满级大佬重临巅峰

　　第三十章

　　第二天一早，江陵还在睡梦中，就被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吵醒了。
　　好一会儿，她才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过手机摁亮。
　　都是楚望舒发过来的微信，一条一个介绍。
　　看到这个，她的瞌睡瞬间跑远了，一骨碌坐起来。
　　“怎么样？”黑猫一个跳跃落在她枕头上。
　　“怎么一个月就死了十几个？”江陵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一脸无奈。
　　“全世界平均每天死一百多个，不多不多。”黑猫打了个哈欠。
　　“这你都知道，平时看什么呢。”江陵扁扁嘴，仔细看消息内容，这才发现楚望舒不仅仅是发了女人和小孩的，从老到少，为了以防万一，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写上了。
　　“唔……”江陵迅速往上划，一边嘀咕，“这老大爷不可能，这个阿姨是癌症，这姑娘被抢劫犯误杀凶手当场抓获，不是。失火……应该也不是，车祸也不是……嗯？”
　　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条信息上停住了。
　　照片是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笑得甜甜的，还有两个小酒窝，扎着两条羊角辫，穿着小裙子，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很讨人喜欢。然而看一眼死因：家长监护不利，独自在小区里玩耍时不慎摔倒，后脑勺磕到花坛，因为边上没人，发现得晚了，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可惜了。”黑猫瞥了一眼道。
　　“就是她了。”江陵笃定道。
　　“就凭着小丫头和那个熊孩子住一个小区？”黑猫不解。
　　“你不懂。”江陵随手把手机扔在被子上，下床洗漱换衣服。
　　黑猫好奇地盯着手机，直到屏幕自动熄灭，也没把那条信息看出一朵花来。
　　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皮蛋瘦肉粥熬得粘稠，但已经放了一会儿，正好是适口的温度，一笼翡翠虾饺小巧玲珑碧绿可爱，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江陵喝了一口粥，心里给女鬼姐姐点了个赞。
　　一般的鬼早就没了嗅觉和味觉，这还能把饭菜做得那么好吃，生前得是多厉害的大厨啊！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
　　江陵叼着一个虾饺去开门，咽下嘴里的食物，抱怨道：“楚法医，楚警官，昨天忙到后半夜，你是不需要休息的吗？”
　　“叫信息科加班查的资料。”楚望舒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完了吧？有想法？对了，还有早饭没。”
　　江陵一愣，厨房里还有没有多余的早饭这她还真不知道。不过，不等她回答，一碗粥就飘了出来。
　　“看来有。”江陵耸耸肩。
　　“一看就是灼华做的。”楚望舒眼睛一亮。
　　“你认识？”江陵一脸八卦。
　　“想什么呢？”楚望舒送她一个白眼，“不过说起来，灼华的契约也快满一年了吧。”
　　“哎，那以后不是吃不到了。”江陵有点遗憾。
　　“不会。”云栖出现在沙发上，淡淡地开口。
　　“云叔，你只庇护他们一年，这可是你定下的规矩。”楚望舒惊讶道。
　　“我定的规矩，所以我改了，有问题？”云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有问题，让谢长安上来找我。”
　　“……”楚望舒抽了抽嘴角，一边喝粥，一边含混地嘀咕，“我觉得他不敢有意见。”
　　江陵虽然不知道谢长安是谁，但一听这个名字，以及“上来”这种用词，猜也猜得到是地府的哪位，不由得感慨，强大可真好，明明是个鬼，但连地府都要让路。想想这只鬼是自己的鬼使，好像……有点骄傲？
　　“怎么样？”楚望舒扭头，强迫自己忽略云栖。
　　江陵一回头，正好，小白狐狸把她落在房间里的手机叼了过来。
　　“乖。”她笑眯眯地摸摸狐狸脑袋，打开手机，“喏，这个了。”
　　“这小姑娘……”楚望舒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不像意外啊。”
　　“你没看过？”江陵一怔。
　　“收到小林的消息我就直接转发给你了。”楚望舒说了一句，又道，“你看，致命伤在后脑勺，那个小区我们都去过，是水泥路，也没什么破损，这么大的孩子小区里能见到不少，就算摔跤的有，但正常情况也是超前摔，多是磕破手肘膝盖，还有崩掉门牙的。往后摔还这么重的……这情况不能说没有吧，但比起自己摔的，我总觉得是被人推了一把的可能性更大。”
　　“我也这么觉得。”江陵点点头。
　　“等等，我问问。”楚望舒一口喝完粥，出去打电话。
　　江陵正好又给秦蓁发短信，让她帮忙请病假。
　　很快的，楚望舒转了回来，沉着脸道：“当时家长查了监控，虽然没拍到孩子摔到的画面，但那个地方是条死路，监控就在路口，这段时间没人进去过，所以只能是意外了，当然就没惊动重案组，尸体也从殡仪馆直接火化下葬了。”
　　“我要看那段监控。”江陵道。
　　“我让小林发你手机，你加一下她。”楚望舒一边说，一边发短信。
　　江陵等了一会儿，一条名叫“五木”的验证发了过来，她点了通过后，很快收到一段视频。
　　视频时间有二十多分钟，然而江陵只看了几秒就放下了手机，断定道：“就是她没错了。”
　　“嗯？”楚望舒扫了一眼她手机上暂停的画面，目光落在小姑娘怀里的娃娃上。
　　是那个叫安妮的BJD娃娃。
　　“家长没提到娃娃？”江陵挑眉。
　　“没，一个玩具，当时大家忙着把孩子送医院抢救，只怕谁也记不清丢在哪儿了。”楚望舒摇头。
　　“这个摄像头的角度。”江陵提醒了一句，继续细嚼慢咽地啃虾饺。
　　“这里……”楚望舒若有所思，“若是小孩子从花坛里走，刚好在监控死角，当时的民警太马虎了。”
　　“倒也不能怪他们。”江陵倒是挺理解，“一份糊口的工作，劳模是有，但谁也不能说不是劳模就不是好民警啊。如果孩子的父母心理认定了这是意外，民警也不会再去查监控，毕竟基层民警很少有你们刑警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只看见监控没拍到人就算了，不太会去算监控死角。再加上……是个孩子。”
　　楚望舒皱了皱眉，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
　　“走吧，去那个小姑娘家里看看。”江陵看看最后一个翡翠虾饺，虽然吃不下了，但又觉得浪费了舍不得，眼珠子一转，夹起来就往楚望舒嘴里一塞，“好了，吃了我的早饭，就当总蹭你车的报酬。”
　　楚望舒哭笑不得。

　　一小时后，两人再次来到事发小区。
　　小女孩小名叫笑笑，出事后父母不想回家触景生情，一直忙于工作，白天家里只有笑笑的奶奶在。
　　老人家隔着防盗门看了证件，倒也没察觉那两张是法医和顾问的证件有什么不妥，看见市局的公章就打开了门让他们进来，一边絮絮叨叨：“唉……都是我不好，本来我都是陪着笑笑的，那天笑笑想吃小区门口卖的芝麻糕，我想着就十几分钟，就让她自己玩了，那时还有好几个孩子和家长在，但是没想到半路上下了几滴小雨，我回来时大伙都散了，我赶紧到处找笑笑，结果……”
　　“老人家节哀。”江陵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直接举起了安妮，“奶奶，您认识这个娃娃吗？”
　　“这……”老人揉了揉眼睛，迟疑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道，“笑笑好像有一个，是她生日的时候她妈妈给买的，说是老贵了，我还说小孩子家不懂爱惜不用买这么贵的玩具，不过……笑笑那个好像没这个好看。”
　　江陵笑笑。
　　原本的娃娃再精致也只是死物，但现在的安妮有了意识，肌肤都透着粉润，看着像真人似的，好像还有弹性，光用看的很难让人相信这是树脂。
　　“笑笑很喜欢那个娃娃吗？”楚望舒问道。
　　“是啊，除了去幼儿园，走到哪儿都要抱着，连睡觉都不肯放下的。”老人立刻道，“不过，笑笑出事后，那个娃娃……她应该是抱着的，我也没注意，只顾着孩子了，可能丢在半路上了吧。”
　　“那，您见过这个孩子吗？”江陵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
　　老人只扫了一眼，脸上就露出嫌恶：“这淘孩子咱们小区里谁不知道？小霸王一个，见谁都欺负，谁有好吃的好玩的，看见就要抢，他家大人也都是不讲道理的，可没素质了！有次把笑笑欺负哭了，他那个妈，多大的人了，居然帮着儿子骂我们笑笑！哎，我们这……实在说不过他们，只能自认倒霉，以后远着点。”
　　老人说着，似乎又想起来可爱的孙女，按了按眼角，叹了口气：“听说小虎他家被灭门了，小区里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惨是惨，但……他们家得罪了这么多人，大家不骂几句活该就是积德了。唉……”
　　“谢谢奶奶，我们也就是代表局里来走访一下家属，就不打扰了。”楚望舒把路上买的果篮放到桌上。
　　“那真是……太客气了，警察同志，你们都是好人哪。”老人见状，一直把他们送到楼梯口，还在念叨着，“虽然那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杀人犯还是要抓啊！”
　　“一定一定。”楚望舒好不容易把人劝回去，转头诧异道，“一言不发的，你想什么呢？”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江陵说道。
　　“难道是安妮看到了小主人被小虎推倒导致死亡，所以顿悟了来报仇？”楚望舒随口道。
　　“你小说看多了吧。”江陵嗤笑。
　　“……”楚望舒无言。
　　这案件的发展，本来就已经比小说都精彩多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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