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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海皇，我对最近频繁的相遇已经厌烦！”冷然的语气，阿波罗俊脸上带着明显怒气。“没有谁能忍受总被打扰好事！”
停驻在他们面前的波赛顿恹恹睁开半阖的湛蓝眼眸，醉人眸光先是懒懒扫过黑发少女略显仓惶的面庞，再对上阿波罗的璀璨金眸，露出“其实我也很不想看到你”的表情。
“哦，阿波罗，真是很巧！”闪耀着蜜蜡光泽的金色卷发随波飘荡，波赛顿浮坐于河面之上，连身着一件普通的海蓝神袍，却有说不出的高贵风流之感。他身体后倾，一手支于河面，下陷的肩头领口微张，一副勾魂摄魄的慵懒性感之态。凯特必须得承认，自己实在对这位前世“逼死”自己的神祇的外在，没有什么抵抗力。
“看来又打扰到你的约会了。”他可一点都没感到不好意思，目光移回少女脸上。她在接触他视线之前撇开了眼，半垂起星眸，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唇角凝得有些紧。“你的新情人吗？可比前几次的顺眼多了啊！”
你究竟打扰了人家多少次好事啊喂？波赛顿！
凯特抬头迅速瞥了身旁的阿波罗一眼，同时捏了下与他交握的手。她是想问，她是不是该顺势扮演他的情人来掩波赛顿耳目。不过到青年这里就理解为她对波赛顿提到的情人感到吃醋不满，心底霎时泛起一股甜意。
“陛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淡淡讥讽。“如果你此刻是要前去冥殿，方向似乎走错了！”阿波罗的眉目语气都明显表达出“你快滚吧”的意思！
波赛顿撩撩身前的垂发，“你看你迷路了！”他本坐于水面上，神袍宽大的下摆，在水流的冲击下，紧贴着他修长的腿部曲线向后波叠飘动。一直挡住了他身下驮行他前进的“交通工具”的摸样。他这样一说，才从他身下游露出一个红色的鱼脑袋。鲜艳夺目的红色鱼鳞，在清透碧水间，泛着妖异流光。波赛顿优雅俯身拍拍鱼头。“小红！”
凯特惊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鱼嘛，长得一样不稀奇。可为什么会？……为什么连名字都一样？在这乱七八糟的古希腊，除了她，怎么可能还有人取出“小红”这么囧的名字？
“什么事吓到你了？阿波罗的小情人！”那一瞬她脸上流露的震惊之色没有躲过波赛顿的眼。
“吓？”这是什么称谓啊？“是的！海王陛下！没有任何生物能在冥府的河流中生存，而您的坐骑却将您带到了此处，我感到非常惊奇！”她的回答完美，并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因为突然受到海王点名的局促不安。
“可惜他也迷路。”他似乎其实并不在意凯特的回答，倒是苦恼红鱼也迷路的事实。“阿波罗，”他站起身，踏水上岸。金发已长至膝盖之处，行走之间，惬意轻摆，慵意更胜。“不介意的话就带带路吧！”
“我没空！”阿波罗毫不客气拒绝。
凯特推推他，示意他快带着波赛顿离开。阿波罗低头睇她一眼，表示自己自有主张。她撇撇嘴，看向依旧游潜在水中的红鱼——它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边绕圈边吐着泡泡……
“这位姑娘是冥府的女仙吗？”他向二人走来，注意力放在凯特身上。
凯特从红鱼那里收回目光，讪笑道：“可惜我也不认识路。不过，我觉得如果陛下如果用飞的话，估计好找很多！”
阿波罗立刻很配合的用下巴一指。“那边！”
波赛顿笑意懒淡，“飞？”他摊开手掌。“还好有这个。”
这一次，连阿波罗都不可避免地紧缩了一下瞳孔。凯特更是差点风中凌乱了，她流光溢彩的小飞靴啊，为什么会在波赛顿手里。差点让她忍不住想伸手抢过来。
“原来凯特莉娜的遗物在海皇这里！怪不得赫准斯托斯都召唤不出来！”波赛顿到底什么意思？阿波罗在心中思量。几个月前他和某位女仙幽会的时候，波赛顿突然窜出来，二者还发生点冲突搞得不太愉快。此后每当阿波罗和女子约会，就会和波赛顿巧遇。但他从没有显示这些和凯特有关的事物。今天的“小红”和“飞靴”是巧合还是刻意？
“我在等待机会还给它的主人。”波赛顿凝视着手中小飞靴，懒散又华贵的嗓音配上那含情脉脉的湛蓝眼眸，倒真有几分情真意切的味道。
阿波罗冷哼一声，“波赛顿，你是忘了是谁将她逼死的吗？”他是真真义愤填膺，讥嘲他的猫哭耗子。
波赛顿抬眸，手指缓缓回握，将小飞靴收回。“阿波罗，你知道宙斯将她的尸体藏在哪里吗？”
“吓？”凯特觉得自己几乎要听不下去了。这些对话，不该出现在还有“外人”在的时候吧？波赛顿这是撒意思啊？她可不觉得他对她有什么旧情难忘的！而且宙斯藏起她的尸体？干嘛？有恋尸癖吗他？
然而，这个问题让阿波罗几乎变了脸色。他竟然一直不知道宙斯“藏”起了凯特莉娜前世的尸身。如果是真的，宙斯用意何在？
“你说，他会对她的尸体做什么？”
喂！你干嘛用这么暧昧的语气问这种问题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说话啊你！波赛顿！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阿波罗拉着凯特转身欲走，“我对死人的事没有兴趣！我想海王宫的同僚们都正在冥殿等着你哪！”
“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拉长尾音的一声懒懒轻叹。
一股后扯的拉力促使凯特挣脱阿波罗的手，直飞向后，撞上一海水筑成的“墙壁”。“啊……”
阿波罗没有料到波赛顿会突然出手。回身之时，凯特已经跌站在波赛顿身前，他使水卷扶正并缠绕上她的身体，并没出手碰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波赛顿！”
“刚刚突然想起，你的小情人似乎听了不该听的话！”他懒懒扬腰。
又不是老子要听得！是你自己要说！而且本来就是老子的事！凯特在心里呐喊！
“那你要怎样？杀了她还是弄哑她？”阿波罗皱起眉，气息有些不稳。
“不要！”凯特叫起来！开什么玩笑啊！凭什么又想来左右她的人生和命运啊！
“你紧张她，阿波罗！”他用的是肯定句。唇边的懒淡笑意渐渐明晰起来。
“当然！我的女人死在你的手上，传了出去，我阿波罗还有脸呆在奥林帕斯吗？”阿波罗脸上露出几分狠厉之色。借以告诉波赛顿，为了神祇的脸面他可能不介意与“大地的震撼者”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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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哪那么容易看出来啊！宙斯和阿波罗都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其他人也不是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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