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刀后重回18岁

作者:拍不死老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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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夺命三点整


      袁霏霏看了眼时间,快要凌晨三点钟了。

      电视里的大致主题是:机器人杀你,还是你杀机器人?

      魏文道:“对于人类而言,现代的机器人意识化,分为简单和复杂意识,简单化意识的机器人还能受我们的控制,复杂化意识的机器人则产生了人这么个概念,各大系统之间的相互配合为它们提供了最智能化的功能。”

      “比如传感系统,用于机器人来探索外部环境,控制系统,在正常运转下来控制执行系统来支配机器人的行动。”

      坐在一旁的兰洛特以激烈的言辞来反对他,最后道:“我公司在运营始终位于前列,依旧奉行让人来作为主导方,如果我们启用机器,其他的同胞丢掉了饭碗,失业率极大可能在短时间内直线上升。”

      在场的大部分人跟打鸡血一样起身呐喊助威,在当天《民意调查》中兰洛特又以最高的票数胜选当地最有影响力的企业家。

      兰洛特偷瞄了一眼手机上令他满意的结果,理了理微皱的衣服又落座于席位上,传来的男声响彻整个室内,“完美的机器人不仅能成功出世,未来的时空机器也能造福更多人。”

      魏文又道:“机器人在发展中也能学会人类能做的多种多样的手势,包括握手、走、跳等,我们还为它们塑造了人类的躯体。”

      袁霏霏听的直呼妙啊,她回过身望见两人扭扭捏捏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葵榷刚要接过他手中的捧花,白色的香槟花被突然蹦出来的欢快乐曲给震掉了一束束,她想道歉但说不出道歉的话来,感谢的话也是。

      散落了一地的花瓣,想捡起来但腰部跟架了钢精一样始终弯下腰,最终还是他捧起了满手的花丢到了窗外道:“没什么,就是单纯给你献个花,希望老铁给我扣个666。”

      葵榷望着已经变得昏天黑地的天空,又看向他道:“可我没有为你做什么..."

      萧硕挑了一支完整无损的一朵香槟夹在耳上,道:“你肯赏给我脸,不就是我的观众吗?我感谢你是应该的。”

      葵榷笑到最后上嘴皮都要黏在牙齿上了,“你不需要这样,其实。”

      “我们是拜把子的兄弟了不是吗?在列车上彼此互帮互助。”他见她看都不看他一眼。

      葵榷望着放在橱柜上的瓶瓶罐罐,想听见玻璃碎裂的声响,再将途径的窗帘都剪成一块块烂布再卖命的踩上几脚。

      等她又去到卧室的窗边,缭绕着的雾气中有两束光冲破黑夜驶来,一辆轿车稳稳的停在这栋别墅前,两个前照灯在她看来以为是来自深渊的妖怪,脸上长了两个大灯泡似的眼睛。

      她后退撞到了他,同他的脸快紧挨在了一起,但她恰到时机停了下来对上他的目光道:“你之前也像这样,为别人而战过吗?”

      萧硕出手比放话还快,“就在不久前。”

      突如其来尖叫让她们对视一眼后一起往厕所的位置跑去。“葵榷,机器人真把我震惊住了,都怀疑自己来到了几十年后了呢。”他说完。

      袁小迪缓慢的转过僵硬了的上半身,手还停留于半空上,颤着音道:“浴缸里有死去的女人。”

      萧硕微皱着眉,掀开了隔着洗漱台和浴缸的格子垂帘走进去,浑浊不堪的水里泡着的人儿单从外观上来看辨别不出年龄,但不知浸泡了多久身子都僵硬了。

      他的身侧掠过一阵风,有谁蹲下了身,他诧异的叹道:“袁霏霏,你不要乱碰尸.体,我们还没摸清这里的底细。”

      传来挂钟急促的滴滴声,袁霏霏打不开厕所的灯,便轻握起她的手臂捏了捏道:“现在时间是凌晨三点整,而她就是房子的主人吧,照片上的女孩?”

      “不可能吧。”

      袁小迪望着浮出水面的上半身紧靠着浴缸边缘,肿胀的身子就像快要被充气筒充破的气球一样,口唇外翻还肥头大耳妥妥的胖子。

      魏荀道:“她在水里泡久了,是这样的。”
      葵榷则从门外走来,“有人在开锁,你们躲起来?”

      都还在观察着这具的女.尸,她们刚藏身于足足能容纳下几个人的沙发下面,伴随着开门声,能透过罅隙看清楚从楼上陆陆续续跑来几个女仆人。

      一条擦过手已经皱了的帕子被人随意丢在了地上,就站在他们对面的女仆人弓下腰道:“兰洛特先生,我们没能照顾好夫人,是我们的过失,我们...也不知道夫人泡澡会花这么久的时间。”

      兰洛特将她们端在手中的托盘给挥落,重重的砸下来香蕉和苹果滚了满地,道:“你们不知道敲门问几声,就让她死在浴缸里了?”

      袁霏霏逮不住多多的尾巴了,它盯着香蕉的双目亮的吓人,嗖的一声手中紧抓着的细尾巴抽离了出去,它叼着新鲜的香蕉还没咬上一口被吓坏了的仆人们生擒了起来。

      袁霏霏刚爬出去一点,被他扯了回来,她们几个人望着它被人扯着尾巴,朝下的狰狞脸上露出了要死要活的表情,它还没张口叫便让她们给甩到了楼底下,可居然没有意料之中的响声。

      多多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抖掉了身上堆积了许久的厚雪,她们还身处于松树林下纷纷扬扬的雪花里。

      旁边有几只同样矮小的精灵在拉扯着彼此,“天啦,居然有小东西出来了。我们真过分,把她们带进了别人做的梦里。”

      多多受到的惊吓不减反增,穿过松树林往前面聚积的光点处跑,噗的一声它从树里出来却又掉进了水里。

      上空飘浮着的魂魄们还挂在洞壁上,它拖着让水打湿了的绒毛随便往一个洞里跑去,幽黑的洞里不时亮出几道阴森森的光,这些停伫在这的猛禽才甩了甩头,身旁掠过一道闷热的风。

      死劲的刨着沙土终于爬出了洞,它在茫茫无边际的森林里游荡的途中,有几个衣着不寻常的人在林间走过,它刚兴高采烈要蹦起来,却又掉进了另一个坑里。

      用一条细线绑着整个身子被倒挂在墙壁上的同类,它衔来一个扁石头对准细线抛飞过去。还在闭眼打呼的小五在滚到地上时啮齿叫了几声。

      同它对视后,小五马上溜到了还在沸腾的小温泉旁,凿出坑两边还有几个黑煤炭在洗脚。

      小五埋头进水里咕噜咕噜喝几口,还没擦湿了的嘴,被它拽着往原来的地方跑。

      ~

      而梦境中的事情还没结束。

      接下来的事情不过是先去当地的派出所拿到死亡证明,在殡仪馆进行哀悼仪式。

      袁霏霏又见他穿了件家居服随便理了理束腰带,走过去用左胳膊支开了门道:“魏教授,你来了。”

      魏文将戴在头上的帽子取下来,“我来默哀。”

      兰洛特实际年龄四十出头,但他年轻到有些让人不可思议,鹰钩鼻且满头的鬈发,抖了抖手中的烟道:“你直话直说吧。”

      魏文道:“游戏还尚能维持初步开发的阶段,多亏你持续不断的投资,但我有必要多提醒一句。"

      “你说。”魏文接着道:“天灵珠是神秘家族世代需要守护的东西,你在游戏中的角色,它被夺走,你的任务未完成,游戏也就不再需要你了,你会失去资格,从而消失。”

      兰洛特将嘴里的烟气呼了出去,眉心紧锁时又见到他起身从黑布袋里取出了一个被包裹严严实实的块状物道:“你拆出来看看。”

      兰洛特双手将它抱稳后,小心的放在桌面上,看了看他道:“屋里什么引起了你的注意?”

      一身黑色风衣很衬他修长的身姿,他笑着轻抚过攀在墙面上绽开了的蔷薇道:“你的公司用的也是蔷薇的标识,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吗?”

      兰洛特右边的袖口里空荡荡的,他轻微扭动了下还尚为僵硬的机械臂,点头道:“等会她就回来了。”

      魏文:“我想在游戏中增添一些神的元素,但没有任何的想法。”

      兰洛特:“要建立神,用仪式来构建神的崇高感,有仪式,让他们定时祈祷,产生仪式感后,无形之中起到了控制的作用。”

      “这么神奇”

      兰洛特又道: "不是我们先为神下跪,而是神让我们下跪。"

      他们一前一后要出去的前一刻,那群女仆将门拉开后站在一旁,等没了人后她们爬出来刚拍掉一身的灰尘。

      袁霏霏抚摸着风格细腻的油画,“房间的布置融合了维多利亚风格的样式,左右两边的壁画又是欧式风格,他可能是信徒。”

      头顶搭配着水晶的灯饰,彩花的壁纸配上楼道上的华丽枝形吊灯,蕾丝窗纱被风吹起时她靠窗向外望去,草上还沾染着晨露,烟气笼罩着还在交谈着的两人。

      魏文向他讨教过后,笑道:“我们还特意为你打造了坚硬不可摧的超级机器,什么外观的都有,比如雨伞、镜子、长枪等等,存在于游戏中形同bug,而且仅此一件。”

      兰洛特含笑点头,又道:“魏教授,把价钱谈好了,一切好说,我可以一次次解你燃眉之急,现在市价再高我也买不了,道理你懂得。”

      他刚转过身一头短发被热风吹散,一辆悬浮于半空中的巨型飞机嘭的一声敞开了,传送带伸展到了地面上,被黑胶布盖着的东西从微陡的坡面下来了。

      魏文道:“这都还是有待改进的新型机器人,我先存放在你这,你也可以运用上,效率绝对事半功倍。”

      兰洛特回道:“我哪敢啊,现在很多市民工作都没了,对机器人的抵触情绪日益激增。”

      这些神神秘秘的机器人被重装的人挪到了地下车库,兰洛特回过头道:“游戏怎么个玩法?”

      魏文回道:“杀人为原则,性格迥异的人聚集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化学反应我们不得而知。”

      兰洛特点头,“我有个不情之请,让我的女儿来做世界的核心。”

      他回道:“可以倒是可以,将她的记忆录入高级数据库之中,她会丧失很多很重要的记忆,你确定?”

      “这是我送她最后的礼物。现在我要陪我的女儿了。”说完,兰洛特向前走了几步,驶来的车被人一推开,一双黑亮的小皮鞋踩在地上后入眼是一个漂亮女孩。

      “你还不跟叔叔打招呼?”他扯着她的衣袖不由说分的拽到身边来,口吻颇为严厉,显然一直摇着头的她始终不情愿。

      魏文刚要出手,被她咬住甩也甩不开导致满手都是血。
      兰洛特取出一条手帕递过去道:“我替她道个歉。”

      袁霏霏望着楼下父女相抱后多么让人热泪盈眶的一幕,可等他们进餐的时候再也没了碰面后的亲热。女孩将筷子随手一扔,从书包里取出水晶球放在正对他的位置。

      他原本英俊的样子在水晶球变得难看,一条条弯曲复杂的五官线条在水里变得扭曲。

      兰洛特又道:“你的开销由我来供,你妈为你做了什么事,让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女孩握着水杯的手一抖,水泼了一地,他脸上愠怒才让她惊醒过来道,“我们不说这事,你帮的那个叔叔,我知道,不喜欢他。”

      兰洛特屈指一敲桌面,“你知道就认真吃饭。”

      他刚说完,掀开衣领将戴在脖颈上的钥匙放在了她的手上,又拿来干净的丝巾为她擦了擦衣服道:“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我以后不在了,谁来照顾你?”

      女孩将他的手拍开,“我妈自杀了,你自始至终却这么冷漠。”

      她的话对他来说仅仅是打在棉花上,他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这把钥匙能打开音乐盒,以后别乱咬客人了,他是我生意上的伙伴。”

      女孩的眼神里充满了埋怨和仇恨,吞了口米饭也迟迟不咽下去,他视而不见还弯下腰同她露出慈父般的笑容道:“我不容易,你别整天气我。”

      女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磨蹭着双手撑住座椅跳向了地面又往卧室里走,他突然放软了声音道:“爸爸又买了一些来,都是新一代产品哦,可以拱你玩。”

      女孩嘴上一直叫着‘妈妈’,终于在激怒他之后被拽着丢到了门外,黑沉沉的天从四面八方向她靠拢,让她咬碎了牙都要把所有的不满吞入腹中,又憋着泪拍起了门道,“爸爸,我错了,让我进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兰洛特听她哭的闹心,却没让她进来,最终还是仆人听着哭声越来越撕心裂肺,偷偷的去开了门。

      兰洛特还怒不可遏的大吼道:“别开门,等她哭够了,自然而然就妥协了。”

      旁边的仆人神色莫辨,依然将她拉了进来道:“小姐每十天半个月都要被关在门外,我....她还是个孩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兰洛特皱起眉道:“有什么不好的,教育孩子不是只能这样什么所谓的棒打出孝子你不懂我没打她算是好的了。”

      而她一进来理都不理他,她甩门的声音很响让他眉心又揪了起来,门板上挂着的金色号码牌【360】在较大的甩门弧度下颤了颤。

      女孩背对着床而坐,拿着遥控器一掌拍下了按钮。凭空出现了几个虚幻的机器人,它们的长相特征跟人没什么区别。

      她指着它们像在报数似的,“你是可可,他是爱爱,她是真真,告诉你个事,我妈前夜晚上凌晨三点走了。”

      袁霏霏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听他道:“姐,她跟照片上的女孩长得一模一样,但现在她还没完全长大吧。”

      她刚从门缝里挤了进去,让还藏在隐蔽之处的人稍安无动,笑着站在了对面道:“这都是你的朋友?”

      女孩对她的出现不意外,笑起来露出了白白的牙,“我的朋友都是它们,你的朋友也一定都是机器人吧。”

      袁霏霏紧挨着她坐在一起,说出了心中的猜测,“我们进入你的梦境,这里应该以你为主导才对,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我想知道事实。”

      女孩笑道:“你怎么可能在梦境里呢”

      袁霏霏望着她取出那把钥匙,插入音乐盒中后一个漂亮的芭蕾舞女孩在桁架上滑移,说:“当人做梦时,不知道终究是一场梦,有时候梦里还是梦,醒来后才知道自己在做梦。”

      女孩笑了笑道:“不知道哎。”

      “你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吗?你的父亲和那个高高瘦瘦叫作魏文的叔叔。”

      “商业伙伴。”女孩蜷曲着的手指,指了指斜对面还在发出滴答滴答声响的挂钟,踩在床上将她的头往下面一按,又道:“凌晨三点了,我们快藏起来。”

      同地板接触的身体能明显感受到有什么在剧烈震动,距离她们仅仅隔了一层厚厚的地砖的下方,那些落满了尘灰的庞然大物原本被塑料胶布封住了,中间出现裂痕后探出一只机械手指。

      顷刻后门被一股蛮力从外给踢开,横空飞来的门板砸在了床被上。

      袁霏霏蜷缩在这能通过门的罅隙跟客厅几个同样茫然的人对视上。

      女孩也对着她摇了摇头,头顶的电源也被哗的一声切断了,它们似乎失去了控制和基本的秩序还在整栋楼里疯狂的捣乱,而她们只能静等它们离开。

      袁霏霏将她微张开的嘴捂住了,同样看到了那边的场景,那几个女仆要求救的话才卡在了喉间便被它们丢下了楼阁,血在一点点向外扩散时她终于绷不住。

      尖叫声让那群失控了的机器人飞速滚动过来。机器人高度还原了人的相貌,它们的脚底是滑落,她们的脚底是鞋垫,谁跑的过谁明眼人都知道。

      可她们往墙上撞时她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刚回过身,这个由碎片组成的世界在一瞬间分崩离析,背后几个人都在喊她,但渐渐低弱的声音离她似乎千里之外了。

      眼前是一片废墟,警报器一直呼啦响个不停,大街上横七竖八的广告牌被四处在逃命的人踩了又踩,高楼大厦上的铝合金玻璃在顷刻后向外炸.裂开来。

      袁霏霏急忙用手护住了她的头,还是被碎玻璃划伤了手,可下一刻手臂上细长的伤痕痊愈了,她一喜扬起了头道:“蛋蛋,你醒了?!”

      蛋蛋点头,又带着她们往无人的房间里躲。

      扫遍了整个走廊的它们背后闪烁着亮光,女孩拉起她边跑边道:“机器里就像装个人一样,它们可以想杀谁就谁,这不是耸人听闻的事,就发生在了我出生的时代。”

      袁霏霏踩到了飘到了地上的广告纸,上面写着【科学奇迹:继恩格尔伯格之后真正意义上的机器人】

      她逮住机会问出口:“小妹妹,你不是消失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女孩从书包里取出一本图画册,翻开的书页上有各种各样不同造型的角色,其中便有一个群体是身穿着黑袍,道:“没消失呀,我才8岁,我给你看我的灵感哦,不许告诉别人,就我们知道。”

      袁霏霏望着她莫名灵光一现道:“现在时空机器也还没被开发出来,我在经历之前的事?而你的画上是巫师?”

      女孩侧过的脸绽开了笑颜,“对呀,巫师,我从小就想变成女巫,能保自己平安,还能拥有非同寻常的力量,我们每个人都能靠自己的绵薄之力,去拯救世界。”

      袁霏霏拾起背面朝天的一张广告纸,将褶皱抚平后望着一对璧人紧紧的相拥站在城市的中央,背后是一片的废墟,炸裂开的钢铁撕毁了整个暗无天日的天穹。

      女孩凑过来看了几眼道:“她可是公众人物,都快结婚了。”

      袁霏霏用小刀将她从广告纸里抠下来,又放在裤袋里开口问道:“他对她好吗?”

      女孩回道:“他是个机器人,出自她之手,你若能活的这么久,一定能见证她们的光荣时刻。她们可是第一代机器人和人类结.合的例子,倒是你跟她长这么像,是又去整容了吧”

      袁霏霏将她的头发揉乱了,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只是道:“她是我的女儿,谢谢你坚定了我活下去的决心。”

      “不是吧!但你们确实很像,真好,真羡慕她有你这么好的妈妈。”

      她刚说完,一个只有脚掌这么大的机器人捧着小蛋糕嘭咚嘭咚从外面滑动过来,传来了标准的机械音道:“我们能从事着各种行业,这都多亏于无数科学家不知疲倦的创造,这不再是迷茫的一代,而是茁壮的一代,他们的传奇仍在存在。”

      它看到她们时圆滚滚的大眼闪动了下,小腿被身后滚来的机器踢了一脚,”你走快一点,堵到我的路了。快快快外卖买谁家好,无一例外便是我们家啦。“

      身后溜来一长串在送外卖的小型机器人,“今天为我多花一分钱,明天造福你们全家人。”

      可几道红外线在扫视空旷而又漆黑的室内,定格在了溜到屋内躲到桌凳下的她们,一只比小刀还锋利的手指呲呲几声钻破了坚.硬的桌身,锋利的刀尖就离她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她做好了从梦里醒来十足的准备,可它停下了,还道:“杀掉拒绝我们存在的人类。”

      女孩跟它道:“你回去吧。”

      机器人像似对她有了微妙的感应,钻头一样的手指头放了下去,她忽然转过头来道:“姐姐,它们好像受我的控制,你看,向左转,来一段芭蕾舞。”

      它立体五官如刀锋般的山脉一样干净利落,踮起脚尖还打直了手臂,随着徜徉于整个室内的旋律开始舞动起来。

      它最终屈膝半蹲在她的面前,同她伸出的手指相碰了下,最后将她们挂在肩上在已经陷入疯狂的世界里快速滑行。

      中途她们还遇到了几个失控了的机器人,其中一个好像里面的人意见不统一,原本完完整整的躯体在她们呼吸的瞬间四分五裂。

      每个零部件都垮了一地,螺丝还滚到了她们这边来。

      它将她们放在空地上咕噜咕噜又滑走了,她跳下来后道:“小妹妹,你要真成为了游戏的核心,梦境也会为你而变化,你想象着自己长大了吧,把我带回去。”

      刚说完,摔在地面的手机屏幕上亮着光闪烁不定,这是一段录像,视频内的人道:“魏霏小姐曾为飞机的外观设计上提供了宝贵的意见,最完美的A代机器人于今日凌晨三点揭示于大众,让我们倒计时…”

      无数的聚光灯照在庞然大物身上,隐约能从外形的高度上看出是个男人。
      魏霏揭开盖在上面的胶布现出一个完美的男性人体建模,让在场无数人的女孩在扬手尖叫。

      她还没多听几句,世界化成了一个个的小方块再次进行了重组,在印刻着熟悉人儿的画纸开始消融在时间里,抓紧最后一秒还能见面的机会道,“魏霏,你妈在这儿呢。”

      这一次魏霏似乎有了更强的感应,还往她的方向张望了无数眼,最终只能感觉有人在背后,她只能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笑着说,“这都是我母亲功劳,她教会了很多东西,谢谢她。”

      强烈的光线笼罩于眼前整个世界时促使她闭上了眼,一眨眼她的四肢用锁链被禁.锢于病床的四个角上,头顶上还有一个远红外线治疗仪对准她紧缩了的瞳孔,在极大的空间里就摆放了这么一张她躺着的病床。

      空旷的楼道上传来的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推开后走进来的医生仅仅是丢给了她一张表,她一看是《精神病鉴定表》眉头都皱起来了道:“你们谁,放我出去,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全家才都有病。”

      医生晃了晃药剂后注入针管里,对准她的皮肤注射了下去,一阵刺痛她视线涣散,嘴巴似乎也动不了。

      “不是,我是正常人,谁跟你说我是精神病了?”

      袁霏霏刚说完,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还在滴答滴答的钟表正好卡在了凌晨三点。

      再睁眼才到她髋部的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而她在空旷的医院楼道上走,白炽灯照的她头晕,让她误以为每个房间都没有人。

      其实整个走廊的左边一个个房间下来都是空的,她带她走出了医院,街道上不再是一片狼藉,她取下钥匙小心的放在了她的手里,“叫我兰兰就好啦,之后你应该会需要到它,也不枉你来到这里。”

      袁霏霏问道:“这是医院”

      兰兰回道:“对,我们不需要医生了,现在可以自己给自己打针,还有说明书哦,很快就能痊愈啦。”

      兰兰在虚幻的屏幕上点了两个冰淇淋,不过片刻冰淇淋就出现于她的手中,又打了个出租车道:“过来,带你体验。”

      袁霏霏刚弯下身进去,坐在前座的司机惊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只见她在向空气招手,那个冰淇淋居然悬空左摇一下右晃一下悬浮于后座上。

      兰兰问:“司机,现在几乎都是网约车了是吧?”

      司机回道:“是的呀,现在新能源呀老妹,每辆车都安装了一个电池组,靠电来跑,不用汽油柴油了,差不多能跑个三年半,那些杂七杂八的费用都省了。”

      “你们赚钱多不多呢”

      司机从后视镜上看到那个冰淇淋一点点消失了,实则是被她吃干净了,但他吓得浑身发冷道:“还算好吧,无人驾驶也发生过意外,还是有老板会选择坐我们的车,但你还不如坐天空那车车,出行快又方便。”

      “坐天空缆车我要吐。”

      司机笑着擦汗道:“只能说各有利弊吧,你看以前的高铁和地铁,地铁很拥挤但不用经历堵车,高铁快但价钱多的多咯。”

      ……

      她们刚回到卧室,谁取来了钥匙在开反锁了的门,她匆忙跑过去抵住了门道:“更广范围推及机器人的使用,部分机器人时常失控,想禁用都难,期间也有人被吓得精神失常了。”

      袁霏霏跟同伴们重聚过后,刚缓了口气,眼见她敌不过门外的冲力要被推倒时,她们又一次躲到了床底下。

      新来的仆人强迫着她出门,道:“先生,为你安排好了去往新科技的车。”

      兰兰胳膊抵着门缝偏不要跟她们走,可她不可违抗这股蛮横的外力,就要被拽走,她从床底爬出来握住了她的手,听她道:“时间没有明确的限制,可以颠倒,可以按照顺序来进行,我也能让他们看不见你,那么你想看哪里?”

      袁霏霏还没说完,发现时间在变化中几个人将她按压在那里,无论她如何蹬腿大哭也唤不回站在对面的人。
      魏文将她的四肢锁住后,跟他道:“你还有时间考虑考虑。”

      兰洛特假装没听见她的哭声,“开始吧,不这样做,总让投资你那游戏,我自己哪里亏了点。”

      他望着被剥离了记忆的她形同行.尸.走.肉,扶稳墙面的手向内收了收,而她的记忆成为了巨大数据库里的一部分,注入了那棵庞然的大树里。

      连续七天她的瞳孔都空洞无神,直到月底才渐渐有了好转。

      袁霏霏等她辗转几波终于回到了家里,她一个人换了身白色长裙回过身看向了她,从机械一样冰冷的目光中她似乎不认识她了,还道:“你是谁?”

      袁霏霏再也无法接近她了,就像被阻隔在时间长河之外,看着她往死局里走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期间魏文又来找了他,一进门便道:“我将你列车上的一辆座椅更换成了时空机器,到时候我会远程控制,按下启动开关,谁坐下去,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帮我完成实验。”

      兰洛特皱起眉,“出人命,责任谁来承担,你吗?”

      魏文皱起了眉头道:"之前不是跟你商量好了你这个时候跟我出尔反尔。”
      兰洛特也急了,拍桌而起道:“我不是说自己再考虑考虑吗!”

      魏文还道:“你不介意的话,我已经在你的列车上动了手脚,只要启动,不出多久会自动偏离轨道,我保证一个人也不会活下,车毁人也毁,这是完美的犯罪。”

      兰洛特摇了摇头,“现在的设备这么先进,想查我们易如反掌。”

      他们争辩了许久,一通电话打过来后,兰洛特的手臂已经迸出了青筋,接下来没完没了他的手机几乎要被打爆了。

      他只能果断接通后甩下一句道:“要多少钱都可以,别让他们知道,行凶的人是我的女儿。”

      很快刊登出来的新闻报道上,留有的冰冷文字,写着:兰总的千金于昨夜在列车上发生变故,医院抢救无效,宣告死亡,死于凌晨三点整。

      兰洛特指着他的手颤抖不已,他的脸变成了西红柿一样的颜色,“魏文,你做的好事。”

      他只是笑笑,“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们是商业伙伴,又为了维系人民中你完美的形象,出门在外还要装作跟我才第一次见面。你跟我为伍就该想到这一天。”

      “你…”

      “兰洛特,你更应该加入游戏了,只有这样,才能见到你的女儿。”

      魏文又道:“而你的女儿,极有可能会成为扭转局势的人。”

      兰洛特掩过面,他在殡仪馆整整待了一天,隔日晚上往棺材相背离的方向走去,她看的揪心跟随他一起回去了,等他打开卧室再踢开厕所门时挂在墙上的钟表卡到了凌晨三点整。

      袁霏霏来到她的课桌前,那本图画册被风吹开一角:【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完美大收尾。】

      忽然门板被击飞到了对面的墙上,这本图画册被进来的机器人拿在手里,它滚动着脚底的滑轮跑到了殡仪馆放在了她双手交叠的胸前。

      它突然看向了她道:“为了阻止,才去的,人不是我杀的,是自杀的。如果列车停不下来了,他又是唯一的幸存者一定免不了罪责。”

      殡仪馆外面满树的叶子被风吹落,飘到了半空中显现出复杂的纹迹。

      ~
      黑暗森林——

      秀秀站在一汪水面前掀开领子看身上的纹跟蜘蛛的触角一样复杂,她刚起身树的对面传来了惊悚的尖叫。

      怪物从她的麻袋里蹦出来:【火鼠,所途径之处皆能成为燃烧的森林,重百斤,毛长接近一米,细如丝,见水即死。】

      她跑过去,燃烧着的电光耗子从茂密的枝干底下显现出真身,朝她们加速跑来,她用火也抵挡不了它蛮横的前进。

      大吉道:“你们巫师以级别来算的话,它们就是以阶来算,它们一阶能敌过你们二级,反正你们始终要比它们高一级才能击败它们。”

      秀秀以为仅仅是眼前这一只火鼠,可高过他们几米的连绵树林在顷刻后燃起了火光,从四周包围过来的火鼠一眼望去起码都有上百只,道:“那么这是几阶的耗子?”

      大利皱起了眉,“两阶吧?”

      大吉快步往后面撤,“可是不对啊,火鼠等等的凶兽不是在裂谷对面吗?是谁把坑打通了,真这样,日后我们还猎什么野兽来换钱啊,全是能跟巫师相媲美的凶兽。”

      大利道:“以前也有莫名跑到这边来的凶兽,但极少极少,方圆几百里都没有几只,现在这么多,不会是对面出现了什么异动吧?”

      大吉接着道:“你这么说,这段时间以来黑暗森林里,很多的动物异变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释放出来了。”

      遍地的火焰以风的速度蔓延过来,大吉哭嚎出了声道:“大利,我不想在这里被吃。”

      秀秀正伸出手准备将它们都铲除干净,不就是区区几百只耗子?

      可背后是一声沉闷的巨响声,是距离了她上千米的位置,所有该做的动作她都卡住了。阿彪看见她迟缓的回过身,在火光的映射下她眼角的泪光异常的惹眼。

      阿彪不知所措的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再也顾及不了已经层层围过来的火鼠,分明此处还有其他人,她的眼底却只有遥远的那边,终于开口道:“我要回去救他,一定是黑法,他会再次杀了他的。”

      钬拿起树旁的斧头,“我回去,秀,你继续前行。”

      “可...不应该。”
      “你值得,我们都相信你可以。”

      他说完,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又上前搂住了他。
      阿彪重重的拍着他的脊背,同他击掌了后又道:“兄弟,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战,等我们老了,比比谁睡的女人多。”

      钬揽过他的肩,背对他们而站后,将声音压低到仅两人能听见的程度道:“行,兄弟真够意思。她现在羽翼正值快要丰满的时候,但依旧需要有人陪伴,你必须时刻再她的身边。”

      “我知道,你去吧。”钬拨开挡在身前横七竖八的枝桠,终于在跑回去后,目睹几乎所有人皆身处于生灵涂炭之中,号角声一起,地精们从渡河过来手握铁剑过来。

      黑法站在最高的位置俯视苍生,青光色和火红色的恶.鬼怨.鬼们在烈火燃烧中企图融进亡者的尸.骨中,他笑而不语拿来一瓶酒倒了一杯细细品了口道:“我做的好吧?山葵,我的存在即是正义。”

      山葵按住在裤袋里不停向外冲撞的骨头,无奈之下道:“我知道你爱她也恨死了她,可她一个人的性命胜过这千万人?”

      “爱她,胜过一切,恨她,能折千万又何妨呢?”黑法说完,随手一挥让被关在巨大木笼里的几个人都变成了动物。

      黑法望着他垂下头,“尼玛,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跟我回去,我们冰释前嫌,还要护他们,就跟我决战吧。”

      阿玛没有捡他扔过来的剑,而是随便从死人的手中拿出一把长刀快步过去,“正义终会到来,只是不在今天。”

      黑法的剑法让人难以分辨哪真哪又是假,剑锋大开大阖,在无形之中剑气纵横,看似略有一丝破绽,偏偏又无懈可击。

      阿玛同他大战了几百回合后还能喘气,而他居然不能稳坐上风,便道:“秀慧,对你而言意味不了什么,你只是一个孤儿,没有人会要你,有一天你也会被她抛弃。”

      阿玛将所有的力气都灌注在这把刀上,在他出于无奈终于使用了巫术,将他抛飞到了树身上,他吐了口血捂住了胸口道:“没什么,我只关注跟她在一起后的每一天,她对我的真诚。”

      “那就死。”黑法重重的叹了一声,依旧把剑锋对准他的胸口俯冲下去时,滚烫的血飙到了他的脸上。阿玛将脸上的血用手臂擦去后,挡在他面前的人僵硬的回过了身。

      阿玛再也无法平静,伸出手只能勉强勾到他的衣角,他已经瘫倒在了他的身前。

      阿玛将他扛在肩上道:“钬,我马上救你。”

      “救他?谁都救不了谁,只有臣服于我,心甘情愿依附于我,才能免去一切的灾祸,可你选择错了。”黑法说完,压低眼睑不再看他,手却已经挥了上去。

      半路被山葵拦住了,他回望了一眼满身污血且头发凌乱的人类们,人类还在跟地精们拼死拼活,他垂下眼睑道:“他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其他人任你随便杀,但他不能。”

      黑法将剑随便扔在了一边,回过身,那抹笑似乎要撕裂他的脸道:“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必须是死.人才能让魂魄们入体,它们来了,你看山葵,它们真的觉醒了。”

      还瘫软在地上的人颤巍巍的直起身,就像空中有一条无形的细线在操.控着他们,哪怕其中一个掉了头的也能重新张嘴朝天空嘶叫。

      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让所有还在打的人都纷纷抛刀而走,可都死在了逃跑的路上,这是一个还在冒着臭气的巨大熔.炉,让死.人异变,所有可怜的魂魄被拉入了深渊里永无重见光明之时。

      黑法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却忽然剧烈咳起了嗽,依旧要说:“现在秀慧,算什么?我还需要忌惮谁!”

      而躺在他怀里的钬向他伸出了血手道:“我替你老婆保护好了你。”

      阿玛望着他还伸到半空上的手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只能将他的双目往下抚去,血和汗从他铜色的皮肤流下。
      他的颤抖着的声线里透着一丝隐忍道:“我真幸运,让她先跑了。”

      “尼玛,你太不听话了,忘记她吧,重新成为我的人,成为他们的统帅。”

      黑法打算动手,被一旁的人再一次拦住了。

      山葵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开口道:“清忆术就别浪费在他的身上了,把他关进牢里吧,你不是前些日子,还感慨她们之间的情意吗?”

      黑法神色一动,最终没对他出手,但此地人挨着人堆积成山,血都流到了他的鞋尖上。

      他却是道:“我要去找她,顺便把坑给堵死了,谁也别想过来,再把我的不死军团部分人送去海的对面,让它们踏平每一寸土地。”

      店铺里面碎了一地的玻璃,被浸泡的废纸散发出腐烂的味道,钬身中了一把刀斜靠在树身上,一地的枯叶落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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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1我在这给魏霏的感情线开个头,到时候她的时代就是机器人时代了,优秀哇⊙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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