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刀后重回18岁

　　隽织把垂于鬓角的乌发撩至耳后，将他推开后跑过来道：“秀慧，让你见笑了。”

　　秀秀抵触她的接近便后退几步，看了眼她腿上的擦伤道：“需要我帮忙？”

　　隽织颇有几分胡搅蛮缠的意味还倒贴过来，给她一个需要自行体会的眼神道：“秀慧，你能扶我回去吗？”

　　秀秀心神领会之后不急着扶她，而是很识趣的将位置让给他道：“隽才更情愿来扶你，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隽织刚脱口而出一个字‘别’，刚说完便被他控住了双手，她蹬起脚跟踢他几下也无济于事，不悦的皱起眉还没出声，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她把手收了回来。

　　隽才不顾旁人在，借着想扶她的理，顺其自然把她揽了过来，她不安分乱动了几下，而他压低的声音透了几分警告的意味道：“隽织，我送你回去。”

　　她被他不容挑战的语气给震.慑住了，面颊浮出淡淡的粉酡，却避开他伸来的手道：“哥，你别再管我了。”

　　隽才伸出的双手扳正了她的头道：“我不喜欢这个称谓。”

　　有人在跟他打招呼，他笑的有模有样道：“我送妹妹回去。”

　　她没把手从他那里抽出来，便踢了一脚过去，他的黑袍有了她的鞋印也不气，而是拦腰把她扛在肩头往前走，她气得双肩止不住的轻颤道 ：“隽才，兄妹间不能做这些，还有其他人在看呢，我今天出的窘可大了。”

　　隽才挑了块地扶她坐稳，用润了水的手帕为她把秽迹擦干净，随后才松开紧拉着她的手，微低下了头道：“你知道如何疗伤吧？”

　　旁边还没散去的人时不时朝他们这边瞧，她同他小声嘟囔道：“我是木哎，比你治愈能力强得多了，你下次可小心了，我不想被班上人抓辫子了。”

　　半空突然横来他的手，她刚拧起眉不满看过去，他连一点虚情假意的笑都不给她，冷着脸跟她说：“我是你哥。”

　　正合她的意，她一拍他的肩，眸子微眯道：“哎，你自己都这么说了。”

　　她踮脚故意把头搭在他的肩上道：“我的好哥哥啊。”

　　隽才捏紧她的胳膊让她别再毛毛躁躁的乱动，将小零食递到她手里，等她走到林荫下面时又道，“隽织，提前给你说一声晚安。”

　　隽织欢快的蹦了回来，随手从衣袍里取出一朵野花，在他面前左右晃了一会儿，转而轻咬于唇齿间说的含糊不清道：“虽然才白天，但妹妹要给哥哥一朵花，表示晚安。”

　　隽才猝不及防笑出了声道：“你是这朵野花？”
　　隽织：“你想是，就是。”

　　隽才满眼宠溺看着她，伸出细长的手指从她嘴里抽出那朵花，倏忽他把花梗轻易的掰断。

　　把整朵花一片不剩都咬进嘴里，在她憋红着脸已经口齿莫辨的时候，他还满眼宠溺为她抚平微翘的呆毛。

　　她面色微红已经瞪大了眼道：“隽才，你居然有这么变态的嗜好？”
　　隽才低低的应了一声道，“正如你所见，这朵花很好吃。”

　　他揪起她好不容易扎好的小辫子，她吃痛后退几步短短的‘哎’了声，他一松手，见到她扯出甜蜜的笑道：“好哥哥，一路平安。”

　　~

　　秀秀借助小六的眼睛看到了百里之外的世界，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穿过辽阔而又蔚蓝的海抵达另一边。

　　似乎横亘在两岸之间的海真的阻绝了人们一切的来往，除了黑暗森林她也无法抵达之外，能依靠意念自由穿梭于这座岛任意一个角落。

　　来到修罗场时她看到了一个苍蝇乱飞且极其肮脏的环境，从口型上辨别出了他们说的话。

　　有个三头六臂的人抓起油腻腻的鸡腿往嘴里啃了几口，扯着大嗓门发出了粗狂的声音道：“今天一大早，黑老头子怒意冲天啊，听他们说夔族那边出事了。”

　　另一个长得人.畜不分的人摆手道：“我知道，不就是首领跑了吗？”

　　啃肉的人道：“还有夔族人不辞千里坐船过来，就为了揭发那位黑巫师，她居然敢救白巫师。”

　　他的同伴大笑道：“有好戏看了，他可对白巫师深恶痛绝，怎么可能容忍得了。”

　　那畸.形人掏出一面镜子照了照道：“我不小心喝了口海水，吃了粒药，就变成了这幅狗样子。”

　　“你说这海里到底有啥玩意？”
　　“听他们说是什么核废水，哎，莫法啊，我们的基因都变异了。”

　　他们刚说完，拼了命从铁牢里伸出手想同彼此击掌，倏忽一条兽鞭裹挟着厉风劈来，几声让人心惊胆战的声响，他俩被打的血流不止，还在哀叫连连也只能在杂草里来回打滚。

　　秀秀屏息凝神听得心一阵阵绞痛，忽然见到一位黑巫师站在他俩之间，他手指的方向是能活命的人，而其他的人下一秒直接被杀掉了。

　　在她看的大气不敢出的时候，转过身的黑巫师目光像似化成了一把能破空的利刀，而她心律失速在下一秒被迫脱离出来，亮起的灯和在糜烂食物上盘旋的苍蝇一点点虚化不见。

　　她捂住胸口惊醒过来时内衣已经浸湿，小六倒没什么不适还绕着她活蹦乱跳了一阵，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道：“我不会被发现了吧...黑法居然也在狩猎场。”

　　夜幕降临时她穿了件压在箱底尘封已久的白裙出门，星星散落于空，两旁一闪一闪的灯盏传来噔噔噔的声响，不顾周遭人的目光，她踏着一双高跟漫步于石子路上。

　　去之前她曾向山葵坦白过想去禁区看书，请求他能不管偏见给她亲笔签名，至于贝币的事只要小组赛她能得胜，一切都能如愿以偿。

　　秀秀有意无意抚过枝头的嫩芽，回想起她在临走前，他毫不吝啬把亲笔签名递给了她道：“秀慧，有什么需要请教的事，尽管来找我。”

　　月色下玉润的耳垂上轻摇着形同小伞的耳坠，她敲了敲这个在她看来毫无品味的大门道：“有人吗？我是山葵老师派来打理书房的人，专管整理书籍...”还好门开的够及时，没有再让她为难。

　　秀秀颔首毕恭毕敬道：“你好。”

　　门稍微开了缝，她还没扬起的唇角骤停于原处，看清对象时浑身变得骤然绷紧。
　　但身上刚腾起的敌意被她迅速隐没于黯淡的月色里，她露出得体的笑容道：“黑法大师，怎么会是您？”

　　黑法扣住门边的手一动，险些又把门关拢道：“你怎么穿这身衣服？”
　　秀秀保持笑继续道：“没人说，放学不能穿这件衣服。”

　　黑法面色微冷道：“今天回去，明天记得换好衣服再来。”

　　隔天秀秀站稳在树下，门一开她一脸木然的说：“这回可以了？”

　　“进来吧。”
　　说完，他主动给她让了行，狭长的走廊上满墙的雕花让她眼花缭乱，她从由黄金堆砌而成的横梁和铺满地面的细珠看出了他们过的极为豪奢。

　　从天而降的连绵雨丝中她揉了揉泛酸的眼角道：“不会对您的眼睛不好吗？”

　　黑法饶有兴趣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对他充满了探究的审视，她把绞紧的手藏在背后，表面上看似临危不乱开口跟他道：“您确实知道我是外来人，那应该对我的职业有所不知，我能为您画一个设计图。”

　　黑法看她的眼神带了点惊疑不定道：“你想要什么呢？”
　　秀秀顿了顿，抬头看他道：“一个人，可以吗？”

　　黑法面上没有一丝恼怒，反而背着手闷笑道：“这世上金银珠宝，还有这一座富丽堂皇的住处，高阶的法术修炼秘籍，你都能应有尽有，偏偏要一个人？”

　　秀秀微微抿了抿唇道：“我只要他，其他不过是过眼云烟。”

　　黑法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爱莫能助啊，不过我念他的旧情，便找人先把他埋了。”

　　秀秀微低下头苦笑道：“我对他总会留有一点点念想，这样我才能感觉到他还活着吧。”

　　不少驻守的人都带有佩剑，也有专门放置酒的橱柜，家仆站在那里像木头人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他的书房无论在存书量和面积上都堪比图书馆，纵观整室全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
　　让她惊疑不定的是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一排排的书架上时，有一群像蝴蝶长着一对淡金羽翼的精灵飞来，它们为漆黑而又空旷的空间点缀了几抹亮色。

　　黑法言简意赅的说道:“那是书灵，黑暗森林里的物种。”

　　在整理书之前要戴上手套，她平摊开书还能轻嗅出那种淡淡的悠香，她独自站在月下脸色皎白，分外静谧的环境下她很小心擦拭着书页蒙上的尘。

　　他面上微怔道：“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这些书和地上的垃圾都处理完毕，记住别被我发现，你为了偷工减料用了法术。”

　　秀秀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这一室的书不说有个上万，起码上千是绝对有的，工程量巨大且时间也短。

　　她毫无怨言马上来做，还掐准时间做好了一切，还好闲暇时间她训练了自己的两只爱宠。

　　把书摆正的猕猴从书架上灵活的蹦下来，她顺势塞了几粒花生米给它吃，还揉了揉它的头道，“小五，真厉害。”

　　小六摇了摇她的手臂，委屈巴巴的叫了几声。
　　秀秀抚过它细软的毛发道：“小六，也很棒啊~”

　　她放缓了脚步不想惊扰任何人，刚踏出门见到不远处两道矮墩墩的身影，家仆端着托盘过来给她美酒和荔枝，正欲说话被她急忙捂住了嘴。

　　秀秀索性把还在剧烈挣扎的家仆用手劈晕，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缓慢的拖到了书房最隐蔽的地方。

　　她用手帕都老擦不干净额头的汗道：“小六，我又做坏事了。”
　　说完，不太放心又把她的白衣都脱.掉，随随便便拢在自己身上才悄身走了出去。

　　她躲在柱子后顶着生命危险偷看两人的谈话。

　　山葵脸上不太好看道：“我完全没料到她会为了救一个白巫师。”

　　黑法咳了几声回道：“她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了，我会派人过去把她处理掉。”

　　秀秀端着托盘的手一紧，上面摆放着的杯孟轻微的晃动了几下，还好黑法看上去正在气头上，完全无瑕顾及周围哪怕一丁点的杂音。

　　黑法搐动着拐杖扭过身子道：“气死我了，又损失一个。”

　　山葵摇了摇头，悲叹了声道：“怎会都喜欢情情爱爱。”

　　黑法阴沉着脸道：“没有其他的事了？”

　　山葵低吟道：“我们多久才能卷头重来，占领整个草原，把那些白巫师都赶尽杀绝，也不用再需要首领。”

　　仿佛多说一句都让他气喘，他揉了揉干瘪瘪的面颊道：“我确实累了，这些时日都没挑到中意的人。”

　　山葵把头垂的更低，敛眸低声道：“黑兄，辛苦了。”

　　黑法沉吟道：“选拔首领历年来已经成了传统，我们强行把巫师推上万民之主难免会遭受非.议和抵触。”

　　黑法：“先让他们混乱无秩序一段时间，没了主八成会内斗。”

　　他们说起‘占领草原’时她双手抖得离谱，目光已经移向了那扇门，像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样止不住的想逃。

　　可她抖得太剧烈导致托盘脱了手，啪嗒一声脆响引来了充斥着阴冷的目光。

　　秀秀迅速把一地的残羹收拾好，欲转身逃离时一只手重重的按于她的肩上，她微偏过头放低了姿态。

　　黑法反复打量了她许久，才缓慢的松开了手道：“把地上拖干净，来书房。”

　　山葵一笑起来胡须都颤了颤，道：“你这的人手脚不够麻利啊。”

　　黑法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明天小组赛还要靠你来把持。”

　　全程他没有强制性让她抬起头，视线之内是他往前走动时微微起伏的袍子。

　　家仆就被她藏在拐角处的缝缝里，他正要往那里看，她绷紧着全身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挪动过去。

　　可下一刻有人轻飘飘的拽动了下她的衣角，家仆就要转醒时她面上微惊，心里头千万匹头奔腾而过，还没被吓到她的脚已经踢了过去。

　　一声巨响惊动他时在所难免，她低眉顺眼假装在整理书籍，似乎刚才是书掉落在地，而她是想捡起书让它回归原处。

　　猕猴默默的拨了个香蕉，眨了眨眼默默的看她。

　　他就扫了她一眼，却促使她把背挺的笔直，他倒没太在意便微弓着背伸手去摁了摁第三排第七列的书壳。

　　转瞬书橱中间隔开了一条窄窄的长缝，像开启了异世界的大门，淡蓝色光芒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室内，她看的久久不能忘怀，无法解释带来的震撼感。

　　黑法转头望她一眼，她赶紧垂下头，他招了招手道：“带点吃的，进来吧。”

　　秀秀跟着他漫无边际的走了会，她不小心踩到了铁链，一抬头看到了他赤.身被绑在柱子上。

　　黑法从衣袍底下拿出了泛着淡蓝光泽的药剂，捏了捏他结实的小臂，找准位置后注射了下去。

　　一开始没什么不同，他依然毫无所动，可没过多久他的四肢在肉眼可见变壮。

　　阿玛的脸色早已苍白，浮出的汗顺着他遍体鳞伤的四肢往下流，她即便不抬头，也能注意到地上的汗已经足足能积一碗水的分量。

　　黑法板起他的下巴道：“我要你成为我的利刃，让别人闻风丧胆。”

　　他承受着这一波又一波的撕.裂感，道：“我都能做到，但跟她没关系。”

　　黑法拿过托盘上还带有腥味的生肉放进他嘴里，又稍微偏过身那里站着个娇小的人儿，让他还没咀嚼嘴里的肉就已经不由松了口。

　　黑法：“这就狼狈了？”

　　阿玛把碎肉从嘴里吐了出来，眼里的戾气像要活.剥了他似的，他舔去唇角上的血水道：“你带她来？”

　　黑法刚回过头她便迅速垂头，他眼底不带一丝情感道：“尼玛，她的生死由你来决定。”

　　阿玛眼底猩红，绷紧的手臂上蹦出青筋，他的语气却有气无力道：“我已经够遍体鳞伤了，但她什么都不清楚，这都对她太不公平了。”

　　黑法脸上冷到掉渣，在他周边走动时无形之中带来了一种压迫感道：“你知道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吗？”

　　阿玛不动声色看着她抬头望来，他惨白的脸上第一次扯出几分无能为力的笑道：“我从第一次死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没有掉一滴眼泪，面上看似在对她笑，实际眼中却是悲恸之色，她向内蜷曲的五指紧了又紧。

　　他眼底布满了血丝，扛住所有的痛意还朝她虚弱无力的笑道，“人的心是肉做的，而动物没有心，它们是冰冷且残忍的。”

　　秀秀见他又转头的迹象赶紧规规矩矩的低头，这回她稍微安下了心，因为刚才他还在朝她笑。

　　黑法说的话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道：“这是最后一支药剂了，别再乱做傻事了，你想为她好，就离开她。”

　　阿玛虚弱无力的说：“我明白了...”
　　黑法沉声继续说道：“你要做一个没有心的人。”

　　可就这一眼她已经足够满足了，在回去的路上她莫名就掩面而泣，导致她隔天一直在等太阳快快下山，迫不及待想再看看他。

　　秀秀抱着小六转圈圈道：“他没有死，但我还要不要报仇了？”

　　秀秀望着蚂蚁被别人捏死，道：“自然会有人去取她的命，她死就等于偿还一条命，可梅姨再也回不来了。”

　　山葵给他们做示范，那位整日都喜欢打断他的同学变成了蜥蜴。

　　他的嘴巴都没停歇过，她望着暗涌滚动的天空低声细语道：“但首领和巫师相杀，真的好吗？”

　　那道熟悉的声音再度飘来，“女娃娃，每个人都会慕强，无论男女皆在追求一种优越感，摆脱自身无法把控的无力感。”

　　秀秀知道自己耳聋已久，肯定不是外界的声音，便道：“又是你？”

　　传来密山的大笑声道：“密山，一脉的巫师，有缘相见，要不当我的徒儿？”

　　秀秀趴在桌面上道：“那日你帮了我？”

　　密山应了一声回道：“你必须要时时刻刻提防别人，以免被别人发现了身份。”

　　秀秀了然于心之后又道：“那些白巫师为何而来？应该不仅仅有黑法说的这么简单。”

　　密山嗤笑了一声道：“他就爱煽.风点.火。要不你先拜个师吧，不然我拉不下颜面跟你说。”

　　前面的山葵好几次都在往她这边望，她取出稿纸一手握笔装作有在好好学，旋即毫不犹豫拜了师。

　　密山道：“白巫师跟你一样，已经知晓消息，尽管只是一点风吹草动，但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发生。”

　　秀秀低呼道：“你是说我们中有人是作为间谍的身份，待在这打探内部的实情？”

　　密山诧异的问道：“间谍？”

　　秀秀在课本上画圈圈道：“就是两面派，看似跟我一样是黑巫师，实则是白巫师。”

　　密山回道：“我知道意思，但我从不跟其他的巫师有过多来往。”

　　密山：“倒是你，黑法多半还在怀疑你的身份，到时候你一做错事，必定一点星火也能燎原啊。”

　　秀秀：“那我该怎么办？”
　　密山：“你遇到险境，就想一句话。”

　　秀秀已经急不可耐便道，“什么？”

　　密山一本正经跟她说：“你是猪头，所有人都是猪头，一个猪头、两个猪头....依次类推，跟数羊一个道理。”

　　“？”

　　密山：“信我，黑巫术大部分都建立在俘.获人心的基础上，你提前骂他们是猪，就等于贬低他们是跟猪一样没脑子的人，他们很难再控制你。”

　　星星在天幕上打个孔，海洋轻轻的将扬帆拖起，她拿起手工制作的伞迫不及待想见他。

　　路上却偶遇了隽织淋着雨走在小道上，接踵而过的路人纷纷加快了跑路的速度，只有她慢悠悠的走。

　　秀秀跟在她身后近乎三分钟，才缓缓的跑上前去抬高伞掩过她的头顶，她的到来让还在数花瓣的隽织一脸错愕，隽织猝不及防喊了她一声道：“秀慧。”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稍微一愣，便道：“喊我有事？”

　　隽织不着痕迹半空快速瞟了她一眼，抿着唇傻傻的笑道：“感觉你没有想象中这么难以接近。”

　　秀秀扫了眼左右两边匆匆而过的人，她们褪下黑袍用来遮风挡雨，她语气淡淡的说：“别误会，我是怕你被淋湿。”

　　隽织敲了敲用木头做成的伞柄道：“你们所说的伞？能遮风挡雨，还能挡太阳，什么绝世好用具。”

　　秀秀安静的倾听着她要把伞夸上天的话，不抱有兴趣也对回话不再有太大的热情，她轻轻的转动了下伞柄从伞面上飞溅而出的雨滴，就像被剪断了的细珠链子似的。

　　隽织看着她对砸在地上弹飞出去的雨珠发呆，道：“你怎么也不爱说话？”

　　隽织被冷落还从衣袍里赫然拿出还未开封的姨妈巾，路边有人在走，她举起姨妈巾像在对天立誓跟她说：“秀慧，你们世界新奇东西真多，它可是我的福星呢。”

　　秀秀夺过她手里的姨妈巾道：“你以前怎么解决？”

　　隽织说的很小声道：“捡来几片干净的药草叠在一起垫在下面，无刺激无味最好，不然味儿一上来太让人窒息了。”

　　秀秀问道：“你是夔族人？”

　　隽织挤出一抹神秘的笑道：“我家不在海对面，你怎么不说话了？”

　　“就听你说。”

　　秀秀把她送到图书馆里面，已经能瞄到堆积在书桌上有象牙塔高般的书，冒冒失失往里面跑的人踩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袍。

　　隽织猝不及防抓牢了她的手道：“你不跟我一起？我们要争分夺秒才行。”

　　“不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隽织挥动着的手停在半空，那道纤细的背影步入人流消失不见。

　　她抚平微皱的黑袍，投去不解的目光道：“有比命还重要的事？都要考核了，一战定生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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