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 白一

　　1
　　不管喜欢与否，只是一种习惯。
　　规矩是习惯，习惯成自然的东西，违背了一次已经足够。违背以后的惨痛代价，自己比什么人都清楚。
　　好比别人说的宿命，刻在你的掌纹里，深深浅浅，总归如此，而自己手掌的纹路更是清晰，中间断裂，然后绵长到底。中间没有分叉。只是断裂，然后无迹可寻。
　　我想这辈子只此一次，已经不可能有第二次了。死神可以活很久，60年，很多东西却从来没有遗忘，我以为我会忘记，可是有些东西好象刻在骨骼上，总有些时候会让人觉得疼痛。
　　没来由的，看到某些东西，总会让自己变的尖锐。
　　然而他们说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人就开始变老。
　　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绯真的照片想很久以前的事情，我想在这个时候我已经老了。我以为我会老的失去全部的勇气和力量。
　　然而死神可以活很久，久到让你能够忘记什么是衰老。
　　生命如此漫长，漫长的没有底线，漫长到连自己的叹息都听不见。

　　他们说朽木白哉是个很强的男人；他们说朽木白哉是个只知道规矩的男人；他们说朽木白哉是个面无表情不好相处的人；他们还说，朽木白哉是个痴情的男人。
　　那些都是他们说的。听过，暗自觉得好笑。原来别人眼里，自己是那样的人。规则更多的时候只是习惯和义务，当一种东西成为习惯的时候，自然就变成那样了。
　　人总是靠别人眼中的自己来确立自己的存在的。
　　而自己的存在，恐怕已经等同于规矩、强大、难以亲近、深情这样那样的词汇。譬如露奇亚这样的女孩子，也只会跟在我的身后，怯生生的一声兄长，便和我划开了界限，不可逾越。她日渐和绯真相似，终于会让我想起，她始终不是我的妹妹而是绯真的妹妹。又譬如神经大条性格豪放的恋次，也会很认真的对我讲，我的目标是超越你。
　　别人的目标，难以亲近的兄长，痴情的白哉，还有死守着规矩不放的男人。被别人高估着，被别人期望着，被别人那么认为着，然后自己不得不成为这样那样的人。
　　有时候想想可能一生就这样了，作为死神，作为朽木家的家长，作为一个标志。没有选择不选择的问题，只有你该怎么做，你要怎么做，你是表率，你是榜样，除此以外，你什么都不是。
　　唯一的一次违背，便是绯真的离开。朽木家的庭院，终究是一石激不起波浪的。连仅有的涟漪都会在转瞬间消失。然后，静如死水。
　　2
　　你为什么要亲手杀死你妹妹？浮竹那么问我，你真的要杀她？
　　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有些事情不由分说，她欠我的，我欠她的，里边有太多的事，剪不断理还乱。绯真的托付尤在耳边，而规则又那么根深蒂固的在身体里划上了几百年的痕迹。我很茫然，对着妻子的照片看了无数次，她只微笑，沉重感压在心头，好比一个迷宫，终于走到尽头才发现有两个出口，生和死，原本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然而跨出最后一步却艰难的天崩地裂。最后终究没有答案。
　　与其受双殛之刑，而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如由我亲自杀死，兴许这样会更好一些。
　　恋次很多人都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妹妹？
　　被自己副队仇视并且认为不通人情，即使被质问被怀疑，表情也不会改变。已经成为喜欢露其亚的人们痛恨的对象了吧。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自由的活着，起码，我不行，规则已经成为枷锁，枷锁已经成为习惯，而这种习惯又纹在从小的教育里，平时的生活里，有些事情，改变一次的代价就已经太过惨重，惨重的无法再承受第二次，那么，自由的活着，只是一种不能开口，放入心里的最底层的奢望。
　　而且那个被我差点废掉的少年就这样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挂在双殛上，一刀拦住了解放了的双殛。不负众望的出场，把露其亚丢向恋次。丢下好好保护她的死也别放手的话。然后气势磅礴的和一群副队干上，他是冲我来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固执的想救她，他的行为是我所无法理解的。他问我，身为她的大哥为什么不救她，连他一个外人都来了凭什么最有资格去救的人反而想动手杀自己的妹妹。
　　实在无法理解。实在无法理解啊。悲剧就是两个人无法相互理解，少不了兵戎相见。
　　他让我感到了焦躁。是的，焦躁。

　　然后我只听见风声，和血液飞溅的声音，从自己的躯体里流出来。我突然觉得，原来，朽木白哉这个男人的血，也是红色的，并且温暖。我告诉他我已经没有力气再阻止他了，你想怎么样就去吧。
　　然后他很尖锐的说，如果我在你这个位置上，我一定会救她。
　　我听见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叹息声，然后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原来自己一直维持的东西可以这样容易就被打破的。原来违反定则不一定是错误的。
　　什么时候起，我已经放弃了反抗和挣扎？什么时候起，我只能接受而不是拒绝？
　　接着事情急剧的反转，我只记得自己及时的赶到，然后接了银的那一刀。我想我那个时候是准备赴死的。
　　然后把该说的都和露其亚说了，我想自己就这样死了，我也安心。
　　结果自己还是没有死，躺在病床上，卯之花队长心平气和的对我说了些话，朽木队长你不要把自己绷的太紧了，露其亚小姐他们都很担心你。
　　白哉你有没有看见你妹妹？那个橘色头发的少年就这样挂在三楼的窗口，问我。
　　然后接着他和恋次吵吵闹闹，接着扔下一句回头来看你，就跑走了。
　　白哉白哉白哉白哉白哉，这两个字在心头反复回荡，多少年没有人叫我这两个字了，能回想起来的，只有绯真站在樱花深处凄婉的回头，对我说，白哉大人，你回来了。然而现在，他那么叫我，有些东西，从受伤的地方流到心底，暧昧的无法言语。
　　一片混乱的尸魂界，13个番队都在忙碌，重建、处理蓝染叛逃后的一地鸡毛。
　　白哉，我来看你。那个有着温暖发色的少年趴在三楼的窗台上，对我说，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把桔梗花：露其亚说你喜欢这个，就拿来了。
　　我点点头，可是他恐怕不知道送桔梗是什么意思吧。我不自觉的干笑了一下。
　　你应该多笑笑。他那么说：我怀疑你都快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了，白哉。
　　恩，我记得的。你叫黑崎一护。我仔细想了想：有没有人叫你草莓？这是我仅有的幽默感。
　　啥？！！你你你你？他吃惊的不行，然后吼着：是一护，不是草莓！！一护对自己说，不能和病人计较，默念了20遍以后，一护终于忍住自己想上去和他再单挑一次的冲动。
　　3
　　旅祸们回了现世，隐约开始有传闻说没了旅祸尸魂界真是一等一的无聊到了极点，尤其是十一番队那些好斗的家伙。
　　生活终究要恢复平静的，我依旧是朽木家的当家，依旧有一身责任。只是原来固守的定则现在已经松动了很多。
　　只要还有时间，再痛苦的伤痕，终有一天还是会愈合的，就算你放着不管，有些病也自然会好起来，尸魂界千年的沉积的灰尘终于被一个叫一护的少年所带来的风给吹走了。谁都知道，护廷13队虽然还是在继续工作着，但有些东西毕竟还是被旅祸们改变着。
　　露其亚说，兄长，你最近眉头不会皱那么紧了。
　　我看她一眼，明媚的样子，有绯真的影子。可离开的终究已经离开，仿佛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看到这个妹妹，常常想的多的，是那个有着橘色温暖头发的少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脱轨，只是偶尔想念，被我的冷笑话说的落荒而逃的孩子。
　　恋次说，队长我要去现世，不知道一护那小子最近怎么样了，我怕他那个肉脚会被虚干掉，而且最近…………恋次唠叨的说了很多，其实我知道，他就是想和路其亚在一起。
　　我说好吧你去吧。其实我也想去的，但是我没说出来。
　　欲言又止了一下。我刚想说等我伤好点我也想去一趟，山本大发善心的给了我病假。
　　但恋次急匆匆的说队长我知道了你就好生养伤队里的大小事情我已经交代下去让他们做了。至于黑崎直呼你名讳的事情我会帮你找他算帐的！怎么可以那么不尊重队长，应该打败你的人是我才对！！
　　热血男大声吆喝的一阵终于被四番的队长赶走，理由是病房内不得喧哗。
　　床头桔梗盛开，我看着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卯之花队长说，朽木队长，你应该多笑的。这样你们队得胃炎的队员会少很多。那个旅货少年，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啥？！你说什么露其亚？我有没有听错？！恋次在学校的天台上开始大呼小叫。
　　我说，你的队长，我的兄长大人，喜欢一护！露其亚给了恋次一下：你小声点，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啊！
　　可，你怎么知道？恋次问她。
　　……女人的直觉！是女人的直觉啊！难道你看不出来么？最近兄长的眼神什么的都没以前那么凌厉了么？还有对人的态度，也没那么冷了么？
　　…………可我觉得还是老样子啊。在病床上的人总是比较脆弱的吧。
　　露其亚又直接给了恋次一拳：因为你是呆子，我比你聪明。我说是就是啦！你敢说出去就杀了你！
　　恋次看着露其亚脸上诡异的笑容，身上不由一阵发寒。
　　4
　　把绯真的照片擦的干净。我看着她熟悉的脸孔，不知道想对她说些什么，当年她成了我任性的牺牲品，尽管她说自己是幸福的，可是我知道，我能给的有限，哪怕我有心为她挡住所有的风雨，但人言总是可畏。
　　我在心里问她，这样的我，有没有资格再重新去喜欢一个人呢？那个少年，在我眼中，其实原本连孩子都算不上，我活了很漫长的岁月，他的人生，对于死神来说那么的短暂，无可流连。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让我感到了身为人应该拥有的温暖。当了那么多年的死神，使我的心也冷却了吗？然而他却能松开我身上的枷锁，暂时的卸下朽木这两个字所应担当的责任。是的，他让我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所以我想我是喜欢他的，只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恐怕也是黄泉碧落一般的遥远吧。爱情在哪里都无坚不摧，偏偏在这里止步不前。这样的喜欢，是不是一种错误？

　　一护。你觉得我兄长这人怎么样？露其亚问橘子头的少年：不说老娘要你好看。
　　一护看着露其亚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什么怎么样？你说白哉啊，他脑子开窍了就挺好的。年纪大不算的话 ……还有，其实你哥这个人很坏心你知道不？
　　露其亚狠狠的K了一护的头：你想死啊，那么说我兄长？！！
　　他当初可是要杀你的人诶！是我去救你的好不好，真是痛死人了。早知道就让白哉杀了你算了。一护叹气，这些个女人怎么都那么奇怪。
　　露其亚深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她兄长肯定对草莓有意思，只是一个迟钝一个矜持，没人给他们一棒槌是不行的。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只要幸福就好了。那么多年，她的兄长终于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而这种事情，也只有不知死活的一护能够做到，别人，是做不到的。
　　我问你真的，谁要你说不三不四的话！
　　我很认真啊。
　　才怪，今天不说出来，我要你好看！一记标准的露其亚飞踢让站在一边的恋次看的触目惊心，开始怀疑自己喜欢这样暴力的女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只是内心千万分的祷告着，以后千万不要打我就好了……
　　一护从地上爬起来：你温柔点不行啊，你有你哥一半的气质就好了。起码他不会乱打人。
　　那么，你就去找我兄长告状吧！说我揍你欺负你。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一护懊恼的扭过头，今天不说还不知道会被她抽成什么样呢：你哥，你哥。白哉他其实很好啦，你这样问我，我也没办法形容啊！
　　你有没有常常想他？路其亚趁胜追击：想到的时候有什么感觉？然后一给了一肘子恋次，让他帮腔。
　　是啊是啊。朽木队长在说起你的时候常常会很高兴呢。虽然他还是没表情，可是我看的出来他觉得你不错呢。
　　干的好！恋次。露其亚在心里大赞了一回恋次，回去一定赏他吃好的：一护你快说，这个关系到我大哥的幸福啊 ~~~
　　一护想了想，笑的灿烂，其实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的人吧。对于我，他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你哥哥，是很强的人。在没打倒他之前，我一直把他当做目标，现在打倒了，反而很失落。也许，我还没有足够的强，强到可以保护所有的人。
　　露其亚终究还是扭过头去，是啊。我们都习惯了一相情愿，彼此的感受，又是那么单薄的东西，如果彼此的心无法抵达的话，那么旁人的努力又算什么呢？可是，露其亚抬起头，意志坚定的对眼前这个有着橘色的头发的少年说：你知道吗？其实，兄长在喜欢你。
　　啥？！一护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破裂了：开什么玩笑！
　　这种喜欢，有一天会变成爱的，你不想害死他的话，自己好好回去想想吧！走了，恋次。
　　那么快？你不是说还有话吗？
　　有你个头！我说完了！
　　哦，真的没有了？队长怎么办？一护还啥都没说啊！
　　你管你自己！
　　两人吵闹着离开了。
　　一护抬起头，叹息，然后坐在草地上，呆了一个下午。
　　学校门口的那棵樱花，离盛开，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吧。
　　5
　　天空明净的让人觉得恶心，日子一天接着一天的过。花瓶里的花束换了又换，在四番队复诊，卯之花队长说，伤已经好了，你的心呢？是否也好了？
　　她意味深长。
　　我恩了一声，小心翼翼。有些东西积压着，喷薄欲出，然而最后终于沉入心底。
　　那么多的日子，我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个，我确实是喜欢上那个能给人无比温暖的孩子了。也许这样，远远看着，也是很好很好的。如果得到了，还是要失去的话，不如不去接触，时间长了，感情也会慢慢变淡，终于有一天，就不爱了。况且还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禁忌。至少很久以后，回忆的时候，自己曾经那么的喜欢过这样一个人。
　　起码现在，见面，他还会用多年不见朋友的口吻那样叫我，白哉。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足够了。
　　不干涉，不打破，只沉默。遥远的的张望，那边的风景总是美的，一如深夜里寂寞的桔梗盛开。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黑崎一护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露其亚的一句话，比陨石撞击地球还可怕。他功课很好，但在这方面还是很迟钝，花了一个礼拜终于消化掉了那些话。又花了半个月想明白自己的感情。想想人真是不可思议，喜欢了就喜欢了，他不像白哉那么隐忍，也不像白哉那样有太多的顾忌。只是要开口点穿这个事实，还是有太大的难度。
　　窗外月光皎洁，如银似水。
　　魂觉得郁闷，最近这个人还让不让他睡觉了……总是翻来翻去，弄出不大不小的声音。莫非是在恋爱了吧……真是的：喂，你睡不着可以找我聊天么，我可是知心哥哥呀。
　　去死！
　　棉花啊~~棉花要掉出来了。你自己喜欢人家么就承认了，表欺负我！欺负我有什么用，啊啊~~
　　你懂什么！就算我表白了人家也不会领情的！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
　　我说了没准人家就砍死我了。
　　你不是很厉害么，她砍你逃走就是啦！
　　那很丢脸啊！
　　老大，你才15岁，不是喜欢上年纪比你大的老女人了吧！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你去死啊！我今天就把你的棉花全挖出来！
　　痛死了拉，你死缠滥打不会啊，像我天天缠着姐姐，总有一天她会接受我的！啊啊~~~~~~~~~痛死了拉！！你去找你的老女人，不要来折磨我！！
　　一护把魂丢了出去。
　　魂哭哭啼啼的喊着：姐姐~~姐姐~~一护他~欺负我……555555~青春，真是好啊……
　　一护用被子套住自己的头，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实在是烦死人了！！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那么麻烦呢！这样下去坐以待毙实在和自己的性格相差太多了！反正自己只是个毛头小子，反正什么也不懂！与其如此，不如狠狠的反击吧！
　　漂亮的干掉对方这样的事，自己不是已经成功一次了吗？为什么不能有第二次？
　　想到这里，一护跳起来站在床上，向着窗外的月亮用力的大喊着：朽木白哉！！！你个烂木头大白菜！！！！我要干掉你！！！！！我要干掉你啊啊啊 ！！！！！
　　终于舒服了，一护回躺在床上，窗外传来一阵邻居的漫骂……

　　6
　　六番队外空地上的樱花终于盛开，偶尔有风，把花瓣送到办公的桌案上来，我转头看着外边，原来把喜欢一个人的心事放在心底并不是那么艰难的事。
　　朽木白哉！！！朽木白哉！！！你给我出来！！在好不容易躲过了11番队队长的追杀后一护好不容易的翻墙进到了6番队。中气十足的大喊着。
　　我苦笑着，终于还是要面对的。
　　少年在樱花树下，耀眼的样子。锐利而又温暖。
　　有什么事吗？
　　当然找你打架啊！
　　……
　　如果我赢了，你就站在这好好听我讲话！
　　不打我也站在这里。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啊，可是，他突然找我就是为了打架吗：找剑八不是更过瘾吗？
　　那不一样，我就是冲你来的！
　　坦率的眼神，连心脏都要被刺的麻痹了啊。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样的疼痛。

　　在千本樱击落他手中的斩月的时候，我头上的牵星箝再度被粉碎掉，跌落在地上，好象每次和他交手，头上的东西都会被粉碎掉呢。平手啊。如果他下手在快点，恐怕倒下的人还是我吧。
　　然后一身狼狈的两个人坐在樱花树下。
　　喂，白哉。你还是不戴那个东西比较好看。所以我帮你把它拿下来了。
　　是打下来的吧。我用手拨了拨不受束缚的头发，轻松了很多的样子：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恩，有很多话啊。反正我不管你有没有妻子也不管你是不是贵族啦什么的，反正我就是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怎么那么麻烦。
　　我听错了什么吗？喜欢？麻烦？
　　听别人说樱花树下告白的感情，凋落的也快哦。
　　是吗？我开始不明白他毫无头绪的话。
　　哪，这个。一护从死霸装里拿出一束勉强还能辨认是桔梗的花束，刚才打斗的时候搞成这样的吧：给你啦。
　　我接过奄奄一息的花朵。
　　就算你要听完要砍死我还是要说出来，大不了再打一场，最后连朋友也没的做。一护咬牙切齿的说着：你听好拉，我……我喜欢你！
　　桔梗从手中掉落的声音，樱花飘落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好象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都扩大了无数倍，世界仿佛只剩两个人。
　　喂，你这种表情，你不拒绝我就当接受啦！你干吗要用快哭出来的表情啊！一个男人很难看的啦！我这样告白你也不用感动到这样吧……你的手很冰啊，不要随便摸我的脸！

　　恋次：他们总算在一起了呢。
　　露其亚：总算没白费我一番功夫，那桔梗还是我给他的呢。
　　恋次：引开11队的人是我诶，被揍的很惨啊。
　　露其亚：这样不是很好吗？皆大欢喜。
　　恋次：那山本老头那怎么办？
　　露其亚：私奔。
　　恋次：我们在这偷看不太好吧……
　　露其亚：那又怎么样。
　　恋次抓住露其亚的手：其实，其实，我…………我……我喜……
　　露其亚一脚踹开恋次：我什么我，大大声了，让他们幸福去吧，真受不了。
　　恋次的恋爱之路，还很遥远啊：队长你要撮合我和你妹妹啊……你都有一护了对我不公平啊55555
　　远处有一只可怜的狗狗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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