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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十哥到底谁是哥哥
“不问什么事。只要少爷开心，我就欢喜。”海角新伤的脸上旋起甜甜的酒窝。
“我们和海角的心情是一样的。”阿渡小棕附议。
苍旪心领好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待遣散一众小跟班，独留下巫寒叙话。
“在游隼身上可有什么发现吗？”苍旪再次掀起笼罩朝里面看了一回，情知对方事先使了点手段，让原本躁动不安的猛禽暂时丧失野性，甘于静静地蜷缩在狭窄局促的囚笼中。
“照您的吩咐仔细验过，没有找到任何定位或是发信装置，也不存在喂‘药’的迹象。”巫寒据实以告。
“很好。还有别的吗？”
“想必少爷早就注意到了。这三只游隼的活动半径，虽说都集中在荷花市场一带，但如果仔细观察彼此的花翎、喙以及爪子的话，就可以发现个体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别。换句话说，它们来源各异，不属于同一族群，生活环境也有很大不同。与其说被人‘豢养’，不如说有人‘驯服’了它们。能够一批接着一批地收罗尔后驯服游隼这样桀骜不驯的野生猛禽，乃至供其驱使自如，可知隐藏在幕后的训鸟人，绝非等闲之辈......”
“你小子这双眼睛真是越来越毒了。那我问你，你感觉，这位不可等闲视之的训鸟人如此苦心经营，处心积虑指挥游隼遍布京城大街小巷，究竟出于什么目的？”苍旪趁势由表及里。
“关于这样做背后的动机，我也说不好，只盼着少爷不吝赐教呗。我想，总不过是为了干扰对手的行动，打乱对手的阵脚，或是为了地毯式搜寻对手的老巢所在吧？除此之外，还能为了什么......”巫寒没有十足把握，汇报的内容纯属个人猜测。
“我也一度产生过这样的怀疑，但被你刚才的发现给彻底否定掉了。”
“我刚才的发现？”
“忘了吗，你不是说过，你们并没有在这些游隼身上，找到任何定位或是发信装置的吗？这就表示，与其说这位训鸟人是在‘觅食’，不如说他是在‘垂钓’。整件事上游隼所扮演的角色，不是替渔夫抓鱼的‘鱼鹰’，而是钓鱼用的‘诱饵’。一旦有猎物上钩，就会被这些充当诱饵的游隼给牵引到某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去。”
“好险！这招真够阴的，貌似‘老鹰捉小鸡’，实则‘引蛇出洞’。假如不是少爷魔高一丈，恐怕我们早就傻乎乎地一口咬住了这个诱饵，乖乖被人给‘请君入瓮’了......”巫寒惶然，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凉。
“接下来该怎么做，用不着我这个魔头手把手教你了吧？”苍旪觉着“魔”字稍显刺耳。
“抱歉抱歉，小的口误，少爷千万别误会，魔高一丈不过是个比喻，小小的修辞而已......”巫寒腆笑着辩解连连，“您分明就是我们大家心目中，绝对无法撼动的‘歪歪地爱死’嘛......”
“谁稀罕当什么‘歪歪地爱死’？我说，口误就口误吧，你小子又傻笑做什么？”
“没事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个非常好玩的哏，觉得少爷蛮实诚的......”
“什么叫觉得我蛮实诚的？我本来就做人实诚，一直都蛮实诚的，童叟无欺，老少皆宜，发自内心的实诚......小猴崽子，别一惊一乍的，快把“实诚”两个字包含的恶趣味说给我听！”
“我也是听海角他们闲聊时偶然提起，说什么九哥、十哥之类的称谓比较魔性来着......抱......抱歉少爷，原谅我口无遮拦的，这会儿偏跟‘魔’字杠上了不行......”
离开仓储室，一级一级爬上楼，走走停停，越发觉得巫寒的话有两分道理。九在数量关系上的确比十小，但论资排辈起来却反比十要大。论理十哥原该叫九哥一声“哥哥”才对，可旭旭当初发明这个称谓的时候，确凿无疑是把自己叫做“十哥”的，这又怎么说呢......
魔性？邪性！被这群瞎嚼舌根的小猴崽子给整晕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只要有旭旭在身边，还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位分作甚！
回到起居室，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心里顿时有些着慌。好在通往露台的楼梯旋即发出声响，放眼望去，眼见凌旭从上面缓缓走下来，这才如释重负。
“不太适应新的环境，还是被我的动静给吵到了？”苍旪迎至梯口，知疼着热地问候道。
“都不是。多半因为接受治疗过后一气儿休息时间过长，所以不怎么缺觉，睡得浅浅的，躺着躺着自己就醒豁了。况且你是知道的，这几个月我过得像只夜猫子，捉生替死、俾昼作夜，生物钟紊乱得很，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别想睡踏实觉了。好在上面风景不赖，清新的露气有助于减缓失眠带来的焦虑和压抑。”凌旭凑过来，脸对脸，色授魂与，成心似的。
“那要我......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呢？”苍旪心荡神摇，跟着说话也变得嗫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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