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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会揆首对越鸟师傅
“为了简单省事,你还不惜和那个变态男联手,让他帮你收拾残局?”白衣男继续爆料。
“我养父是孤儿院的大金主,他主张悄无声息处理尸体,没人会反对。”凌旭毫无愧色。
“后来你养父如愿以偿领你回家,惹得你养母不自在,害你夹在中间吃了不少苦头吧?”
“调查很细致嘛,连这段闹剧都掌握了!我养母根本就是个疯子,自己无所作为,对丈夫爱而不得,却无端迁怒于人,甚至在饮食里给我下药。我无非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她手里的药送她一程,然后照例怂恿养父伪造现场,对外宣称妻子抑郁症发作服毒自尽。”
“养母消失后,轮到你别有用心的养父受罚了吧?”
“本想放他一马,偏他自己找死,胆敢觊觎我的身体,逼我拿铁皮闹钟砸烂他的后脑勺。”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干净利落地清除人生障碍,像外柔内刚的凌霄花一样攀援直上……你可真有一套!”
“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不久前故地重游,潜意识里所有不愉快的记忆都被激活了。哪怕清楚地回想起那些,迫不得已让双手沾血的糟糕经历,我也一点没觉得后悔。就算回到过去,我依然会做相同的选择。唯有如此,才能保持人间清醒,挺到跟我在意的人重逢那一天。”
“看来你已经彻底迷上那个叫做苍旪的男人,对他动真心了呀……”白衣男笑之以鼻。
“整件事苍旪并不知情,被我单纯的外表给蒙蔽了。”提起所爱,凌旭眼神里满是幸福。
“可幕后黑手正是利用了苍旪对你的一往情深,故意划破你的脸,以此设陷,引他上钩。”
“我不明白,幕后黑手精心编织如此繁琐的圈套,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利益呢?”
“毁灭的愉悦感。将趋之若鹜的爱慕者挤榨殆尽,再弃之如遗,光想想都觉得解压极了。”
“你竟然觉得解压?能想出这种恶毒诡计的人,心理该有多么阴暗啊!”
“阴暗?恰恰相反,应该说内心无比强大才对!”白衣男浑身洋溢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得了吧。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把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透露给我吗?”凌旭趁水和泥。
“这是进化会揆首,亲手布下的罗网。”白衣男不再隐瞒,娓娓道出阴谋的始作俑者。
“进化会揆首?”凌旭听苍旪提过,进化会等级森严,位列权力金字塔顶端的正是揆首。
由于历来被引灵社定性为卑劣的“模仿者”和Troublemaker,“揆首”于是获得了“魁首”这一同音不同形的蔑称。
“是时候收网了。”瑟瑟寒风刮过,白衣男缓缓抬手,揭去脸上的兰陵假面。
“孔飞飞,怎么是你?真的是你!”意外接触到熟悉的面容,凌旭不由一阵魂惊魄惕。
一次次怀疑,又一次次排除怀疑,万万没有料到“抽屉里的眼睛”的庐山真面目……
“是时候收网了,揆首!”眼前的孔飞飞又重复了一遍,并在句末追加了离谱的称谓。
“你……叫我什么来着?”凌旭脑袋嗡的一声,突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揆首。揆文奋武的‘揆’,首当其冲的‘首’。”孔飞飞头颅高昂,有问必答。
“揆首不是进化会的老大吗,怎么可能是我,你一定是搞错了!”凌旭本能地往后退。
孔飞飞隐语微笑着做了个手势,立即就有无数白袍人从天而降,单膝跪地围成一圈肉墙。
“揆首,兄弟们特地前来接应,护送您和越鸟师傅荣归荒茀之馆!”白袍人齐声吆喝。
不等凌旭回过神来,孔飞飞再次挥舞手臂,又有一众玄衣夜游的鸦头傀儡密集聚拢过来。
“揆首,我们该回去了。”被白袍人尊为“越鸟师傅”的孔飞飞,将兰陵假面递给凌旭。
凌旭整个人感觉一阵浑噩,在孔飞飞、白袍人和鸦头傀儡簇拥下,不由自主迈步前行。
意识缥缈间,思绪中反复跃动着从前那幅,仪式感极强的圣殿动图景象。
左右两边衣着白袍面目模糊的纤纤君子。我召之即来的近卫们……
红色曼珠沙华花瓣台座。高处不胜寒的权位彪炳。
玉立在花座中央的风流人物两眼微睁,与凌旭目光交错。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二重身!
在看的人是凌旭,被看的人也是凌旭,原来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我果然是,独步当世的进化会揆首本人……
梦境与现实合二为一,各种晦涩艰深的过往,在头脑中一幕接一幕解锁——
年幼的凌旭化名“旮旯”,被进化会送到朝阳区某孤儿院,暗中参与揆首候选人的试炼选拔。后因“六杀”(电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熊孩子,毒死养母,砸死养父)胜出,实至名归地继任揆首之位,成为率领进化会之众,与引灵社和M机构抗衡的“领头羊”。
命运弄人。在孤儿院生活期间,凌旭偶遇化名“小忍”的苍旪,对方刚好也被送来这块是非之地,接受神主继承人的培养历练。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进化会未来的魁首,和引灵社未来的神主,本该势不两立的双方,彼此看对了眼,混成了惺惺惜惺惺的一对“竹马”。
凌旭被人领养后,为了时刻掌握他的动向,更是保护他的周全,苍旪毅然动用引灵社的力量,在领养家庭里安插了眼线,便是那位犹如不求回报的圣母一般、一直照顾他到大三的保姆阿姨。殊不知凌旭利用了苍旪的善意,反而透过保姆这条线,揭破了对方的神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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