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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躲也要躲得掉呀
躯壳蜷缩在浴巾里的萧飒沓,此刻面无血色,双目紧闭,神情稍显紧绷。
锁骨以上肌肤袒露,不知是单纯没有知觉,还是……
目睹一切却束手无策的龙纹汗毛倒竖,血脉喷张!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受苦?
就在这时,“那个人”的电话拨了进来。
扬声器传出一串用变声器处理过的人声:“别激动,人还有气儿,不过失去意识而已。”
龙纹强压胸中怒涛,难抑肌肉痉挛:“你们到底,把他给……怎么样了?”
只听扬声器那头拖长了嗓音,不紧不慢道:“如你所见,他暂时无恙。奉劝一句,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所以,别做无谓的挣扎,老老实实履约,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既然你不肯主动出击,就由我来安排好了。到时倘或再临阵退却,一切后果自负。”
“我想不通,对付凌霄花,为什么非假我之手不可?不是没有你们办不到的事儿么?”龙纹嗒焉自丧,心说从被人揉躏中获得满足,又有哪个正常人会期待实现如此猥琐的愿望呢。
“办法倒多的是,但考虑到你对凌霄花而言意义特殊,这才选中了你!”
“意义特殊?怀旧还是尝鲜?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据我看,无非损人不利己罢了。”
“损人不利己?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呵。你以为失去我们的庇护,还能支撑多久?”
福?庇护?根本就是加害者的强盗逻辑嘛!
不等作出回应,“那个人”竟我行我素终止了通话,留下一长串快节奏的断线忙音。
耳膜刺痛,心更痛。束手待毙,抑或绝地反击……龙纹强打精神踱进浴室冲凉。
水流顺势而下。不禁回想先前深潜之际,人眼泉水的点滴间,弥散的满是萧飒沓的气息。
那是产生于配对的解放者和哪吒中间,某种渗入骨髓的深层交流,类似信息素的“羁绊”。
一如猜测那般,在自己和巫寒进到迷宫第二层之前,萧萧定然下过水里。
为了躲避地上的危险,还是为了……所谓的“化生”?
一切只待见到萧萧以后,当面向他本人确认了。提起重逢,我俩,何时才有重逢之期呢。
随后两周的拍摄出奇地顺利,转眼重庆之旅已是进度过半。
秋高气爽。重庆万盛,黑山谷。搭建于崇山峻岭之间的简易外景拍摄地。
那晚迷宫归来,龙纹跟个没事人似的,片场内照例专注角色塑造,片场外依旧傲雪欺霜。
直觉告诉巫寒,对方这是在刻意回避,多半怀揣难言之隐,不愿继续带累旁人。
拍戏间隙,见凯森唛——龙纹在保姆车里独自呆着,便趁机上前敲开车门,不由分说把人拽了出来。
车内装有行车记录仪,想必他是担心泄露谈话内容吧。情知巫寒的用意,龙纹不吵不闹,乖乖跟着对方绕到保姆车后,借着一棵粗过人腰的大黄葛树荫蔽,方才止步过起话来。
“最近老躲着我做什么,担心我吃了你,还是和我无话可说?”巫寒劈头盖脸来了一句。
“就算有心想躲,也要躲得掉呀。”龙纹想想觉得不妥,忙改口道,“何况没想过躲你……”
“懒得管你的事。”顾盼之下,眼见工作人员无暇顾及这边,巫寒撒开手:“长话短说——事情有眉目了?”
“凌霄花这个人,私生活浑浊么?”龙纹顾左右而言他。
“入乡随俗呗,耳濡目染的,谁敢保证永远清流呢。”巫寒大放烟幕弹,替凌旭打掩护。
“那就好。”龙纹仍是词不达意,嘴角隐隐勾起一抹澹笑,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有什么好不好的。靠曝光率生存的公众人物,假戏真唱、真戏假做未必都出自本意。”
“你说得对。看情形我也得快些入乡随俗,假戏真唱才是!那样一来,事情就容易多了。”
事情就容易多了?这小子在混说什么呢……
巫寒刚要细问,远远瞥见龙纹的小跟班寻了过来,不得已同他惜别,径自反向遁离。
话说巫寒这阵子并没闲着。除了协助海角跟进凌旭的行程外,也曾三番五次动用引灵社遍布本地的资源,暗中探访萧飒沓的去向。根据目前收集到的情报,萧飒沓极有可能落入了引灵社的宿敌——进化会手里,貌似对方高层以此为要挟,强逼龙纹做违心的事。
事不凑巧,通远门附近的伙伴传话,鲁神仙因惦记苍旪炼药落下病根,前阵子去了藏区,至今不见回渝。巫寒得知消息后颇觉失望:鲁爷爷向来最是洞悉世事,没准知道婴冢迷宫里发生的事,清楚萧飒沓失踪前经历过什么。眼下无处寻他老人家,说什么都是白搭。
即便引灵社彬彬济济,麾下不乏鸦群助阵,然而进化会在重庆亦是骇龙走蛇,明里暗里大小据点加在一起,少说也有百十来处。真要一个一个人工排查的话,无异于压雪求油……
回到密林深处的临时片场,此刻凌旭正与孔飞飞对戏。
“凭他是谁,但凡对四哥不利,我决饶不得他!”孔飞飞饰演的安德王高延宗,双手拉起满弓,脸上写满了愤懑和憋屈。
“就算有错,也全在我,不干皇上的事。”凌旭饰演的兰陵王高长恭,徐徐按下对方胳膊。
“不干皇上的事?事到如今,四哥居然还不忘袒护那个悖伦的畜生!”高延宗(孔飞飞)实在气不过,连箭带弓狠狠摔在地上。
“皇上和我之间到底没有血缘瓜葛,他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算不得真的悖伦……”高长恭(凌旭)轻描淡写地伸手捏握着对方的肩头,眼底流露出复杂的情愫。
“没关系?算不得真的悖伦?既这么说,我和四哥何尝又有什么血缘瓜葛呢?那是不是只要我说想得到四哥的人,四哥也会像‘顺从’他那样,‘满足’我呢?”高延宗(孔飞飞)一把钳过搭在肩头上的手,引它重重摁住了自己的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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