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沉沦

　　第十五章
　　苏玉言见她没有跟上，忙回头看向，微微侧头道:“怎么了？”
　　莫匆匆摇头：“没有。”

　　她加快了步伐走向他，苏玉言微微侧头看向她，扬唇一笑：“我这几天可能会很忙，希望你一个人不要太寂寞。”
　　莫匆匆又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苏玉言笑笑没说话，良久他用那双勾人的双眸弯腰看向她，道：“小作家，别总是熬夜，等下又进医院里了。”
　　莫匆匆脸有点涨红，良久嘟囔道：“知道了。”

　　两人准备回了各自的屋子，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莫匆匆这次犹豫了一下，道：“节哀。”
　　苏玉言双眸幽深的看着她，良久道：“你有没有空，去我家看看，毕竟你以前也在那里住过。”

　　这次莫匆匆没有犹豫，狠狠关上门。
　　只留下苏玉言摸了莫鼻子，轻笑道：“真狠。”

　　莫匆匆这次按照计划又呆在家里写了一会儿小说。呆在了这里几天，莫匆匆打算去附近的乡下逛逛。
　　可能是因为天天做一件事情，所以莫匆匆特别想看海。

　　她回想起以前住在苏玉言家里的时候，天天看海，那感觉真好，她现在想重新感受一下看海的愉悦心情，于是她订了一张大巴车，准备去小镇里放松一下。
　　莫匆匆给爸妈打了一通电话，意思是去小镇逛几天，结果爸妈不放心她一个人，死活要苏玉言跟她一起。

　　莫匆匆知道爸妈想撮合两人，但是莫匆匆只想一个人放松放松，不想跟苏玉言一起，那会让她感觉到紧张。莫匆匆出发的时候，看到苏玉言的门紧闭着，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苏玉言去上班去了。
　　莫匆匆照常来到大厅等车，没想到看到一个很眼熟的身影，莫匆匆疑惑的看了几眼。她也没在意，心里想的是，苏玉言得上班，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上车之后，她一个人静静得看着窗外，却听到一声轻笑声：“真巧。”
　　莫匆匆疑惑的看过去，果然，是苏玉言。

　　他照旧穿着白色衬衫，微微卷起袖子，露出白皙得手臂，他俊秀的面孔带笑，带着一个细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只是衣服的衣领打开了一个扣子，有点斯败类的感觉。
　　莫匆匆怔在原地，呵呵，前天说的会很忙呢？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她移开视线：“一点都不巧，是我爸妈跟你说的吧。”
　　见莫匆匆戳穿了他，苏玉言不急不慢的道：“你一个人小姑娘，不安全。”

　　莫匆匆气笑了：“所以到底为什么，你那么喜欢跟着我？”
　　苏玉言坐在了她身边，见莫匆匆不满的看着他，他突然似笑非笑道：“你不喜欢，那我走了。”

　　见苏玉言准备走了，莫匆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你是调休吧，既然都调休了，就一起去吧。”
　　车缓缓开动，莫匆匆偷偷看了一眼他，心里居然有点复杂，她居然有点开心。

　　开心可以和他一起去看海。
　　就像当年一样。

　　苏玉言似乎有点疲惫，一只手撑着下巴，闭上眼睛打算休憩。莫匆匆看了他一眼，见他面孔清秀，和当年有相似之处，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苏玉言却突然勾唇一笑，睁开双眸，双眸玩味：“偷看我？”

　　莫匆匆咳了咳，移开视线：“没有，你想多了。”
　　苏玉言却撑着下巴看着她，仿佛很感兴趣一般，他轻轻道：“其实你还是很喜欢我，但是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莫匆匆顿了一下，冷漠道：“管你什么事情，你也太自信了吧。”
　　其实苏玉言说对了，她还是很喜欢他，只是，她一句没有勇气再去相信同一个人了，当年伤害的后劲太大，再还没有足够勇气的时候，她不敢去答应苏玉言。

　　她在逃避。
　　苏玉言也不急，只是笑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莫匆匆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是不是挺累的。
　　为了他能休息好，莫匆匆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也没怎么发出动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窗外的树一颗一颗倒放，天空蓝湛，今天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莫匆匆盯着窗外，心里逐渐放松了，她确实心有点累，所以她一直盯着窗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缓缓停下，停在一个路口，莫匆匆急着下车，她轻轻碰了碰苏玉言的肩膀，轻轻道：“下车了，快起来。”

　　苏玉言这才缓缓睁开双眸，看了一眼莫匆匆，也没说话，只是拿起莫匆匆的包就下车了。莫匆匆猝不及防，手中沉重的包突然没了，她只好跟着苏玉言一起下车了。
　　两人下车后，苏玉言淡淡道：“你订在哪里了，民宿。”

　　莫匆匆道：“订在了附近，你不会……想和我住在同一家民宿吧？”
　　苏玉言看了一眼她，道：“不行吗？”

　　莫匆匆：“……”
　　可以叭。

　　两人走到了民宿，用了十分钟，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十分默契的走着路。
　　民宿老板看着他们，一时有点犹豫：“请问这边订房了吗？”

　　莫匆匆报出自己的名字，表面自己已经订了，旁边的苏玉言则看着老板，轻轻道：“我订一间单人的。”

　　两人订好房间，莫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整理东西，她看了一眼窗外，窗外真的有海，莫匆匆怔怔地看着海。
　　海浪拍打沙滩，有海鸥在海上方。

　　莫匆匆想下去看看海，于是她收拾了一下东西之后就匆匆下楼了，刚下楼她就发现苏玉言正靠着墙壁，正笑着和女人聊天，女人穿着暴露，仰头跟那天那个女人一个表情。
　　莫匆匆扯了扯嘴角，准备无视掉走去看海，苏玉言看到她下来，忙跟女人说了什么，然后走过来。

　　莫匆匆语气嘲讽：“你还真是受欢迎，到处都有人找你聊天。”
　　苏玉言轻笑道：“受欢迎吗？那人只是来问路的。”

　　莫匆匆冷笑：“问路？问你一个外地人吗，显然就是来搭讪你的，还有，她看你的表情，肯定对你有兴趣。”
　　苏玉言道：“什么表情？”

　　莫匆匆下意识道：“你是不是傻？”
　　苏玉言却道：“是不是跟你看我表情一样？”

　　莫匆匆看着他，一时居然说不出话。
　　她这次显然没有否认，只是道：“可能吧。”

　　苏玉言一怔，看着她发愣。
　　莫匆匆走到海面，脱掉鞋子走到海边上，苏玉言静静地跟着她。

　　莫匆匆开始自嘲道：“我以前跟你也来过这里吧，但是你那个时候真的很沉默，没怎么说话，我还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苏玉言淡淡道：“以前是以前。”

　　莫匆匆却抬眸，双眸有点无辜的笑道：“我以前可喜欢你了，可是，你的反应太冷淡了，还拒绝了我。”
　　苏玉言淡淡道：“别说了。”

　　莫匆匆还想继续说，苏玉言突然一只手拉住莫匆匆的手，垂眸神色冷淡的看着她，认真道：“过去了，莫匆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莫匆匆一怔，头一次没有否认他。

　　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莫匆匆不敢尝试，不敢迈出那一步，于是只是低头没讲话。

　　苏玉言看着她，无奈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
　　莫匆匆突然怔怔地看着他，双颊有点酡红。

　　苏玉言这才发现自己用手抓住了她的手，两人离得很近。
　　苏玉言弯腰，双眸染黑了一些，变得幽深。

　　莫匆匆看着近在眼前的苏玉言，有点怔怔的。
　　苏玉言弯腰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轻道：“干嘛这样看我？”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莫匆匆脸涨红，想躲开，但是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苏玉言俯身看着莫匆匆，他下意识看向莫匆匆的嘴唇。
　　鲜红，让人想触碰。

　　莫匆匆全身僵硬，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她动不了，真个个人都酥麻了，软了。
　　苏玉言却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了：“还说不喜欢我？”

　　莫匆匆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推开他。
　　苏玉言站直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走了，往前走。”

　　莫匆匆推了几个寂寞，有点尴尬的站直身子，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她真的对喜欢的人没有抵触心理。

　　海风吹得很凉爽，莫匆匆静静的看着海面。
　　每次看到海的时候，她都觉得很平静。

　　这广阔无边的海，让人平静，让人感觉自己非常渺小。
　　让人……感觉很安心。

　　莫匆匆走了一会儿，苏玉言突然道：“坐下来休息下吧。”
　　莫匆匆点头，于是两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莫匆匆只觉得气氛有点说不出口的暧昧，她正向打破这种暧昧，苏玉言突然看向旁边的钢琴，他轻轻道：“匆匆，听。”
　　莫匆匆还没反应过来，苏玉言就走到钢琴前面，静静的坐下，开始弹奏歌曲。

　　她弹奏的是以前的歌曲。
　　莫匆匆听着，仿佛回到了过去。

　　过去她也是这样，静静的听着他谈钢琴，莫匆匆怔怔地看着他，心跳很快。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会心动。
　　当年那些只言片语一下子又撞进她脑海里。

　　“哥哥，我能和你一起谈吗？”
　　“如果你想……可以教你。”

　　“可以教我吗？”
　　“是这样吗，哥哥？”

　　“……”
　　“我有话跟你说，哥哥。”

　　“哥哥，我喜欢你，我……”
　　“我不喜欢你。”

　　还有那道似有似无的光影，越来越近的呼吸声，还有那个她故意的吻。
　　一切都那么清晰。

　　仿佛这一秒，回到了过去。

　　他静静的谈钢琴，莫匆匆盯着他看。
　　没过多久，他停下来，有部分人围着他，听到他谈完，都鼓起掌来。

　　或许是因为在海边，或许是因为这音乐确实好听，人的善意越积越多。他们开始捧场，有人甚至说再来一曲。
　　莫匆匆哭笑不得。

　　于是苏玉言又谈了一曲。
　　这次还是之前谈过的音乐，莫匆匆有点伤感，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玉言谈完之后，众人又鼓掌，苏玉言这才缓缓站起来，从人群走出，走到莫匆匆身边。
　　人群这才散开。

　　莫匆匆看着他，心情复杂。
　　他刚才弹琴的模样，和以前一样。

　　苏玉言看向她，突然道：“饿吗？我们去吃饭？”
　　莫匆匆道：“……好。”

　　于是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餐馆，两人点了些菜，莫匆匆就看着窗外，她其实很紧张，这么多年来，她没有谈过恋爱，只是没遇到合适的，而且她一直忘不掉苏玉言。
　　苏玉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仿佛能看穿她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刚才苏玉言拉着她的手的时候，他靠得很近，仿佛下一秒就会亲上来。

　　莫匆匆满脑子都是苏玉言亲下来的样子。
　　她感觉自己有点贪色，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这件事情。毕竟她喜欢苏玉言已经很久了。

　　以前她喜欢他，是因为长得好看，是因为一见钟情。但是现在……逐渐变成一种习惯。
　　一天不想他都难受。

　　当某件事情成为习惯，就会变得可怕。
　　苏玉言仿佛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突然悠悠道：“想什么呢？”

　　莫匆匆脸色涨红，忙摆手：“没想什么。”
　　苏玉言却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莫匆匆心一提，怔怔地看着他。
　　苏玉言却无辜道：“你饿了，在想吃的，对吗？”

　　他的眼神有几分耐人寻味，盯着她看，还是不是的看着她的嘴唇。
　　莫匆匆心想，他肯定是故意的。

　　但是她只能道：“是啊，我饿了。”

　　苏玉言一笑：“饿了，等下就送吃的过来了，不急。”
　　莫匆匆脸涨红：“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饭菜果然上来了。
　　莫匆匆低头吃东西，只盼望着苏玉言不要再说什么虎狼之词了。

　　好在苏玉言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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