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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
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奥丁,默西娅愣了一下,突然自嘲地笑出了声。
自己刚刚居然还在幻想着洛基是不是没有死。
简直太蠢了。
“默西娅公主,你是刚刚哭过吗?”奥丁看着默西娅脸上的泪痕和乱糟糟的头发,问道。
“呃,没有,刚刚在睡觉而已……您找我有事吗?”默西娅有些尴尬地擦了擦自己的脸。
“我就是想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陪我在宫殿里四处逛逛吗?”奥丁说道,“看样子你很了解洛基,甚至比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了解。我想听你讲一讲他的事情。”
一提起洛基,默西娅的情绪又波动起来:“您为什么突然想听关于他的事情?”
虽然她已经极力压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可奥丁还是看出来了:“不用紧张,如果你方便的话,二十分钟后,后花园见。”
说完,奥丁就退出了通道。
默西娅握紧了拳头。她其实是想去的,奥丁一直不重视洛基,现在她有这个机会可以在奥丁面前为洛基正名,她当然得去。
就算洛基已经死了,默西娅也想保护他的名声。
弗蕾娅当然知道她想去:“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待在离你们不远的地方,这样的话,万一尼约德真的要杀你,也不敢在我面前光明正大地杀你的。”
“好,”默西娅说道,“帮我梳一下头吧,我可不能就这样去见奥丁。”
二十分钟后。
默西娅把头发梳好,脸也洗干净了,便带着弗蕾娅向花园的方向走去。奥丁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弗蕾娅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会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观察附近有没有危险,默西娅点点头,弗蕾娅便走到了一旁的树林里。
“默西娅,我很好奇,刚刚你为什么突然离席呢?”奥丁问她。
“没什么,就是身体不太舒服。现在好多了。”默西娅回答道。
他们俩在花园里的石阶上并排走着,看上去像一对父女。
“我能看出你很在意洛基,所以不愿意联姻,”奥丁说道,“但你要清楚一点,你现在还很年轻,还有三千五百年的时光要度过,你难道要一直靠对洛基的回忆活着吗?”
“当然不会,”默西娅很冷静,“我也许有一天会真的放下他,但不是现在。”
“我很好奇,洛基究竟有什么特质这么吸引你?”奥丁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默西娅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是啊,自己到底喜欢洛基哪一点呢?
默西娅一下子还答不上来。
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她就是忍不住地想要心疼洛基,看到别人那样误解他,嘲讽他,默西娅就是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在她真正了解到洛基是一个怎样的人之后,她才明白洛基变成今天这样,是环境逼出来的。
他是以会骗人著称的诡计之神,是人类给孩子们讲的睡前故事中的恐怖怪物,是阿斯加德不受重视的二王子,也是一直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中的小可怜。
“或许是因为我在洛基身上看到了自己,”默西娅出神地说着,“我曾经和他一样,不被重视,不被理解,在痛苦中挣扎,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你们或许不理解,但我能理解。他不是坏人,也并不是无可救药,他只是个渴望得到爱的小孩,他孤独太久了,他需要被爱。”
奥丁慈祥的眼光中闪起一丝异色,但他没有打断默西娅,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所以,我才会来。”
默西娅的眼光突然波动起来,似乎她即将说出的这番话,会动用她全部的情感。
“如果他是独自一人,那就由我来陪他;如果没人给他关怀,那就由我来给他;如果没有人爱他,那就由我来爱他。别人我都不在乎,但我舍不得让他那么痛苦。他受的苦够多了。”
默西娅一口气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全说了出来。
这些话她真的很想亲口对洛基说。之前她还不确定自己的感觉,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洛基。而最痛苦的是,洛基死了以后,她才明白自己有多爱洛基。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令人感动呢。”奥丁突然出声,默西娅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当着奥丁的面说出了那么动情的话,不禁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
“那个,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您不必放在心上。”
“不,我很感兴趣,”奥丁突然来了兴致,“你刚刚说他不被重视,不被理解,渴望被爱,我很同意你的说法。这些年我确实对他太不上心了。”
奥丁的面色有些惆怅,他抬头望着夜空,似乎是在怀念着自己的小儿子。
“陛下,恕我直言,”默西娅鼓起勇气说道,“如果您能对待索尔那样平等地对待他,多给他一些关爱,他不至于变成这样的。洛基从来都没有想要过王位,他想要的只不过是平等,理解和尊重。”
奥丁将目光缓缓移到默西娅的脸上,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
“看来你是真的很爱他。”
奥丁笑了起来,眼光中满是欣慰。
“那我就放心了。”
奥丁说出后面那句话时声音很小,默西娅没听清:“您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联姻,我不会强求你。传统有时候并不是必须要遵守的。”
奥丁的语气居然多了些少年般的玩味,默西娅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一向恪守传统的奥丁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谢您的理解。”
奥丁冲她点点头:“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好好休息,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宴了,精神状态不好可不行。”
默西娅向奥丁告别后,就回去了,弗蕾娅见她往回走,也跟了上来。
奥丁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
“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他轻轻说出这样一句话,蓝色的眼睛又一下子变成了绿色。
突然,他转过身,举起权杖向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发射出神力,一个人影痛叫被打了下来。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一个人影突然射出了一支箭,奥丁甚至没有直视他,居然直接用手攥住了那支箭。
他的身手敏捷得根本不像个老年人。
奥丁扔掉那支箭,走上前去,用权杖对准那两个人的喉咙:“居然派人用这么小儿科的方式来杀我,尼约德也太看不起我了。”
那两个人被奥丁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奥丁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带上恐怖的笑容:“啊,对了,你们不是来杀我的,是来杀默西娅公主的,对吗?”
“不……不是……”其中一个人咽了咽口水,连忙否认。
“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奥丁质问道,“放心,只要你们说实话,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另一个人往后缩了缩:“您……您发誓?”
奥丁是众神之父,他一旦立下了誓言,就绝对不能打破,这是神格赋予他的责任。
奥丁轻轻点头:“我发誓。”
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说道:“有人派我们来刺杀默西娅公主,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谁派你们来的?”
“这个……”
“是不是尼约德?”
这两个人被吓住了。他们不知道奥丁为何如此笃定是尼约德派他们来的,一般人可能会怀疑是父亲派人杀死女儿呢?
“是,还是不是?”
奥丁脸色越来越阴沉,那个人赶忙点点头:“是,就是尼约德陛下,他交代我们务必杀死默西娅公主,并且将尸体带给他……”
“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他说他要吸收默西娅公主体内的以太能量,将其据为己有……”那个人有些语无伦次。
“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有用的情报?”
“没……没有了,我们只知道这么多……”
奥丁眯了眯眼,收起权杖:“好了,你们俩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两个人以为这是奥丁放他们走的信号,便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突然,奥丁居然从腰间的佩带里抽出一把小刀,只一瞬间的功夫,就在这两个人的颈部划了两道血口子。
两个可怜的刺客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奥丁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施展法力,两具尸体瞬间消失,而一旁的草地上却多出来了两朵血红色的野花。
奥丁轻蔑地勾了勾唇角,阴森的笑容在月光下格外渗人。
“诡计之神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奥丁苍老低沉的嗓音突然变得磁性起来。他动作优雅地将小刀收进了佩带里,墨绿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幽光,像狐狸狡猾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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