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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月光从窗口透进牛王堆汉墓馆。霍达然将符贴在报警装饰上，跨过封锁铁链走进馆内。
辛缒就躺在那里。温柔酸楚的心。头微微有些疼，像细碎的啃咬，绵延不尽。
随葬品安静地成列在各自的展柜中。霍达然扬手，湛卢在握，一道划开织物柜，取出红色丝棉袍，覆盖在辛缒的透明棺柩上。
他跪下，恭恭敬敬行礼，然后站起来，割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在丝棉袍上写下四个大字。
天……下……太……平
霍达然把符贴在心脏的对应位置，静静等待着。
乌云遮蔽了月色，展览馆内一片黑暗。棺柩却开始散发微光。像萤火虫，幽静，冷淡。自顾自地明亮着。微光逐渐开始有了形状。
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杏眼柳眉，眉目含笑，嘴唇有些薄，不施粉黛，漆黑的长发披散，朱红衣袍衬得她肤白如雪。
辛缒。被从世界另一面唤回的辛缒。
霍达然又跪下，说，“学生不才，请老师原谅。”
“先起来吧，跪地上怪硬的。找我什么事？”辛缒淡淡说，随手饶着自己的发梢，漫不经心。
霍达然把事情简单说了下，辛缒倚在棺柩上，想了想，“我记得这个盒子。”
“希望老师助学生一臂之力。”霍达然低头说。
辛缒轻笑，在他头上凿了个栗子，“你从来没来看过我，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帮忙？”
“学生愧对老师教导，不见长进，无颜相见，甘愿受罚。”霍达然双手奉上水笔。
“真乖巧。”辛缒接过笔，看了看，握住，抬手就在霍达然脸上画了个乌龟，“好了，罚也罚过了，她在哪儿？”
“就在外面。”霍达然回答。
辛缒闭上眼睛。乌云似乎已经被驱散，月华如练，蜿蜒浸没到他们脚边。她的眼睛睁开，“我知道了。湛卢借我用。”
霍达然奉上湛卢，辛缒轻轻巧巧拎起来，“你在这里坐会儿，还是跟我一起去？”
“我觉得女孩子多化妆不好，反而不好看……”吴扬林正絮絮叨叨和胭脂盒谈人生谈理想。
胭脂盒对他爱搭不理，这时忽然脸色大变，猛然站起来。
辛缒和霍达然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辛缒握着湛卢，神色平静，“好久不见。”
吴扬林的眼神飘向霍达然脸颊上的乌龟，在他警告性的眼神下没有笑出声。胭脂盒双手掩住嘴，眼睛迅速湿润了。
“你说话的能力退了步，倒是学会流泪了。”辛缒停步，“不错。听说你最近闯了些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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