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雾中迷路[无限]

作者:词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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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存在的火车(3)


      “老李头,你还记得前几个月死的那两个人叫什么吗?”

      我有些颤抖的问。

      “一个叫陈方,还有一个好像是个神经病,叫宋恒。”

      老李头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哆哆嗦嗦的将记录本递给他,他接过扫了几眼。

      “是这个宋恒吗?”我问。

      “……是。”老李有一些慌张,但随后他淡定下来,不知是强装的,还是真的。

      “说不定是同名同姓呢,这俩字又不是他专属。”老李说,“虽然我很熟这里的人,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记住了。”

      我看见老李背后湿了。

      “那啥,我俩先坐下吧。”我说。

      “行行……”

      老李喃喃几句,坐下没多久,又马上站起来,“不行,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

      “心理作用罢了。”我讪笑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不成事!我心里不踏实,会不会那小子……”老李后半句没说出口,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怎么会,他就是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我劝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李说着,一边却打开了值班室门。

      “干啥呢!?”我急忙问。

      “我……我出去看看。”老李一抹脸,似乎在给自己壮胆,“你在屋里待着吧。”

      “这……”我犹疑了一下,说实话,我在屋中也是害怕,不如跟着老李,“不太好,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

      “多谢了,兄弟。”老李拿着手电筒谨慎的推开门,我紧跟其后。

      室外一片漆黑,明明是夏天的晚上,却连一点虫鸣都听不到。

      白色的手电筒光扫过地面,有一瞬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老朱,你有没有……”老李咽了下口水,“……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吊在树上,对吧?”

      “不是,就在我们……脚……脚底下……”老李的语气逐渐惊恐。

      “怎么了怎么了!”我忙看向前方的老李,他依旧淡定自若,拿着手电筒在前面走着。

      “老李?”我唤了一句,前面那人没有任何反应。

      我大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时,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腐臭味。。

      “老李”缓缓回头,咧嘴冲我笑了笑,“怎么了?”那人脸上的皮肤像披着一张皮一样,摇摇欲坠,眼眶中空洞无神,两个眼珠子险险坠在眼眶外没有掉出。

      “啊啊啊!”我尖叫着逃跑,手电筒掉了也顾不上捡。

      “老李!老李你在哪!”先前惊恐的声音不再出现,只剩下我的声音回响在火车站中。

      ·

      记录至此结束书的中间被撕去了几页,书的残页还留着淡淡血迹。

      名叫黄欣然的女生带着泣音问:“我碰到了那张纸,血……血就沾在了我的手指上,擦也擦不掉……怎么办?”

      她颤颤巍巍的仍在用力擦着手指,池鱼看了一眼,说:“这是NPC做的标记,接下来,它的首要目标就是你了。”

      “那,那怎么办啊?”女生绝望的哭泣,“我还不想死啊!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那你们厉害,你一定可以救我的对不对……”

      池鱼摇了摇头:“抱歉,小姐,这个我也无能为力,但我可以护你平安,你跟紧我,不要擅自离开团队独自行动,我觉得我有很大的几率保护你。”

      “谢谢……”黄欣然已经很感激他了,至少他没有不管自己。

      秋辞睡眠一向浅,哪怕是精力耗尽,他也只是皱眉睡了一小会儿,很快被众人的讨论声吵醒。池鱼见他醒了过来,便让他靠坐在卧铺上,顺手将那本书递给秋辞。

      “怎么了?”秋辞一醒来就和泪汪汪的女生对视,一时头疼不已。

      “你小心着点,”池鱼提醒说,“这种红色血迹,可能是鬼怪做的目标标记,沾上了洗不掉。”

      闻言,秋辞手上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宋文瀚此时都看出不对劲来,他插进来问了一句。

      “没什么,刚刚差点碰到而已。”秋辞温和的笑了笑,“谢谢提醒。”

      “那就好。”好在宋文瀚没有察觉出更多不对劲。

      秋辞摩挲着指尖,几乎不可闻的笑了笑,“标记?”

      淡淡的红色氤氲在指尖,衬得手指愈发白皙。

      ·

      后记:1981年3月7日凌晨,朱诚和李大刚的尸体被发现与保安室门前,其余两具尸体为朱诚女儿朱晓梅和李大刚儿子李宝华的尸体。

      下方黏贴了一张照片,虽然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不清,但仍可以看出朱诚背对李大刚趴在地上,面容惊恐。

      李大刚则拽住了朱诚的脚,他的脸好像是死了许久的尸体一般,但身上其他处却没有出现腐烂现象。

      李大刚脚边还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是朱晓梅本人。经法医检验,死因是后脑勺的伤痕,用尖锐器物击打致死,后脑勺被打成了烂泥。

      不远处的柳树上吊着一个人,是李大刚的儿子李宝华,眼珠子掉在地上,是生前被人活生生扣出来的。

      诡异的是,李宝华和朱晓梅脸上都露着一副微笑,配上这么一副惨绝人寰的场景,都让人毛骨悚然。

      秋辞再翻一页,是被人从报纸上细心剪下来贴在书中的新闻报告。

      报告的正是那日的死亡事件。

      不同于上一张照片,这一张的报纸上刊登的图片是各种圈出来的线索,并且与上一张很多细节不同。

      比如上一张图片没有的脚印,血迹,斧头,这一张图片都有。

      “池鱼,”秋辞一边将手指藏在袖中,一边说:“后面的你看了吗?”

      “看了,你也发现了很多疑点,是吗?”池鱼双手环抱靠在床铺边。

      “比如记录的字迹。”秋辞点着记录本说。

      “刚开始的字迹潦草,应该是朱诚本人记录的,后面——从出了值班室开始,字迹变得整齐公整,这是换了个人写。”

      秋辞:“并且在值班室外面的事发生后,朱诚应该是已经身亡了的,那他怎么记录下来的?以此可以知道,是有人替代朱诚,以朱诚的口吻写下了剩下的半篇记录。”

      “还有,你看到了这一片的脚印了吗?”池鱼道,“这些脚印绕着尸体转了几圈,脚印清楚不模糊,他走的时候应该没有害怕和犹豫,更没有惊讶,一步一步出现的时候,脚步的方向没有一点更改,说明这是在那个出现的第五个人可能在暗处观察已久。”

      “而且他不怕留下什么线索,脚印也没有抹去。”秋辞说,“这是特意留下的。”

      的确是这个样子,如果这是忘了抹去脚印的话,只能证明第五个人胆小且犯罪经验有限,但这脚印则证明了第五个人的性格大胆,经验丰富。不可能连这么明显的疏漏都没有注意。

      所以只能说明这是他故意来留下来的。

      “这本书不要乱摸,”秋辞谨慎的收起《黄泉火车站异闻录》,嘱咐说:“这些红色可能不单单是首要被害者的记号。”

      池鱼一挑眉,正想顺手拿过那本书,秋辞却用力攥在手里,并且蹙着眉头看他。

      池鱼松了手,无奈的笑了笑,“行行行,我不拿,但你自己拿不会有危险吗?”

      已经染上了,秋辞心想,再染一次也无所谓。

      但他嘴上还是说:“我有SS级道具,不怕。”

      “你不能用那个道具。”池鱼说。

      “我还有S级道具。”

      池鱼莞尔一笑,“我也有。”

      秋辞皱着眉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说:“反正这书放我这保管了,谁要看都是我来翻!”

      “行。”池鱼眸中带笑扫了眼秋辞,妥协般的说道,“你排名更高,听你的。”

      “不过,我挺想知道,这红色血迹还有什么用呢?”池鱼问,“我刚刚看大明星的反应,应该是知道了的。”

      秋辞心道,我知道是因为我这边已经开始发作了。

      他面上神情不变,淡然的说:“略带有一些麻醉和控制的效果,我看黄小姐在掐自己的手心,可能是因为感受到了血迹的作用吧。”

      被点名的黄欣然一愣,抬起头来,说:“是……但我,我只觉得有些困。”

      和他一样的感受,困到极致,却又睡不着。

      不过,可能因为他沾染血迹的面积比那个女生大,所以作用也比较大罢了。

      池鱼故作不经意间看了眼秋辞,心下了然,但没有拆穿。

      “还有将近180个小时八天时间才到,在这个时间里,我希望大家不要单独行动。”秋辞克制着睡意,吩咐说,“最主要的事,还是听池鱼的。”

      池鱼看着他将事情有条不絮的安排好,困意明显地挂在脸上,池鱼说:“你先去睡会吧,在这干等也没用。我看你也还没有完全恢复。”

      “好。”秋辞揉了揉太阳穴,重新躺下。

      这一时间,车厢内都很安静,只有池鱼翻阅其他书籍的声音,和秋辞绵长的呼吸声。

      ·

      又是黑暗一片。

      秋辞已经习惯了一入睡就是这铺天盖地的黑暗,以及背景的打骂、摔东西的声音。

      七岁的秋辞抱着膝盖,蜷缩在衣柜里,静静等外面的人吵完。

      幽闭恐惧症不是他天生的,那个时候他还是不怕待在衣柜等狭小的空间的,相反,那个时候的他对于狭小黑暗的空间不仅惧怕,而且非常喜欢。

      这让小秋辞很有安全感。

      在衣柜中的时间总感觉很快,父母很快吵完了,伴着熟悉的“砰”的一声摔门声,母亲的抽泣声传来。

      小秋辞将头埋到膝盖之间,似乎这样可以更好的屏蔽外界的噪音。

      “秋辞,阿辞,阿辞……”母亲哭完后,开始寻找秋辞。

      秋辞没有出去,只是静静看着衣柜门。

      没多久,秋母就找到了秋辞,她拉开衣柜门,满脸欣喜的看着秋辞:“阿辞宝贝……阿辞,乖儿子,妈妈带你去玩。”

      秋辞看着母亲,带他去玩?

      在他的童年记忆中,父母从来没有带他去玩过,母亲所谓的去玩……也只不过是在整个别墅里转悠一圈,然后听着母亲神神叨叨的话。

      秋母见秋辞不吱声,当即变了脸色,她悲痛欲绝的抱头后退,呜咽着:“秋城!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你不是我儿子……阿辞,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她一面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面胡言乱语着。

      秋辞静静看了一会儿,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自己不应该早就习惯了吗?这明明只是梦境,为什么还是心里堵的难受?

      秋辞自己走出了衣柜,绕过发疯的母亲,回到那时自己的儿童房。

      房间很大,墙面用五颜六色的卡通人物的墙纸装饰好了,各种玩具、滑梯、文具摆的整整齐齐。

      那时的秋辞见到这个场景,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这幅堪称梦幻的画卷摧毁。

      现在亦然。

      但秋辞克制了自己的行动,而是转而找到一个隐蔽的书柜,打开柜门,钻了进去。

      其实有的时候这个梦境也不错,至少没有了对狭小空间的恐惧,也让他拥有了一个相对来说更有安全感的地方。

      楼下兵荒马乱,二楼的秋辞十分享受这一个地方。

      自从系统bug,将他困在这里面后,秋辞常常午夜梦回童年。

      刚开始还是对于这熟悉的场面十分愤怒,想要改变一切。

      后面也记住了这只是梦,再没有轻举妄动过,只是安安静静找个地方,待到梦境结束。

      ·

      池鱼就坐在秋辞的对面,见秋辞睡觉时,几度皱眉,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池鱼揉了揉他皱起的眉头,安抚了几次,直至秋辞沉沉睡去。

      随后他放下书,从背包中拿出几卷绷带,和药水。

      他小心拆开秋辞右手上的绷带,上药,处理完后,缠了一圈新绷带上去,不松不紧,不至于绷带随时会掉,也不至于缠的太紧,影响伤口恢复。

      余影饶有趣味的问:“你换药吗?”

      这不明摆瞎吗?池鱼此刻心情不差,没有嘲讽人家,只是说:“嗯,这祖宗醒了估计不让碰。”

      余影点了点头,“他的确脾气挺倔。”

      池鱼没有接话,帮秋辞处理完伤口后,就小心把他的手放回床上,搭在他身边。

      池鱼无意间瞥了眼秋辞的左手——他一直攥着左手,池鱼变上手轻轻掰开。

      “小祖宗,这是藏了什么宝贝啊,有必要吗?”池鱼无奈道。

      实际上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秋辞手中没有拿东西,但秋辞攥的紧,可能是梦中梦到了些什么,池鱼安抚性的拍了下秋辞的手。

      修长的手自然松开后,池鱼正要回到自己的床铺上,不经意间却看到了秋辞左手上的红色。

      池鱼之前一直没注意到这点,现在秋辞手上的红色已经从指尖一点点的位置,慢慢蔓延到指腹部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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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等暑假恢复日更(前提是不用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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