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情人跑路了

　　Chapter 36

　　眼前是耀眼的烟火，这是岛侑一直以来都没能和森鸥外一起看烟火的遗憾。

　　这种属于年轻人浪漫的东西似乎都与森鸥外无缘。

　　岛侑记得，唯一一次他们两个距离看烟火最近的时候——

　　飞向空中盛放的烟火还没有港口Mafia大楼高，他俯瞰着在摩天轮附近绽放的流火。

　　远远望去，渺小而绚丽。

　　除此之外，别无想法，他被抵在顶层的落地窗上，仰着脖颈，任由身后的年长者予求予取，口中呵出的热气为玻璃蒙上了一层水雾，又被他撑在上面胡乱摆动的手掌蹭掉……如此循环反复。

　　按在玻璃上的手被身后的男人覆盖，修长的指节顺着指缝深入，随后扣紧，贴上来的躯体，隔着衣物却也能感受到火热的温度。

　　“……林太郎。”他断断续续念着身后人的名字，扼制的呻.吟被撞击挤成破碎的音节。

　　“阿侑不喜欢在这里吗？”森鸥外明知故问道，他恶劣的举动根本没有半点要停止的意思，另一只手顺着脊背趴伏的曲线一路向下，按住了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更兴奋了？”

　　岛侑几乎被这充斥着强烈快.感的折磨逼疯，理智朝着崩溃的界限一点点溃败，眼前的花火都有了重影，朦胧而不真切。

　　就连他都不知道何时，他的低吟变成了乞求的呜咽。

　　“不用担心，这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到的。”

　　男人在情事上的恶趣味出乎岛侑的想象，从人形异能力爱丽丝的参与就可见一斑。

　　“而且隔音很好，外面还在放烟花，不会传出去的。”

　　森鸥外甚至还有闲心不紧不慢地安慰着他。他总是能把控着节奏，让岛侑陷入不上不下的境地，自己却悠然自在。比起自己享受，他更热衷于探索未知的领域。

　　冰冷的玻璃被他的体温熨热，男人俯下身来，吐息拍打在岛侑的耳廓上，岛侑根本无暇顾忌这些，喉结上下微微抽动着，整个人恍若雷击般僵住了。

　　男人的气息包裹全身，湿润柔软的触感在耳廓周围徘徊，极具侵略性地啃噬着耳上的软肉，痉挛的指节在玻璃上留下了浅浅的划痕，他在森鸥外手下发出了颤栗。

　　烟花似在他的脑中炸响，岛侑几乎要哭出声。

　　等岛侑被森鸥外抱进浴室的时候，勉强打起精神的他半躺在男人的怀中突发奇想。

　　“下次我们一起去看烟火大会吧？”

　　森鸥外对于岛侑可以说是无条件的宠溺，无比纵容地说道：“只要是阿侑喜欢的话，我都愿意。”

　　承诺没有等到兑现的那一天。

　　岛侑调查过当年的事件卷宗，不管怎么看都是完美无缺看不出漏洞的档案，或许太宰治早就修改了记录。可当年的那场意外，就连Mimic的首领也从未否认过，甚至直言这是他策划得最完美的一次暗杀。

　　所有的指向明明都与太宰治无关，更别说太宰治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作案动机。

　　为什么偏偏是他？

　　所有的答案只能从太宰治的口中问出，可若是这么容易，岛侑也不至于找外援了。

　　岛侑总是忍不住想，为什么林太郎可以做到四年没有任何消息，他寻人的动静不算隐秘，但凡稍微关心点港口Mafia动态的人总能知道这件事，更别说那人还是森鸥外了。

　　森鸥外的离开到底是太宰治的策划，还是森鸥外自己主动退出？

　　这是岛侑从未想过，也不愿意猜想的可能。

　　他宁可相信太宰治把人囚禁，没有和外界沟通的方法。

　　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坚信着，他终有一天能和林太郎重逢。

　　……

　　看完烟火大会回程的路上，岛侑的心不在焉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他的手中抱着那个晴天娃娃玩偶，填充着柔软棉花的玩偶身体陷入了一小块。

　　等他回过神来，他和太宰治已经走在人群末端，与其他人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岛侑撇过头去看太宰治恬静的侧脸，察觉到他的视线，年轻首领摸了把脸，问道：“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他想起两人约定过，在这期间绝口不提森鸥外的事情，他极力恪守着规则，直到这场烟火大会打破了最后的宁静。

　　那些与监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没能做完事的遗憾如同汹涌潮水般涌了上来，瞬间淹没了他，岛侑只感到难以呼吸，他求救似地转向太宰治，试图从他的身上寻找到他最为依赖的存在，只有这样才能缓解……

　　可换了和服的太宰治比起另一个人，无疑拥有属于自己的鲜明特征。

　　一无所获。

　　岛侑僵硬地想收回视线，太宰治已经凑了上来，鸢色的眸注视着岛侑，看破了他隐藏在面下的心绪，他出乎意料的平静，“阿侑你想要吗？”

　　“……不。”

　　这个问题让他想起了更多糟糕的过往，岛侑不禁后退了一步，他的挣扎微弱得如同小兽呜咽，被太宰治一把攥住了手腕，彻底断绝了逃脱的可能。

　　太宰治眸中没有一丝光亮，“可是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医生也说过，随时有可能复发。稍微计算一下时间，阿侑的忍耐也差不多到达极限了，特别是知道森先生还活着的消息之后。”

　　“为了阿侑着想，我到底是该什么都不做。”他凑到了岛侑的耳畔，轻声呢喃道：“还是让你再听话点，我说不定愿意满足阿侑的要求哦？”

　　岛侑的面色惨白，他紧紧地盯着太宰治，手腕上的钳制被他忘却，他本该逃离对方，却发现一步也挪不开了。

　　“这些让阿侑你自己做出选择吧。”

　　太宰治的指腹在岛侑的手腕上暧昧地游移。

　　“阿侑对森先生的情感，可以全部发泄在我的身上，直到彻底忘却的那一天。”

　　见岛侑没有如昨晚那般反抗的意思，太宰治歪过头，反倒主动松开了手，“那我就期待阿侑你主动来找我的那天了。”

　　……

　　晚上，岛侑依旧和织田作之助睡在一间房里，护卫的人换成了中岛敦，不过岛侑让他负责太宰治那边，他这里有织田作之助，根本无需担忧什么。

　　岛侑的脸色很差，任凭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对劲。

　　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夜灯，岛侑躺在床褥中，久久无法入眠，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门口的方向，按捺住自己试图寻找安慰的心。

　　这样子又和过去有什么区别？

　　太宰治的提议足以让人心动，而他的自控力又差劲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这时，躺在隔壁的织田作之助主动开口，摁住了岛侑蠢蠢欲动的心，比什么镇静剂都有效。

　　“那天晚上，阿侑其实是听到了对吗？”

　　这时候装睡根本毫无意义，岛侑回答道道：“我听到了，我知道太宰把我当作谁了。”

　　他的言语直接否定了太宰治喜欢他的任何一点可能性。

　　“他喜欢平行世界的我。”说到这件事，岛侑有些难以启齿，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他，可他完全无法代入，再一联想到太宰治的邀约，如果他赴约了，两个人会再度回到这四年的关系。

　　“阿侑认为太宰不喜欢你是吗？”

　　岛侑回答得很果断，“当然不喜欢。”

　　“而且就连织田先生你也被他当成了别人。”岛侑略一细想，也能明白太宰治对织田作之助那副自来熟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再加上对方也亲口承认过。比起他，更不可饶恕的是太宰治在透过织田作之助看平行世界的他。

　　他也就瞬间明白了江户川乱步让织田作之助帮忙的原因。

　　“阿侑你为什么不为自己遭到不公平的待遇生气？”织田作之助疑惑地问出声，“反而更关心我？”

　　“因为我对太宰做过很过分的事。”岛侑想到过去的四年中，他基本就不是在看太宰治这个人，就连现在都……顿时十分心虚。

　　“可是织田先生你什么都不欠他，他不应该这么对你。”

　　“你会将他认成别人，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的。”织田作之助知道当初是太宰治非要将森鸥外藏起来，营造意外死亡的假象，“阿侑你也不欠他什么。”

　　红发男人又说道：“回来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阿侑你和太宰之前是情人关系吧？”准确来说，他们都看到了两人拉拉扯扯的举动，但谁也没上前去，只是默契地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为今晚就能将一切理顺。

　　被发现了。

　　岛侑躲在床褥中，他和太宰治的事情虽然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但从未想过是以这种方式被发现。

　　他的声音很小，“……是这样的。”

　　“我知道太宰手里有关于森鸥外的线索。”织田作之助缓缓说道：“可你一个人呆在太宰的身边，我实在放不下心来，我不想看到你又变回当年那副模样。”

　　“织田先生，你都看到了？”岛侑小心翼翼地说道：“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敢告诉你……”

　　织田作之助突然说道：“和我一起走吧，阿侑。”

　　岛侑吓了一跳，“……什么？”

　　“虽然这么说很自大。”织田作之助从床褥中坐起身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但是我想成为阿侑最重要的人。”

　　“就算时间限定在找到森鸥外之前也好。”

　　“我会陪你找到他之后再离开。”

　　“阿侑你愿意吗？”

　　织田作之助朝岛侑伸出了手，“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了。”

　　岛侑怔怔地看着红发男人，他完全可以想象出织田作之助掌心的温度，带着令人无比眷恋的温热，只要握住他的手，似乎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那些烦恼都会化为乌有，织田作之助会为你撑起一片广阔的天空，不必再担忧苦恼什么。

　　只需要……假装森鸥外不曾出现过在他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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