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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你个大老爷们儿,还就非得给摘星星才能好了是吧?”
他吼完,眼睛里面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齐浩泽说他和我分开的七年里去了很多国家,在那些国家参观了一些有地域特色的婚礼,所以他准备给自己策划出一场有趣的婚礼。
东拼西凑指定是不伦不类,我愤愤不平地想。
还有,我们都分开七年了。换而言之仅仅只是相识就已经有十五个年头,占据了我二分之一的人生。从十五岁到三十岁,哪怕阔别七年,他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无条件的投降。他让我去参加他的婚礼也好,重新和他在一起也好,我都愿意。
有文化的社会人就是不一样,这么令我难忘。
其实分开之后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
2015年的时候,看到微博铺天盖地刷南康白起三十五岁生日快乐,我好奇之下去了解了一下只觉得唏嘘。要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永结同心步入婚姻殿堂着实残忍,换谁大抵都难以承受。于是处于这份感同身受,我突然就头脑发热,给彼时已经分手三年之久的齐浩泽打了个电话,我说你知道南康白起吗,要不然我也等你到三十五岁吧。
齐浩泽听了,过了好半天才轻声喊了好几遍我的名字,叫我别做傻事。
“我的电话号码会保留不变的,如果你遇到什么问题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话可以打给我。”
散伙饭那天晚上,他吼完那句话之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静音了。
当时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局促不安地傻站着,满脑子里都是一些凌乱排列的数字乱码和几何图形。我也想随心告诉他我也喜欢他,可我害怕这只是他半醉半醒间的一时冲动,怕他酒醒理智回归后落得一个连朋友也做不成的结果。
“回去吧,我送你。”我局促地向他伸出手想要拉他手腕,没敢直视他的眼睛,“你在狗叫什么啊,没头没尾的叫人听不懂……”
他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居然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明天见吧。”
说完他扭头就走,脚步稳健得根本看不出有摄入过酒精的迹象。目送背影消失在天台入口的那扇小门,我突然就很想哭。
我强烈的感觉到也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果不其然之后一个月里都没怎么再见,我就在家里呆着哪也不去,偶尔几次被我妈打发去买菜倒是在早市上见过他几次。他每次都在早点摊临街的桌边坐,有时候吃豆浆油条有时候喝胡辣汤。起初几次碰见我都想跟他打招呼,可他总是冷漠的移开目光。
后来我就绕着走了,看到他不愿意搭理我的样子,心里实在难受。
报完志愿后,我妈建议我跟同学出去旅游,自然而然提到了几乎已经和我形同陌路的齐浩泽。她跟齐浩泽的妈妈颇为善解人意的考虑到我们已经长大了,多半不想跟旅行团,干脆直接把我们送上了去西藏的火车——理由是年轻人肯定喜欢西藏。
草率得有些离谱。
我问她为什么不能是机票,她说年轻人太浮躁,很多事情的过程远比结果更重要,她希望我这一路上和好朋友一起细细体会沿途风景。
有理有据,我听了一时语塞。但我并不觉得齐浩泽会觉得跟我一起出行能高高兴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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