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玥

作者:左手有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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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底的欲.望


      趴在他背上的时,有时她还喜欢玩恶作剧,知道他怕痒,总是喜欢故意半挠半画在他背上写字。他被她那纤细的手指在背上画来挠去的弄得痒到不行,只好连声求饶,玩性正起的她并不依他,非要他猜出她写的是什么字才肯放过她。于是常常是他背着她腰身不断地扭来扭去想要躲闪她的指头,看着他扭来扭去囧太总是轻易地惹得她在他的背上开心地咯咯笑。他怕会不小心摔到她,总是用双手把她双脚牢牢地抱住不放手,还要极力的忍耐着在背上飞来串去如毛毛虫那样的手指头。有时候是她闹腾够了停手,有时候是他猜对了停手,因他特别的怕痒,所以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体会她手指移动的方向,当然猜对的次数肯定不多。有那么一两次要是他幸运的蒙对的话,她会毫不吝啬地在他的颈脖后印下一个香甜的吻,说是奖励他偶尔的聪明,那吻酥酥.麻麻地印在他的颈脖上,会让他瞬间全身热血沸腾。
      血气方刚的年龄,初识情.事还有蒙胧的性.爱的向往,让他好想把她拥在怀里好好的爱.抚一番。可他珍惜她如同是珍惜自己的眼珠子,在彼此尚无能力承担责任之前,又怎么会舍得把这一团火引燃到她的身上呢。浑身如同烈焰焚烧般难受的他满脸通红的突然把她放在地上,拼命地自个往山上跑,独留下她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在原地发脾气。一直跑、一直跑到把身体上最后一丝冲动的火焰都熄灭,才在她十分不耐烦的大喊大叫声中“嗨嗨”傻笑着边挠着头回来接她。再次回到她身边的他,再不肯蹲下身子背她,不管她是不是乐意只是牵着她柔软的小手往回走。
      总是与一个爱做恶作剧的小妖精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都黑,时间久了之后,他也会有捉弄她的时候。有时间他会背着她走着走着,突然间故意假装要放开扶着她的腿的双手把腰身挻直,晃动着身子把背转向靠着沿山路而流的山间溪水吓唬她大声说:我要放开手啦!
      此时的夏柯必定会在他背上惊慌得大叫:不要啦,我就要掉水里啦!然后就用双手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双脚则是紧紧地扣在他的腰间,象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趴.缠在他的身上再不敢乱动。
      然后诡计得逞的他得意洋洋的问她:还敢不敢在我背上乱画?
      她连连求饶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才哈哈大笑再次扶紧她的双脚继续赶路。
      他正沉溺于过往的幸福往事里,突然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响门声打断了他美好回忆,是服务员有礼貌的声音:先生您的咖啡来了。

      离开咖啡馆的夏雨玥也无心再回到教室上晚自习,一个人沿着街边走,边走边回想。二十二年生活的艰辛、以及所受的苦、委屈如电影片断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一帧帧重现,有母亲无助与迷茫、还有对过往的悔恨与悲切,外祖父母疲劳、无奈、压抑都一起涌向她的脑海。小时候被别的小朋友追着屁股在后边叫野孩子、小野种地叫个不停,更有被其他胆子更大的孩子拳打脚踢欺负的事也是历历在目。年幼时也曾无数次哭过、闹过却是于事无益,慢慢地长大并不断懂事及了解世态炎凉的她开始告诉自己要坚强,不可以流眼泪。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眼泪只会让外祖母脸上的皱纹更加肆无忌惮地盘根错节在她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亦会让清醒的母亲悔恨莫及而几近疯狂般地扇着她自己的耳光。每每看着几近疯狂自残的母亲外祖母必定会搂住她娘俩伤心落泪,外祖父则会一个人悄悄地躲一边懊悔的说:造孽啊!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凭谁都难过接受,自己那天之骄子的女儿,竟然会在人得最得意的时候疯掉了呢,还是未婚先孕的少女并且还被无情地抛弃掉。曾经让乡亲们羡慕的美人儿现在却变成了整天喃喃自语的疯癫样!那种痛是真正的痛彻心扉的伤,可无论他们俩个老人有多伤有多痛,他们都不可以放弃或者是放任女儿不管。母亲要是不清醒的时候看到夏雨玥的眼泪,她又必定会象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站在一边低着头局促不安地绞衣角,象是等待别人的惩罚与责备。所以她从小到大都不断地告诫自己说:我是没有资格流眼泪的孩子!
      隐忍了二十二年的眼泪,在今晚上却不受控制地流满了脸,泪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肆意横流,她是在无声的哭泣,惨白的路灯照在她年轻而美丽的脸上是那样的绝望与悲伤。不时有人经过她的身边,都用既好奇又心痛的目光看着她,那令人窒息的无声哭泣,比放声嚎哭更让人惊心悼胆与痛心!终于有那么一二个好心路人不放心她,想要拦下她来安慰及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却被一直开着车随尾的司机摇手悄悄阻止了,路人看看悲伤绝望的夏雨玥,又看看车里沉稳的年轻人。看到路人盯着自己看,司机即配合的露出诚意的笑,一脸的正气确实不象是坏人,路人这才放心的继续赶路。
      她没有发觉别人异常的目光,完全沉浸于自己过往的悲伤与痛苦的回忆里无法平息,泪好象是找到了缺口的洪水,依然有恃无恐地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而口袋里的手机正在一遍遍地响起,她却完全没有听见,就那样毫无知觉、毫无目标地往前走。司机原本是希望她可以稍稍转过头来发现自己的,可她一直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边流泪边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事物,当然也没有发现一直紧紧随尾的这一辆车。
      司机开着车如同蜗牛一样配合着已经失态走路的她,而他们现在所在的路正好是单车道的沿江路,晚上七点多依然是车流高峰期,在他的车后边跟着长长一条与他那样慢慢吞吞爬行的车队。他几乎听可以听到后边不少司机开始骂娘了,可她的目光还是不曾有过一秒停留在任何的事物上,如同是一个行尸走肉的美丽空壳穿越在这繁忙的街道上。
      没有办法司机只好按了按汽车喇叭,身边突然间响起了响亮而尖锐汽车的鸣笛声,她才瞬间清醒过来。匆忙用手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用红肿的双眼一看,才发现是刚才那个年轻的男子,他的车正跟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终于肯转过头来,他才在摇下的车窗里他探出大半个身子对她招手大声说:上车吧。
      夏雨玥终于发现了他,只是用眼睛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扭头四看却没有一路可以躲避他的叉路,只好快步往前走来摆脱他。年轻男子继续慢慢腾腾地开着车跟着她,好脾气地劝说:上车来吧,要从这里走回学校,少说也要三五个小时,到时候女生宿舍的门早就关门了,就算你真的可以走着回去你也是进不去啦!
      夏雨玥就好象是耳朵聋了一样继续往前走。见夏雨玥如此无动于衷,年轻男子知道只能用别的方法才能打动她:我说,就算不顾及你自己的形象也不打算搭理我,可你也好歹考虑一下无相关的其他人行吧?你回头看看后边还有一长串的车等着呢。然后还故意按响了汽车鸣笛声。经他的提点夏雨玥回头一看,的确是,因为年轻男子是开着车在慢慢吞吞地跟着她,他的车就只能如蜗牛一样蠕动着。后边的车早就不耐烦了,他嚣张的汽笛声中终于引起众怒,即时鸣笛声此起彼伏,交通因她而无法顺畅,处于混乱的瘫痪状态。夏雨玥刚才一直沉浸于自己悲伤的往事里,没有发现异常,现在一看跟在后边的一长排车不时地有司机摇下车窗伸出头来脸怀不满大声叫喊着,没有办法,只好上车。
      夏雨玥一上车,年轻男子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体贴从车头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递巾给她,然后默默无言开车。
      一路上年轻的男子都是在认真开车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朝她看一眼,确实是一个不会多管闲事知道什么时候沉默不言、什么时候守口如瓶的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吧,才可以做到这么年轻就成为那样重要领导的贴身司机,连如此隐私的私事都可以放心交给他办。他负责任且安全地把她送回学校门口放下她就走,没有多说半句话。
      夏雨玥回到女生宿舍就看到一直等在门口焦虑不安的司南猷枫。司南猷枫一看到夏雨玥,早就把承诺不在公众场所与她亲近的诺言抛到九霄云外。跑过来抓住她的手担心又不满地责问:一个晚上你去哪里啦?打手机也不听,把我都吓坏了,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夏雨玥看着为自己而紧张到焦急、烦燥的司南猷枫,有一种报复般的快.感在心中突然间升腾起来,二十二年!他占用了属于她的父爱整整二十二年!虽然说他并不知情,可对他依然有种没办法明说的恨意,于是突然对司南猷枫展现一个诡异的笑,无所谓地说:一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呢!
      看着好象是中邪了一样一脸诡异笑意的夏雨玥,司南猷枫突然间感觉有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如电流一般流过全身,一脸的讶异及不相信,他扶住她的双肩摇了摇依然是满满的关心问道:你是怎么啦?
      夏雨玥被司南猷枫如此一摇,终于惊觉到自己的异样,用力地甩了甩头,好象是要把什么讨厌的东西甩走一样,然后用右手扶着额头说:没事。
      可那一脸的疲惫根本骗不了他,司南猷枫依然是满满的担心,柔声地问:你到底去哪里啦,出什么事了吗?也不听我电话。
      夏雨玥这才想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有好几十个未接电话,基本上都是同一个号码,因着这样才把心中的恨意冲淡了一些。可现在的她觉得自己真的好乱也好矛盾,特别的不想直面他,于是说了声:对不起,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也不管司南猷枫在背后再怎么喊,竞直向女生宿舍里边走,留下一脸迷惑的司南猷枫站在女生宿舍门口。他不明白,一直对自己笑脸相迎、言听计从、温顺、善良、热情洋溢的夏雨玥今天到底是怎么啦?会出现如此大的反差,人已经走了,想问也没有对象,只好强忍住内心的不安与疑惑作罢。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暂时可以放下,司南猷枫对自己说:人已经安全回来就好。他始终相信她是事出有因的,并且也不愿意为难她。
      回到宿舍的时候,秀秀与郝梅都没有回来,夏雨玥没有开灯就和衣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可流水再一次不争气地流出来!二十二年,是多么漫长的岁月!一直生活在屈辱中,你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你是没有父亲要的野孩子!耳边再次响起那些不懂事的孩子那嘲笑的喊叫声,而眼前一会是母亲那胆怯而又迷茫的眼神,她正无助地看向自己,她是想要求自己原谅她?一会又是外祖母暗自落泪的悔恨的皱纹遍布的脸,一会儿是外祖父隐忍又不甘心的严肃的脸,他们交替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这些都是因为他,今晚上说有事要找自己的那一个看似衣冠楚楚的男人!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真的有事,又或者说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诚心,司南浩正第二天晚上不再假借司机,而是亲自出马。
      他在傍晚时分冒着被大家认出的危险直接站在临床教学楼必经的路口等夏雨玥。一看到夏雨玥就硬着头皮脸带笑容迎过来,连声音都是有些不自然的:小玥。
      夏雨玥一看到他就觉得心里闷得慌,堵得难受,打算直接忽略他走人。夏雨玥的冷漠反而让司南浩正镇定下来,他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暂时不能示弱也不可退缩,否则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可能。于是他呼了口气似是给自己打气,然后在夏雨玥背后笃定且沉稳的说:难道说你希望我一直跟你走进教室吗?听他如此一说,夏雨玥的脚步一下子就迟疑起来。毕竟本市的学生不少,不说见真人,在电视上见过卫生司司长司南浩正的人必定会不少。要是让他一直跟在自己背后,没准下一秒会传出什么难听话来。毕业在即的她,就算不替自己打算还要替家里两位辛劳一辈子的老人着想,自己的工作没有着落就谈不上如何让老人安享晚年。
      司南浩正看出来了夏雨玥的犹豫,就趁机在后边追加了一句:我真的是有事找你,只是想要和你谈谈,没有别的意思。夏雨玥知道如果说自己不和他说清楚,他是不会放弃的,于是没有再说话,转头就往大门口方向走。司南浩正看到夏雨玥终于肯服软,忍不住开心地露出如慈父般的笑意脚步轻松地跟在夏雨玥后边。走在身后的司南浩正眼睛一刻也不愿离开在前边低着头急急走的夏雨玥,是那样贪恋的盯着。
      车就停在学院的大门口,今天司南猷枫连司机都没有带。
      他先一步走到车旁,殷勤的打开副驾驶室的门,夏雨玥却是一点情面都不给,面无表情的直接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然后直接闭上眼装睡。他讪笑着关上车走到驾驶室一边,连回头看一眼夏雨玥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偷偷地从后视镜窥视了眼正装睡的夏雨玥。毕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近女儿,还是第一次做女儿的司机,内心的激动是难以言表的,就算女儿不领情,他依然很知足。他在心里深情的喊着,哦女儿,我的女儿!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却一直不曾面目清晰的女儿,现在竟然会与他坐在同一辆车内!
      平时有司机就少有开车,今晚上女儿在车上,并且还是晚上他开起车来就更加的小心谨慎,于是本来半小时的路程,硬是让他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安全到达。还好夏雨玥一直是坐在后排闭目装睡,所以就算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尴尬。
      依然是上次的咖啡馆,依然是上次的包间。这次他阻止了服务周到的服务员引导,只是他们父女俩一起走。他看着目不斜视走在前边的女儿,多想快步跟上去与她如同叶子平时一样牵着手并肩走,可又害怕会引起她的反感,只好强忍住内心的期盼,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
      一进到包间,司南浩正就热情周到的问夏雨玥想要吃什么,喝点什么。夏雨玥还是用那一张千年寒冰的脸看向司南正浩,冷得让人有瞬间冻成寒霜的错觉,用同样是冰冷的声音说:我来这里是想让你告诉我,有什么事,不是来这里陪你吃喝玩乐的,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他是必须理解的,毕竟自己缺席女儿的人生二十二年,他连女儿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这样平常的小事都不知道,凭什么女儿要给他好脸色?理解归理解,却不能缓解此时他的尴尬,让他不知道要如何把接下来的话题进行下去。正好服务生敲门进来问他们要点什么,才暂时解救了他的狼狈不堪,他知道就算是真心实意的征求她的意见也只能是碰一鼻子灰而已。只好根据平时猷叶的喜好给夏雨玥点了一杯拿铁咖啡、冰淇淋还有甜心,他自己则只要一份黑咖啡。
      等到服务生走开,司南浩正才鼓足劲问:玥儿,毕业的事怎么样了,工作的事有着落了吗?
      夏雨玥目光还是象昨晚那样越过司南浩正,眼睛的焦点是窗外漆黑的不知道的远处,寒声冷笑道:不劳您司南长大人挂心。对于夏雨玥的反应,经过昨晚上的接触,司南浩正已经是有了底,没有正面回答也可以等同于不拒绝。知道夏雨玥不愿意和他谈工作,他就和他谈猷枫:枫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才华出众、值得托付一生的好男生,你和他在一起,我放心。本来是想说为父或者是爸爸来的,可又怕自己一提这样的字眼会引起她更大的反感,才忍住没有说。
      夏雨玥一点都不掩饰脸上轻蔑之色讽刺:你就不怕有那么一天有人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在背后指着你的鼻子说你是刻意让我们在一起的?
      司南浩正脸再一次被她的话噎住而涨红,好一会儿才能接着说:只要你幸福,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他的辩解让夏雨玥的声音变得尖利而刻薄:怎么现在就不怕别人说什么了?难道说男人都是象你这样有权有势力之后都会变得如此的厚颜无耻了不成?都说财富与权势是开在人们心底欲.望之巅最惊艳的花,为了得到它有多少人因此放弃尊严,更有甚者是不择手段!看着前面厚颜无耻的生物意义上的父亲,她终于明白了这种说法原来是真的!
      对于夏雨玥的恨与责难,司南浩正知道自己一时间没有办法化解,也没有办法诉说自己的苦衷,毕竟背信弃义的那一个是他,不管怎样难听的话他也唯有受着。既然已经遇到了女儿,就不可能再次放任她自流,聪明的他转话题到毕业与学业上,继续问:你是想要读研还是直接工作?想没想过到国外去继续深造?西方国家的医学知识确实比我们先进许多,要是你想去的话,就去吧,爸爸可以负担一切费用,枫儿也是到美国深造三年才回来的。不经意间还是说出了爸爸这两个字。
      夏雨玥听他如此一说,再次讽刺般冷笑道:说得还真顺口,爸爸,谁是我爸爸?我从小就是一个没爹的野孩子,哪来的爸爸?
      司南浩正再三地被夏雨玥噎到说不出话来,等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对不起你,还有你的母亲,希望可以有机会弥补过去所有我所缺失的时光及对你造成的伤害。
      夏雨玥忍不住大笑出声来,只是满脸都是痛苦不堪的泪实属最痛心的笑:怎么弥补,是你离婚,我和母亲结婚、重新缔结百年之好?还是你离开城市回到乡村从此以后陪伴我母亲清烛孤灯而终老?
      夏雨玥的话如同是一记沉闷的钟响,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回避的现实。他扪心自问远离这个精彩纷呈的大都市回到偏远落后的农村,无权无势,还要清贫孤苦,可以吗?答案其实是不言而喻的,于是他一脸的狼狈难堪:暂时不提你母亲可以吗?先说说你的事情吧。
      夏雨玥满脸是泪的仰天长笑道:有钱人可真的是有意思,老婆不要,就只想要女儿?补偿?给钱是吧?乡下人在你们的眼里难道说就只是缺钱?没有尊严,没有尊重?不需要关爱?
      司南浩正看着哭喊着的夏雨玥,是多么想张开怀抱,轻轻地拥她入怀,给她属于父亲安全又温暖、最有力的拥抱。可现在的他却只能心痛而手足无措地看着哭喊不止的夏雨玥,不知道要如何才是好。只能轻声劝说:玥儿,爸爸对不起你们一家人,可是爸爸也是有苦衷的,能不能看在枫儿的面上,原谅爸爸一次,从此以后爸爸定当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待你,关心你,守护你。
      夏雨玥止住泪看着正认真地盯着自己看的司南浩正,突然地恨恨地用双手疯狂地扇着、抓挠着自己的脸(还有所有外科医生都不允许留指甲,否则现在她一张美丽而精致的脸必定已经毁在了她自己的手中),又大声哭喊着:爸爸,哈爸爸,多么讽刺的字眼,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长这么一张脸吗?从小我和母亲一起外出的时候,别人总是会说,长得多俊秀的孩子,可看上去一点也不象妈妈,那肯定就是象爸爸了!那种时候开始我就恨自己为什么会长着一张象你一样的脸,恨不得手中有一把最尖锐、最锋利的刀让谁可以替我一刀划下去换一张全新的,不再有你的一丁点影子的脸!
      司南浩正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拉住夏雨玥的手,意图阻止她再次伤害自己,悔恨地哀求着说:是爸爸对不起你,求你不要伤害你自己好吗!要恨就恨我吧!要伤害你就伤害我吧!
      夏雨玥憎恶地甩开他的手:拿开你那肮脏的手,别碰我。然后就好象突然间触电一般缩回自己的双手,继续大声地控诉着:爸爸!哈,爸爸,好高贵的字眼!我上学需要爸爸签字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半夜三更生重病需要就医的时候你又哪里?我小小身子无力的趴在外公的怀里翻山越岭求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是没人要的没有父亲的野孩子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你却来告诉我说你是我的爸爸!可那能叫笑啊,简直是比哭更让人揪心的满含辛酸的控诉!泪也正从她的眼角肆意漫延了她管张年轻娇小而美丽的脸。
      司南浩正颓败地喃喃低语:爸爸那时候并不知道有你。
      夏雨玥用鼻子哼了一声,继续哭着控诉:不知道有我,对啊!你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在风.流快.活时会突然间有我呢!你的心里除了你自己还能有谁?
      司南浩正继续苦苦哀求:爸爸错了,求你原谅爸爸一次好吗?
      夏雨玥冷冷笑着,可泪依然是不争气的流满脸:怎么原谅你?理由是什么?是你离婚和我母亲再结百年之好?还是你要开个记者招待会昭告全天下的人说我是你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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