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玥

作者:左手有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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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败名裂


      那天晚上在酒吧间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除了孟津外,还有冯老板,他本来是陪朋友过来谈生意的,却意外的看到夏雨玥不一样的一面及那样的一场闹剧。
      自从上次带着夏雨玥回家认亲以后,冯妈妈总是惦记着让夏雨玥正式的认祖归宗,想要来一场盛大的认亲宴,让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参与。人老了好象更加喜欢热闹,也喜欢这种形式的东西,她是想让所有的亲戚好友来见证,自己终于可以拥有一个可人又优秀的女儿。
      只是时间一直没有凑合适,当然只要是因为夏雨玥的拒绝,她觉得如果说真的在他们那样层面的人群中露脸,大家必然会或多或少地认为自己是攀龙附凤,想要借此高枝来提升自己的地位与声誉。毕竟冯家在这个城市,大多数亲戚好友都是非富即贵的上流社会。
      她不喜欢也不愿意在这样的场合抛头露面,更是不愿意别人戴着有色的眼镜来看自己。再来是冯老板也认为没有必要,毕竟男人历来都是比较粗枝大叶、神经大条一些,向来对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不感冒,更加的不会把这样的细枝未节放在心上。认为自己家里的事,自己家里人认可就可以啦,无需去顾虑他的目光及感受。
      冯妈妈每每多见一次夏雨玥,就越发对爱她更深一分,恨不能把这二十几年没有女儿缺失的母爱,都在这此日子里一一补偿给小玥。于是在这些日子里,夏雨玥要是没什么特别事的时候,总会被冯妈妈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及借口,唤到家里陪她唠唠叨叨的讲话,或者说是陪伴她逛街,替小玥买各式各样昂贵的衣服还有化妆品。冯妈妈希望可以把小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高雅又得体的上层社会的淑女。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的欢。在这个省城做医生,收入算是中上水平,但是夏雨玥与别的同事不同,她还有母亲及老外公、外婆需要照顾。人一旦上了年纪,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舒服,于是夏雨玥的收入,基本上都是除了生活上的必需品及生活费用外,能存的基本上都存起来。别人有兄弟姐妹可以分担,她却是除了自己再没有谁,一个人的肩上担负着三个步入老年的人的生活及健康,当然每花一分钱都是精打细算。穿着打扮也是习惯于节俭为主的淡雅、纯朴随性,看着就如邻家小妹妹那样亲切而简朴。现在冯妈妈的全力打造下,竟然会发生了脱胎换骨的转变,活脱脱就是一个知性优雅的社会名嫒。
      当冯妈妈偶然得知夏雨玥家里不一样的状况,母亲竟然会是意识常年不清,还没有出生就被亲生父亲无情无义的抛弃之后,再次母亲泛滥,无论如何都要去拜访一下,把女儿养育得如此好的人家。
      夏雨玥拗不过冯妈妈的执着,只好免为其难地把她带回自己的家。
      于是冯妈妈第一次看到了年迈的老外公、外婆,还有一脸羞涩躲在人后的母亲。夏雨玥已经提前告知老外婆、外公及母亲,自己在外边认了一位慈爱又善良的母亲,并且这位母亲待自己如同己出。当然没有提及是先认识的是所谓的哥哥,她不希望老人家心里有阴影,把自己与社会上、电视上那些以认干哥哥什么的扯上别的艳色联想。
      一大早老外公外婆及母亲就起床,开始把小小的房子收拾得整齐又整洁,还特意地到超市花大钱(在老人家看来花百几十块钱都会心疼,毕竟那是孙女儿在这个城市里努力工作没日没夜地辛苦赚得的钱。既要养活他们三个,还要应付日常开销,所以老人家是能不花钱绝不会多花半分)买了平时都不舍不得买的水果。老人家听说那是一家很不错的城里人,他们可不希望丢孙女儿的脸面,还特意还换上过年才舍得穿的蔟新的衣服,穿戴整齐的仨人,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的在家里等着。
      他们没有办法给予孙女儿在工作上、生活上任何的帮助及体面,当然只能希望在日常上不会拖孩子的后腿。
      冯妈妈与夏雨玥到来的时候,老外婆正好满脸期盼的在站门口张望着。看到突然间出现在转角处的孙女儿与一位着装高贵、优雅的中年妇女,一辈子都是与土地打交道并因女儿的关系生活在压抑、羞愧、卑微的老外婆,竟然忘记了礼节,有些许的突兀与小小的不安。夏雨玥即时放开正挽着冯妈妈的手臂,跑来过亲热喊着:外婆,我们回来啦。
      孙女儿的活跃一下子舒解了老外婆部分的局促与紧张,微笑着抚摸着孙女儿的头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然后夏雨玥又转身拉过冯妈妈对老外婆说:外婆,这位就是我总和您说的冯妈妈,人可好啦。
      冯妈妈得体优雅而亲切的笑着对老外婆:外婆好。
      冯妈妈的亲切与平易近人,一下子就拉近彼此的距离。老外婆轻擦滑落眼角的泪欢喜的说:好,都好,进屋去吧,你母亲和外公还都在等着呢。
      外公听到门口的响动,已经开始张罗茶水,乐呵呵的笑看着她们。母亲则一脸局促的站在门角旁边,手好象是不知道要放在那里般正纠着衣角,目光躲闪着偷偷拿眼看着眼前衣着光鲜得体、举止优雅的富态十足的女人。冯妈妈亦看到母亲的躲闪,于是左手挽着老外婆,右手伸向母亲说:以后我们就是姐妹啦,谢谢您,我的好妹妹养了如此好的一个女儿,让我有生之年还可以享受有女儿的乐趣,希望妹妹不要舍不得也不要介意我的加入。冯妈妈特别善解人意的说养没有提到生,毕竟未婚生孩子不管是任何年代都并不是光彩的事,更何况还被男人无情抛奔。
      母亲用细若蚊虫的声音说:不会。
      冯妈妈的大方得体、温柔、婉顺、亲切友善彻底的让一家子放松。于是一家人愉快的团聚在一起,欢快地交谈着,亲切地交流着,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血缘关系的亲情在她们之间快速地建立。
      等到冯妈妈离开的时候,冯妈妈已经开口管老外婆、外公叫爸爸妈妈,亦与母亲以姐妹相称。二十几年来,母亲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放松地交谈了一次。依然是话语不多,毕竟没有了以往在陌生面前的拘谨与惴惴不安,目光里也没有往常的怯意与羞愧的放松(母亲背负了二十几年的生活不检点女人的精神枷锁在这一天,在这一个比自己年长十来岁却保养得如同自己同龄一样优雅温婉、又高贵的女人前面彻底放开)。老外婆看着长年累月沉默寡言的女儿,终于在二十几年后,第一次开口主动与外人交流,喜悦、开心的泪,止不住流满了那一张皱纹攀爬的脸。冯妈妈看着流泪不止的老外婆,贴心的拿起纸巾擦拭着老外婆脸上的泪水,轻柔的说:没事,以后都会好的。于是老外婆脸上皱纹的每条纹路也第一次可以肆意舒展,第一次可以真正的开怀欢愉。
      离开的路上,从小养尊处优的冯妈妈忍不住鼻头酸楚,她难以想象女儿到底忍受了多少人间的艰辛与苦楚,竟然还能保持如此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既心酸女儿小时候受的苦,又欣慰于女儿的坚强与乐观,冯妈妈的母爱再次爆棚,发誓从此以后把所有的母爱,都要奉献给这个从小就不幸却自强不自的女儿。
      因有冯妈妈的陪伴,夏雨玥第次体会到,有一位正常的每时每刻牵挂着自己的妈妈的幸福,有一位正常的时时刻刻关爱着自己的妈妈的温暖。冯妈妈也第一次体会到,有女儿需要牵挂时的柔肠百转,有女儿陪伴时的温馨与满足。
      冯妈妈自从拜访过小玥她们家之后,对这孩子既爱又心疼,总是恨不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把最好的都给了这孩子,还有这一家的老老少少。于是三天两头总往她们家里跑,不要钱是吧,那送生活用品好啦。今天送粮、送水果明天送油送米面什么的,每次的借口都是顺道就是过来想要看看,顺便带点小东西。
      开始老外婆他们还有些难为情与过意不去,慢慢的知道冯家的妈妈是真心把孙女当女儿待。并且一辈子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越来越沉默寡言,老人家的心情也不舒畅、郁结。现在意外的因孙女收获一个开朗又解人意的女儿,常常来陪他们聊天儿解解闷,还帮忙开导她们沉默二十几年的女儿,陪着散散步什么的,还对他们嘘寒问暖的关心着他们的生活,牵挂着他们身体,心情理所当然的是不一样的。每次在小区里陪他们散步的时候,遇到邻里总是主动向别人介绍说是他们的大女儿,冯家的妈妈自带气场的高贵与温文尔雅,让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脸上偶尔地也风光一把。想着也许是上天开始怜悯他们一辈子所受的耻辱、所受的苦,于是在晚年又送一个女儿,让他们可以场眉吐气一番。有争气的孙女,还有一个意外捡来的孝顺有能力的女儿,还把他们当成真正的一家人,想通之后的老人家,就不那么纠结更是顺了冯家妈妈的心意,送什么东西来都开开心心的收下。
      老人的想法其实也是特别的简单,他们在一天天老去,女儿是正当盛年却一事无成,孙女儿仍然是处于成年期,却要用嫩稚的肩膀来担负一家人的重担,总有一天他们要离去,到时候女儿、孙女终于有人可以依仗,那他们也算是放心,也才可以死能暝目。
      那天晚上在“悸动”里除了司南一家人外,还有冯老板,他也是与朋友一起来感受一下这样的热闹氛围,同时也希望来这里探一下虚实。冯老板一开始只是想着利用夏雨玥,才认下这一门亲的,但是随着不断深入了解之后,他与自己的母亲一样,越发地喜欢这个自强又独立的孩子,真正的把她当成了一个需要关心、爱护的妹妹。自从小玥出事以来,冯老板一开始并不放在心上,但是随着事情的发酵,他越发的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他才多方发动自己的力量,想要帮忙小玥走出困境,好不易容有了一些眉目,想要再实地考查一下,希望可以发现什么更有实质性意义帮到玥儿的线索,没想到却被眼前的一幕被惊呆了。他是生意人,并且是是做与医疗有关系的生意,对于这个省城的卫生司长当然是熟悉的、认识的。凭直感小玥与司南司长肯定有什么扯不开的关系,毕竟,就算是司南司长拒绝让小玥与司南猷枫在一起,也算是为父母的私心考量,却不至于让一向理智的小玥,对司南司长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那会是什么样的事,让理智又聪慧的小玥,会不顾形象及公众场合突然间失态呢?自己虽然说是哥哥,也仅仅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自己出面小玥未必会与自己摊开心来谈,母亲出面也许更合适沟通。事不迟张疑,他即时就给母亲打电话,他不知道今晚上的事还会有谁看到了,事情又还会往什么方向推进,他希望在事情更进一步恶化前替妹妹解除困境。
      对于正处于多事之秋的小玥来说,任何的风吹草动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此时的她确实需要一场盛会,争取得到更多的人许可,及时的展现如此雄厚的财力及强大的家庭背景,希望可以借此堵住悠悠众口。
      冯老板打电话时,把正准备休息的冯妈妈睡意彻底赶跑,冯老板的电话让冯妈妈既担心又惊讶,她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竟然会如此的偏激。于是这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在床上剪饼,也不知道是跑到了谁的梦里忙碌了一晚上,半点睡意都没有。
      一夜的无眠的冯妈妈,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与小玥面对面谈,早上起来连脸都来不及洗,就打电话给小玥。本来小玥还打算以上班在借口想要不过来,毕竟现在自己的事情还是一团糟,实在没有心思再应付谁。没有想到冯妈妈却是直接把她的谎言给拆穿了,说:上什么班呢,你赶紧吧,就不要瞒着妈妈了,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妈妈说一声。
      夏雨玥不知道,冯妈妈到底知道了什么、又知道多少,一路上忐忑不安的赶到冯妈妈指定的咖啡厅。赶到咖啡厅的时候,冯妈妈也已经到了。
      冯妈妈特意订了一间靠里的清静的单间,希望母女俩可以不受打扰的把事情谈清楚。
      看着才刚刚坐定的夏雨玥,担心受怕了一个晚上的冯妈妈,即时着急的开口询问:视频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以为老年人及唯利是图的生意人,都不关心花边新闻的,所以出事了那么久,夏雨玥都想当然的以为,冯家人什么都不知道。爱面子是人之常情,并且她也习惯了有事自己一个人担着,当然她也就不会主动与他们说什么,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冯妈妈的直接切入主题的提问,让夏雨玥无法再回避问题。细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向冯妈妈坦诚事实也许会更好,毕竟象冯家这样财大气粗,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的家庭,要是决心想要弄清楚一些事并不是什么难题。困难也只时暂时的时间问题,并且从这一些时日的交往已经看出来,冯家确实是把自己当成一家人,既然别人都已经是坦诚的与自己相待,那自己也不应该藏着掖着。也许可以借冯家的手,更快速的达到目的也是说不一定的。
      想明白之后夏雨玥诚实的回答:我是有在“悸动”驻唱,但视频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与夏雨玥相识之后,冯妈妈就特别的笃定这孩子天性善良、乐观、单纯,也特别的相信这孩子的为人。当然是选择相信孩子,更不会往坏处想:是不是家里压力太大了?开销应付不来?
      夏雨玥不愿意把肩上的担子分与他人,冯妈妈也不行,毕竟老外婆、外公这些年因自己及母亲所受的苦与累,现在有能力理所当然是自己来偿还,来承担老人们以后的一切。即时一口否认:不是,就是想周末放松放松。
      冯妈妈:放松的地方、方法有很多,那你弄什么竞标共舞?
      想要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肯定是行不通的,也许冯妈妈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又不能全部讲实话,只能试探着再编谎言:就是觉得好玩。
      平时电视、新闻上确实有不少孩子做出格的行为,冯妈妈原本以为应该是叛逆的孩子才会干的事,没有想到老实本分的孩子也不例外。冯妈妈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心里想,也许自己确实是老了,跟不上现在孩子新潮的思想。不过觉得现在孩子的想法实在让人摸不着北,忍不住笑着责备:你说你这孩子,这能玩吗?你看看,不就出事啦!一点分寸都没有。有没有想到是得罪了谁?
      夏雨玥本来以为会换来冯妈妈的失望与鄙夷,毕竟象冯妈妈这样的家庭及社会地位,应该是特别传统与看重品性的。没有想到只是轻轻的责骂,对自己冯妈妈依然选择相信,凭什么?让一个才相识没几天的人,对自己深信不疑?对于冯妈妈如此无原则的信任,夏雨玥忍不住心潮澎湃,可现在也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对于冯妈妈提出的问题,她还真的是一直没有细想,现在凝神细想,自己上班是踏踏实实的,确实想不出来有得罪谁,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冯妈妈年轻时,也算是在职场上出类拔萃的人物,能明白有时候的是非,并不是自己愿意或者说是自己惹上来的。只是夏雨玥还年轻,并不是特别能理解职场上,一些心胸狭隘之人的龌龊心思,毕竟人心隔肚皮,想着也许孩子单纯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事还是自己与哥哥来替她想办法、替她担着吧,于是暂时跳过视频的事:那昨晚上又是怎么一回事?
      连昨晚上的事也知道,那冯妈妈今天的目的肯定是不简单的!夏雨玥不再犹豫也不打算再试探,选择了直接的坦诚说:我妈妈就是被司南浩正抛弃的。
      冯妈妈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她怕会伤到孩子的自尊心:你能确定吗?
      夏雨玥目光坚定的看着冯妈妈,点点头:能,我出国留学的费用就是他出的,学校也是他联系的。
      昨晚上,冯老板把阿枫是司南浩正儿子的事告诉了她。现在的冯妈妈听夏雨玥如此一说,在心里说:作孽啊!怎么就让这样电视、小说里才能发生的事发生了呢?心忍不住一颤:那你和阿枫?
      夏雨玥知道冯妈妈现在想的是什么,不愿意冯妈妈往那样的事想,于是澄清:阿枫不是他的儿子。
      冯妈妈心中一喜,毕竟阿枫那孩子也他是喜欢的,那样大方得体、善解人意,还那样有才华:阿枫并不是他的儿子?
      冯妈妈有些整不明白,夏雨玥只好仔细解释:他与阿枫妈妈结婚的时候,已经有阿枫了。
      冯妈妈终于是松了口气,否则不是就是兄妹乱.伦嘛,不是真的兄妹就好!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人海茫茫的,怎么就可以让他们给遇上了呢,这不是比拍戏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吗?只是冯妈妈不知道,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其实是她完成信任的女儿一手促成的!
      冯妈妈:他是害怕,你坏了他的名声和前途,所以把你送走的?
      夏雨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是吗?并不是事实,说不是吗?她又不愿意替他说好话,于是保持沉默。
      冯妈妈却是当成夏雨玥是默认了,终于有些按捺不住的生气。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世上,真有这样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的人,抛弃了不算,还要把亲生的孩子往绝路上逼。气愤的冯妈妈忍不住骂了句:畜牲都不如。然后想到女儿与阿枫的关系,在冯妈妈看来,自己如此优秀的女儿,配谁都合适:也是他想要拆散你和阿枫的?
      夏雨玥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才好,依然是选择沉默。
      冯妈妈:阿枫知道吗?
      夏雨玥:不知道。
      冯妈妈:那你想不想继续和阿枫交往?
      夏雨玥:我不知道。
      冯妈妈反而着急了:你说你这孩子,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
      夏雨玥好想说,喜欢,可是自己可以喜欢他吗?不可以!他只可以是自己完成复仇的一颗棋子。但是这样的混账话,要如何对把自己当心肝一样爱着的冯妈妈说。那样重、那样深沉的仇恨,一直如同一座大山那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然后是对着爱的人却爱不得,心中的痛楚、难受,让泪不经意间已经盈满了她的眼眶。冯妈妈看着小玥盈出眼眶的泪,心疼的搂着她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让人放心呢!好好,不说他。
      冯妈妈:老外婆他们知道不知道,是他送你出国留学的?
      夏雨玥好像是历经了一场长途的拔涉那样,绵软的趴在冯妈妈的怀里:我没有说。
      冯妈妈想也许不知道也是好的,毕竟那样的耻辱,有谁愿意被别翻出来看呢,有些事忘记未尝不是好事:那老外婆他们,知道不知道你见过他。
      夏雨玥:不知道。
      冯妈妈:你打算怎么办。
      夏雨玥毅然的从冯妈妈的肩头上抬起了头,依然盈着泪的眼中,突然间就充满深深的恨意说: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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