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的羽毛

作者:神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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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8 章


      全體PV的工作人員在太陽夕下的前一刻趕到了位于希臘西郊的太陽神阿波羅廟。PV的導演是西村健一先生。他與莫也、因的討論結果就是整個樂隊在黃昏時在那殘缺的阿波羅神廟前表演。此時,雖然已是接近傍晚,但神廟周圍的遊客還是蠻多的。人們都希望看看那夕陽下的殘壁之美。
      我們整個隊伍驅車來到這裡已經有不小的騷動了。當工作人員從車上搬下攝像機、話筒、音響樂器等PV必備之物是更引來衆人的駐足觀看。我聳聳肩,每次拍外景總是如此。我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化妝師給我化妝。
      “小夕,你是不是太纍了,最近沒睡好嗎?”幫我化妝的是水野西子小姐,她一直負責Eden的化妝。
      “大概是坐飛機的關係吧。”看著水野小姐的熟練動作,我不由的佩服她的手巧。
      “臉色有點蒼白耶!”水野說:“不過沒關係,經過我的努力,小夕會變爲原來那個漂亮可愛的小夕的!”
      “水野小姐!別拿我開玩笑了。”臉部不能動,我只能翻翻白眼以示抗議。
      “我哪有開玩笑,小夕本來就很漂亮可愛呀!”水野笑著說:“O.K,可以了。我們漂亮可愛的小夕出現了。”水野拿著化妝鏡讓我看。我看著鏡中的自己:“除了一雙眼睛挺漂亮外,其他的五官並沒什麽特別漂亮之處。可愛是可以這麽說,但自己完全和漂亮沾不上邊,可是爲什麽每個人都說我漂亮呢?我望望水野,笑了笑。
      “很漂亮吧!”
      “呵呵……”一個男生被一位小姐稱讚漂亮,感覺好奇怪。
      “小夕,準備了。”導演在叫。
      “好!”我起身拉了拉一副,這身衣服是定做的,Eden的每個人都是一身黑色的皮質衣服,同一個系列,但每件衣服都各有不同。我上身是一件帶有帽子的無袖皮衣,下身是有點寬大的皮褲,全身上下唯一誇張的地方便是褲子膝蓋後方所出現的兩根皮條,長度可直垂地面,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怪怪的。
      我背上貝司,走到架子鼓的右前方,等待這導演的命令。我望著主唱因,一身長長的中式旗袍式樣的皮衣,把因顯得更加的高挑嫵媚。而見的外衣是稍長的風衣式樣,上衣敞開著,腰閒佩戴著的粗粗的銀式皮帶在夕陽下很耀眼,下身緊身的皮褲,很帥氣的一身打扮。而在見身邊的真則是穿著一件短袖的皮衣,斜口領的設計,下身是和我一樣的有點大大的褲子,但卻沒有像我一樣有兩根皮帶子,而是變成了環繞在小腿上的一圈圈細緻的銀鏈。我稍稍回頭看了一眼莫也的打扮,他坐在架子鼓後,看不太清,只看見莫也穿的是一件短袖V字領的皮衣,具體樣式就看不太清楚了。
      “O.K,各項準備…..”導演的花讓我回到錄音的狀態:“開始。”隨著導演的開始聲,Eden新專輯的主打歌「Compass」開始了。
      塗上金色的漆 打造完美的罪惡之架
      碾碎伊甸園的果實 踏著堅定的步伐
      不停的尋找自己的果子…….
      ………
      見與真的兩把吉他同時開始演奏,瞬間空氣中有小小的波動,因的聲音加入,很好的控制了這兩把音色不同的吉他聲。在這夕陽下,在這阿波羅神廟前,Eden開始了自己的世界
      之音。
      站在天主的聖座前 禱告萬世的罪惡
      在人群中 尋找相同的靈魂
      …….
      在兩隻吉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我沉沉的貝司聲,低沉的聲音幾乎可以掩蓋隨之刮來的風聲。在風中,因的歌聲飄蕩自遠方。
      不停的對著鏡子説話 不相信真實的存在
      揮霍一切 不需要明天的憐憫
      ……….
      鏡頭在我的左前方停下,我擡頭晃了晃腦袋,露齒一笑,隨後又低著頭蹦跳著退向後方。鏡頭移至整個樂隊的上方,俯視著拍下整個樂隊的表演。因拿著話筒左右搖擺著身體,這時是主音吉他的快速閒奏,真不愧是真,只看過樂譜幾遍和練過三四個小時就能夠這麽準確無誤的彈奏,真真的很厲害。我稍稍偏過頭看著真的右手拿著Pick在吉他上快速的撥著。臉上認真的表情讓我想起彌天,不知道彌天會不會寂寞?
      高高的飛起 追逐著風的自由
      祈禱幸福 還給大地自由
      If I Could
      …….
      三架攝像機在各個角度同時拍攝著,整個樂隊沐浴在夕陽之中,在這異國的大地上唱著異國歌曲。
      展翅飛翔 收集風的力量
      祈禱幸福 切斷舊日的足跡
      If I Could
      ……..
      突然一陣風吹來,夾雜著些許沙礫與羽毛。羽毛?我擡頭望向風的來源,原來是一架大的鼓風機吹出來得風,一個工作人員正往風中送著羽毛。搞到後來他們還是決定用羽毛呀!
      輕輕的羽毛在身邊飛舞著,而後風停止了,羽毛輕飄飄的落下,無聲無息的。
      淡淡淒美的暮色 在地平綫上消失
      在鏡中微笑著走開 踏上通往天國的雲梯
      無法生存的自己 等待著毀滅的時刻
      …….
      吉他與貝司的共鳴,激蕩出的音符消失在廣闊的空間里。
      高高的飛起 追逐風的自由
      祈禱幸福 還給大地自由
      If I Could
      ……..
      如果我能夠,我會祈禱平安,祈禱在天國的彌天一切都好。如果我能夠的話…..
      展翅飛翔 收集風的力量
      祈禱幸福 切斷舊日的足跡
      If I Could
      ………
      全曲在莫也的鼓聲中結束,我輕輕的喘著氣,等待著導演西村先生的指示。一般來説,像這種樂隊現場表演的PV,一般會反復拍三至四遍,或在需要的歌詞段反復拍攝,以有足夠的鏡頭等待備用剪輯。
      “O.K,先到這裡…….”西村先生向我們作了個暫停的手勢,隨後又與身旁的助手交談著。我卸下貝司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水。因與莫也走過去與西村先生談論著什麽。是在討論下一步該怎麽做嗎?我喝著水,現在感覺有點熱呢!我好奇的走進因的身邊,想聽聽他們的計劃。
      “不行嗎?”不知道因指的是什麽。
      “是呀…..同那邊的人遇到些問題……”西村先生說。
      “那麽……”因沒有再説下去,接著,他轉過身望著我,隨後莫也與西村先生也一同向我這邊望來。
      “幹….幹什麽?”我被他們的這一舉動下了一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小夕…….”因叫著我,這一叫讓我感覺好像要有不好的事發生了。
      “幹…..幹嘛…….”我咽了咽口水,因有點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那個外國女孩因檔期問題沒辦法來了…….所以……”西村先生解釋道。我事先知道在PV中會出現一個天使,他們該不會是…..
      “所以小夕,那個天使由你來演!”因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
      “什麽!!可是我已經18了耶!”我試圖讓我的年齡來説服他們改變這個愚蠢的想法。
      “沒關係啦!那個女孩也已經15了!”
      “可是…..我是男的耶!”這次又是性別問題了。
      “天使又不一定是女的,再説你那中性氣質更適合扮天使了…..”因推翻我的言論:“小尤,把那套天使的衣服拿給小夕…….“因向管理服裝的工作人員説道。不過一會兒,小尤就拿出一件白色的衣服遞給我。
      “我才不幹!”此刻我才想到要拒絕。
      “小夕,拜托了,算是幫Eden,嗯?”因的懇求讓我心軟了下來。唉,每次都敗在因的懇求下。我無奈的進入貨車廂里的簡易更衣室,在那裏我才發現,手上的那件白色衣服是一件細吊帶的白色長紗裙,天,我呆呆的看著這件衣服,不會真的要我穿吧!
      “小夕,好了沒?出來啦!我幫你化妝。”外面傳來水野小姐的聲音。
      “唉,死就死吧!”狠狠心,把那件衣服胡亂的套上,想不到卻出奇的合身,難道那個女孩的身材跟我差不多?不可能的吧!
      我走出更衣室,看見水野小姐正坐在貨車廂中的器材箱上。
      “哇,好合身哦!當初決定要小夕扮天使一點都沒選錯!”
      “當初?!”
      “啊!”水野小姐連忙閉口,我這才認識到原來我鉆進因他們的陷阱里去了,現在真是有苦說不出。
      “好了,小夕,別生氣了,你真的很適合扮天使底嘛!來,坐下,我幫你化妝。”水野一邊說,一邊拉我坐下,她打開貨箱車里的燈後就幫我化起妝來。
      十五分鐘後,一切總算搞定。水野小姐快速的把我的頭髮染成淺黃色,略長的劉海及鬢角處的頭髮柔順的垂下,口唇是淺粉的蜜桃色。
      “好了,出去吧!給所有人一個驚喜吧!”剛說完,水野小姐便拉著我走出貨車廂。
      我無奈的被拉出車廂,看到有許多PV的工作人員都向我望來。我無奈的笑笑,這樣子要是被父母知道,他們不暈才怪!突然閒,我感覺有閃光燈的閃爍,我向閃爍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位遊客正舉著手中的相機,見我向他那邊望去,他放下手中的相機,對我笑了笑後說:“Very Beautiful!”
      天!我翻翻白眼,他們真的把我當女的不成?
      “小夕,好漂亮,我要愛上你了!”見飛奔過來一把把我抱住。
      “放手,見!”我掙脫見的“八爪魚”擁抱,輕喘著氣。
      “Eden的另一位美女出現了。哈,這下可好,我們有因的嫵媚,現在還有小夕的嬌小可愛,這次的專輯一定大賣!”見大聲嚷嚷著。
      “小夕,過來,裝翅膀。”水野抓住我的手腕往另一邊走去。隨後水野拿著一副較小的翅膀在我的背後擺弄著。不一會兒,我就背上了那對小翅膀。我回頭看看那對白色的翅膀,蠻漂亮的。如果我真的是天使就好了,那麽我就可以見到彌天了。
      “小夕,在想什麽呢?西村先生叫你。”水野小姐說。
      “哦。”我走到西村先生的面前,因、莫也、見還有真都在。
      “小夕,等一下我們會從第一次的副歌部分開始,你從這裡…….”西村先生指著我從站的地方說:“慢慢的走到因的面前約1米左右後停下,然後望著因。”
      “是,我知道了。”還好,不是很難。
      “然後你從因的身旁走過,在見與真的當中走到莫也的旁邊,然後再往前走,登上臺階,走進神廟就O.K了。”
      “是。”
      “對了,小夕,你望著因的表情要哀怨一點!”西村先生又加説道。
      “什麽意思?”我問。
      “呃……就是……”西村先生正在想著如何向我解釋。
      “小夕!”因一把拉過我,在我的耳邊輕聲説道:“就把我看成彌天就可以了。”
      “是,我知道了。”把因看作彌天,我試試看吧。
      “好了,西村先生,小夕懂你的意思了。”因對西村先生道。
      “哦,那就準備吧。”
      我站在原地,望著各項PV的工作人員,他們已各就各位,因他們也已準備好了。
      “O.K,開始。”
      高高的飛起 追逐著風的自由
      祈禱幸福 還給大地自由
      If I Could
      我慢慢的走到因的面前,其實總共也沒有幾步路,但我去覺得這段路很長似的。我停下腳步,擡頭看著因唱這歌的表情,這使我想起了Faye,Faye唱歌時也是一副認真的表情,同平常不一樣。我看著因,腦中卻想著Faye,這是爲什麽?對了,因叫我把他看作彌天。彌天嗎……我注視著因,彌天的樣子慢慢浮現在眼前,是笑著的彌天,他正對我笑著。我輕咬了一下下唇,慢慢低下頭,移動腳步,從因的身旁走過。耳畔蕩漾著因的歌聲。
      展翅飛翔 收集風的力量
      祈禱幸福 切斷舊日的足跡
      If I Could
      …….
      微低著頭走在見與真的中間,四周都被音樂包圍著。我與敲著鼓的莫也擦肩而過,瞥見他打鼓的樣子,很像Taki。走上臺階,把所有的聲音都抛到身後,沿著臺階走進神廟,瞬間,夕陽黯淡了下來,我嘆了口氣,瞬間的變化是如此之快,沒有人可以想的到。身後,音樂停止了,一切又歸于平靜。我轉身看著神廟外的一切。只見因飛奔過來。
      “小夕,太棒了,你剛才的眼神好棒!”因雙手抓這我的手臂道。看他機動的樣子,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小夕,原來你這麽會演戲呀,有沒有興趣去拍連續劇或電影呀?”見走到我身旁,調侃著。
      “拜托,因,你放手啦,我要去換衣服了。”既然已經拍好了,那我也就無需再穿這件衣服了。
      “小夕,我們有說拍好嗎?”因反問我。
      “我們是拍好了,可是你還沒有,你還有幾個單獨的鏡頭。”見補充道。
      “所以,你不能脫下這件衣服!”因與見異口同聲的説道。
      “不……”不會吧,還有!“真…….”我無奈的看著走來的真。
      “就是因爲你太好欺負了。”真的話把我打入地獄,什麽嘛!
      “不過很漂亮。”真擺弄著我的淺黃色劉海,我望著在我眼前擺弄這我頭髮的真的右手,修長的手指,是很適合彈吉他的手啊!彌天也有一雙修長手指的手,我一直很羡慕他呢!
      “小夕,接著就拜托你了!”
      “好好工作,晚上請你吃大餐!”
      見也因兩人一搭一合的對我說。然後因便架著真離開了。接著,我便在西村先生的指導下一會兒坐著,一會兒站著,還繞著阿波羅神廟走了一圈。直到天完全黑下來了,這才完成工作。
      “大家辛苦了!”西村先生同PV的工作人員打著招呼,呼,總算可以收工了。
      “辛苦了!謝謝!”我鞠著躬,對著工作人員説道。從貨車廂里換好衣服回到客車里,只見因他們正舒舒服服的在瞎侃。這讓我氣不打一出來。
      “你們這幾個陷害我的人!”
      “小夕呀,別生氣啦!”莫也好像首先認識錯誤,起身把我硬拉到座位上坐下。
      “你們騙我說什麽那個扮天使的外國女孩不能來,讓我頂替她!”我拉拉被染成像黃色的頭髮道。
      “好啦!對不起啦!騙你是我們不對,可是我們是爲了Eden呀!”因坐到我身旁對我解釋道。
      “又是說爲了Eden……”
      “老實對你說你肯定不會答應的,所以只有用這個方法囖!”見對我眨眨眼。
      “……”在這種時候,我會習慣性的拉拉彌天的衣服,而現在我正抓著真的上衣望著他。希望他來為我說幾句公道話。
      “好了,你們以後可不能再欺負小夕了。”聽到真為我說的這句話,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
      “我們才沒有欺負他!小夕是我們全員的寶貝,我們才捨不得呢!”因反駁道。
      “好了,不說了,看,快到賓館了,啊,肚子好餓。”見看著窗外對我們說到。我望向窗外,車子已經駛進了市區,沒過多久就可以到賓館了。希臘的市區里雖沒有東京的豪華,但卻透露著這個古國的悠久及傳統。
      車子駛進市區不久便在我們下榻的賓館前停下了。下車後西村先生對全體人員說半個小時後到樓下的餐廳吃飯後就各自回房間了。我與真住同一閒。回房的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説話。進入房間後,我坐在床上,看著真倒了杯水滴給我。
      “怎麽都不説話?”我接過真遞給我的杯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想到了從前。”
      “從前?”
      “嗯,以前拍外景時都是同彌天在一閒的。”沒有任何理由的,自從我加入Eden後,只要是外宿我都會同彌天住同一閒,自然而然的,這便成了習慣。而彌天離開後的一年中,我都是一個人住一閒的。雖然有時因和見也時不時的會提出抗議,但都被有關人員駁回了。而這次,卻成了特別。
      “是我要求的。”真也坐在床邊對我說道。
      “え?”
      “我可不想你一直被他們欺負。”
      “謝謝。”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麽要對真說謝謝,但他的話卻讓我感動。
      “你不生氣就好。”真笑著。
      “我很少生氣的。”
      “啊,時間快到了,走吧,下樓吃飯。”真看了看表說。
      “哦。”我起身與真一同步出房間。今天真的是亂七八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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