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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江秋的感冒来势汹汹，前期毫无预兆，今天却让江秋头疼欲裂。他躺在宿舍单人床上，摸着额头，像是发烧了。艰难爬起，想喝水却发现水壶里没有了水，只能重新烧。
宿舍内，选手全都出去训练了，他和李教练发微信说晚一会儿来，站在原地呆愣了良久，才发现水早就烧开了。
拿着他的杯子倒水，或许是没有力气，水壶一歪直接洒在他手上。滚烫的水全数洒在他手中，反射性松开，水杯又顺势倒在地板上。
江秋抓着头发，瞧着周围的水渍，默默骂了句：“真是一团乱。”
简单收拾干净后，出门去问俱乐部生活阿姨要退烧贴。
职业选手是不能够乱吃药，基本上能不吃药尽量就不吃，有什么病痛大家都是熬过去，更何况发烧这类小事情。
俱乐部阿姨见他发烧，说什么也不让他现在就去训练室，让他喝一碗姜汤再去。
没办法，江秋只能坐在厨房内的小凳子上，靠着橱柜闭目养神。
俱乐部阿姨唠唠叨叨地：“你们这些小年轻，感冒不当一回事会越拖越严重，到时候得了炎症就不得了了！”
江秋鼻子有点不通气，带着鼻音“嗯”了声。
“我要是你妈，非骂死你不可！”
江秋睁开眼，望着地板，微微道：“我妈妈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
俱乐部阿姨调着火候，排风机呼呼地吹着，没听见江秋小声呢喃，转过头问：“什么？”
江秋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倒是与他外表冷艳气场不同，露出几分可爱，他没提刚才的话：“谁要是做阿姨的儿子，一定幸福死。”
俱乐部阿姨被江秋一搞，脸微红：“哎呀，小娃子怪会说话，长的好看打游戏也那么好，有女朋友吗？”
江秋摇摇头，轻声拒绝：“阿姨，我要打比赛，没时间谈恋爱。”
俱乐部阿姨遗憾地道：“也是，那有喜欢的人吗？”
江秋还是摇着头。他和季北琛还有四年，期间他不可能有喜欢的人。
喝完姜汤后，江秋谢过俱乐部阿姨照常去训练室训练。李教练对他的迟到没过多说什么，只让他专心。
也许是发烧，导致他反应比平常慢了半拍，反而在训练赛表现优秀。江秋似乎领悟点什么，接着再试。
季北琛到达FNG俱乐部是在晚上8点后。他找顾健商量些事，顺便看看江秋。
顾健接到电话时，正和新交的小可爱调情，刚要干一仗，便瞧见季北琛的大名出现在他手机上，瞬间提起裤子接通：“老季？”
“我在FNG，训练室在哪儿？”
顾健慌忙穿好衣服，道：“你找个人带你上去，我马上就到。这么快就来？”
“快点。”
电话挂断。
办公室的小可爱水蛇一般的腰缠着顾健：“你把人家火给撩拨起了，这就走了？”
顾健两手作揖赔不是：“一会儿，一会儿赏你个大的，等着我！”跑了。他再等下去，那小妖精非剥了他不可。
顾健新得的小妖精没剥他，季北琛快把他给剥了。
季北琛找到训练室后，从后面消无声息绕进来。里头的选手专注地打训练赛，没注意到训练室突然闯进来的人。
季北琛便看到江秋垂着头，眼神专注。
江秋认真地模样非常好看，带着巨大耳机称得他脸尤其小，头发刘海微遮住眉毛下方，偶尔挡住眼睛被他不耐地一通乱抓撩到一边。眼神是平常看不到的专注，极其有神，像是盛满了星星。可惜看不到季北琛最爱看的美人痣，被遮挡了。
季北琛就这样看了一分钟，发觉不对劲。江秋的脸比往日更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仔细听他说话有浓重鼻音。
一瞬间，见到江秋内心升腾雀跃的情绪变得低沉。季北琛并没有打扰选手训练，转身出了训练室，等着顾健。
顾健小喘跑到季北琛面前，还未开口说话，被季北琛怼了个遍。
“你不是说他没感冒？”
顾健疑狐：“对啊，昨天他对我说他好好的。”
季北琛火气渐起：“他对你说，你就信？”
顾健冤枉，要不然他还拉着江秋去医院做检查不成？
见着季北琛盯过来的视线，顾健选择把心里话全都吞进去，“那……那我带他去医院？”
季北琛收回目光，望向江秋，“他什么时候训练赛结束？”
顾健：“凌晨一点……”
季北琛蹙眉：“太晚了，现在结束。”
顾健“啊”地叫道：“太早了……”
季北琛扫了他一眼。顾健默默地道：“好……”
于是顾健硬着头皮，拿出大老板的威严，无视李教练小飞刀的眼神强行让选手提前休息。训练室内的选手先是一愣，随后一阵欢呼，大有上课上到一半被通知提前放假的愉快感。
陆陆续续，训练室内的选手都走了，只剩下江秋一个人磨磨蹭蹭呆在原位置。
季北琛没催，靠在门外等着，路过的选手偶尔看他两眼，悄声说话。
江秋站起身，头一阵眩晕，他适应了会儿，扶着桌子慢慢走到门口，接着他的手腕被人握住。
迷迷糊糊顺着手腕望上去，见着是季北琛。江秋问：“你怎么来了？”
季北琛的手探到江秋额头上，道：“你发烧了。”
江秋点点头，“我喝了姜汤，睡一觉应该没事。”
季北琛对他的论述不太赞同，“我带你去医院。”说着扯着江秋就要走。
江秋扒着门框，不肯走，感冒引起的鼻音说话声像是在撒娇：“我不能随便打针吃药。”
季北琛叹声气，“好，我们回家。”
江秋反应慢半拍，点头：“好。”
于是，季北琛带着江秋回去，江秋生病反应总是额外偏慢，走路也磨蹭不肯看前方路。季北琛只好回身一把抱起江秋。江秋惊呼，想要挣扎，被季北琛按在怀里。
“我说了，你会感冒。”
江秋感冒了，人格外娇弱，脾气也大了些，嘀咕地道：“前两天都没事，凶什么。”
季北琛略微无语，他不跟生病的人计较。
江秋被季北琛抱了一路，周围人便看了一路。江秋没心情管，他额头一阵一阵的疼，季北琛则是完全不在乎。只能可怜顾健，喊着选手们回宿舍别随意走动。
季北琛把江秋抱到车旁边，放他下地，再给他开门系上安全带。江秋两只眼湿漉漉看着他，引得季北琛遮住他的眼睛。
“怎么？”
江秋：“你突然变得很温柔。”
季北琛敲着他的头，“是你的错觉。”
江秋：“哦……”合上眼睡觉。
季北琛从后备箱抱了一薄毯准备盖在江秋身上，发现江秋放在腿上的手，有一片不正常的红。他直接抓起，江秋“嘶”地缩回去。
季北琛没什么语气问：“怎么弄得？”
江秋嫌弃地答：“想喝水，结果被水给喝了。”
“烫的？”
“嗯。”
季北琛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想骂又因为他是病号生生忍住了，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骂了句：“你可真是活该。”
两个人的互动，被另外一个人看在眼里。
林一站在俱乐部大门，两只眼狠狠地盯着江秋与季北琛。顾健前两天跟他说分手，转头就找了个新的小男友，整天在俱乐部秀恩爱，让别人看他的笑话。
就因为他说了一句江秋，顾健就要与他分手，凭什么？
林一心里头狠，望着温柔的季北琛心想，像江秋那样不解风情的人，季北琛肯定已经腻味了。只要他略施小计，一准分分钟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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