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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8
……
“防御术法的坚硬程度，与自身灵力成正相关。据说如果达到C级以上水平，形同如铜墙铁壁，人类传统的木仓和子、弹，就难以穿透。”
“比起那些个风火雷电推演意象，这类术法，你要先把它练成是无需思考条件反射，随时引发像人体被动一样的东西！”
乳白的光点，化作周身灵萦剔透的柔光护罩。
宋桑桑双手交错捏诀，一边控制灵力，维持好防御术法。一边分出心神，试图将雪花球状的防御护罩极限缩小——
仅限包裹住自身范围，以便节省灵力。
从而腾出更多的脑力思维运算能力，同时来构筑另外别的术法。
“不错嘛…照这样下去，后继一定可以达到D，不，至少是C级以上的！”
张老板蹲在不远处一棵树下，百无聊赖啐掉嘴里叼着的草杆叶。
“这行我干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见到吐纳入门，到聚灵防御，短短两小时内，几乎就掌握七七八八…桑桑小姐，悟性上佳啊。”
居然被夸奖了。
“真的？”宋桑桑明显挺开心的。
“嘛，比起南松，好像还差了点儿。”
“……”
多好的人啊，怎么偏偏给他长了张嘴。
宋桑桑忍不住问了：“你们都说的南松，到底会有多优秀啊？”
“是啊。”
张岁城也毫不遮掩，“南松那小子呢。他是，真正的天才。”
真正的…天才……
宋桑桑还没法儿想象。
“接下来是——五行之术。尝试来召唤水流。”
张老板站起身来。笑了笑说。
“虽然筑基修仙、五系灵根是小说设定，纯属虚构。可传统道学意义上的五行元素，五种象征，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却是恒定。”
“像当前在这种雨雾环绕的山林间。灵力转化形成水流，无论用做攻击亦或者防御方面，毫无疑问，都具有绝对的优势。”
随他小幅度动作。挥手间，一缕随机飘过的灵气薄纱被抚平作流水的根源，在半空中，滴滴星点凝聚成团，张弛拉扯地开始涌动。
宋桑桑看得真切。
那水团驰动，在灵力牵引下，搅和着周边雨与雾，越涌越大，愈演愈烈。
“再问小姐，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吗？”
听得出来这人绝对在问她开玩笑。
宋桑桑摇摇头，只说：“我们亿万万人投身这行。探索秘境，修习术法，难道不是为了找出所谓‘神’的存在吗？”
响应号召，全民自发，寻至理。
以求长生……
张岁城对于这个回答，委实有点讶然。
继而哈哈大笑，“对你评价可能得改观一下。有这股子觉悟，别说C级，将来说不定能打破壁障，冲出环星，去往天外呢。”
“但无论如何，修仙之人，只要记住一点——”
南华五月的山林，雨雾茫茫。
湍流环绕间，人到中年，一身臭屁毛病的张岁城师父，提及至此，那般神采奕奕的容光。却也是宋桑桑这一生当中，都难以忘怀的。
“永远不要……”
密音入耳，这是高等级的传音术。
宋桑桑表情微怔。
团绕两人的湍流已经演变成为大河，河水奔腾、翻涌，从中孕育支立起来一条威风凛凛的水龙。水龙在半空中盘旋、挣扎。将林中草叶、树木都吞做它的鳞爪。
巨大的龙身和近可直观的精细到、龙背上每一根鬣毛，都在精神奕奕的舞动。
龙既成形，于山林间长啸。
引得周边广场上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动作，目光一致的，追随天空……
如此玄妙，如此撼眼。
如此的，声势浩大……
“想学吗？”
张岁城大声问。
“想学！！”
宋桑桑毫不犹豫狠狠点头。
“那就按下手印，签订契约吧！”
当下另一只手摊开，赫然两份厚厚小字写的装订纸页。
“……”
老板真不愧是老板。都上山来了，居然随身还带着他一式两份的合同。
张岁城目光沉沉。
烟雨笼罩下的山林，就仿佛一张大网。
这让宋桑桑不禁回想起来。之前检测点，针对每一位红灯通过的‘仙民’们，审核员同志都必问的一句：“你，为什么要修仙？”
修仙，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立志要当做一生的事业来干。
想学吗？
当然了，这还用说么！
“但现在的我，恐怕…是没有办法来签下这份合同、啊不，契约。”
宋桑桑垂眸。
“说起来，尤冉那小姑娘，好像也是隐瞒下什么的。”
似乎能看穿到她内心真实的顾虑。
张岁城偏过头去，故作不经意一提，“古镇派，包括这边所有的人。大家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聚留在这里。”
“真的？”
宋桑桑眼中也有光。
“还有啊，修仙之人签订契约的方式——”
心中自道这波绝对稳了。
张岁城行云流水。由他控制下，头顶水龙伸出一只爪子，化作人一般的灵活手掌。水流面变红泥印，就着半空中悬浮的两份合同上，分别地，郑重地按下了一掌。
“是这样子的。”
没有人，能够抵御得了奇妙未知的修仙世界的诱惑……
就这样想着，鬼使神差的。
宋桑桑抬起右手。
那水龙掌也十分乖巧，自主地延伸而来，悄然同她一击。有点冰凉凉的。晕染出来满手的印泥。
两份文书就在她手下。
一只手印，缓缓按在了合同上。
金光四散。
合同、契约成立。
……
X市，南郊。妖盟分局。
沿长长的台阶往下。
陈琳还是忍不住地回望了眼。身后这栋开口巨大，造型夸张，横亘于城郊田野间，仿若吞天吐地，管教日月都无光的足足百米、二十一层楼高的奇异兽型的建筑物。
无论之前曾来过有多少次。
依旧情不自禁感叹出声：“好大…”
天，下着微微小雨。
雾蒙蒙的，莫名给人一种不可言说的怠惰感。
“组长，查清了。”
早先离组的队员两名，及时发来联络。
一位代称‘小钱’，精通计算机和大数据分析的年轻同志，以及老练沉稳，相对熟识本市各区所间布局的老杨同事。
“已知道‘宋桑桑’的外貌特征，前提不使用外貌伪装类术法的情况下，调取各区高速路段相关监控后，完全可以确定。‘宋桑桑’在被妖盟接走，后又因为某种原因，惨被半路丢弃，在G2**国道…”
老杨隔着加密通讯线说。
“惨？”
研究员张卫这边关注点似乎有些歪了。
身后有位眯眯眼的显山不显水同志抬手拍他一巴掌，“昨下午大雷雨天啊，被丢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高架桥上，难道还不够惨？”
“妖盟这群家伙…”
陈琳暗自捏拳，“高架桥上违规停车。至少三份的违章，应该立刻都给它们安排上。”
一上一下相隔有大半段长阶。
大楼正厅水晶玻璃的旋转门后，着急忙慌才追出门来的虎妖。它面朝向阶下，这群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们，愤愤然地比出双爪齐上的两根中指：“可恶无耻的人类，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阿海，抽空给市住建和消防上匿名都通个电话。妖盟盖这么大楼，报备了吗？审批文齐全？承重设计和消防安全还过关？”
赵云玥吩咐。
“是，组长。”
身后一位大个子，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
这栋建筑物大楼前方不远，昨天监控中，带走魔种的三辆大G，就停驻在道路中央……
张卫眼珠微转。
自有组员也心领神会，抱着私人终端。快步下台阶后，咔咔咔对准那马路中央，黄线之上的三辆大奔一顿猛拍。匿名登录，上传交管app。完毕。
违章倍率，X2。
再多来两回，妖盟专属的几位司机大妖，一段时间内，看来都不用工作了。
“唉，可惜了。”
眯眯眼同志是副组长，姓郑，化名一字好像叫‘年’来着。
郑年。他有些无奈自叹：“可惜了，我们只是一支几十人制的‘调查和研究’小组。”
而今在国内，针对这些妖灵异兽们，真正有执行力的，还是龙组。
“…所以说那几年部门改组，才是真的遗憾。”
赵组长听见了。言语间，满满都是惋惜。
十多年前特管局，原本还是最早接触到灵界，兼有研究、探索，发现并掩饰超自然现象，异地妖灵统一管辖等等方面职能。
灵气复苏后，两界完全实现了开放□□流。隐没于人群当中的妖灵不再伪装，全民都开始了修仙。
特管局下，早被辰国都市传说、小道流言沸沸扬扬渲染出来，全国上下，最为强大神秘的组织，龙组。也就渐次性地由暗转明——
当你还在推测衍猜各种阴谋论时，我们倒还真就有。
最强执行的龙组归由国安管辖，走进了大众视野。偌大一方隐于暗处的特管本局，却不能没有一支外派‘公干’的执行小组。
于是重新选拔，另组建出：特管特别行动小组。
主营业务：实地‘探索’、科研‘调查’。
“虽说同一部里的俩亲兄弟。可咱们特管外派行动组，到底不如人家龙组那边…人多力量大哟。”大个头的阿海也叹。
假使今天在场是龙组，哪还用得着和他们一众大妖小妖千年老妖，来来回回车轮战的磨嘴皮？临走还被比中指…不准连他妖盟大楼都给查平了。
“咳，违章这方面，交管已经紧盯去处理。”
老杨同事轻咳一声，及时打断这群年轻人的‘心得’交流。
继续汇报说：“高架桥下，那一带公园绿化刚种上不久，城市监控尚没来得及完全覆盖。本来线索到这边应该断掉。”
“可一个半小时后，郊区公园不远处街口。监控记录下，看到‘宋桑桑’她出现，招手拦了辆出租。出租车司机现也在我们这边，交代说临晚时分，将人送去了市西南方向的古镇。”
“古镇？”
来时搭乘的大卡就停在路边。
“是本市一处旅游点。”陈琳补充。
“今日一早，宋桑桑和她临时落脚处——古镇上一家老旧客栈的店老板，去了趟景区后山。后又回到客栈，尚未离开。”
“整体活动路线如此，不难追查。”
通话线外，老杨声线低沉：“如不出意外，应该能在古镇将她…”
“警察同志，那、二百一的车费，我收她二百六，也就多收五十块而已。而且、而且还是她自愿给的。这，不违法吧？”
背景里，隔壁房间，还有出租司机吊大嗓门喊冤的声音。
“为什么要去景区后山？”郑年一脸奇怪问。
“谁知道呢。”
陈琳则敷衍他。
“唯一值得庆幸是。目前为止，那只‘魔种’，宋桑桑，自始至终似乎都未改变过相貌。”老杨那边，小钱同样的语态轻松。
“连外貌都不曾改过…”
跨步跃上大卡的副驾，赵组长低低笑了声。
“很好。”
“既然…杨哥那边完全可以依靠监控来找。我们这边，为什么还费时费力的，来找妖族麻烦？”术业不同，张卫有些茫然。
“怎么可能。”
郑年断后，确保所有组员回归车厢。“来妖盟这边，仅仅只是试探。确认过妖魔两方，并还没有完全勾结在一起。”
“真要等着盘问他们来获得嫌疑人下落，简直天方夜谭。”
“不用掉头，就这样直开，下个路口，左转西南方向。”
赵组长看过实时地图。
吩咐在驾驶座开车的阿海：“走吧，去古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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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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