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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比心,同心才能同感
沈钧也是一次在和祁霜降谈事闲余之际,提了一下朱卿卿不愿意离开军械所的事情,祁霜降说了两句,他才知道朱卿卿不愿意离开军械所的原因的。
听完之后,沈钧又是心疼,又是内疚。
祁霜降对朱卿卿的事情,也并不记得太清楚,沈钧回来后,就派了人去打探,这才知道事情全部始末。
原来,她离开沈府之后,遭了这么多罪。
怪不得她会那次酒楼,她朝他发那么大的火。
怪不得,她说都怪他,后悔嫁给他。
他当时,只觉得她无理取闹,何曾真正为她考虑过?
沈钧扪心自问,越发觉得自己不配朱卿卿待他的情谊。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她,可又为她做过什么?
他从未像她维护自己一样,奋不顾身地维护过她,反而让她陷入痛苦煎熬之中。他更未像她信任他一样,全心全意信任过她,理解过她,反而觉得她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沈钧啊沈钧,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呢?
他平白捡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却从未好生珍惜过,说什么君子,连小人都不如!小人还知道珍惜宝贝呢。他简直就是个混账!
沈钧心里头难受的不行,“禄叔,你说我是不是太混账了。”
“少爷何必妄自菲薄。人都说年少轻狂,年轻人总不可能事事完美,总做过那么几件错事。知道错了,就改过来。何况少夫人那样的脾气,最是不记隔夜仇的。你以后对她好些,也就是了。”
沈钧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一句让沈禄受宠若惊的话,“谢谢你,禄叔。”
他沈禄从小看着少爷长大,还从没看过少爷这么真心实意地和谁道谢过。
当然,那种为了营造温文尔雅,谦和知礼的形象所做的皮笑肉不笑的道谢不算。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木已成舟,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亡羊补牢。
既然她心里有了那么多顾虑,他就让那些顾虑消失。
说到做到,沈钧亲自去找了朱卿卿看中的那个院子的主人,和他谈妥了,让他拖着不卖。至于损失,他来补偿。
他没有直接买下来送给朱卿卿。虽然他很想这么做,免得朱卿卿辛辛苦苦去挣钱。
可他知道,这样并不能让朱卿卿打消顾虑,只会适得其反。
朱卿卿现在要的是自食其力,他买来送她,以她的性格,又怎么会开心?
至于岳父岳母那边,更好办了。
朱卿卿在朱家受为难,无非是因为那个卿卿的弟妹孟兰不待见朱卿卿。
只要那个孟兰改口,别人自然不在话下。
沈钧投其所好,借着探望岳父岳母的由头,给沈府送了许多礼品。那个孟兰贪财又爱慕虚荣,沈钧给她的贺礼,就是名贵的绸绢锦缎。
现在,孟兰和朱驰已经成婚了。
朱卿卿和家里本来闹得也有点僵,再加上她当时在军械所,消息也递不进去,因此并未参加朱驰的婚礼。
沈钧语气温温和和,脸上还带着浅笑,态度好得不能再好,“你们是卿卿的亲人,也就是沈某的亲人。卿卿看重你们,沈某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思。只是,我夫妻二人感情好,我实在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她受委屈,我亦感同身受。沈某——”说到这里,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孟兰,看得她一个激灵,刚才的喜悦一扫而光。
沈钧笑容未变,语气却重了,“沈某一向,不是个喜欢受委屈的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朱洪贵和梁筇脸上有些尴尬和愧疚。
毕竟自自家女儿,朱卿卿受了委屈,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孟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笑得勉强得很。
“弟妹,您意下如何?”沈钧看向孟兰。
孟兰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却说不出话来。
沈钧并不咄咄逼人,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
毕竟,朱卿卿以后还是要回来的,总不能闹得太僵。
点到为止,让这个孟兰心下有数就行了。
至于朱卿卿那次和她争吵起来的典妾。凭心而论,沈钧并不觉得他有什么错。
周围全是这样的,他习以为常的,又怎么意识到有错?
只是,她觉得有错,她深恶痛绝。
那他也觉得有错,也深恶痛绝。
他愿意为了她,改变自己的认知和态度。
但是,这种事情,不好证明。
赌咒发誓的,没有意义。
毕竟,那只是空口白话罢了。
他总要有些实际行动来证明给她看。
用什么行动能证明的了?
沈钧苦思冥想,想了好几种方法,都一一否决。
后来谈生意的时候,听到对方感叹了一句家规太严,拘束得很才灵光忽现。
族规?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不是族长,沈氏族规他左右不了,那边沈府家规他也懒得管,不过,他府里头的家规,他还是说了算的。
说到家规,沈钧分开立府这么久,还从考虑过这个事情。
既然要立家规,索性就一次立个齐全。
他新开的府邸,自然要和他爹的沈府区分开来,不仅是地方,连规矩,都要改了,把那些歪风邪气一律摒弃。
沈钧将这件事和沈禄、沈全等说了,他们也深以为然,的确,若要自己立门户,总要做出个不一样的来。自立家规,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沈钧和他们商议了几天,终于将家规拍板定案。
沈钧让沈禄召集府里府外所有人口,让沈禄把新立的家规当众宣读,正好也趁机整肃一番,立个规矩。
“一奉主忠义,绝无背叛;二不可欺人,亦不受欺;三心口如一童叟无欺;四货真价实行商之本;五夫妻同心,互忠互贞;六上和下睦长贤幼良。凡违家规者,驱逐出府永不录用——。”
规矩着实不算多,可沈禄念出来之后,底下虽没人敢说话,可都是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着,显然觉得家规稍显苛刻。
沈钧扫了一眼众人,站起身来,“我这个一家之主,当以身作则。若是有违家规,我自离沈府,一切田产资财尽归朱卿卿处置。所以——”顿了顿,见众人禁声又继续道,“你们若是违逆,就休怪我不顾情义了。”
“今天到场的,是全部的沈家人口。那些没来的,都已经被开除或驱逐。至于是哪些人,你们想必也听闻了。为的什么驱逐他们,你们自己对着家规好生琢磨。大家好生做活,我沈钧自不会亏待了大家。但是,若一旦有违家规,下场,就和那些人一样。”
他话音落下,环视了一圈黑压压的人群。
众人噤若寒蝉。
想必,是听到心里去了。
沈钧朝沈禄点了点头,沈禄会意,上前一步,“大家回去好生记诵,务必铭记于心。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都散了吧。”
对此,沈钧很是满意。
无论如何,他做到这个地步,天长地久的,朱卿卿总能看得见,感受得到。
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就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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