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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浅水湾豪宅，盛和蔡权正狠狠的训斥底下小弟：“搞什么？番佬被抓，你们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吗？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大D呢？听说是他把差佬带去的，怎么？不打算给我个交代？”
底下小弟畏惧他淫威，一个个皆缩着脖子。
“妈的！”他骂。脚下踢飞一个凳子。
不多时，人将大D带到。
“蔡叔。”大D深感自己运气不佳，垂头丧脑，有气无力。
蔡权一见就火大，“你个扑街！不会大点声啦？是没吃饱？还是死老母啦？怪不得让差人追的没地方跑？依我看，路边阿猫阿狗都比你们有力气！关键吃的还少！”
一见他抽烟，大D忙凑上去点烟。
蔡权吹一口，斜眼见他精乖样，气息渐捋顺。
他斜靠在沙发上，“大D，听讲“龙卷风”是你带去，事后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蔡叔！我只是带人去，并没想到番佬这么不济事，我听讲是上面要对付他，我还以为差佬有来无回。”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的要都对，事情能搞成这个样子吗？”蔡权面露不渝，随手弹落烟灰。
大D被讲抬不起头。
未几，蔡权夹烟带指，“我问你，听讲这次有妹妹仔坏我好事？她是你带去？”
大D慌忙张口：“蔡叔……”刚要解释，蔡权：“既然如此，你把她带来见我。”
大D讷讷不敢言，心下直叫苦，心里不是不矛盾，阿琳对他有恩，可是蔡权的话又不敢不听。
见他还站着，蔡权命令：“还不快去？”面目可憎。
快到门口，大D纠结往回看，试探问，“蔡叔，妹妹仔家住哪里？”
蔡权起身，做势要踹，“你食屎啦！什么都唔知！”
几个小弟忙躲出去。
翌日起一大早，大D老豆见他眼圈浮肿，全无精神，老长叹口气：“都叫你不要看那些不健康的东西了，你就是不听，阿琳讲你没错，你就是以为自己命硬，但凡听你老豆一句，也不会搞成今天这样……”
大D不喜他老豆唠叨，含口水吐掉“闭嘴啦！阿琳讲我没错，我就是命硬，才没被你烦死！”
哎！
大D懒得理他，出门撒尿，回来时，发现家里又没水了，忍不住唾一口：“搞什么？又没水，我内裤还没洗那？”
家里地方小，浴室厨房几乎分不出，只用一道帘子相隔。
刺拉——大D老豆拉开帘子，“别呆着占地方！整天就知道洗洗洗，衰仔要那么干净做什么？阿琳能看上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心思被说穿，大D脸上更不好看，出得门来，才发现几个小弟已站在门外。
为首小刀谄笑：“D哥。”
“笑，笑什么笑！”后脑登时挨一掌。
几人跟在大D身后，走至街边，一妹妹仔光腿经过，大D匆忙扫一眼。
小刀：“真他娘白！”
“就是不及大嫂。”旁边有人多嘴。
大D兜头又是一掌，“我阿琳也是你眼馋？”
远在学校的查文琳突然打一阿嚏，不知谁想她。金发碧眼密斯在讲台上全程英文，她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想到底下还有好几节课，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
学校最近新转学一女生，听讲十分美貌，跟夏文琳不遑多让，私下里女生议论起来，总算有话题讲。
“喂，听讲她老豆有女皇亲授爵位，下个礼拜她生日，她老豆在家给她办生日爬梯，邀请我们去呢？”
女生之间的攀比始于家世，似乎能跟爵士的女儿做朋友也是一件荣幸的事。
查文琳被她们叽叽喳喳讲话吵得睡不着，起身，去外面走廊。
女生们又聚在一起小声嘀咕：“你看她，平时跟哑巴似的，可是那天我在商场里看到她跟大叔在一起有说有笑……”
“就是，这种人就喜欢装模作样！”
查文琳听到她们讲什么，心里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可惜她性格如此，不惯与她们争辩。
旁边一女生小声安慰她，“你别在意，她们那是嫉妒你。”
查文琳有些意外，扭头看向她。印象里，她性格一向安静，平时也不参与拉帮结派，查文琳有些想笑。“马岚岚。”她记得她是这个名字，“她们说的没错。”
叫马岚岚的女生笑笑，主动示好：“我听讲你以前在大陆，我还没去过大陆，听我老豆讲，97香港就可以回归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去大陆看看。”
她眸中憧憬并非作假，查文琳回应她，“那还有几年你就可以去了。”
“是啊，听我老豆讲，大陆可漂亮了，到处都是山，山上到处都是树……”
查文琳不免又想起师父，不知道他身体还健朗？胡须有没有掉？她小时候皮，就喜欢抓着她师傅的胡须使劲薅，她师傅为了阻止她将他的山羊须薅没，就把胡须编作了一个小辫子，一直拖到胸前。
回忆被铃声打断，马岚岚看她，“走吧。”
查文琳无奈，哎～课间怎么这么快？
放学铃声一响，师生们相继涌出校园。校门外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穿毛衣短裙的女学生，白袜配蓝呢裙，一截截小腿露出来，又白又细。
“叼，D哥，这么多人，怎么找大嫂？”
大D跟来的小弟，一时看花眼。
“笨，最靓的就是大嫂啦！”
说曹操曹操到，查文琳一手抓着书包，一边往站台赶，她记得晚上约了人。
站在人群中的她格外显眼，大D脚下碾灭烟头，满怀激动的走上前。
查文琳走着走着被遮眼，身边人比她高出许多，她需得费力仰头，才能跟他对视，“什么事？”
路边停一警车，马岚岚开门上车，书包扔后座。
车子启动，熟悉的身影自窗外一闪而逝，马岚岚趴在窗子上好奇打量，看清是她同学。
大D手伸进口袋，掏出一盒子，略显紧张：“阿，阿琳，这个给你。”
查文琳好奇打开，里面躺着一条十字架。
查文琳复又看他，没有收，“对不起，我不信耶稣，我问道。”
大D回头瞥一眼底下小弟，到底是谁出主意？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怪我喽？是你自己没打听清楚？
到站台还有一段距离，大D跟着查文琳，寸步不离，查文琳无奈回头看他，“你别跟着我，我今天没空陪你！”
“阿琳……”大D犹豫。
“怎么了？”
底下小弟突然围上来，“大嫂，D哥被蔡叔要求带你去见她。”
查文琳睇大D一眼，见他不否认，冷哼一声。“我今天没空！”随即又纠正：“我不是你们大嫂，以后看清楚再叫。”
底下小弟呐呐，等张口，还是改不掉：“大嫂，蔡叔要见你，D哥也为难，你就行行好跟我们走一趟吧！”
查文琳快被烦死，不是不知道这一去意味着什么，盛和话事人蔡权心狠手辣，怕是不会善待她。
她看大D始终不语，一咬牙，“好，我跟你们走。”不是今次，也会有下次，没必要为难他。
大D随即惊讶，“阿琳！”
查文琳打断他：“别说话，我知道你想什么，我答应了最好，我要是不答应，你这些小弟也不会放我回去。”
大D脸上火辣辣，竟都被她言中。
一路上，查文琳心不在焉，不知林风被放了鸽子会不会恼她。
大D也比往常沉默，时不时偷看她，心里也觉窝囊，明明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自己却保护不她。
蔡权家中静坐，听讲大D将人带到，眯眯眼，让人再添一杯茶。
门口两保镖，大D带着查文琳走进玄关，按例要先搜身。
咸猪手刚靠近，大D已将查文琳护在身后。
保镖黑脸，“对不起，按例要先搜搜。”
大D不让，蔡权不远处望，下令：“让他们进来吧。”
“蔡叔。”大D过去先叫人。
查文琳借此打量蔡权，传闻中盛和话事人，颧骨高，难相与，口薄无福，眉眼藏奸，耳廓窄，胸中更无容人之地。
见妹妹仔打量他，蔡权一张脸皮笑肉不笑。“查小姐？”
知道她老豆掌管偌大家族企业，贵为港地著名珠宝商千金，他早已将她身世查清。“知道我请你来干什么吗？”他目光泛冷，想要吓唬吓唬她。
看到身后有座，查文琳干脆一屁股蹲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输人不输阵。
有意思。蔡权突然有一丝欣赏，面色一缓，说：“听讲妹妹仔帮人测字算命，不如帮我也算算？”
查文琳摇摇头：“你不用算，你面□□邪，实属大凶大恶之人，怕是不会有好下场，不如早些准备后事。”
大D快要吓死。“阿琳。”眼神睇她。
查文琳装没看到，继续看蔡权，他脸上和气已经装不下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看查文琳惹恼蔡权，大D还想补救：“蔡叔。”话一出口，“这里没你什么事？”
大D讪讪闭嘴，心里更添一份担忧。
蔡权不相信她真不怕，转身吩咐小弟：“去，把她手指切下来！”
有人冲上来将大D隔开，查文琳被按在茶几上，嫩白小手被迫张开，五指纤长。
冰凉刀锋贴在她小指上，查文琳忍不住抖了下。见她露怯，蔡权笑里藏刀，“现在知道害怕了，这么漂亮的手指，要是少一根……？”
“蔡叔。”大D又来劝，“阿琳不懂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没和她一般见识，大D你知道，我这批货有数百斤，就这么被差佬截去了，你知道我损失多少吗？”
这话不只是说给他听。
大D不敢再劝，突然抓起茶具里匕首：“既然这样，我帮她还，她曾经救过我，就当我还她恩情。”说完手按在茶几上，用力一切。
啊！一截小指被切断，大D痛的眼前发黑，眼泪都流出来。十指连心，所言非虚。
“大D！”查文琳眼睁睁看着，总算挣脱束缚。
她看着大D血淋淋手指，不是不心疼。
大D竟然在笑：“没事，死不了。”
蔡权冷眼旁观，不忘吩咐底下人，“都愣着干什么？不知道找东西给他包扎一下？”
底下小弟慌忙又去找医用品。
药找来，查文琳轻言轻语：“你忍着点，我帮你包扎。”豆大雨点落在他手背上，有血迹被晕开。他竟只顾着看她泪眼朦胧的模样，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我阿琳心疼我。”
查文琳快被他气死，“别说话了，不嫌疼吗？”
“不疼。”
查文琳给大D包好手指，蔡权望着底下人终于发话，“行，今天有大D帮你，我可以不动你，可是你欠我的，还是要还。”
大D心一沉，别是白切了手指。没想到接下来蔡权就说：“你们给我听好了，给我打电话去查宅，让他老豆准备一千万赎金。”又对查文琳说:“等拿到钱，自然会放你。”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大D绝望中又生欣喜，看着查文琳，眸中不掩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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