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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地*******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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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冰尸再现


      江宜月进来的时候,对着地上的冰尸愣了愣,倒还沉得住气,只道:“我回来了。湛蓝和晓白开车走了,这里出了什么事吗?你们这是……”
      看了一圈——和新死者同来的那四个人,正哭泣或彼此安慰,容采薇刚刚苏醒于戴翔的怀中,罗敬开蹲在墙角,卓非抽起闷烟,程澄冷冰冰地站在床前,这具尸体对她的吸引力,大概比不上她所面对的捉奸事件。
      倒是另两位当事人淡定地多。至少孙桥检查完尸体后,一言不发。方丹霓大咧咧地坐在死者的床上,对着床头镜子开始整理被程澄揪乱的发型和衣衫——虽然她只穿了一件睡衣。
      “到底怎么了?湛蓝为什么那么生气地离开了?” 江宜月问贾文静,警花此刻却是最不淡定的人,只摆摆手,不停地打着手机。
      却无济于事,似乎这场风雪,已将山区的无线信号都吹乱了。
      然后,窗外响起了爆炸声,似个春雷炸开。
      贾文静并步上前,孙桥比她更快,脚下一动已推开窗户,雪花扑面而来,室内暖气败退,方丹霓将床上的被单裹在自己身上,抱怨了什么,程澄恶狠狠地只瞪着她,完全无视脚边的冰尸。
      外面天黑而地白,风雪大到看不清前方的一切,只那蒙着雪帘子的黑暗深处,依稀有火光滚滚。
      “出什么事了?”罗敬开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大家纷纷围到窗前,任风雪拍打,都祈祷着,这个节骨眼,不要再出可怖的事情了。
      “不清楚。”贾文静探了半天脑袋,最终摇摇头,“好像是前面的山炸了。”
      “山炸了?那不就塌方了吗?不可能。咱们这边的山都结实啊。”罗敬开难以置信。江宜月的脸色忽然惨白,“那个方向——不好了,湛蓝和晓白刚刚就是朝那边去了啊!”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紧张起来,程澄也舍了方丹霓,关切道:“湛蓝走了?什么时候?她干嘛去了?她走的是这条路?”
      “就一条路!”江宜月木然道,“不行,我得去找……”
      “回来!”贾文静恼了,“去送死么?!现在情况这么复杂,咱们都出去也没用!”
      江宜月自顾自朝门口奔去,孙桥拦在前面,指头一伸,江宜月便闭了眼,软倒在地。
      “干什么?!”程澄抱起江宜月,朝着孙桥大喊。
      孙桥嗤之以鼻,“山路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清楚。难道还让她出去送死吗?”
      “我可以陪她去!”程澄恶狠狠地瞪视孙桥,似要把这个男子大卸八块。
      孙桥冷笑,“白痴在任何情况下,都是白痴。”
      程澄把江宜月交给贾文静,回身,给了孙桥一个耳光。
      “贱男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贱男!”她宣布。
      孙桥的左脸颊起了五个指头印子,他自然不会去摸,拽上程澄的衣领,提了起来,“胆子变大了?白痴?”
      啪!
      程澄又给他一巴掌,“不许你这样嘲讽我!”
      “人家孙桥说的是事实啊——”
      方丹霓整理好头发和衣衫,把自己卷在被子里,舒舒服服地靠着床头说,“难道你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呵呵。”
      程澄冷笑道:“贱人最好闭嘴,说出来的话都带着股骚味。”
      方丹霓脸色不变,“嗯?让大家听听。到底是谁的嘴巴,现在正喷臭气呢?”
      程澄说:“贱人的共同特质就是不要脸,道德廉耻都成了空话。对付这种人,何须用礼貌敬语?对牛弹琴罢了!”
      方丹霓在被子下舒展身躯,“好好好,你要骂,就接着骂好了。让诸位都瞅瞅你的素质,反正我没骂人。”
      “成了!”贾文静呵斥,“还觉得不热闹么?人命没了三条,前面的路出了凶险,天黑风雪大,诸位被困在这里,就不能消停些?都不许说了!”
      她严厉地呵斥了还要分辩的程澄,一把将白痴程从极品男的手里给捞下来,“都省些废话,谈点正事。我是警察,虽然不在岗上,但也能起到一点作用,如果信得过我,那么就好好回我的话成不?”
      她和缓了声音对室内诸人说。
      “老板。”她问薛吟,“店里一共住了多少人?是否都在这里了?”
      薛吟拢了拢雪青的衣襟,她方才一直静默不语,犹如一尊冰雕,此刻转转目光,道:“贾小姐,你们的人少了两个;陈先生他们五个人,已经去了一个;那两个男学生是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男士,还没回来。”
      “还有一个?”贾文静提高警惕,“什么人?身份证你看过了?”
      薛吟迟疑了一下,“他是步行入山采风,没带证件。当时天黑,班车也没了。我看他像个正经人,就……那是个高高大大的帅小伙子,嘴挺甜,爱笑,打扮也时尚。不像个坏人。”
      贾文静说:“名字你知道吗?他人呢?”
      “他昨天深夜回来的,然后凌晨就离开了。今天一直都没回来。行李还放在屋子里。”薛吟叹了叹,“他说他姓展。我就知道这个。”
      贾文静转向死者的四个朋友,问道:“你们刚才没在一起么?怎么让他……”
      “他住单间。”一位女士红着眼圈说,“我们五个,单出他一个,因为都想睡得舒服,就没想添床。那两个男学生死后,我们俩——”
      她握住另一个女士的手,“一直在屋里没出去。小陈他俩就在我们对门,也没出去。直到你们开始喊死人……”
      “有什么动静吗?”
      “动静可多了去了。你们一直在闹啊。”这位女士斯文道,“何况……警察,这种莫名其妙的死法……真的不是……不是……”
      她瞄了薛吟一眼,那半块雪花玉佩还挂在薛吟的腰际,正焕着纯白的柔光。
      另一位女士忍不住了,“老板,是不是你搞得鬼?昨天晚上那个雪人传说,还有冰尸云云的,怎么今日就都应验了呢?”
      薛吟神色冷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键问题是,”贾文静沉吟,“我不确定凶手是不是离开了。当然,如果凶手是人。”
      “真的有雪人吗?”那姓陈的男士说,“难道我的朋友和刚刚那两个学生,都是让雪人冻成冰尸的?不要说笑了!老板,我们这里人多,你还是实话实说,不要隐瞒。”
      他的同伴都已从震惊和悲痛中醒过来,开始应和。薛吟被围攻在中间,面庞却依然像是被冰雪封冻般,没有丝毫变化。
      “我真的不知道。”她一再重复说,“店里出了这种事情,作为老板,我也是受害者。”
      “你的那个帮手老张呢?”贾文静进入公事公办的状态。
      薛吟说:“他在后院那间小房里,这会儿大概睡下了。他每日都要起早的。”
      “麻烦你让他来一下。”贾文静道,“死了三个人,如果凶手还在旅店,那么大家最好别分开。至少熬到天亮雪停,让警察过来处理。”
      薛吟说:“老张的脾气很不好,尤其讨厌别人吵他睡眠。”
      “你是不敢吗?”贾文静质疑,“还是有意隐瞒什么?”
      薛吟说:“让老张休息吧。”
      “不行!”那陈姓男士断然否决,“既然凶手还没捉到,大家都在一起,互相盯着些,才放心。”
      贾文静点头说:“出了人命,总得把附近的人都找来问问吧。老板,你快去吧。”
      薛吟沉默良久,方道:“好。我去喊他。”
      “我跟你去。”陈姓男士说,“万一你跑了呢?这店就没人管了。要我们怎么办?”
      薛吟坚定道:“不行。我去就好。老张脾气大,见了生人会更恼火。”
      “你怕什么呢?”陈姓男士说,“我朋友都死了,你还推三阻四,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把扭住薛吟的腕子,拉着她出了门,“你不愿去,我就带着你去,我倒要看看这店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
      贾文静倒也没拦着,她低头看了看尸体,质疑道:“这冰……怎么不融化呢?屋子里的温度还是蛮高的啊。”
      程澄憋了半天,终于得空说:“老姐,不会真的是雪人吧?”她见贾文静不语,又道:“还记得昨天湛蓝的嘱咐吗?还有湛蓝对薛吟老板的那种态度……我……我有点怕啊。”
      “死不了。”孙桥嗤笑间,方丹霓裹着被单子下到地来,“我回去多穿点衣服,很冷啊。”
      程澄道:“脱衣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冷啊。”
      方丹霓嫣然一笑,“那是因为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很快就能钻到被窝里,让别人的体温暖着我了啊。”
      “你这个小贱——”
      “行了!”贾文静打断程澄,“方丹霓,你给我少说几句话,乖乖穿上衣服滚回来呆着!采薇和戴翔陪她一起回去,省得这几步路再出点事情。程丫头,你先消消气,等咱们解除危险,离开这里后再算你的账好不好?”
      程澄气鼓鼓地不再吭声,贾文静瞄了若无其事的孙桥一眼,“为了这么个男的,丢尽天下女人的脸……”
      她很不满意地嘀咕着,罗敬开叫了声,“老姐。刚刚我们三个遇见鬼了。”
      “什么鬼?”贾文静已然“宠辱不惊”了。
      罗敬开看卓非,卓非说:“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是不是鬼……只是我们三个回房后,锁了门。都饿的发慌。可是进来的时候,湛蓝也不让大家离开屋子……然后……然后——”

      当时戴翔躺在床上,罗敬开在窗户边晃悠,卓非进到洗手间,想弄点热水暖暖身子。他把电热壶送到水笼头下,拧开了,开始搓脸。
      额前碎发动了动,一只毛巾扑地掉下了地,卫生间的镜子咯吱两下。
      卓非停了手,他看看四周。
      很安静。
      这个男人还是有点胆子的,毕竟独居惯了,又常熬夜绘画。刚刚的小动静在心中不留一点痕迹,他又抹了把脸,觉得身子有点冷,抖抖肩膀,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
      没了水声。
      对。他分明开了水笼头,要打满一壶水。但是不知何时,大概就是温度下降的时候,他听不见自来水灌入壶中的声音了。
      卓非低下头,一怔。
      一根晶莹的冰柱子,从水笼头里探出来,垂入了电热壶里。
      他摸摸电热壶,冰的。
      里面的水,全都结冰了。
      滴水成冰?这里的温度有这么冷吗?
      卓非望着那一壶冰,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忽然觉得有条影子,正在眼皮前晃悠,就好像窗外的树影摇曳,引得他抬头。
      镜面蒙了一层霜,往外喷着寒气。那薄霜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大概也有点骑虎难下吧。卓非认为自己当时没什么选择了,他本能地就拽过一条毛巾,将镜面擦干。
      他和自己的镜像,很正常地在镜子里外对望。
      咔……
      那根冰柱子断开两截,掉到水池子里。卓非盯着那咕噜噜打转冰柱子,突然觉得事情很不对头。一股股不安在心中盘旋上升,他意识到,自己必须离开这里。
      砰!
      镜面动弹了一下。
      卓非抬头。
      一个仿佛是冰雕成的人,正在那镜子里面立着,冰层下的两只眼睛若死鱼目,也不知盯着卓非多长了。
      冰人抬起的手,结着厚厚的冰层,朝着外面一打——
      砰!
      镜面又动了动,有喀嚓的碎裂声。
      卓非退后几步,坐到马桶上。
      那冰人再次抬起手,卓非喊了声“来人”。
      冰面再次蒙起了霜,戴翔推开门,“怎么了?”罗敬开也在后面跟着探脑袋。
      卓非说:“有怪物在镜子里!”
      戴翔用毛巾擦干镜面,“很正常啊?”他弹弹镜子,那里面的戴翔也很精神地对弹。
      卓非按住额头,“水!水都结冰了!”他喊道。
      戴翔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啊。卓,你怎么了?太紧张了吧?”
      他拿起了壶,水笼头正哗啦啦冒着自来水。
      卓非不可思议地盯着恢复正常的水笼头,“可是……”
      咚咚咚。
      有人敲门。
      罗敬开离得最近,“谁啊?!”他过去拉门,卓非忽然道:“问清楚再开。”
      罗敬开半信半疑,“谁啊?”
      门外没有动静。
      屋内的三个人都提起了心,“谁在外面?!”戴翔问了句。
      咚咚咚!
      那敲门声震得整张门板都弹了起来,三人惊得退后几步,面面相觑。
      “谁?到底是谁?”罗敬开举起了自带的滑雪板,戴翔抄起一条凳子,卓非顺手举起烟灰缸。
      咚咚咚!!
      这回的敲门声更大了,卓非一度认为门板就要被捶裂,戴翔鼓起勇气先看了猫眼。
      “没人……”他用沉重而惊悚的口吻说。
      咚!
      “这这这……这是没人?!”罗敬开缩在窗边,举起滑雪板质疑。
      戴翔一攥拳头,又看了一眼猫眼,“真的没人……”
      他一路退到床边,这回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卓非了。
      咚咚咚!
      “到底谁啊?!”卓非硬着头皮吼了一嗓子,“说话!哑巴了啊!”
      门外静悄悄,卓非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将门给拉开。
      他没敢出去,就站在门边,将烟灰缸护在胸前,戴翔和罗敬开缓缓走过来——
      门外的地上,结了一层薄冰。
      走廊寂静无声,连个影子都捕不到。
      他们三个静了好一会儿,戴翔把门给关上,猛地撂了锁,“别想了。给前台打个电话,或者,或者给湛蓝那屋子打个电话,快,咱仨别出去。”
      罗敬开点着头回身,很没面子地叫出来了——
      “鬼!鬼啊!鬼啊!”
      他坐到了地上,举起滑雪板,戴翔和卓非猛回身——
      一只结冰的大手,正紧紧抓着窗帘,向屋里探来!
      “鬼!!”
      卓非和戴翔同时扑向手机和电话。咣当一声,窗帘杆子轰然落地,溅起尘土无数,罗敬开又叫唤一声,“看!”
      “看!”他惊恐地说,“快看窗户!”
      那是用冰雪凝成的几个正体大字,反呈在玻璃外。
      雪人殺走

      “后来……”卓非将事情复述完,“我们三个都惊了,不知道是谁写的这四个字,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敲门,还有镜子里的冰人……我们软手软脚,动不起来的时候,就听见你们在下面吵闹了……”
      “雪人?”程澄低语,“老姐,恐怕是真的呢。你知道这类怪物是存在的。怎么办?湛蓝现在也不在……”
      贾文静说:“先别忙着下定论。目前线索太乱,雪人,冰尸,还有卓非看到的那个镜子里的冰人,都是些什么关联呢?是谁写的字?是旅店的某个人吗?还是从外面来的?又是谁杀的人?能悄无声息地进到屋子里,把人杀害?咱们吵架的声音,楼下都能听见,杀人弄出的响声……你们三位就住在死者的隔壁,当真没听到别的动静?”
      那三人拼命回忆,孙桥淡淡地说:“我听到电话响了。”
      贾文静一怔,“电话?”
      孙桥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座机,“是啊,我听到这屋的电话响过。”
      “然后呢?”贾文静问。
      “然后?”孙桥看了程澄一眼,“然后我就温香软玉抱满怀,正乐在其中呢,让不知趣的白痴给打断了。”
      程澄冲过去,扬起手,孙桥一把斩落,“白痴!我刚刚让你几下,你还上房了不成?!”
      贾文静道:“丫头回来!你和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跟你分手!”程澄已冲口道。
      孙桥挑眉,“白痴。”
      “你这个无耻贱男——”
      “来人啊——!!”
      是容采薇的声音,从方丹霓那屋传来。
      贾文静抱住脑袋,“天爷爷啊!你放过我们吧!这又怎么了?!”
      他们都冲到方丹霓的客房,容采薇躲在戴翔怀里又哭又喊,指着卫生间的门,说不利落话。贾文静踹了一脚,没开,孙桥一掌拍过去,门板断开,冷气扑面而来,只见方丹霓晕倒在水池前,雪白的脖颈上有着明显的淤痕。
      “镜子!”罗敬开叫道,“快看镜子!”
      还是那不知用水,用霜,用冰反写成的正体大字:
      雪人殺走
      除了孙桥去探视方丹霓的脉象外,其他人都傻在当场。
      “她没死。”孙桥淡淡道。
      贾文静张张嘴,有个人说:“喂!你们这屋的人,干什么呢?!”
      那年轻的小伙子抱着还在昏迷的江宜月,松松垮垮地立在门口,向着众人一笑,“把晕倒的美女独自留在放着尸首的屋内,太不应该了啊。喏,我给抱过来了。”
      他说,“介绍一下,我是进山采风的,前天就住进来了。早出晚归,和大家都没见面。”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还没和我们谋面的房客!”贾文静顿悟,“你叫……”
      “我叫展三土。”湛垚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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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猜,凶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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