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口

　　“要不改到明天去？今天雨太大了。”Zico快到之前给柳星染打电话说。

　　柳星染：“没关系，那边不下雨。”边说着边把整理好的两个行李箱推出门。

　　Zico：“好吧，我到了，小区进不去，你自己好出来吗？”

　　柳星染：“嗯。”

　　等出了楼道门看看天，雨真是大，哗哗的。撑起伞推着两个箱子，还有牛奶待着的出行包也小心不被淋到。比平时花了更久时间走到小区门口。
　　一
　　Zico撑着伞正等着呢，看到他便迎上来伸手拉过一个行李箱，柳星染也不客气的随他。

　　坐到车上后人都松快了些，现在下雨都是越下越热，还是车上的空调凉快。柳星染把出行包放在腿上，拉链刚拉开，牛奶就探出头，在柳星染随意挠它小脑袋的动作下眯了眯眼。

　　Zico坐在边上随意的聊说：“和宰范哥他们说了吗？”

　　柳星染：“说了。”

　　Zico：“他们没说什么？”

　　柳星染偏过头：“要说什么？”

　　不放心一个人去，或者直接不让去这之类的。Zico这样想但没说出来，其实这也不算是很需要紧张的事情，柳星染自己的就挺淡定，毕竟一开始也是他自己说要去小樽住两个月。

　　柳星染没得到回答便不问了，低头继续逗牛奶玩。正是因为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前两天只是和A社里的人说自己要出门去。

　　有目标的去行动时，时间会过得很快。两人从首尔飞到札幌，再从札幌坐火车到小樽。经过奔波，身体的疲劳是无法避免的，但是精神状态很好。

　　柳星染一直在看沿路的景色，从札幌坐车过来的时候，火车直接从一片海边经过，从窗望出去，满眼都是波光粼粼的海水。

　　出了站台柳星染还在张望，从出行包只探出脑袋的牛奶也在张望。一人一猫同样漂亮的眼睛满是新奇。

　　Zico以前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已经来过了，虽然很久没来也觉得新鲜但还记得正事。拿出手机给朋友打电话，余光注意着不让柳星染乱跑。

　　“喂，是我，我到了···还有多久？···好，那我们就在车站等你。”

　　挂了电话转头看，柳星染弯腰朝着路边的草坪扒拉着什么，走过去还没开口问，柳星染先抬起头举着手，献宝似的给他看。

　　一颗沾着点泥巴，但还是在阳光下通透发光的玻璃弹珠子。映出花纹的光影贴在掌心上。

　　Zico看着笑了笑，心想真是个小孩。但看着柳星染很喜欢的样子觉得这也挺好，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正声说道：“恭喜寻找到第一个宝藏，未来还有更多的宝藏等待你的发现。”说着拍拍柳星染的脑袋，182的个子做起动作来还是没太大压力的。

　　柳星染微微扬唇，举起玻璃珠子对着太阳，闭起一只眼。这一刻，这玻璃珠子比宝石看起来还要绚丽。

　　又过了会儿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开车的是Zico的朋友，也是这次帮忙给柳星染找房子的人。一路上，基本还是Zico和人家聊天，柳星染大部分都能听懂，但是不熟悉的人自然不会开口。

　　车子沿着大路开，慢悠悠穿过热闹的街道和一大片从前保存下来的旧建筑，再穿过明显新建的居民区，朝着小镇的最深处去，最后在一户门前停下。

　　“比照片上看起来的好多的，看来是你的拍照技术不行。”Zico看着和朋友笑着说。朋友倒也不否认。

　　从户外门进去，能看到院子里有片空地，但更多的是各种植物肆意生长着。房屋很简单，是单层的尖顶屋。从外到内都是木质的，透露着年代感。据说房屋的原主人已经搬走了，屋子空在这觉得浪费，就说要是有人需要住的可以随意使用，里面基本的用具都有。

　　朋友：“也是巧，这房子之前是有个人借住的，一个月前刚搬走。搬走没两天你就来问我了。”

　　Zico：“那确实巧。”

　　朋友：“进去看看吧，昨天已经找人打扫过了，干净的。”他对着柳星染说。

　　柳星染回头道了声谢，用已经拿到手的钥匙打开门，屋门都是木质的推拉门，推开时会发出轻微的响声。进去玄关里面台阶很高，可以很轻松的坐下。柳星染先把牛奶放出来让它自己熟悉环境去，再脱鞋进去。

　　之前时不时会产生去不同地方看看的想法，但是又觉得旅行性质的时间太短，觉得得住一段时间才能听到想听到的。这从之前回头听收音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后劲不足。

　　后来与来玩的金娜丽小朋友一起看了《魔女宅急便》，突然也想去这样一个小镇去住一住。这便有了找对日本熟悉的Zico询问，Zico帮他找房子，很快定好了今天直接过来。

　　很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柳星染一点不挑剔所以觉得没问题，牛奶都已经在客厅的榻榻米上趴下了。住在这的都觉得行，那Zico也不会说啥，本来他就是今天空了，就来送柳星染过来，顺带和朋友见个面。

　　中午吃过饭，Zico就回去了。柳星染回到接下来两个月他要住的房子里，躺在客厅，感受着院子离从敞开的拉门吹进来的微风，惬意的很。

　　[2016-07-02 星期六中雨~大雨——晴 悠闲是可以创造出来的。]

　　清晨，柳星染是听到钟声醒来的。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悠长沉稳。他醒了，没一会儿牛奶也醒了。柳星染翻出猫粮给它，接着准备弄自己要吃的。刚这么想就顿住了，因为现在屋子里没有任何能吃的东西。昨天在外面吃了后就忘了买些吃的回来。

　　越饿越想吃，越没得吃就更饿了。

　　趁着早晨的清爽，立刻朝着街上去。两个小时的时间拎了满满的屯粮回来。吃饱喝足弄弄曲子，晚上泡个澡困了就睡。

　　日子简单舒适。

　　[2016-07-03 星期日晴 泡澡的时候人都要融化了。]
　　[2016-07-04 星期一晴 运河边的人很多，旅客什么时候都不缺。]

　　看着一面焦黑一面焦黄的煎蛋，筷子一戳，蛋黄倒是熟了。吃了口好几种蔬菜一起炒的菜，好像没放盐。米饭，夹生的，但也能吃。

　　不过···

　　柳星染每样尝了口，看了眼牛奶，牛奶坐在矮桌对面看着他。顿时有种无法自欺欺人的感觉。

　　[2016-07-06 星期三晴 试做便当，失败。]
　　[2016-07-07 星期四晴 寿司。]

　　“呼——”柳星染停下脚步呼出一口气，站在山顶眺望远处，整个小樽以及远处的海面尽收眼底，还能看到天空中絮状的白云和海面连成一线。看起来像是白云要融进海里又像是白云从海中浮了出来。风把头发吹到身后，凉爽的止不住想要多深吸一口气。

　　他来得早所以山顶上现在没什么人，柳星染转头喊了声：“牛奶。”雪白的小家伙便从不远处的石头块后面抬起头，也不知道刚刚是在干嘛。

　　柳星染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牛奶迈着优雅的步伐过来。柳星染从水杯弄了点水给它喝，小舌头舔啊舔的，十分的乖巧，就是身上已经蹭脏的地方无声说着它折腾了一番。

　　柳星染看着牛奶想，有时候，养猫感觉跟养狗似的。

　　[2016-07-08 星期五 晴~阴 榻榻米的好处：做事情的时候牛奶可以自己爬过来窝在腿上睡觉。]

　　在屋子里宅了三天，屯粮也差不多没有了。柳星染也不换衣服，穿着居家服出门，牛奶亦步亦趋的跟在一边。路上没什么人，走到有店铺的街道上才断断续续看到些人。柳星染是在路边的商店买东西的，这里更近一些，物价也更优惠。

　　柳星染拿着东西，牛奶很乖的蹲坐在脚边。有个女人牵着孩子过来买东西，看起来年纪尚幼的孩子看到猫咪就凑过来，伸手要摸，牛奶躲开的蹭着柳星染的腿蹲到另一边去，小孩跟着绕过去。牛奶接着躲，小孩跟着追。

　　待柳星染低头看的时候，只见一猫一人绕着他转。小孩追没两圈就头晕了，噗一下后摔着坐到地上。呆呆的仰头看了柳星染，女人看到蹲下问了两句，小孩只笑呵呵的说：“猫咪——”。

　　女人见小孩没事，抱起来对着柳星染道了个歉。

　　柳星染摇摇头，拿着东西去结账。

　　往回走的时候，想着从没走过的路走走，没想到突然下起雨。毫无防备的下起大雨，就柳星染自己无所谓，但是还拎着那么多东西，牛奶也跟着，只能找地方躲躲了。

　　神社就是这么突然的出现的。牛奶跑在前面，突然转弯爬上台阶，柳星染抬头就看到鲜红色的鸟居。愣了一瞬的时间，牛奶已经跑没影了。

　　他们在社屋下躲雨，柳星染用宽松上衣兜住牛奶，用衣服擦拭牛奶身上的雨水。

　　“待会回去洗澡吧。”柳星染低头蹭了蹭牛奶半湿的身子。

　　“喵——”

　　随手拿个在便利店买的肉包，撕了一点给牛奶吃，剩下的就在他等雨停的过程中一口一口吃掉了。

　　这场雨没有下很久，差不多六七分钟就停了。乌云聚的快，散的更快。转眼太阳都出来了，雨后放晴时的气味都很好闻。风一吹，还听到了叮铃的声音。

　　是风铃，社屋的后面挂满了一排的风铃，此刻正响得起劲，清脆的撞击声有着独属于夏天的欢快感。

　　“回去了。”柳星染说着，牛奶还直直盯着风铃看，眼睛一眨不眨的。

　　[2016-07-12 星期二阵雨~晴 下完雨虫子变多了。]

　　今天是从早就开始下雨的一天，在被围墙围住，绿植包围的屋子，越过雨幕从院子里看过去，从敞开的拉门能看到客厅内柳星染专心的作曲。屋子里本身只有一张矮桌，设备全部铺开，平时吃饭都没地放碗。立式风扇在角落认真工作着，无声的转动，不打扰到柳星染一点。

　　一切都很顺利，来小樽后作的第一首曲子已经进入尾声。

　　突然眼前就一片黑了，断电断的就是这么突然。

　　这时候Zico的朋友发消息过来说附近修电路，这一片都要断电到晚上。

　　柳星染：“···”已经断电了再通知可还行。

　　手机放在一边朝后躺下，大半天没动过的身子舒展着生个懒腰。他不着急，反正软件早设置的是每3秒自动保存。

　　下面的雨不受影响的下，院子里的绿植绿油油的。已经到下午了，空气依旧清爽。没法弄曲子，柳星染犯起懒，躺着逗牛奶玩。

　　牛奶可高兴了，扑腾着去抓柳星染的手，圆圆软软的小爪子挥来挥去，抓到了就抱着不放。柳星染要是想抽手，牛奶就叫，再抽，再叫。最后四只爪子都抱上来了，柳星染抬高手，好家伙整只就挂手臂上了。

　　好笑的放下手，让牛奶侧躺在榻榻米上，手臂还是被抱着，虎口刚好能卡住牛奶的脸，两根手指揉啊揉的，把牛奶惹的用额头使劲回蹭，可爱的要命。

　　柳星染不再动了，牛奶蹭蹭又舔舔，最后把他的手当脑袋就闭眼睡了。柳星染保持着姿势发呆，当困意袭来，眨巴几下眼最终还是闭上了···

　　[2016-07-13 星期三中雨~雷阵雨 睡午觉很容易做梦。]
　　[2016-07-16 星期六晴 买了风铃，牛奶很喜欢。铃——]

　　“本来以为你和朋友出去玩呢，居然自己跑日本去了。还两个月不回来，当时不会是故意不说清楚的吧？”郑基石没好气的还电话那头说。

　　柳星染：“不是。”

　　郑基石：“真是，这几天没看到你，结果一问没人知道你去哪儿了。昨天给你打电话也没接，要不是刚好Zico过来我都要报警了。”

　　柳星染：“昨天睡午觉没听到。”

　　郑基石：“那睡醒后呢？”

　　柳星染：“···”他能说从昨天午觉睡醒后一直到今早都没看过手机吗。

　　郑基石没听到回答就猜到是什么情况了，也不多说，难不成还让人没事多玩玩手机？算了吧。

　　“唉，看来我们小星儿一点不想我，伤心。我可是看到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想着你。”

　　柳星染皱眉，“小···星儿？”

　　电话那头传来郑基石低沉微哑的笑声，“是啊，突然想到这个称呼，可爱吧。多适合我的小姑娘~”听上去似乎很自豪的样子。

　　柳星染空闲的手绕着一撮头发，“哥，你是不是挺闲的？”

　　郑基石：“哥忙着呢好吧，待会儿就要上台了。”

　　“哥，你是不是在和星染打电话？”突然听到Loco的声音从远到近。

　　郑基石：“干嘛？”

　　Loco：“我也要说。”说着就凑上来，“星染，你不在，基石哥都不去club啦。”

　　郑基石：“那是我不想去，你吵死了，不让你说了。”

　　Loco丝毫不怕的继续说：“网友们说就是因为星染不在所以你不出去玩了，因为没人可以嘚瑟。”

　　“···”短暂的沉默中，柳星染仿佛能看到郑基石对着Loco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挺闲的？”这句柳星染刚问过的话被郑基石搬来去问Loco，语气是明显的很嫌弃了。

　　Loco笑嘻嘻的闪一边去了。

　　郑基石换了语气重新对柳星染说道：“不过啊，最近确实玩起来挺没劲的，要不过两天我去找你玩。”

　　柳星染：“我不是来玩的，只是来住两个月。”

　　郑基石：“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柳星染：“···”

　　接着Loco又插了两句，那头两人又一顿拌嘴，最后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停下，通话也结束了。放下手机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唇角扬着。让唇角回到原位，投入到该做的事情中。

　　[2016-07-17 星期日晴 好心情和风扇一样转个不停。]
　　[2016-07-21 星期四晴 去了海边，出来玩的人很多。]

　　“欧巴，今天我生日，出来陪我玩一次吧。”自上次酒吧见过后，这还是第一次韩瑗冬联系柳星染。

　　柳星染：“我在日本。”

　　韩瑗冬声音弱了些：“···从日本回来也很快的。”

　　柳星染：“这里没有机场，回去要比较久。”

　　韩瑗冬：“那我过去找你！”

　　柳星染：“和朋友去玩吧，不差我一个。”

　　又是隔了好一会儿韩瑗冬才闷声说：“差的就是你啊，我只想约你。”

　　柳星染听着也是安静了好一会儿，最后轻声淡淡的说：“你···”

　　韩瑗冬：“我不想听了！”喊着打断挂了电话。

　　“···”柳星染无言的看看手机，再看看挂在门框上一会儿响一下的风铃。最后还是发了条‘生日快乐’给韩瑗冬。

　　[2016-07-23 星期六晴 不是每件事都可以做的。]

　　玧其哥：半小时后我到你那里。

　　柳星染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分钟了，要不是今天没有早早睡觉，熬夜做曲子真是要错过了，现在也不剩多少时间了就是。

　　他没有车子，只能拿了手机钥匙直接跑出门。好在道路已经很熟悉，一路不停的跑向车站。气喘吁吁的跑到时，闵玧其刚好出站。

　　“跑成这样···出来没看到你会打电话的。”闵玧其一边语气有些不耐的说着一边拍拍柳星染的背。看到柳星染额头上的汗眉眼还是软了些。

　　“打车走吧，我时间不多。”拉着柳星染朝着路边停着的出租车去，一上车不再说话，靠着柳星染就闭上眼。

　　柳星染报了地址给司机。司机安静快速的将两人送到目的地，大半夜开车确实快。

　　车子停下时闵玧其张开眼付了钱，柳星染直接下车。车子离去后，路上显得更加安静了，闵玧其刚眯了会儿看起来反而更累了，这次柳星染主动拉他走，推门一打开牛奶就蹲在玄关呜呜的叫，显然是对处于睡梦中时被留在房子里很委屈。

　　柳星染刚要抱它安慰一下，这次又换闵玧其拉着他朝里屋走，牛奶立刻炸毛起来，闵玧其就跟看不见似的一直走。路过客厅能看到还开着的电脑和各种设备，风扇一直在转。

　　“里面卧室。”柳星染指着另一间屋子说，低头看还在炸毛的牛奶。

　　闵玧其看了眼回头看着他：“你睡不睡？”

　　柳星染眨眨眼，没有立刻回答，要是闵玧其不在他肯定是还不准备睡的，但是闵玧其显然是要休息的。那就陪着吧。

　　想着点了点头，闵玧其却皱眉说：“你做你的事。”松开手自己去卧室拿了个枕头和薄毯出来，柳星染还愣着呢。闵玧其看着他皱着眉，柳星染只好坐回桌前，刚坐下牛奶立刻跳过来占据腿上的位置，一双猫眼还一直盯着闵玧其很警惕的样子。

　　事实证明警惕是有道理的，闵玧其扬下巴示意了下，在柳星染把牛奶抱起来的时候将枕头放在柳星染腿上，躺了上去。全程一个眼神都没给牛奶。

　　“喵！”牛奶立刻伸出爪子凶巴巴的对闵玧其叫，要不是柳星染抱着真就要扑上去了。柳星染低声哄了好一会儿牛奶才安静下来，不开心的缩在柳星染身边。这一会儿的时间，闵玧其已经睡熟了，皱了一路的眉头松下来。

　　在这样的姿势下，柳星染还是做了些事情的，到凌晨的时候才算是告一段落。轻手轻脚的挪开腿，站起来的动作都有些不着力，腿已经麻的不行了。

　　角落里点的驱蚊香已经燃尽，屋内还有淡淡的香气。在有限的空间内活动活动腿脚，酸麻的感觉消了部分后在闵玧其边上躺下，一点不讲究的就这么睡了。

　　[2016-07-25 星期一晴 如果能听懂牛奶说话，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第一下钟声是在天蒙亮的时候响起的。闵玧其一睁眼就看到牛奶蹲坐在脑袋边上瞪他，真的是瞪。迷糊的坐起身，看到柳星染还在睡，刚没注意到是被牛奶给挡住了，它就隔在两人脑袋中间。

　　闵玧其把毯子盖到柳星染身上的时候牛奶就一直瞪着他。以前还小的时候就很粘人，现在还是这么黏人。闵玧其心里想着不看它，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再磨蹭的起身。

　　他在洗漱的时候，柳星染醒了，随手摸摸靠过来的牛奶，看着自己身上的毯子和边上已经没有人的地方不知道想什么。

　　闵玧其简单洗个脸就出来，看到柳星染稍停顿了下说：“我回去了，你继续睡。”说完一步不停的走向玄关。穿鞋的时候余光看到柳星染也坐在边上穿鞋。

　　柳星染：“我送你。”也顾不上洗漱，拿了钥匙带个口罩就准备走。闵玧其没多说什么，两人一块出门。

　　一路都是沉默的走，什么也没说。反正不觉得尴尬，就安静的当散步也挺好。走到车站的时候天空已经亮堂了不少，来往的人还是没几个。

　　“下次，公园见。”闵玧其嗓音有些哑，疲惫和懒散总是挥之不去。站在车站入口的台阶上回头对柳星染说，柳星染仰着头嗯了声。

　　柳星染长高了后，闵玧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俯视看他了，现在这样看着心里突然涌上无法形容的感觉。最后只是无声的叹口气，把柳星染拉近了一步，低头抱了抱，还没等柳星染反应已经松开了手转身进站。

　　柳星染站在原地一直到看不到闵玧其身影了才离开···

　　[2016-07-26 星期二晴 今天蝉叫的很响。]

　　“欢迎光临！”一开门，收银台的妹子走过来元气满满的笑着说道，将穿着浴衣的一家子带到空桌，接下来便是由负责点单上菜的人接手。

　　“3号桌加一份炙烤生蚝！”

　　“这边还要一杯生啤酒~”

　　“好的马上！”

　　“不好意思这边点单。”

　　“好请问要什么？”

　　“先来一杯生啤酒和橙汁，然后再土豆沙拉，味噌金枪鱼，肉骨丸子···”

　　“您的生啤酒。”

　　“夏日祭奠限定寿司拼盘请慢用——”

　　···

　　不小的居酒屋内人声嘈杂，后厨热火朝天外，几个服务生更是如同陀螺一般转个不停，同时照顾几桌客人的同时还不能出错，门口新来的客人也是源源不断。

　　从时不时推开的门看出去，还没完全暗下来的天空以及路过的人流量都暗示着时间还早，要歇下来还有很长的时间。

　　柳星染把刚点好的单子贴到后厨墙上，将做好的炸串端走送到客人那边。顺路还要收走客人腾空间递过来的空盘子。室内的空调已经跳到最低度了，还是热的额角冒汗。

　　今天是他来这间居酒屋打工的第三天。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况真的就是刚好，刚好那天过来吃饭，刚好等吃的时候看着墙上贴的招短期工的纸张，刚好他看的时候被店里打工的妹子注意到，刚好柳星染觉得试试没无妨。于是吃一顿饭的时间柳星染就定下了一个短期打工，到8月3号夏日祭结束即可。

　　前两天虽然客人不少但很快适应了，今天夏日祭开始，才真是忙的停不下来。

　　“hoshi酱真厉害啊，才来三天就能自己管好负责的区域，一点不慌乱。”坐在吧台的熟客看着柳星染来回穿梭的身影和老板感叹道。

　　老板抬头看了眼笑了笑，转头看到发呆的小儿子脸色立马又沉下来，呵斥了一声，小儿子这才回神。

　　在一桌客人起身要走时，柳星染将单子给到前台妹子那里，前台妹子手速飞快的在屏幕上点着，很快算好收了钱将客人送出去，接着笑盈盈的欢迎新客人。

　　差不多到天黑下来的时候，人就少了很多了，大多数都去祭奠摊位上买吃的和玩的。来店里吃饭的基本都是没有带小孩的。

　　从早上十点忙到晚上十二点，终于是消停了。

　　“这是柚子酱的，这是hoshi酱的。”老板娘将两个白信封分别给前台妹子柚子酱和柳星染。柚子酱是暑假的短期工，工资一周一结，柳星染时间更短所以都是日结。

　　早已经换好衣服的柚子酱拿了工资直接就走，好像是约了男朋友出去玩。柳星染去里屋换了衣服才能走，换好衣服推开门时刚好看到老板家的小儿子，小儿子个子高高的长的很黑，站在没开灯的走廊都看不清表情。看到柳星染立刻不好意思的低头跑到屋子另一头去了。柳星染没在意的回到前面和老板他们打过招呼离开。

　　估计他已经忘了第一天下班换衣服时，自己脱衣服的时候被老板小儿子意外看到的事情。当时小儿子以为屋里没人要进去找东西，接过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长发飘飘裸着上半身肩窄腰细的背影，就算反应很快的关上门，就算后来知道这是个男的，但还是有种莫名的羞耻。

　　[2016-07-30 星期六晴 牛奶不喜欢回来时身上的味道，不洗澡不给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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