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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撩第7步
老宅的家宴是每个月都有一次的全家活动，他们成年有自己的工作能力之后，就没在老宅里住了，老宅里现在只有他爷爷跟父母在。
季梓凡听完新消息里的录音文件，即使他很想立刻去质问顾朝怎么回事，时间上也不允许。
没错，他哥虽然没给他发消息，但人已经来到他舞蹈工作室的门外了。
“哥，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就能走了。”季梓凡勉强压住了心底翻涌而起的情绪，故作面色如常地收了手机，转身去更衣室换衣服。
季梓烨没发现弟弟的不对劲，见弟弟去换衣服，他就大致看了一下弟弟的舞蹈工作室。
辛月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多人，因为很多人不信梓凡才二十四岁的年纪，舞蹈能有多厉害，现在规模扩大成这样，可见过去这段时间里梓凡非常充分地向所有人展示了他的能力。
五分钟后，换了一身干爽乖巧衣服出来的季梓凡，跟季梓烨并肩离开，由季梓烨开车前往季家老宅。
到了老宅后，照例来了一波彩虹屁夸奖，把八十岁高龄的爷爷和年过半百的父母哄得笑逐颜开，没多久家宴就开始了。
桌上全是小辈喜欢吃的菜，刚入座没一分钟的时间，季梓凡面前的碗就被三个长辈堆起了小山，一时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爷爷，爸妈，你们这样，我会胖的。”
“胖点多好，你看你瘦的，再不多吃点，哪天来个大风都能把你给吹跑咯！”季老爷子说着又多给小孙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季梓凡：“……”
得，都这么多次了，他怎么还不长记性呢？这时候越说话，碗里的东西越多。
季梓烨幸灾乐祸地笑了，每回他最喜欢看这个时候的梓凡脸色了，有种瘦叫长辈觉得你瘦，还好他没这种疼爱，要不然非得吃撑才能走不可。
“爷爷，我觉得大哥最近也有点忙瘦了！”季梓凡瞪了自家大哥一眼，你以为你躲得过去？
季老爷子打量了一眼大孙子，“好像是，来，多吃肉，长肉。”
一分钟后，季梓烨碗里也堆起了小山，就，何必兄弟相煎呢？
季梓凡偷笑，不能就他一个人承受爷爷和爸妈的宠爱，谁让大哥看戏的！
兄弟俩把碗里的饭菜吃完，果然和以前一样，又撑住了。
吃过了饭，兄弟俩陪着老爷子在院子里走了几圈，等老爷子睡下了，才离开老宅。
季梓凡理所当然地指挥他哥：“送我去顾朝那儿，我有点事儿要跟顾朝说，很急。”
“什么事儿非得这个点儿还要找顾朝？顾朝能办到的，难道你哥我办不到吗？”季梓烨非常不理解，小时候梓凡亲近顾朝也就算了，怎么大了有事儿不找他解决反而要找顾朝？
这到底谁才是他季梓凡的亲哥？
季梓凡没注意到自家亲哥心里的不平衡，想起回老宅前听的录音，撇了撇嘴，“不是哥你办不到，是这事儿非顾朝不可，你要没时间送我过去，那停车放我下去，我打车过去。”
“这个点儿我能没时间？”季梓烨气笑了，自己有车还让弟弟打车去他想去的地方，爸妈要是知道，不得拧断他的头？
再说了，就他弟弟长的这模样，深更半夜自己打车，他这个做大哥的看着像是能放心的样子吗？
季梓凡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哥，“有时间就往顾朝那儿开啊，大哥你笑啥？”
大哥表示心累，拒绝再跟小弟说话，循着记忆中顾朝房子所在的位置开去。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顾朝家楼下。
季梓凡解开安全带，迫不及待地想打开车门下车，结果却发现自己开了，车门没反应，顿时拧眉回头瞪他哥，“哥你开门让我下去，锁门干什么？”
“梓凡啊，平时没事儿多吃点儿糖。”季梓烨语重心长地说完，才给弟弟开了车门。
“妈说吃太多糖容易患糖尿病，哥你脑子今天是被撑住了吗？”季梓凡就很不明白大哥为啥突然让他多吃糖。
季梓烨默了默，移开眼，“下车。”蠢弟弟。
“我早就想下了，还不是因为你锁车门，所以现在都没下。”季梓凡嘀嘀咕咕动作利落地下车，“哥你开车回去小心。”
“知道了，我看着你进去再走。”季梓烨气消了几分，弟弟心里还是有他的。
季梓凡点头没跟他哥争，把车门利落关上后，转身就往顾朝家去，不多时人就进到了大楼里，站在电梯前，按下了顾朝家所在的楼层。
约摸过去五分钟，季梓烨确定弟弟不会偷溜走后，开车离开。
季梓凡乘坐电梯到顾朝家门前，抬手按响了顾朝家的门铃，其实他知道顾朝家大门的密码，顾朝家的大门也有录入他的指纹，但他现在就是想让顾朝给他开门。
门铃响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里头的顾朝才拧着眉头给季梓凡打开门，“你又在闹什么？”
“没闹，就想让你给我开门而已。”季梓凡挤开顾朝，走进屋里。
顾朝头疼，关上门后问：“你回老宅吃完饭不回你自己家，这么晚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还没问你，门铃响了这么久才来开门，刚才是在干什么呢！”季梓凡回身直勾勾看着顾朝，“莫非你在家里藏人了？”
顾朝：“……”
他倒是想啊，问题是他想藏的人不愿意。
“你今天送完我去辛月后，是不是跟谢凛见面了？”季梓凡突然拐到正题上，双眼死死盯着顾朝，但凡顾朝有丝毫撒谎的迹象，他绝对不会错过。
顾朝一愣，“是见过，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录音也是真的了？”季梓凡脸色大变，一副自己遭受了背叛的模样。
顾朝眸光一沉，“什么录音？你在说什么？”
“就是这个！”季梓凡掏出手机，点开被他下载下来的录音，播放。
“满足你的要求，我喜欢你。”
“你放心，新方案明天让人给你。”
顾朝瞬间黑脸，声音的确是他跟谢凛，但明显话不是原话，而是经过剪辑之后的，当时办公室里只有他跟谢凛，可想而知这个录音会是谁录的，又是谁给季梓凡发的。
“你信？”
季梓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要是信，就不会来问你怎么回事了。”
听到录音那一刻生气是真的生气，但他生气的是顾朝居然能让谢凛算计了。
“谢凛给你发的这个录音？”顾朝松了口气，还好季梓凡没信，还来找他对事实真相，要不然季梓凡气得再也不理他了，他至死可能都不知道为什么。
季梓凡摇头：“当然不是，是一个匿名账号，谢凛哪有那么傻自己上。”
“说得也是，人聪明着呢，唯一没料到的大概就是你的反应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顾朝失笑，这事儿季梓凡但凡想岔一点儿，就如谢凛所愿了。
季梓凡冷哼了一声，“所以这段录音的原话是什么？在哪儿被录下来的？”
“我的办公室。”顾朝迈步往书房走，不一会儿拿着笔记本出来，几下操作后，将他办公室的监控画面调了出来，还原那段录音的原版。
季梓凡：“……”
“谢凛这个赌有点儿大啊，他去你办公室找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办公室里有监控。”要是上辈子没看过顾朝写满暗恋心事日记本的自己，说不定就信了。
然后，他暗自神伤，远离顾朝，正中谢凛下怀。
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可怕，季梓凡撇了撇嘴，“采访一下，被谢凛喜欢，顾哥哥现在什么感受？”
“你在别的时候喊我顾哥哥，我会更高兴。”顾朝一点儿也不想这个称呼和谢凛扯上一点儿关系，“双向奔赴的喜欢才是真正的喜欢。”
“谢凛这样的，就跟一条觊觎我的毒蛇没什么区别。”
季梓凡没绷住笑了，“既然是毒蛇，那你还要跟毒蛇合作？说不定哪天你就被这条毒蛇咬了，再也不干净了。”
“明天他再让人送新方案过来，我打回去，拒绝合作。”顾朝几乎没有犹豫，谢凛的公司就算是再优选，他也也不是找不到可以替代的。
季梓凡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但面上仍故作不满，“早知道这样，你一开始就不跟他合作多好，他差点就让你失去可爱的我了。”
“……只是看在同学一场，他公司经营得也不错的份上而已。”顾朝莫名对季梓凡觉得理亏，可明明谢凛喜欢他这事儿，他也是今天白天才从谢凛的嘴里听到的。
平时谢凛表现得再如何，窗户纸没被捅破之前，他总不能自己就去认为谢凛喜欢自己吧，万一那就是谢凛的性子呢？
“哼，你对自己同学可真好。”季梓凡扭头就要往客房走。
顾朝反应比本能更快地伸手将季梓凡拉了回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儿？”
“有，而且还是一坛陈年老醋打翻后的，满意吗？”季梓凡不挣开顾朝，反欺身而上，咬着顾朝的耳朵开口。
顾朝呼吸一窒，忙不迭松开手，把靠得过近的季梓凡推开，转身直奔主卧，“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
话落门关，客厅突然就只剩下季梓凡一人了。
季梓凡愣了几秒，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陷入怀疑：难道顾朝喜欢他，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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