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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撩第14步
季梓凡忍了，从顾朝身上移开目光，看向车窗外，再说下去，行驶中的车就危险了，他还没活够，可不想死。
几分钟后，顾朝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不说话的季梓凡，抿直了唇，他怎么就安静了？以他的性子，现在难道不应该跟他据理力争？
或者，他说的都对，所以季梓凡就懒得再继续说了？
思及此，顾朝的脸色更难看了。
季梓凡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出神，想着等到了他家，要怎么跟顾朝解释才能让顾朝相信自己是无辜的，没注意到顾朝那一瞬间的异常。
过了一个红绿灯后，顾朝提速，车速堪堪最大限度的靠近限速规定的速度。
骤然加快的速度，昭示着开车人心里的不平静，季梓凡撇了撇嘴，这得是多想把他送走才能开出来的速度？
季梓凡摸出手机点开他哥的微信，给他哥发去了质问：“我不是不让你告诉顾朝吗？你为什么通知顾朝，让他来警局签字？！”
“我这还不是怕你在警局等急了么，顾朝没告诉你，我车子抛锚在半路上没法去，才不得已通知他去接你的？”季梓烨看了一眼正在修的车子，很是无辜。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倒霉啊，这又不能怪他。
再说了，“你以前有什么事儿都喜欢找顾朝，这次让顾朝去接你怎么了？正常操作而已，我咋感觉你还生气了呢？”
“哼，感觉去掉，我就是生气了！”季梓凡咬牙切齿，打字的手指大力得像是要戳破手机屏幕似的。
季梓烨错愕地眨了眨眼，“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你不懂，这事儿我跟你没完，你等着！”季梓凡冷哼了一声，按灭手机，不管手机再传来多少次消息的震动，都无动于衷。
以前是以前，今天这事儿他最不想让顾朝知道，所以才打电话给他哥，结果没想到他哥悄无声息地给了他一个惊吓。
这要是没有他哥的那个限量版的乐高，哄不好了。
季梓烨给弟弟发了一堆消息，弟弟都没有再回，忍不住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季梓凡看都没看，就把来电挂了，顺便去微信发今天的最后一条消息给他哥：“现在不想理你，再打电话，拉黑你！”
“到了，下车 ！”顾朝开了副驾驶车门的打开限制，冲着车外抬了抬下巴。
季梓凡懵逼抬眼去看，熟悉的大门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还真是到了，那就好办了。
“上去喝口茶再走？”季梓凡转眸看了顾朝一眼，动手解开了安全带。
顾朝毫不迟疑地摇头拒绝：“不去，下车！”
“也是，你大晚上的喝茶会睡不着，那上去喝杯水再走总可以吧？我的意思是，我还有话跟你说。”季梓凡伸手过去，覆在顾朝握在方向盘上的手。
顾朝瞬间将自己的手从季梓凡手中抽了出来，逼着自己冷静：“我不想听。”
“真不想听？”季梓凡瞥了一眼自己被拒绝的手，心头顿生出一股无名火，脸上扬着的笑容也在这一刻沉了下去。
顾朝不信他是无辜的也就算了，居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想给他！
“也行，反正在这里说也不是不可以。”季梓凡飞快地按了锁门，随后在狭小的空间里，逼到顾朝面前，不容反抗地一把抓住了顾朝的双肩，逼着顾朝看自己。
顾朝下意识就想挣开，却还来不及，唇上就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一时令他惊愕地瞪圆了双眼，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察觉到顾朝忘了挣扎，季梓凡趁机退开，语速飞快地开始解释：“楚青拦下我，让我去暗夜用的理由是他要告诉我，他们当初为什么会跟我成为酒友。”
“本来我也以为他们是因为我是季家人的原因，但前不久，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喝醉了，死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失火的暗夜酒吧里。”
“梦里的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了火光之外，谢凛那张脸一晃而过。”
顾朝想起季梓凡说自己做了噩梦，非要跟他一起睡的夜晚，顿时惊异：“是那晚……”
“对，没错，就是那晚！所以我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去暗夜玩，只是想去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可没想到暗夜里已经有个局在等着我往里跳了。”季梓凡松了口气，顾朝听进去了。
“事情的经过你也已经了解过了，你那么聪明，可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儿？！”
顾朝死死拧着眉头，局是真的，可梓凡说的梦，这个世上真会有人因为一个梦，就去核实的吗？
“梦都是反的，你怎么会想要将梦和现实联系？这太荒谬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季梓凡才刚刚消下去的火气蹭地就再度冲了上来，合着顾朝是听进去了，却没完全信？
顾朝摇头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季梓凡目光不善地瞪着顾朝，他说的话听着不就是在怀疑？
哦，也许不止是怀疑，还觉得他脑子坏掉了，那些话都是在胡说八道！
顾朝扶额按了按跳动过快的太阳穴，“我只是觉得太不真实，那就是一个梦，你为什么就坚定不移地相信梦里发生的事情就是真的呢？”
当然是因为那根本不是梦，而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要不是怕实话实说，顾朝更把他当成脑子有病，他至于要借着梦境来说事儿吗？
季梓凡越想越气，结果硬生生把自己给气哭了，“顾朝，不论梦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死在了暗夜酒吧的大火里，现在会怎么样？”
说完不给顾朝反应的机会，季梓凡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气出来的泪珠，自行动手开了车锁，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流星往大门走去。
顾朝大受震动，反应比本能更快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推开车门追了上去，堪堪赶在季梓凡将要进去的瞬间，伸手抓住了季梓凡的手，将人给拉了回来。
“你追来干什么？”季梓凡深吸一口气，抬脚就往顾朝的脚背上踩。
顾朝发现了，却不躲不避，放任季梓凡抬起的脚狠狠地踩在了自己的脚背上，一点儿声都没出。
最后，还是季梓凡自己不舍得，磨着后槽牙收回了脚，改为小拳拳捶顾朝胸口，“你不是不信我？不是觉得梦境不可信？不是觉得我脑子坏掉了？你还追上来做什么？”
“因为我确信你如果死了，那我未来的后半生将会活得如同行尸走肉。”顾朝抓住季梓凡的手，不让他继续捶打自己。
毕竟，手会疼。
季梓凡一怔，脑子里顿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上辈子他在大火中死去之后，顾朝的状态，一个没忍住，红了眼眶。
“顾朝，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原谅你刚才对我的怀疑。”
“我知道，但刚才我真没有怀疑你。”顾朝无奈，他就不该那么说。
季梓凡挣开顾朝的手，后退两步看着顾朝，“我在生气。”
“嗯，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顾朝没等季梓凡开口，就已经在脑子里搜寻着他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季梓凡不再生气了。
季梓凡冷哼了一声，“从现在到圣诞结束，我们都不要见面了，你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去查。”
正好离圣诞没几天了，暂时分开冷静冷静。
好吧，其实是他没法忍受去C市见不到顾朝，又不能带上顾朝一起去，要不然惊喜就没有了。
“好。”顾朝没法拒绝季梓凡，只好直勾勾看着季梓凡，替自己讨价还价：“但，如果我查完了，不能见面的时间可不可以提前结束？”
季梓凡在心中算了算时间，等顾朝真查清楚，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便也就没有异议地点头应了，“可以。”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路上开车小心。”季梓凡摆了摆手，转身就走，让顾朝刚才拒绝他，现在顾朝就自己开车回去吧！
顾朝看着季梓凡往里走的背影，抿了抿唇，为什么他会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呢？
明明前不久，梓凡还邀请他上去喝杯水再走的，现在却直接让他走，看都没看他走没走。
突然，顾朝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季梓烨估计这会儿顾朝应该差不多把他弟弟送回家了，就迫不及待地打了电话过来。
“说。”顾朝边接电话，边上车，对季梓烨的态度说不上好，甚至语气还有点不善。
季梓烨眼皮子跳了跳，“你跟梓凡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听着心情都不好的样子？”
“没事儿我挂了 。”顾朝现在不想跟季梓烨解释，作势挂电话。
季梓烨气笑了，“你们两个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还是说刚才在警局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没有，我已经把梓凡安全送到家了，先开车回去，就这样。”顾朝干脆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放到一边，便启动车子离开。
季梓烨眉头皱得死紧，再给顾朝打，顾朝没接了，转而给自家亲弟弟打，也是一样的结果，没办法，他只能等天亮了，亲自去逮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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