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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这里到底是哪里？冷死人了！”一个长着娃娃脸的青年穿着在白雪皑皑的大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的西装长裤和单薄的衬衣抱怨地说。旁边经过了好几位赶着羊群身穿用羊皮和其他的动物皮毛做成的长袍的牧人都以一种看见鬼一样的神情看着两个青年……不……应该用大男孩来形容更加合适。
他们肯定会被冻死在这个草原上面的，一位实在看不下去的牧民让牧羊犬看住羊群就打算走上前去带两个肯定会被高原上面极低的气温冻成两条冰棍的男孩去他休息的地方取暖。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一点需要去找喇嘛来给自己驱一驱邪——两个男孩居然在他的眼前凭空消失。难道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牧人不可置信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可是再次在他眼前显现的只有无垠的草原和远处的山峰上皑皑的白雪。
根本没有谁会只穿那么一点衣服就在这寒冷的地方晃悠的！牧人把刚才所看见的东西都归咎成一时的眼花，调头回去照顾自己的羊群去了。
“奇怪……”黑发娃娃脸苦恼地的抱着一张地图寻找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站在一边的棕发娃娃脸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样劈手夺过那一张被蹂躏和一把烂咸菜没有什么两样的地图说：“我们现在肯定是在青藏高原。”
“青藏高原是什么？”黑发娃娃脸的脸上露出无辜到让棕发娃娃脸连冲上去揍他一顿的想法都无法实现的表情极为纯洁地问。
“我怎么会傻到曾经以为你可以去谋杀雅典娜……”对黑发娃娃脸那种叹为观止的路痴行为彻底无语掉了的棕发娃娃脸开始发现自己曾经把他的话当真真的是一个极为白痴的行为。像他那样在冥界里面除了自己的寝室、食堂、办公室可以找对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只要没有人领着就会分不出东南西北的人怎么可能会找到雅典娜在哪里啊！
“狮子座，我……”
“怎么了？”依旧浑身笼罩在巨蟹宫的特产之下的狮子座用幽怨地可以招来一群女鬼的声音问刚想开口说话就立刻变成了一个闷嘴葫芦的黑发娃娃脸。
“叽里咕噜~~~”一阵由消化系统里面的两个重要器官的蠕动而产生出的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可以听得见风声的草原上面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有着看上去不甚健康的苍白肤色的黑发娃娃脸少有的涨红了脸，把嘴抿的更紧了。
“算了，跟我走吧……”被黑发青年称为狮子座的青年万分无奈地抓起依旧涨红着脸的黑发娃娃脸的手腕就朝着西边走去。在穆那里借宿一宿好了……棕发青年边走边想，反正有我和穆看着肯定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的。他甚至都没有考虑他心里所想的叫做穆的人是否依旧住在这寒冷的地方就按着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朝那里赶过去。
“艾俄罗斯，你不去陪你的心上人，来我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看到我加班的异常辛苦，准备帮我分担掉一半的公务？”黑发的撒加刚刚摆脱掉平常人看一眼都会觉得头晕目眩的公务，随口调侃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的棕发前战友。
“你见过她。”比起一个月前显得格外憔悴的艾俄罗斯用坚定的让就算谋杀雅典娜的时候眼皮都没有眨过一下的亚力士居然有了一种罕见的心虚感。
“艾俄罗斯，我见过的女人多了。你到底指的是哪个‘她’？”亚力士没有离开教皇的座位，伸手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出在两百年前一直沿用到现在的羊皮纸用富有现代感的不锈钢钢笔在上面用在这个时代已经不通用的希腊文写着命令。这个只会直来直去的政委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第六感练得比女人的第六感还要恐怖了？亚力士脸上还保持着无所谓的表情，其实在心底里却觉得背上冷汗横流。
“撒加！你平时和我说话的时候会放下手里的事情的。”艾俄罗斯的声音比亚力士记忆中的更低沉而沙哑，“你一定见过她。”在往常总会给人温暖之感的祖母绿眼眸这时透出的光芒却尖锐的好似能穿透人心的钢锥。可以被史昂看重的下任教皇的候选者哪一个会是易于之辈？只不过艾俄罗斯比起撒加少了一股睥睨万物的霸气多了几分默默地辅佐者的踏实之感让人总是会先看见撒加才会看见站在一边的艾俄罗斯。
“我是见过她，可是她在和我谈了一下有关圣战的事情就离开了。”亚力士非常有技巧的把扔出去可以惊翻掉一群人的事情删减到和新闻联播上面的一则简讯一样单纯的看不出一丝值得关心的地方。这种高度淡化事件严重程度的功力也只有把核电厂爆炸扔到普通新闻上面播报的前北极熊的当政者才能媲美。
“撒加，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请叫我亚力士，谢谢合作。”写完文件的亚力士把羊皮纸卷放进一个长筒里面，再将开口用融化的蜡封住，蜡上面印了他戴在右手食指上面的戒指的花纹。“你一直在找的人说不定就在你的身边。”
“够了！”嘶哑的呐喊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射手座仿佛从没有在教皇厅出现过一样在阴暗的房间失去了踪迹。除了曾经是一张结实耐用的橡木桌子，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一滩没有任何用途的碎木屑可以证明有人在神圣的教皇厅中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之外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在这一件暗室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好不容易说一次真话居然没有人相信，我的人品有那么糟糕吗？喂！轮到你去批那些鸡毛蒜皮的文件了。”亚力士靠在教皇的高背椅上低声自语，他的发色逐渐由幽暗的深黑色转为给人清爽感觉的天蓝色。
有着天蓝色长发的撒加眉宇之间的忧愁之色比起亚力士更浓重了不少，他默然不语了很久才对躲进身体小憩的黑暗人格说：“像你这样的人，有人品可言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不一样把说谎当成喝水一样……现在圣域里面都流传着前教皇的死不是一个意外而是目前的教皇的谋害，这应该是你散布的。”如果目前缩在撒加身体里面休息的黑暗人格可以具现化，撒加肯定自己可以看见一只正在炸毛的黑色野猫，“你难道想自己逼死自己不成？”
“难道我可以直接告诉圣域的主人，因为我的黑暗人格不怎么待见你，所以把你当成‘新婚礼物’送给潘多拉和一位不知道是否应该归类与冥斗士范围内的前圣斗士候补生？如果我要死的话也不会接受这样不名誉的死。”蓝发的撒加将散落在地板上的文件一一收起眼眸里面带着的少许狡黠，“我需要一个小小的借口……”
“我知道……足够让你可以把教皇的头冠摘下来的借口。你打算就这样抛掉一切浪迹天涯？”
“我不打算在圣战里面浪费精力。”
“可是你已经浪费了超过四十多年的光阴在成为一个圣斗士上面了。话说圣战这见鬼的东西是怎么出现的？”
“你可以去问你送出去的‘新婚礼物’，她应该会知道不少内情。”
“撒加，你的性格已经被我成功的污染了。”
“你要相信我，这只是针对你而已。”
“圣战的起源？你怎么会问这一个问题？”艾亚格斯舔着自己沾满了酥油的手指反问抱着奶茶缩在一堆皮毛里面的艾奥里亚，“应该是那一位帕米尔让你问我的吧？”黑发青年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少有的严肃，真正的迦楼罗王的气质从他的身体里面蔓延出来。
“冥斗士在觉醒的时候都会具有自己以前的记忆，不是吗？三巨头之一——天雄星艾亚格斯。”儒雅的声音加入了两位暂且算成冥斗士的人之间的谈话。
“白羊座？前几代的白羊座都挺热血的，你基因突变了吗？”
“作为一个客人这样说主人是冥斗士的素养吗？”
“圣斗士不都是这样不顾忌任何事情尽情在别人的地盘上面挥洒自己的破坏力吗？口口声声说着为了爱与和平，实际上藐视世间的法则。”
“轰隆。”好像在证明艾亚格斯的话一样，他们所在的石塔被一股力量狠狠震了一下。然后，他们立刻能感觉到这栋建筑物的不算稳定的结构被先前的力量彻底破坏，古老的石塔轰然塌下，要不是留在石塔中的几位都不是普通人，就刚才的那一下就足以让他们死于非命了。
“先生！先生！”从如今四处都透风的石塔的底层清楚的听到了穆的小徒弟的惊叫声。
“你需要在建房子之前先打一个足够坚实的地基。”艾亚格斯把自己埋进厚厚的皮毛里面，显然对房子现在四处漏风的状况很不满。
“我提供铲子，你在这永冻土上面挖地基吧。”穆丢下这一句话就瞬移出去了。
“圣斗士都是这样……”黑发的天雄星缩在一团皮毛里面的样子让艾奥里亚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只正在往一堆毛线里面钻的花猫。他如同像在说什么稗官野史一样谈论着圣战的起因：“说到圣战的原因，反正根据冥界最通行的版本就是：死神说雅典娜就算没有斯提克斯河的誓言也嫁不出去……”
“然后？”对冥界诸人说话极为具有跳跃性的特质已经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艾奥里亚配合的接了下一句。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打算从他的嘴里听到有关圣战的事情，凭着他被冥界所有生物可以用怪异的世界观整整磨砺了十三年的头脑来判断，接下的话不可能是让人觉得满意的话。
“然后就是圣战。”
果然……艾奥里亚连质疑的力气都没有，直接默认了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话。在冥界里面住久了人都会变得懒惰起来了，懒得去质疑那么多，只要默认就好了。圣战开始就开始，等结束时候所有冥斗士依旧会以灵魂的形式在冥界工作，要是不小心被封印掉就当睡觉就好了。
“都过了不知道多少百年的事情了，又怎么记得住这点小事？中世纪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虎头蛇尾的‘圣战’，又有谁知道进行这些‘圣战’的真正原因真的是为了耶路撒冷吗？”
“雅典娜是爱与正义的代表。你怎么能这样侮辱她？”声音里面带着符合年龄的天真，有着火红的头发的贵鬼抱着一个装满发出微光的砂砾的盒子大叫，要不是他要抱着一个装满东西的盒子，他肯定会蹦起来来表达自己的愤慨之情。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一边无所事事地待在身体里面看潘多拉用我骑着神州五号都赶不上的速度处理事务，一边和她聊天。作为另外一个更光明一点的人格的密涅瓦比起和黑暗人格抢身体主控权更热爱蒙头睡觉，这让我觉得密涅瓦好像并不像她的名字那样正义凛然。不过会想到自己以前在组织给XX贫困山区捐款的时候根本不热心的表现，我也就释然了。以个人善良不到哪里去的人的光明人格未必会是一个处女玛利亚。
“你关心他们做什么，还不如睡一个回笼觉更具有现实意义。”潘多拉没好气的说。
“也不知道他们在爱与正义的雅典娜的领导下过的怎么样？”我已经无聊到纯属为了找个话题聊而聊的地步，实际上曾经有过当雅典娜经历的我非常清楚雅典娜的作用其实和一个核弹头差不多，没有一个领导者会随便扔核弹头的，同理可证圣域的教皇也不会这么干。
“爱与正义永远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幻，因为没有人会毫无理由的帮助另外一个人。死后哪管那洪水滔天？你就是吃饱了没有事干瞎操心，结果把事情越弄越复杂。”潘多拉把文件全部整理好，在口头上面死命地踩我的软处。
有一个特别喜欢挑自己的短处的黑暗人格真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杯具，我被我自己噎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自己都觉得中气不足的声音在哪里强行争辩：“我担心他们有关你什么事情！！我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要是死了你能好过多少！”
“你心虚了。”潘多拉一字一顿地说，“要是我是你的话，在死之前总得放纵一番才好，至少在化成飞灰之前没有什么缺憾了。”
“很遗憾，我办不到。”比起让别人知道自己就要离开，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走，最好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已经离开、我曾经存在。
“姐姐才不会像你那样表面上顺来逆受内心里叛逆疯狂，姐姐要疯狂就疯狂个痛快，要是可以拉着整个世界陪着姐姐我疯狂更好。”虽然现在看不见潘多拉的样子，我可以想象出她目前跟把鞭子甩得啪啪乱响的女王没有什么两样。
“你们好吵，哈~~~都吵到我睡觉了……”光明一点的人格插了一句嘴就又回去睡觉了。也许她是因为我做学生的时候对睡眠时间的怨念太深而产生的？我若有所思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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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周是连着五天的考试所以更新会中断很久，在这里向各位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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