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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明媚的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户泻入房间。房间里整齐摆放着四张铁床，除了其中一张床上堆满了书本，其他的床铺上多少有些毛绒绒的玩具，一看就是一间女生宿舍。就在堆满书本的床上坐着一个女孩，她身上除了老旧的牛奶瓶底一样厚的眼镜之外没有任何值得引起人注意的事物。
“青璃！你知道吗？他和我接吻了！”从门外冲进来另一位女孩，脸上红的可以和桃子媲美。不过还沉迷在书中世界的眼镜女孩没有注意到友人的欢呼雀跃，直到友人受不了她的冷淡把抓在她手里的书拿走才将视线转移。
“哇啊，好恶心啊！”刚把书拿走的女孩被书上的图片吓了一跳，书被扔到了一边，“青璃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家书，我嫁不出去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眼镜女眼疾手快在书快要和地板热吻的时候接住了书，书页上用全彩打印着个因为隆胸充填物泄露而皮肤僵化、溃烂的胸部，胸部皮肤因为化学物质的影响而呈现出彷如腐烂的物质一样恶心的蓝绿色。“而你这可怜的人，被推入了名为爱情的迷幻陷阱之中，一切都遵从荷尔蒙的指示而将自己的大脑送到爪哇岛。”
“嗨嗨嗨，青璃你还是这样尖酸，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啊？”被叫做家书的女孩彻底被友人油盐不进的态度折腾到无语的地步，“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女强人类型没人敢要的……”
“这足以证明世界上依旧存在着性别的歧视。凭什么男人干一番事业是应该的，而女人稍微能力强一点就是女强人。这是历史中父系社会所带来的残渣，是封建社会对女性的迫害。”
“……青璃，你真是个祸害，专门祸害别人的好心情。要是有男人被你看上也是为了把他切片研究。”
“谢谢夸奖，蒙你吉言。”眼镜女再次捧起书本，沉浸在文字的海洋里。
“雅典娜。”史昂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面唤醒，我用力按了一下太阳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疲倦感没有消失反而更强烈了。唉，过去安静的日子好像离自己太远，只剩下破碎的回忆。将自己裹在被子和枕头里面，我问坐在床边的史昂：“刚才我们谈到哪里了？”
“雅典娜，我们刚才谈到教皇的人选。您知道，我的年龄太大了，而且能力……”史昂停了下来，有些事情不能明说，现在谁都不想触碰到撒加之乱这个随时能爆炸的信任危机。“那就撒加吧。这十几年他干的还不错（除了因为我的事情排除异己杀了不少无辜的人）。而且，艾俄罗斯大哥太老实了。”艾俄罗斯大哥更适合辅助撒加来治理圣域，要真正当教皇他还是不够狡猾，更不够狠心。
“可是，撒加不是还在……”
“等他‘赎罪’完了就行了。”我承认我目前的笑容很诡异，深得史昂教皇的真传。“虽然，最快要十多天。”撒加手上的手铐其实就是海牢的钥匙，让撒加出狱的唯一条件是心结解开，如果十多天之后撒加的心结还没解开的话，还得继续呆在海牢里。这把钥匙在涨潮期间，撒加小宇宙耗光的时候保住他的性命，只不过被水没顶的感觉不会消失。为了这把钥匙我可是耗费了目前全部的小宇宙，足够引起一次毁灭一个城市的高烈度地震。用能毁灭一个城市的力量来伪造一个囚禁的假象，我可以用吃撑了没事干来形容了吧……我从自己的空间里面摸出一本厚度堪比砖头的书开始自己的啃书生涯。
那本书的作者是个德国人，好像叫做马克思，我合上书看见书皮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资本论》……我看完这本书之后会不会真的从客观世界中消失捏~~~~要不要一边唱着《国际歌》一边看完这本书，顺便批判一下自己的存在最好能将高度上升到腐蚀人民精神的大毒草的程度。难道这就是因为我上辈子是个无神论者要遭的报应？
我没有注意到史昂的脸色在我拿出那本书的时候就开始变的和他自己的发色一样，更没有注意到他在我唱到“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的时候一幅胃溃疡的模样。估计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坚定的希望自己不存在的女神了。我估计他又有找艾俄罗斯算账的打算了，原因是不好好审批女神看书书目。圣斗士里面最不能承认自己是无神论者的人就是我，其实当女神是一件很凄惨的事情，特别是上辈子是很坚定的无神论者的时候。这种凄惨的感觉如同自己在看一本书的时候发现自己就是书里的人物之一的感觉。到了如今被引见给所有的黄金圣斗士的时候我依然感觉自己像做一个光怪陆离的怪梦。
“女神，你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史昂已经把我手上的《资本论》星屑了，他语气中的郑重让我有种强烈的负罪感，让我有自己像一个强行剥夺他人信仰的□□一样令人讨厌的错觉。我不当女神会让别人很困扰啊……那我还是按照史昂希望的样子当个很经典的女神好了，除了在穿裙子和留长发这两个问题上。
“是的，刚才我不是睡着了吗？”圣母这词和我这能冷静的看着腐烂尸体的人无关，我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虐狂罢了，真的，我只是习惯了服从。就像我的理想是当个会计因为这是我家老妈的理想。我努力让黄金圣斗士不因为内乱减员，因为这是艾俄罗斯的愿望。现在我只是不想让史昂为难而已。我的回答让史昂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这样干脆地退让了。
“女神，您……”他似乎要说一些安慰我的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我到觉得老狐狸脸上一副尴尬的样子就是最好的安慰，我还是像上辈子一样性格恶劣。而且，史昂尴尬的时候耳朵会从耳根开始红起来，真是太可爱了，比会钻我的被窝的双子座圣衣更可爱。
“别叫我女神，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老是听女神女神的，我很害怕自已有一天会忘掉真正的自己，“您先和十二宫的圣斗士谈一下对我的看法吧，我很累了。”不是很累而是大脑超负荷运转需要停止运行来降温。
“是的，女……纱织。”史昂也觉得不应该再留在这里，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现在是上下级的关系，正好是我最头痛也是最厌恶的关系。我更喜爱的老不修的的史昂什么时候才出现啊~~~现在的关系弄得我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
“史昂，顺便告诉艾俄罗斯叫他别忘了给未来的教皇送饭。”自从工业革命之后，各个地方的污染都挺严重的，虽然爱琴海里似乎没有什么严重的污染，但是因为吃了有毒素的海鱼中毒见哈迪斯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我相信撒加不会打算尝试，“我有说过不许探监吗？”
“没有，纱织，你没有。”史昂很准确的理解了我的意思，没有问我要不要禁止探监。跟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我将自己埋进枕头里面开始期待睡觉的时候修普诺斯的任何一个儿子对光临圣域没有任何兴趣。
深夜，离涨潮还有一点时间。在海牢中的犯人很惊奇的见到了探监的人，拥有神话中俊美的神的牧童才拥有的金棕色的富有弹性的卷发的探监者，在犯人好像能穿透心灵的目光下递来了一个饭盒。里面的被保温良好的食物，几乎像刚从热锅里端出的。事实上，离海牢最近的可以做饭的地方步行需要1个小时。
“艾俄罗斯，我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最恨我的人，撒加曾经认为自己能冷静的面对他，只可惜再次见到了系在他额头上的鲜红的头巾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被如此强烈的负罪感淹没。他甚至规划了自己死在雅典娜的手上来逃避见到艾俄罗斯的时刻，很可惜他失败了……
“撒加……我……”艾俄罗斯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很清楚自己从未恨过撒加。可是又不清楚自己的话会不会让他的伤上加伤。本不擅长言辞的他想了很久才硬逼出了一句：“快吃饭，这可是修罗做的。”
“他们怎样？”撒加接过食物但是没有吃，他现在很担心自己的战友。权利更替中死人是很正常的，就像自己在获得权柄的时候手上也间接或是直接沾染了血腥。虽然，获得圣衣的好感的女神应该不是那样排除异己的人，但是又有谁能真正的明白人心这种既简单又复杂的东西。
“还没有起什么大乱子，所有人都期待你会去。”艾俄罗斯很高兴能避过刚才沉郁的气氛，“不过你要是不早一点回去，估计真的会有大乱子。你要活着，为了迪斯他们……要是你回不去的话，他们会疯了的。”我也会疯的。
我真的能回去吗？撒加能感到自己干净的手上其实沾染着浓稠的无辜者的鲜血，在过去的13年里，他每天夜里都能梦见染满鲜血的史昂和艾俄罗斯，就是在梦中亚力士的存在都无时无刻在提醒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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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快崩溃的感觉
我真的很担心自己驾驭不了这么大的主题
真有自虐倾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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