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河山

作者:先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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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擂台(三)


      邢家村的擂台赛举办了十来天了,每天都有新的擂主产生,大家相互探讨切磋,训练效率明显提高。而擂台赛也声名远播,魏县没有人不知道的。有那返乡的顺便到邢家村看个热闹,满足好奇心,家去绘声绘色的像四邻炫耀,俨然成为魏县茶余饭后的谈资。惠济镖行的镖师人尽皆知,闲谈中有那好胜心的忍不住心痒痒,“你们说我们能不能去跟他们挑战?试试他们的身手?”说话的是王大发,此人壮硕魁梧,力大无穷,善使大刀,这里二十几个镖师里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当然镖头除外,他也由此自信张扬。听得此趣事心里更痒痒。
      镖师里智多星凌云阁道:“邢家村人好客,倒也可行,我们就是去切磋,他们应该不会反对的。”
      王大发见凌云阁赞同,立刻摩拳擦掌,急不可耐,“我们现无事,申时出发,还可以赶上,”
      凌云阁好笑,“得有人知会镖头,不然我们全走,镖局怎么办?”
      王大发搓搓头,一指洪波道:“你小子去给镖头说说。”
      洪波抬抬下巴:“我不去。”
      王大发大怒,“你小子是不是还想吃我拳头?”洪波鄙夷的看他一眼,“上次不算,现在我们再打一场。”
      王大发怒不可遏,捋起袖子准备教训这小子,“我今日非把你揍得爬不起!”
      “你们干什么?又准备打架,忘了规矩了?”话音落,镖头周辉大踏步走进门,“我说过很多次,入了我的镖行就得遵守我的规矩,大家是兄弟不能打架。”
      两人收起剑张拔弩的姿势,老实低头听训,周辉继续说道:“自家兄弟相残,我定严惩不贷。”侧头看着凌云阁问道:“全在厅里干嘛?”
      凌云阁回道:“我们商量着去邢家村看看热闹,这不大家也憋着好久没出去走走。”镖行前几天刚完成一张大单,回来周辉要大家好好歇息。
      周辉听后心动不已,他也听说了,早想抽时间瞧瞧热闹,习武之人都有好胜之心。犹豫一下,点头道:“也好,我们去瞧瞧,今晚在他们村借宿一夜,明早赶回来。”众人大乐,纷纷起身到马厩。
      众人策马奔驰,到邢家村时,村民们还在训练场锻炼,下马时见到闻风赶来的邢勇,又是一番见礼。邢勇轻锤周辉的肩膀,“什么风将你这大忙人吹到我这里?”
      周辉悻悻说道:“还不是擂台赛,都想来见识见识。”两人边走边说,来到训练场边,此时成年汉子在练长枪,邢家村自有一套枪法,只见场上众人“扎、刺、挞、抨、缠、拦、拿、点、拨”将长枪使出了锐不可挡的气势,大有突破千军万马、以一当十恢弘气魄。周辉不由自主的高声一赞:“好枪法!”旁边沙场小子们正在练拳,这套拳也是邢家拳,只见二、三十个小子动作整齐划一、出拳迅疾、刚劲有力,腾挪跳转扬起沙尘一片,远远观看,犹如铁血小将在征战沙场,气势逼人。其中有两人格外突出,一人周辉认识是大雄,而另外一人?周辉不确定的问道:“有女娃?”邢勇点头,众人“啧、啧”惊叹,女子练武已经很稀奇,没想到该女子看似娇弱,确出拳凌厉,动作灵活,毫不比大雄逊色。周辉感慨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训练结束后又到了擂台赛,擂台前已经聚集了大量村民,周辉一行人刚出现,周围立即鼓噪起来。
      “这不是惠济镖行吗?”“他们全来了?”“今日可是来对了,有好戏看了。”
      有人急不可耐大声问:“周镖头,你们是来挑战的吗?”
      王大发立马接话道:“我要挑战,你们可瞧好吧。”群情激动,大声鼓掌起哄,“好样的,好儿郎!”
      铜锣声后,今日擂主出场,阿果的爹邢三元,他在前两天夺了擂主之位,到今日当了三场擂主。邢三元从小表现出学武天赋,邢绍关亲自指导,武功高强。邢三元站定还没开口说话,台下有人急切的高喊:“老兄,我来会会你。”话落,跑上来一高大威猛的大汉,虎背熊腰,到了邢三元面前站定。大伙一看,“呦呵,简直是大熊和小熊的区别。”这两人身形相似,就是大小个区别罢了。
      “这位兄台失敬,某是镖师王大发,慕名前来,请兄台赐教。”说完拱手施礼。
      “某是邢三元,久仰大名,惠济镖行的王大刀,你的大刀听说出神入化,今日请兄台赐教。”说完,有小童将护心马甲拿来两人穿上。
      两人一对上就知道对方实力不容小觑,武术路数类似,走的硬气功功夫,聚气成力,以气摧力,吐气发力,拳拳有声,指撮一点,拳打一片,出拳如射箭,无影无踪。站在前排的村民似能感受到拳风的迅疾,有那胆小的向后缩了缩,可不能看戏被误伤。
      高手对决,激烈度立现。前面擂台赛也精彩好看,村民们看的兴味盎然,起哄声加油声不停,场面热烈;现今村民紧张刺激,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全场静悄悄的。台上两人也不轻松,你来我往消耗对方体力,找出破绽。邢三元体型稍小,力量却并不比王大发弱,现突然发力,出拳猛击王大发的肩部,王大发后撤伸手格挡,邢三元中途拳变掌抓住王大发手肘七寸往后用力一扭,王大发左掌击出朝邢三元面部而来,邢三元赶紧后撤,挥掌格开,王大发掌开变掌,横扫而过,邢三元左手挡开,反手出拳。
      拳拳相碰,发出的拳风,似叫人的心都跟着揪着一团。看台下惠济镖行众人也看的津津有味,很久没有看过如此精彩纷呈的比赛,要是再能下个赌注就好了,有人遗憾的暗想。
      晚霞落幕,火把高举,台上两人还在斗智斗勇。时间长了,体力消耗太大。邢三元改变进攻方式,想起师父曾说过,“柔中有刚攻不破,刚中有柔力无边。”遇到强劲对手,不能硬碰硬。邢三元避其锋芒,改迂回战术,右手出掌攻击对方胸部在他横掌要挡攻击时,立刻左拳出击他腰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实互用,刚柔并济。王大发后续找不到方向,心中大急,手脚不稳,高手过招时机就在瞬间出现。抓住他难得的空门,邢三元重拳出击,反转局势。
      王大发被他打的连连后退,逼至擂台高台边缘,心中大恨,这小子玩虚的。加大力度想扭转方向,错身过时,又一拳直扑面门,王大发慌忙后退,陡然间,脚下一滑,他往下跌去,耳边响起台下乡亲们的呼声,王大发这才明白过来,他竟已无路可退。
      猛然间,一只手抓住了他。邢三元将他一把拉回擂台,收回手,朗声说道:“王兄,承让。”
      王大发羞惭的挠挠头,“我心急了,兄台,谢谢赐教。”
      台前村民反应过来,报以热烈掌声。
      大雄激动的对果儿说道:“你爹真厉害,怪不得族老要夸他是好手。”
      果儿与有荣焉挺胸道:“当然了,我爹就是厉害。”
      大雄恨铁不成钢说道:“你爹厉害,为什么你这么弱?”
      果儿小胸脯立马缩回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爹是爹,他是他,能一样吗?你不是还打不过邢庄兄,哼!
      邢三元在台上等挑战者,台前惠济镖行众人见王大发输了,面面相觑,他都打不过,还有谁呢?上去输了这么多乡亲看着太丢人了。邢家村人则是等着惠济镖行人挑战,外人挑战打的过瘾呀,有看头。现场一时陷入沉默中。
      就在村民等的不耐烦,窃窃私语时,有人打破冷场,洪波站出来了。洪波刚到惠济镖行几个月,和镖头出门做过一个大单,平时在镖局沉默寡言。也就王大发看他老实欺负他,两人打过一架,洪波输。现在不怕丢人上场,众人感叹“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洪波是个能吃的小子,神奇的是吃了不见长肉,且身形修长,剑眉虎目,仪表堂堂。上得擂台和邢三元相对而立,毫不怯场,目光灼灼,眼底有压抑的兴奋。
      是的,是兴奋。邢三元看的很清楚,习武之人第六感都很敏锐,他感觉面前的对手是个难缠的人物。当两人交手后更是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洪波有王大发的力量,一接招拳头力度惊人,却比王大发路数野。邢三元看不出他的打法,属于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自创的,随心所欲的想打哪儿就打哪儿。更让邢三元头疼的是,他不是孤胆英雄,而是非常聪明。招式里的陷阱他似乎都能预料,不往里跳。
      看台下不懂武功的就觉得邢三元打的没有上一场好看了,可能累了;而会看的就发现邢三元被束缚了手脚,施展不开。
      两人对擂时,族老们静悄悄的来到看台下,听说惠济镖行来了,几人就结伴前来。
      邢三元越打越吃惊,他发现洪波跟随自己招式的变化会很快调整他的节奏,完全将对手带入自己的节奏中。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见疲累,反而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族老们静静的看着,气氛凝滞。连站在离族老三丈远的二丫、大雄等全感觉出来了,几人相视一眼,默默移开。
      擂台上邢三元开始暗暗叫苦,他有点撑不住了,他感觉对面的人在嗜血兴奋状态中,尤其眼睛,打斗交错而过时他似看到洪波眼底的血红色。什么时候洪家村有这么厉害人物?
      脑子走神一刹那,洪波抓住机会,左手似攻击而来,邢三元随手一挡,没想到洪波的脚就到了眼前,避无可避,眼看要被一脚踹到台下,耳边听到:“邢家拳二十八式,走七星位。”邢三元随声而动,避开后集中精力继续。
      在随后打斗中,邢三元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以一招之差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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