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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顾肆轻手轻脚上楼就看到从虚掩着的主卧门缝中透出的光，走廊的灯已经关了，唯有这一丝光亮竟然还看出些温暖来。
顾肆脚下一顿，站在楼梯口愣了一秒才继续向前走。
经过主卧脚下没停，又忽然被叫住。
“干什么去？”林泽楚望向从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皱了皱眉。
顾肆推开门探头，只露出一个脑袋：“我去放平板，老板找我有事？”
林泽楚叫住顾肆后就重新将目光落在手机上，等他再抬眼就看到顾肆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画面。
心脏蓦地一跳，林泽楚一动不动盯着他。顾肆没得到回应歪歪头：“老板你要是有事等我一下。”
说完脑袋消失在门口。
林泽楚：“……”
顾肆把平板放回原本的房间很快就回来，关上门三两步跳上床，顾肆抱着被子看向身边似乎都没变过姿势的林泽楚。
“老板有什么事？”
林泽楚敛眉手机上的视频已经播放结束，他干脆退出锁屏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没事，早点睡。”
说完，躺好直接把他那边的灯关了。
顾肆看着林泽楚的背影，眯了眯眼。向前探探头借着自己这边的灯光仔细观察他的耳朵。
“老板，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害羞了？”
“老板不要有负担，我都懂，其实我也一样。”林泽楚一动不动，顾肆继续说，“你要是怕不适应我们可以先分开睡两天试试。虽然都说由奢入俭难，但等我去工作，到时候我们还是要自己睡。”
顾肆说完，一脸认真看着林泽楚的背影。
林泽楚终于有了反应，他翻身转过来正对上顾肆在昏暗光线下闪亮亮的眼睛，眸光微顿：“不睡就出去。”
说完人又转了回去，顾肆撇撇嘴又将目光落在他耳朵上。
这回好像是真的看出红了。
顾肆向前倾身，仔细确认一番确定是真的才心满意足躺好睡觉。
这样就可爱多了嘿嘿。
……
第二天一早，顾肆意识刚醒就迅速睁开眼睛偏头看向身侧，在确定自己和林泽楚离了有一段距离后才松了口气。
顾肆轻轻拍拍小心脏，对面的林泽楚就醒了。顾肆扬起唇角，看着精神饱满的林泽楚理直气壮打招呼。
“老板，早上好。”他说着，还是没忍住凑过去询问，“老板，昨晚我睡觉老实吧？”
林泽楚深深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坐起。
顾肆看着他的背影，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看起来他昨晚的睡姿依旧很狂野。
顾肆跟着坐起，林泽楚低着头似乎在醒觉，顾肆跪坐在被子上探头到他面前：“老板，我昨晚是不是要相对老实一点？你看起来睡的还挺好的。”
林泽楚睁开眼瞥了他一下，坐直喉结动了动，哑声道：“习惯了。”
顾肆瞬间羞愧：“对不住老板，您辛苦了。”
-
顾肆洗漱完从楼上下来，就看到管家李叔欣慰的笑脸。
顾肆不明所以，瞬间将目光落在餐桌上淡定喝咖啡的林泽楚脸上，林泽楚有所察觉抬抬眼放下咖啡，见他过来道：“一会儿体检，你不能吃早餐。”
完全忘了的顾肆脚下一顿，他不敢置信睁大眼睛，他就这么被暂时剥夺了吃饭的权利？
管家在一旁附和：“是的小顾先生，建议您可以去客厅等先生用餐结束。”
顾肆扫了眼餐桌，果然只有林泽楚一人份。他继续向前走，走到每天自己的固定位置上坐下，对管家笑笑：“不用了李叔，我在这里等亲爱的吃完~”
顾肆的嗓音很温柔，连带着他转回头看向林泽楚的目光都柔和很多。
他就这么盯着林泽楚，一句话都不说，就连表情都没怎么变过。
林泽楚：“……”
他再次端起咖啡喝了口，余光再度瞟到看着自己的顾肆，忽然皱皱眉。原本香醇的咖啡忽然变得索然无味。
林泽楚拿起桌面上的面包咬了一口，虽然没看顾肆但依旧能感觉到从旁边看过来的灼热目光。
忽然没胃口了。
林泽楚放下面包，顾肆终于换了个表情：“怎么了亲爱的，怎么不吃了？”
林泽楚：“……走吧，先送你去医院。”
顾肆：？
原本自觉离远不打扰小两口的管家一直在仰头研究家里天花板结构，听见顾肆的话回头，见林泽楚都没吃几口，快步过来：“先生，不吃了吗？”
“亲爱的不能浪费哦~”顾肆微笑，看着他那张大帅脸。
或许是“浪费”戳中了林泽楚的心，他原本都打算站起来，听到顾肆的话又拿起面包将早餐的时长延长。
……
十分钟后，顾肆和林泽楚终于坐上了开往医院的车。
好在今天车里有司机。
顾肆和林泽楚坐在后排，中间依旧被自动分出一条分界线。
车子逐渐驶离别墅区，车窗外的街景逐渐丰富。
顾肆打开车窗，任由稍稍带着凉意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舒服到他已经眯起了眼睛。
他们出来的时间早高峰刚过，一路上倒还算顺畅。
体检的是私立医院，顾肆跟着林泽楚下车就看到赵特助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们。
看到他们过来，赵特助：“老板，小顾先生。”
“嗨，赵特助。”顾肆眼前一亮，语调也微微上扬，引得一旁的林泽楚看过来。
林泽楚皱皱眉，又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赵特助。
赵特助礼貌点头：“小顾先生早上好。”赵特助又看向林泽楚，问了声早安表情不变交代，“各科室已经准备好，可以随时上去进行体检。”
林泽楚点头，率先迈步进去：“走吧。”
私立医院环境清幽，顾肆和林泽楚从电梯出去几乎都见不到几个人影。
顾肆忽然拽住林泽楚衣摆，等人转头他艰难咽了下口水：“老板，你知道都要检查什么吗？”
“最基础的那几项。”林泽楚说着，忽然皱眉，“怎么？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肆又上前一步，不敢置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身高差令他仰头，额头几乎都要怼上林泽楚的下巴。
顾肆：“哇，老板你思想好脏哦。”
林泽楚下意识后退，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不悦皱眉。
什么叫做他思想脏？
林泽楚嘴唇翕动，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就被突然出现的护士打断。
“林总，这边体检可以开始了。”
林泽楚闭嘴转头，低声应了下，又转头看着像小可怜儿一样的顾肆，挑起唇角轻呵：“去吧，检查一下你干净的大脑，千万别被染脏了。”
……
体检确实如林泽楚所说全是常规项目，没有其它奇奇怪怪多余的。
体检完，早饭一点都没吃的顾肆感觉自己的魂马上都要脱离躯壳升天了。
他飘到林泽楚面前，有气无力道：“老板，能麻烦您给我买点东西垫下肚子嘛？我好饿。”
“小顾先生。”赵特助拎着一袋精致的面包在林泽楚身后开口。
刚刚根本没注意还有人的顾肆被吓了一跳，他惊慌睁大眼睛看向林泽楚身后，在看清是赵特助后松了口气，又忽然打起了嗝。
林泽楚示意赵特助把面包给他，等顾肆拆开包装开吃，林泽楚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拿出一瓶水。
等顾肆三两下把一个小面包全塞进嘴里，终于感觉魂又回来的他侧头看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林泽楚。
“老板，赵特助呢？”但由于嘴里被塞满了，说话含糊不清。
林泽楚默默后退一步防止他把面包喷出来，拧开矿泉水瓶盖给他：“给你拿体检结果去了。”
“谢谢老板嗷。”顾肆接过喝了口水将面包顺下去，才吐出一口气。
“活过来了。”顾肆拍拍胸口，周围很安静，似乎只有他制造的噪音。顾肆拧上瓶盖，压低声问，“老板，咱们去哪儿等赵特助啊？”
“走吧。”林泽楚颔首，“先回去。”
“那体检结果呢？”
“赵特助在这等着。”
顾肆拎着水瓶跟在林泽楚身后，忽然好奇做这种工作之外的事情，赵特助工资究竟有多少才能让他心甘情愿跑前跑后。
两人进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
顾肆问：“老板，能问个问题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林泽楚瞥了他一眼，“嗯”了声。
“老板能问下赵特助的工资吗？”
“你的两倍。”林泽楚看他瞬间垮下的嘴角，顿了顿继续说，“等你成为明日之星，就不在乎这点工资了。”
“不，我很在乎。”顾肆瞬间警觉，生怕他拖欠工资。
电梯门开了，林泽楚没表态，顾肆追上去继续表明自己的态度：“老板，工资是我能继续工作下去的动力和肯定，您得给予我肯定啊！不然再好的演技也有出问题的时候。”
顾肆跟随林泽楚的脚步，在小金库面前，小帅哥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呜呜。
医院外阳光灿烂，顾肆跟着林泽楚出去就被火热的阳光烤了。
他都感觉自己咸鱼表面“滋”了声，瞬间整个人都蔫了。
耳边聒噪的声音终于停下，林泽楚眉心微动回头就看到顾肆蔫头耷脑的样子，细白的后脖颈在阳光下都有些白的晃眼。
林泽楚顿了顿移开目光，他们已经走到车边，眼见顾肆还在闷头走即将撞上车门，林泽楚伸手拎着他后颈皮拽了回来，伸手拉开车门把人塞了进去。
……
从医院回来，顾肆再次接收到了来自长辈的关爱。
刚一进门就看到管家和王姨在客厅等着。
管家一脸紧张：“先生，这么快就回来了？小顾先生他没什么大问题吧？”
“不知道。”林泽楚在沙发上坐下，“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顾肆开口：“放心李叔，赵特助在帮我等着呢，相信他拿到结果就会送过来的。”
李叔放下心：“哦哦，小赵那人办事还是挺靠谱的。”
李叔和王姨重回岗位，客厅里就剩下顾肆和林泽楚他们，顾肆在单人沙发坐下，瞄了眼家里其他人的位置，才将目光落在林泽楚身上。
“老板你不忙吗？”看林泽楚的样子完全没有上楼的打算。
“还好。”林泽楚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闻言头也不抬回他。
“喔。”顾肆安静一瞬，又没忍住继续问，“老板你这次休假到什么时候啊？”
“送你去打工之后。”林泽楚放下手机，看他，“好好表现。”
“我会的老…”顾肆耳朵一动，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硬生生把“板”收了回去，改成了“攻”。
顾肆这声老攻叫的九曲十八弯，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的林泽楚听着心头一跳。
他抬眼望过去，当事人十分无辜对他眨眼睛。
余光扫到从外面进来的管家，垂眸抿了抿唇。
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顾肆双眼一眯，目光落在林泽楚耳尖上肉眼可见红了。
顾肆哼哧两声没揭穿。
……
等体检结果的时间并不长，没过多一会儿赵特助就回来了。
顾肆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稍稍有些营养不良。
换言之，很虚。
林泽楚从体检报告中移到顾肆身上，在接触到他的小胳膊小腿，转头对赵特助说：“和你哥说一声，给顾肆加一条，除了饮食方面还有每天定点锻炼。”
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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