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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失语
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后,两个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何宴被花木兰沉默都没这么难受过,开始后悔一时兴奋叫白竺出来吃饭,明明他两个星期前还骂白竺是狗。
当何宴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瞄到了门口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身影叫沈雨苍和段辰。
何宴眼瞅着他俩抱着衣服里鼓鼓囊囊凸起来的一坨,弓着身子进了烧烤店的门,在门口看了两圈,成功吸引了四五道警惕的目光。
何宴:“?”
白竺也看见他俩了,僵着举到一半的手,显然不是很想和门口那俩扯上关系。
他一言难尽的撇了两眼,转头问何宴:“他俩抢完过来的?”
何宴一脸的没眼看,抓着白竺举了一半的手抬高,然后晃了晃。
白竺:“……”
沈雨苍看见那只手,眼睛一亮,拽着段辰挤到何宴他们桌前,然后从衣服里掏出来五罐啤酒。
段辰顶着便秘的表情,也掏出来五罐啤酒。
谁出的馊主意不言而喻。
何宴动了动唇,还是没憋住,说:“让你俩别太明目张胆,不是让你俩当贼。”
沈雨苍嘿嘿一笑,在何宴对面坐下,跟他说:“我跟辰儿过来的路上正好有超市,我说来都来了,买点酒再走吧,哈哈哈!”
神他妈来都来了。
白竺听乐了,问他:“没吃过烧烤?还是不知道店里有酒?”
沈雨苍突然压低声音,好像要说什么惊天大秘密,然后何宴听见他说:“店里的东西肯定贵,你们不知道吗?”
何宴无语死了,不想跟他的人生智慧辩论,告诉他们都点了什么,然后坐等上菜。
羊肉猪肉被烤的滋滋冒油,再撒上椒盐,刚端上来肉香就笼罩了整个桌子。
沈雨苍这个酒蒙子还没等烧烤上来就先干了大半罐,借着酒劲跟何宴撒泼:“宴哥你也喝点!哪有男人不喝酒的!”
何宴丢不起这人,尤其还在白竺面前,他看了眼酒精度数,心想喝几口应该没关系吧…
反正又不是白兰地。
等吃差不多了,何宴所谓的“几口”也变成了两罐,他从小时候那件事开始就再也没喝过酒了,此刻被灌得有点晕,但还没忘这顿饭的目的。
他碰碰白竺的胳膊,举着个空啤酒罐对白竺说:“诶,谢谢你啊,我的成绩,以后也,拜托你了哈。”
何宴说的有些慢,还有些颠三倒四,白竺愣了愣,没说什么,就着何宴的手颠了颠啤酒罐,发现是空的,便从他手里拿了出来。
他们买的十罐酒没够喝,又叫了三瓶,段辰没怎么喝过酒,也有点上头,沈雨苍喝的舌头已经大了,正板着段辰的肩膀胡言乱语,听见何宴说话,也举着瓶子跟白竺说:“虽然宴哥不陪我迟到了,但是…嗝…宴哥挺高兴的,我也替宴哥谢谢你…”
白竺酒量不错,是在座的四个人里最清醒的,他对沈雨苍举了举从何宴手里拿下来的空啤酒罐,看手机已经九点半了,趁着段辰还不算太醉,让他赶紧把沈雨苍弄回家。
何宴迷迷瞪瞪的结完账,跟着白竺出了店门,晚风一吹,何宴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胃有点疼。
他按着肚子蹲了下来,白竺刚把段辰和沈雨苍塞进出租车,看他蹲着,走过来问他:“怎么了?不舒服?”
何宴皱着眉,胃越来越疼,给他疼出一脑门汗,他发现自己在白竺面前总是莫名其妙的要面子,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何宴就听见自己说:“没事。”
何宴:“……”
得,天塌下来也有他嘴顶着。
白竺看了眼他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向他伸手,问:“站的起来吗?”
何宴抿着嘴,盯了会儿白竺薄但有力的手掌,没再逞强,任由他把自己拽起来。
蹲久了眼前发黑,何宴没站稳,直挺挺往白竺身上倒,白竺赶紧扶住他,攥了下他的手臂。
怎么这么瘦。
这句话在白竺脑子里过了一下,白竺没来得及思考前因后果,医院这个点只有急诊,白竺只能打车带何宴去药店。
等车来的几分钟,何宴靠着白竺往下滑,白竺怕他摔地上,只能半抱着他。
白竺低头看何宴,怀里的人眉头皱着,连带着他的心也皱成一团。他记忆里的小团子长开了,长大了,依然很好看,但好像不认识他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白竺突然想问问他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
直到出租车来,白竺也没问出口。
他叹了声气,不知道何宴这些年遭遇了什么,只能先顾着现在的何宴。白竺扶何宴上了车,自己也坐到了后座。等到了药店,白竺买了盒胃药,又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拿到药店热了一下,才让何宴吃药。
温热的水顺着喉咙到了胃里,总算缓解了些疼痛,何宴出了一身汗,眯着眼睛开始犯困。看他吃了药后就打算闭上眼,白竺拍拍他让他先别睡:“好点了吗?到家再睡。”
刚想让司机开到何宴家,又想起来自己对何宴的住址一无所知。
白竺尴尬的闭上嘴,又问何宴:“你家住哪儿?”
何宴反应了一会儿,说:“帝都苑府…29号。”
出租车停在了29号楼附近,白竺付了钱,看何宴已经睡过去了,便没叫他,开了他那边的车门,捞起何宴的膝盖把他抱出了车。
何宴睁了睁眼,又闭上了,恍惚听见有人问他住几单元几楼。
何宴不省人事,说了好几遍白竺也没听清,他把耳朵贴向何宴耳边,被呼出来的热气撩的一激灵,终于听清了何宴说什么。
电梯停在了八楼,一梯一户的设计免去了白竺的询问门牌号的必要。
白竺将何宴放下来,敲了敲门。
林秀婉开了门,看见自己儿子闭着眼睛靠在一位男生身上,吓了一跳,赶紧扶着何宴让白竺进屋。
林秀婉闻到了何宴一身的烧烤味混着酒味,把何宴扶进卧室,出来跟白竺道歉:“哎呀这孩子不能喝酒的,今天估计是喝多了,你是小宴同学吧,麻烦你了呀。”
白竺看着眼前的何宴妈妈,这些年她没怎么变样,他笑着说:“没事,都是同学,何宴有点胃疼,已经吃了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林秀婉看了看表,十点钟了,说:“这么晚了,要不在这里住一晚吧,家里还有客房的。”
白竺犹豫了一下,林秀婉是omega,自己在何宴家住下有些唐突,况且自己现在只是个刚转学的同学。
因此他笑了笑,对林秀婉说:“谢谢阿姨,我家离得不远的,就先回家了。”
林秀婉也没强求,嘱咐他注意安全,然后把白竺送出了门,回屋给何宴换了睡衣,擦了擦脸,看他实在不愿意醒,只得关灯让他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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