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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一甲林的事写完了,剩下的还有两件事在文章整体上可写可不写,现在作为尾声就写一下。
晚上十点多了,礼平和金妞在床上并坐着,谈生孩子事。
“你寄养的女孩现在也该接回来了吧?快两岁了,肯定好玩。”礼平说。
金妞沉默不语。因为这事很复杂,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礼平说出来,说出来怕他见怪。
因为当初她跟礼平说,我已经养了一个女孩,为着做生意,在句容市托人寄养了。礼平听了,不仅不嫌弃我已经是养了孩子的女人娶了我,还很高兴的说好,我就喜欢女孩。他哪知道女孩托人寄养还有许多为难和复杂过程。
先说一下自身原因: 孩子出世,她压根儿就没把这孩子当作自己孩子,因为她跟大宁结婚丝毫没有情感,性质是骗婚,大宁又动不动对她施家暴。孩子出生就想送给人,农村都是重男轻女,女孩人家不大愿意接受。有一对教师夫妻知道这事,教师夫妻养了一个儿子,想有一个女儿。他俩看看孩子不错,就答应暂且收养······
大宁那头她实在不想去伸头跟他联系,因为她受不了家暴,是跑出来的。
以后做生意更忙,教师夫妻那头就一直没去,根据话约,已经超过很长时间了,孩子是他的了,怎么好去要。
金妞没法,只好坦诚的把这些情况跟礼平说了。
礼平听了,没有怎样的大惊小怪,毕竟不是自己亲养的,痛痒不相干。
金妞以为礼平要怎样的不高兴,这下心情好了。
“那就自己养呗!”礼平说,语气有些深沉。
熄灯睡觉。
大宁这边情况,大宁遭到“军事政变”式判决离婚以后,两年娶了两个老婆,第一个老婆是在江湾街娱乐厅跳舞谈的,女的是湖北人,和姐姐在江湾街做馒头、烤烧饼卖。结婚一次性彩礼五万元。可是结婚不到三个月,馒头店就人去楼空,问谁都不知道人去何地?大宁自己只知道女的叫菊花,家具体在何去也不知道。第二个老婆是广西人,是自己不知从何地带回家的?叫莉莉,人家都说他有本事,小伙讲亲很难,他却娶了一个又一个。大宁对这次带的老婆特别警惕认真了,他把老婆身份证复印一份藏着,如果跑掉他就按身份证地方去找,他也一改过去许多缺点,跟老婆说话和气,帮助老婆洗衣,烟也少抽了。可是,女的在他家住了将近一年,还不见有怀孕迹象,有怀孕生了孩子人就稳了,他几次细心看她小腹部可有刀疤,总没有,他放下心了,她没有结扎,不过她可有吃避孕药······
结果,这女人还是走了,家里仅有的一万元钱也拿走了。父母好烦恼,又不适宜怎样的骂儿子。儿子只好按照身份证地址到广西去找,地方找到了,家庭只有一个老奶奶,本人不在家。问人,人都说,她丈夫已故,养了一个儿子在外打工,她一年到头都在外,谁也不知道她做什么?还有人说,算你倒霉了,这人都是在外面鬼混,是骗子,流氓。
小六听这些,怎么也想不通,看她人也不老,也没看到有结扎疤痕,怎么养的孩子都打工了?他又慢慢自悟,可能是刀开的好,难看到疤痕。
他急得找当地政府诉求,政府问他可有裁结婚证?他哑口无言。他认为结婚裁结婚证不着急,就疏忽这一点。
那我们问不了。政府回答。
大宁只好回归。
家边人议论:
“讲亲还是要在当地讲啰。”
“外面人十个就有九个靠不住,都是骗人的。”
“一个好老婆,不好好待她,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大宁父母对儿子婚事开始失去信心了。催儿子找金妞要回在人家寄养的女孩,也好有个后。大宁不理会,一开始,他就想着有了孩子就要降低再谈老婆的条件,讲老婆就难讲。现在他仍然这样想,虽然年纪已经三十六,但外面三十几人谈老婆多得是。
要回金妞养的孩子,父母还有这样想,现在家庭受骗,家底子空了,起码借要孩子之事索取一定赔偿。上海法院不是判定:孩子现在寄养,以后归谁由双方商量嘛。于是,父母不管儿子怎么着,就直接来到丁小六家,要跟小六夫妻谈这事,上海那边权高望重,想找他们说话求事,望尘莫及。
二人进小六家门,只见小六不见妻。
这里夹说一下,腊年和小六到上海女儿家有时两人都去,有时只是腊年一人去。人家问他为什么不两人一道?他名义上说,光在上海住我不习惯。这话乍听也在理,其实,主要就是隔壁村寡妇小姑与他藕断丝连,从腊年不在家,二人仍是暗度陈仓。小姑自腊年来了之后,心情十分痛苦,跟小六哭着说,这样,叫我以后咋办?小六安慰说,不管怎样?我俩以后仍然保持关系,你放心。
那要靠你主动了啊,我怎好来的。小姑钉稳。
腊年也知道了这事,但她对这事随便,只要她回小六老家事妥,心安理得就行。
“你老在家,那好,”二老皮笑肉不笑,女老人先开口,“今天我夫妻上门跟你商量件事,就是我儿子大宁跟你女儿结婚养的女孩现在在哪里?这孩子现在该归谁?大概你也知道,在上海,法院判决我儿子与你女儿离婚时,寄养的女孩以后归谁?由双方协商解决。今天就是来跟你协商的。”
小六听这话,心里直冒火,鄙视而冷淡的说:“你可是笑话!这事你怎么来找我,这事你到上海找我女婿女儿去,他俩作主,你不知道地点吧?我告诉你,上海市检察院章礼平,丁金妞。”
大宁父母听这话,心都气炸了,女老人一下冲到小六睡的房间,仰在床上又哭又蹬脚:“老娘今天就死在你家了······”
小六急得无法,便来到黄强家求救。他把情况跟黄队长说了。黄强觉得这事非得他去解决不可。
黄强来了,喊了一声二老,又来到小六床前,好声细语的劝女老人起来好好谈。
“你两位老人是为孩子事来的吧?”黄强开始说话,“为这事来也是正当理,但是心情不要过于激动,要好好谈。不过,我们老丁说话方式可能也有欠缺,请二老原谅。至于孩子事,讲实际话,你俩找老丁也是不起作用,应该找他女儿、女婿才是。我看这样吧,我先来打个电话给金妞夫妻俩,把你俩来的意思说一下,看他俩怎么回答?”
二老乐了,省掉他多少为难。连夸说,黄队长,那太好了,真是谢谢你了。
黄强打这电话必须要回避一下,他出大门,转过屋角,又走些路。约莫十五分钟,黄强回屋,开口说:
“金妞说,孩子是在一对教师家庭抚养。这教师夫妻俩只养一个男孩,计划生育不准再养,想一个女孩,答应暂且收养。他还说,按规定,我们教师有一个孩子,是不允许抱养孩子的。我现在收养一年,以后国家如果允许我这个指标,那就要正式算我的孩子了。到时你是否同意?如果不同意,我现在就不可以接收你的孩子。当时做黄鳝生意很兴,不想歇掉生意专门带孩子,就答应了。现在时间已过去一年了,事情成既定事实了,况且当时的话都被教师录音了,孩子是不好要回来来的。跟你商量,如果可以用钱作为赔偿方式解决,那就走这条方法。但赔偿多少,要说得基本在谱,无限制的提出多少那可能就要上法院。如果一定找我要人,那我就要向法院诉说一下,我是处在什么婚姻背景下这样做,由法律裁定。”
黄强说完这些,二老听了马上神色好转,因为提到钱的事他俩听得最清楚,正中二人下怀,正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至于说了其他许多,都是高不可攀,无法去触及。于是开口说,就这样嘛,用钱解决。
黄强也因为这样做干脆、利索,显得很乐意。马上问:那你俩根据对方讲的,就说个数字。但不要乱说多少。
二老离开,转到屋后商量。约十分钟来了。
好吧,就五万。男老人回答。
黄强马上跟金妞通了电话,金妞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把钱打到父亲卡上,叫黄队长亲自递给对方。
丁小六满肚子不高兴,赔得太多了。都是女婿、女儿作主,有什么办法?
二老还没有走,想跟黄队长谈闲话,实际也是牢骚话,男老人说:
“我儿子跟金妞婚姻的事,上海法院判离婚太不像话,说我儿子要拿刀杀金妞,他可是真杀呢?只是发发脾气而已,我儿子性格我知道。”
“不可那样说,既然是拿刀,怎么知道杀不杀呢?法院不跟你那样说,只要存在拿刀事实就行。而且你儿子对金妞家暴也不止一次。”黄强辩解。
“是呃,人的事有什么一定?关系好就带的掉,关系不好······”
二老离开了,黄强送了一截路。小六身都没起。
又一件事要说。腊年从同居家庭离开后,同居男懂理,虽然“夫妻”一场,心有伤痕,但未有任何情绪反应,行为反应,只有一腔蒙受。可两个孩子就不同了,大的是女孩,二十岁,叫燕子,小的是男孩,十八岁,叫二荒,是母亲依丁小六那边养的男孩大荒起的,两个孩子都念完小学。都长的不丑。母亲离开这个家没有跟他们说任何话。只是父亲不知听谁说的,跟他俩说,你妈到那边家去住了,不来了。姐弟俩心中好难受,小时候是听说过妈妈是跑来的,但都不当一回事,和别家一样过日子,现在变成这样,有妈妈变成没有妈妈了。又想,我是她养的,只要她在,她就永远是我妈妈。姐弟俩想到妈妈老家去,见见妈妈,又怕妈妈对他俩冷淡、不理;更怕那边伯伯对他俩有什么恶劣态度?犹豫结果,就不想去了。
可是妈妈并不是木石之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从她肚里出生的。她现在人在上海女儿家,她经常跟女儿说那边两个孩子,很是想念,就是希望女儿跟他们好,不要分。
女儿听了,非常懂理,同情母亲。金妞把这话跟礼平说了,谁知礼平更旷达,说,就作为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嘛。还问他们现在在何地?如果情况不好,就到上海来一道搞水产生意。丈母娘说,现在两人在宁波市搞服装生意,情况还好,就随他去吧。
金妞看爱人与她意见一致,非常高兴,就与母亲马上电话通知燕子和二荒,二人听这一消息,乐得身子都要飘起来,在电话里大声喊“妈妈万岁”!姐夫和姐姐好!
这年过年,在礼平和金妞提议下,大荒、燕子,二荒及母亲腊年统统回安徽老家过年团聚。
过年时间到了,大年初二,小六家非常热闹,把黄强和老队长也请来了,丁旺生在苏州没回家,和儿子们一大家在苏州过年,他们基本两年一次回老家过年。
正好八人围坐在堂心特别高档的八仙桌边,单请了厨师忙菜。小六见腊年在那边养的两个孩子,心中杂感早已顿消,都是醉于礼平和金妞带领这帮人回家过年而高兴,没有的说,都以女儿、女婿怎么着算数。
席上,金妞首先对两位新客作介绍。老队长白发苍苍了,夸奖新客一表人才,夸奖小六青年受苦,晚年收获。说着,还亲自站起来,端杯向大家说,这里我年纪最大,我最先向大家陪酒,祝大家团团圆圆,幸福美满,新年快乐!
接着,酒局哗然,杯觥交错······
酒席结束,黄强回家,刚进门,一位在家久等的客人起身上前和黄前握手,说:
“你好!你好!”
二人坐下。黄强先开口:“大年初二,你今天怎么有功夫来我家?”
“再不讲起(俗语:对不起人,话都不好意思说),欠你铁匠钱几十年了,今天就是送钱给你。”说着,从口袋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放到桌上,“这地方一共八百,当时欠的是四十元,按照现在货币值,我放大二十倍给你,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如果不满意,你可以跟我说,我再补上。”
这人就是当年黄强到他家讨铁匠钱没有讨到的小牛。
“你这人!怎么半夜里想起大花狗,那事我不是跟你老婆早已说了吗,不要了,算了。怎么
今天还提起这钱的事。好了,钱你带回去,算你讲道义,我算收了。行吧!“
小牛坚决要给,说当时我家困难,现在有钱了,理所当然要给。
黄强说,这事已经铁定了,办不到!不是你一家这样做,许多家我都回了。不可能对你家特别。唉!黄强搔头,过去讨钱烦恼,现在钱不要了也烦恼。好吧,我收你四十,跟原来多少一样,好使你放心,心情舒畅,多活几年,行吧!
为了省去啰嗦,事情才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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