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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那株绿萝,在夕阳中摇摆歌唱
蓝家小院。
百合花在风中微微摆动,花瓣上的水珠在夕阳中闪耀着金光,老人拿着水壶浇花,“奶奶,我回来了。”大概是水用完,老人从花丛中出来,见孙子归来,喜上眉梢,“阿轩,我听说现在读高中的学生很辛苦,都要上晚自习,你不用看书学习吗?”“今天是礼拜五。奶奶,你是不是觉得我学习不够认真?”“呵呵,当然不是,学习没那么重要,日子过得开心才好。家里的花很好看吧?这些花基本上是你姐姐挑的,以前它们缺乏照顾,现在我天天闲得很,你看它们长得多茂盛。”
自回这里后,蓝雨轩想起自己还没好好地欣赏过这里的花,那靠墙的绿萝?“奶奶,这绿萝也是姐姐买回来的吗?”“对,绿萝是室内装饰用的,但是她说等它长一段时间再搬进去,这里有凉棚挡着,也很适合它生长。”蓝雨轩匆匆走出凉棚,“奶奶,姐姐今天回家吗?”“你没听到声音?她就在琴房。”
悠扬的音乐从琴房传出,在空气中回荡,昔日的回忆复又滋长,这曲《卡农》,是否还记得那些艰苦无奈却又温暖幸福的时光?“阿轩,进来吧。”蓝雨默起身,蓝雨轩这才想起还有事情要问,“姐,家里那盆绿萝,是你在花区广场买的吗?”她惊愕,“你,你怎么知道?”“而且是在一个清晨,卖那绿萝的老板我认识。”“你是说那个时候我们差一点见到?”“嗯,那时我就住在花区广场附近的租房里。”
“其实那一天,我和那老板聊天的时候,我正想问问他认不认识你,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世界这么大不太可能。天呐!要是我问了那老板会不会……”
“都回来了。你们俩在说什么呢?”从窗台那边望去,凉棚下的那株绿萝愈发清绿,纤柔精致的枝蔓,随着丝丝晚风,在夕阳中摇摆歌唱。
夏日的傍晚是喧嚣的也是安静的,流沙缓缓,过去的只能是时间,最后只留下幻觉。浅蓝色的天空,在树的顶端随着光影的浮动,流转变化。他在此处凝望,猝不及防的思念,缓缓流淌,恍然若隔世。
“你家很大嘛,可是找你倒是很容易。”“呵呵。”对方的脸严峻起来,“你真要离开?你要逃避这一切?你确定?”他的笑容中带着种很不屑的神情,眉宇间似乎又不是那样,“很确定。”“你有那么雄厚的家室背景,到时候要成功多么容易。出国深造是不错的选择,可为什么是现在?”“韩羽,你真这么想?”他惊愕,怎样想?
“你说的话看起来很真诚,实际上……并不是那样。你想过未来自己会成什么样吗?”南宫晗自说自话。
“为什么你要把视线转向未来,你为什么不看看现在?本来蓝宇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南宫集团的囊中之物,本来你父亲可以不用遭受失去左腿的痛苦,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些都是蓝宇那边的人搞的鬼,或许伯父的车祸也是由他们造成,他们仗着余威仍在的商业霸主于老捞到多少好处?现在又在搞什么蓝色天空二号店,以后……”
“够了!”怒气冲冲地说:“我已经知道那年的真相。这一切的一切,我会承担,不用你来训诫!”“呵呵。”训诫?背对着绛红色天空韩羽哭笑不得,“南宫晗,你真是……好,既然你不喜欢听这些话,找我来干嘛?我可没你那么闲。”
“必要的时候,替我保护蓝雨默身边的人。”“为什么?凭什么?”“你会答应的。”他轻轻一笑,“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蓝雨默,不喜欢蓝宇集团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如果我握有你的把柄呢?”
“你是说轩轩在和我们相聚之前,你们一起去过花区广场,都见过那盆绿萝?”蓝雨轩发现母亲自上次医院事件之后,每日都神采飞扬,心情颇佳。“嗯。命运真的很神奇。那……我们现在就去把它搬到楼上客厅。”“好。仔细说说那天的事情……”
母亲和姐姐两人说笑着下楼,不知不觉,开始愿意感染她们的气息。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再怎么长的离别也无法摧毁。“阿轩,快下楼,我和老妈需要你。”“来了。”对,正是因为这种需要,才让彼此温暖,这就是亲情,就是亲情。
“吃晚饭喽。”蓝姨端上最后一道菜,一家人一齐坐在饭桌上。于晴给孩子盛汤,“来来,阿轩,这是蓝姨从老家带过来的老母鸡,可有营养,你要期末考试,多喝点。”“谢谢妈。”蓝雨默自己拿起汤勺,嘟着嘴装着不满地说:“哼,老妈又偏心,我也还有最后一堂考试,就知道关心阿轩。哼,我自己盛。”蓝奶奶开玩笑说,“哟哟,姐姐吃弟弟醋,小晴啊,不许亏待我孙女。”蓝雨默哈哈地笑着,“没啦,我开玩笑,嘿嘿嘿嘿。”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温暖,以前都是奢求啊。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有家的地方,就有温暖。
虔州市区另一处,南宫晗已经收拾好房间,坐在空空落落的窗台上,望着这无尽的夜。若是解除霓虹之下的幻像,整个虔州城有多少个简单而又复杂的故事?善良,邪恶,纯洁,堕落,完美,缺憾……那些个爱恨情仇造成了多少个人间悲剧?这个被物欲填满的世界,是否真的可以容下真纯而善良的心。
这个家,陌生又熟悉,临别之际,竟有些不舍。凉风习习,素帘簌簌,最后一夜,空洞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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