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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突兀的过客
周先生,全名周树人。
为了避免某些因素,请让我们直截了当地称他为鲁迅先生。
其实他本身并不是这位大文豪,而是在事故死亡后被授予了“扮演这个人物”的任务。
论阅历,完全比不上民国五十几载的那位,不过上学时学过他的文章,对这一方面也有不可磨灭的兴趣,知道的也不算少。
而且,他没有想到的是。
自己事故前看的那本书,会成为自己熟悉角色的重要媒介。
《朝花夕拾》的初印版,在古玩市场找到的宝贝。
也就是那本小书。
那本书被赋予了不得了的力量——可以让人穿梭在“门”中。
门是什么呢?并非形象意思。
每一个人过的每一年,都是一道门,只要能够捕捉到那个空间,就可以折叠时空,穿过那道门,从而实现回到过去的目的。
他通过这个能力的便利,重新经历了这位文豪的55年载。
这使他与他的契合程度逐渐贴近。
清晨的日光从窗口折射,如同稚童跌跌撞撞地扑到小桌板边缘,金黄色的空气中,微尘颗粒如同粉雪,在车厢里肆意舞动。
那本《朝花夕拾》平摊在桌子上,纤长的手指不停地在摩挲页脚。
页脚上的痕迹逐渐扩散开,但是任凭他再怎么用体温融化污渍,还是没有成效。
鲁迅先生刚刚吃过早饭。
不好意思的是,早饭的咖啡翻到了他的书上。
那点点灰棕已经干涸,丁达尔效应照下的光线散成好几束,照亮了他的脸。
与历史上的那位文豪不同,他的相貌并不是完全照着模子刻出来的,而是……魔改的不成样子。
平顺的短发就贴在耳后,长度不足以扎起,也没有短到后脑勺上方。
浓眉大眼,第一映像会觉得是一位青年,但再看过去,才会发现眉间的沉稳与平和,反而像已度过半生的中年人。
用他的眼光来看,长得太精致了。
这样反而不好,会招来很多麻烦。
但这是《朝花夕拾》带给他的便利,他没有方法拒绝,还好,不会像他原来的模样,也不会是周先生的壳子。
至于为什么特地说这些。
鲁迅将前座后背固定放置的纸巾抽出,细细折叠好,小块地擦着书页。
路上他发觉自己容貌变了,手一抖咖啡就洒了,还差点一头撞在玻璃上。
然后事情就发展成了之前那样。
隔壁的乘客注视着他从手换成纸巾,再换成自己的袖子,外头的阳光逐渐饱和,焕发出提香般神圣的暖黄。
污渍干涸,青年的额头泌出细汗。
“我来帮你吧。”乘客搁下不停书写的笔,一只手摸过那片书页,滋啦一下,清脆利落。
沾着所有咖啡的那一部分纸页被完美撕下,没有误伤到一点文字。
“你……”鲁迅半愠半惊地目视那只手将撕下的纸片平平整整移入纸袋,像是在放置文件。
隔壁的乘客转过头,刚要回应自己所做的原因。
那张纸片却从袋子未合好的开口钻出,靠着桌子挪了几个圈,艰难到达那位乘客的手边,这才分解,化为碎末。
灰绿色的光如同磷火细细密密地夺碎片而出,回旋起连续而微型的空气涡,冷色的荧光幻化成偏旁部首,组成文字。
鲁迅仔细看了内容: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
……
秀美隽永的文字如同灵活的飞鸟四散开来,又交织过去,
它们在桌椅之间穿梭,进而充斥了整个车厢。
面上带着惊讶或惶恐的乘客们,眼神涣散,最终沉沉睡去。
而独留鲁迅与那位初次相见的乘客,面面相觑。
没几分钟前放下笔的人错愕地望着自己衣着改变,刚要出口什么表示惊诧的语言,话到嘴边又猛刹住,像是因为什么强制性要求而无法开口似的。
最终,面对着长袍大褂的鲁迅,身着西式格纹马甲,身披白色风衣的青年,与他微点点头,淑贤却清朗的声线像讲述什么故事般,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鄙人朱自清。”
别说之前喝过的咖啡了,凉前吃的煎饼果子都要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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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惊诧的话语其实是脏话。
朱自清的衣着参考原像。
可以猜一下他的能力。
适当模仿了文野发动异能的过程。
总之欢迎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