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番外的小番

作者:如花美眷 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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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1967年,金陵。

      初夏。

      这天,刚随团演出回国的华东军区某歌舞团演员楼莱接到了一个“特殊任务”——进京参加中央某文工团演员的选拔。

      再三向团里确认了此行只有自己一人进京后,这个刚满十七岁的年轻姑娘犹豫了。

      “团长,我不想去。”

      姑娘的理由很简单,她无意参选,更不愿离开从小长大的金陵。

      团长被她气了个倒仰,“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还挑三拣四?!楼莱同志,你这思想很有问题!”多番劝说无果下,团长手中的香烟抽的叭叭作响,气呼呼地甩下一句,“这是上头的命令!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徒留楼莱一人捧着调令发愁。

      茶不思饭不想的过了两天,楼莱登上了北上的火车。随行的还有一位首长夫人,姓姚。

      据说,楼莱就是被这位姚夫人一眼相中的。

      路上,姚夫人很是随和,没有丁点儿派头,对楼莱很是关怀,让她放松不少。
      听说这次选拔是面向全国各地的优秀女青年,自己落选的机会还是挺大的,小姑娘暗暗安慰自己。

      **
      楼莱被安排在姚夫人家中住下,她不解,悄悄向姚夫人的秘书询问,秘书但笑不语,只说是组织上安排,事关机密,让她听从就是。

      一连过了半月,每天看着姚夫人和她家各色军装的人物进进出出,而自己却终日无所事事待在这气派的小楼,问及选拔也是被敷衍了事,楼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虽然不在团里,功还是要练的。楼莱每天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在姚家花园练功的清晨,她恣意地舒展着身体,任自己徜徉在舞蹈的海洋。

      隔了一扇窗,姚夫人轻声感叹:“多漂亮的姑娘!”转而薄愁染上眉间,“可惜不爱笑,不然……”

      倾国也使得。

      “丫头!”姚夫人朝窗外摆手,示意楼莱进屋。

      客厅里,姚夫人告诉楼莱,从今日起,她每天可以出门逛逛,但下午五点钟前必须准时回来,否则就是违背组织纪律。

      楼莱终于展颜。

      “你笑了?!”姚夫人既惊讶又欣慰,“十多天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

      “夫人,以后我天天笑,好吗?”虽然仍不能回家,但能出去放放风,也是好的。

      彼时的楼莱不知道,此次特许,仍是有目的的安排。

      **

      几天后,陆续有人到姚家来。

      先是好些位夫人,围着楼莱一顿打量,彼此窃窃私语着,似是交换意见,又问了楼莱好些问题,答不上来她们也不在意,只看着眼前局促而紧张的姑娘,暗自赞叹。

      临走时,不知谁的声音传到楼莱耳朵里,“就是性子有些轴,眼中透着股倔强,怕是为刘主任所不喜……”

      楼莱愈发惴惴。

      这种不安在见到一群年轻男人时蔓延至最大。

      姚夫人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丫头别怕,他们都是来考察审核的,甭太拘束。”

      楼莱不知自己有没有中选,待那些男人嘻嘻哈哈推搡着走了,她浑身脱力瘫倒在沙发上。

      一连两天楼莱愁眉不展,姚家保姆安慰她,“小楼同志,你怎么不高兴呢,之前有几个姑娘住在这,开心的很,每日里笑呵呵的,吃得好睡得香,就算最后选不上,进京一趟也算见了世面了,回去也是天大的脸面啦!”保姆以为她是担心不能中选,好心宽慰。

      楼莱仍是郁郁。

      这一日,姚夫人带了楼莱出门。

      **

      汽车驶入一岗哨森严的军区大院,警卫细细查验过证件后,放行。

      映入眼帘的,是一幢比姚宅更为气派的独栋小楼。

      厅内早已有人等候多时。

      姚夫人笑容满面的介绍,“刘主任,这就是楼莱。”双手虚浮着姑娘的身子往前轻推。

      不怒自威。

      这是楼莱对刘主任的第一观感。

      戴着金丝框架眼镜的贵妇人凝神细打量了眼前人半晌,方淡淡地嗯了一声,曼声道:“怪道予儿见了念念不忘,是个美人胚子。”

      姚夫人陪着笑,并未接话。

      怔愣迷茫的只有楼莱。

      予儿是谁?她又什么时候和他见过面?她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直到告辞上车,姚夫人才长舒一口气——过了这一关,这桩婚才算成了大半。

      “夫人,我……”

      “丫头,”姚夫人打断她,正色道:“罗家瞧上了你,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得惜福,懂么?”

      楼莱终于明白,挑选文工团演员只是个幌子,她被当做贡品送进了京。

      楼莱喃喃地,“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姚夫人却不再理睬她。

      **

      楼莱直接被送到西交民巷的某部队招待所。

      想出门,门口两个大兵看守着,寸步不离。

      楼莱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报告!”

      楼莱惊醒,大兵向她敬礼,一板一眼地传达:“部长将于一小时后到达,请立刻洗澡准备。”

      楼莱一动不动。

      “请立刻洗澡!”大兵加大音量。楼莱被吓住了,惶惶起身。

      她将反锁的门再三检查,方稍稍安心。

      **

      第二次见到楼莱,罗疏予仍有恍若天人之感。

      底下人回报说有人自金陵寻到个姑娘,很是不凡。主任已经派了几位亲信夫人瞧过了,个个儿赞不绝口,让他自己得空儿去过过眼,不行就打发人回金陵。

      有人带回她的相片。

      极美。

      罗疏予心动了。

      趁着楼莱外出的功夫,罗疏予近距离看到了真人。

      照片难以描述其美之万一。

      就如此刻她水灵灵地站在他面前,一双大眼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胸口紧张的起伏,偏按捺着,稳住了。

      “我是罗疏予。”

      大名鼎鼎的人物,楼莱当然知道,却不曾见过本人。

      两人一起去看演出。

      黑暗中,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楼莱挣脱不了,直到演出结束仍僵僵地被他牵着。

      心口突突直跳。

      “时间还早,不如再去逛逛?”

      楼莱摇头。

      罗疏予沉了脸,却并未发作。

      车上,他见她整夜不曾展颜,温声安慰:“家里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有人会解决。”

      她生于革命家庭,烈士后代,父亲早逝,母亲独自抚育她和两个兄弟,很是不易。底下人早把她家情况查个底儿掉。

      “那么,”楼莱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我想回家。”

      **

      楼莱病倒了。

      她被遣送回了金陵。

      军区主任对她的不识抬举大为光火,批评楼莱:京城方面反映她在领导身边工作不尽心,还闹情绪,让首长很失望。

      “这可是严肃的政治任务,也是考验一个同志对无产阶级司令部忠不忠的试金石。作为一个革命军人,一个烈士的后代,你的阶级感情到哪去了?!”,主任痛心疾首,桌子拍的震天响,“首长对你抱有希望,我们部队也对你抱有希望,可是,你全辜负了!”

      楼莱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回去好好斗私批修,写一份思想汇报给我。”末了,主任意味深长地又添一句,“回去以后,有关京城之行,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包括你的母亲。事关国家机密,谁泄露出去,就以□□论处。”

      **

      这天,楼莱正在练功,看到团长向她招手,忙小跑过去。

      “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去京城。”

      楼莱心一颤,犹疑地问:“是有演出任务吗,团长?”其实心里明白,若是演出,不会单通知她一个。

      “不,这次是体检。”

      体检意味着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我不去。”楼莱很有些气性,“我的身体很健康,不用检查。”

      想起主任的命令——哪怕是押也得把人押上火车!团长头痛了,楼莱是团里的尖子演员,他也不舍得放她走,可这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

      “这是命令。”团长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宿舍,楼莱怔怔落泪。

      那人曾抚着她的长发喃喃赞叹。

      恨从心底起。楼莱拿起剪刀,生生把及腰长发剪成了寸头。

      第二天,主任看着一夜之间模样大变的楼莱结舌瞠目,立刻往京城去了电话,询问是否如约送人上车,对方又向上请示之后,回复照原计划执行。

      楼莱绝望了。

      **

      得知消息,姚夫人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请示。

      从私心讲,其实姚夫人很中意楼莱。可是当初若是不声张还好,现在人已经被罗家看中了,即使现在罗家不要她,那也容不得其他高干家庭接纳,更何况是自己的老部下。所以打从楼莱住进家里,姚夫人就把爱惹事的小儿子打发到了外地出差,以此撇清干系。

      哎,这丫头性子也太烈了。

      **

      罗家。

      刘主任大为光火。

      她本就不十分满意楼莱,只是见儿子十分沉迷,楼莱个人素质又十分突出,方才勉强同意她进门。事实上,她曾私下向姚夫人等亲信抱怨楼莱太过高挑,若是将来陪同出席各种场合,岂不衬的自己没有丝毫威仪?!

      然而,在全国范围耗费人力找寻了这么久,能让儿子上心的也只有楼莱,刘主任疼儿子,自然想他称心。本以为对方会感恩戴德,不想如此不识抬举,因而立刻将人送回了金陵。又召来几位见过楼莱的亲信夫人拿了照片再次去各地选人,这次有了更具体的标准——要模样长得像楼莱,但性子温柔和顺的。

      一批批美女被流水似地送进京,个个儿满含期待而来,却很快饱含失望而去。其中不乏长得极美却与楼莱不甚相似的,在与罗疏予相处数日后,仍被很快打发。

      知子莫若母。

      一纸调令,刘主任吩咐尽快把楼莱调进京。

      **

      “哇,那爷爷岂不是每天都很忙?”身旁依偎的少女眼珠滴溜溜地转,全国各地送来的美人儿哎,多么庞大的工程!“听说您老人家年轻时被称为军中第一美女,可惜我那时还没出生,只能从旧相片里一睹您当年的风采。

      “鬼丫头!”老太太嗔笑着点点孙女的额头,又揶揄地道:“呐,现在第一美女的头衔不是又回到我的宝贝孙女儿这儿了么?”少女被祖母打趣,脸上现出一丝羞赧,又忍不住好奇心,催促着老太太解惑,“爷爷真的每天都见很多女孩嘛?”

      其实哪里需要挨个儿接见呢。罗疏予指示手下人将姑娘们集中,他本人则在她们洗澡时通过门上的玻璃窗查看,除了容貌,身材也是考察重点,如此一举两得,省时又轻便。

      楼莱作为姚夫人好容易挖掘的重点对象,倒是免了被窥视□□的羞辱。但从她与罗疏予有限的接触来看,他是个风流而寡情的浪荡子,只玩弄女人的□□,却从不肯付出真心。

      这种男人,要她如何盲从?!

      **

      京城。

      楼莱被关了禁闭。

      仍是原来的招待所,仍是有人看守,只是她不能再外出,失去了人身自由。

      感觉像在坐牢。

      不过数日,这朵娇花儿一般的女孩儿迅速枯萎了。

      罗疏予终于现身。

      楼莱有些怕他,蜷缩着身子躲进被子。

      “你还是梳辫子最好看。”罗疏予难掩惋惜。

      楼莱有些快意,“可我已经绞了。”

      罗疏予笑笑,对她的任性不予置评。金陵她的身边遍布自己的耳目,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他汇报,起初得知消息时他的确大发雷霆,后来竟有些暗暗的佩服,世间敢如此和权贵对抗的不多,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倒是很有勇气。

      罗疏予和她说话,她也不理,只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几句之后便不再开口,只沉沉地瞧着她。

      “啊!”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掀起,楼莱低声惊叫,身子猛地腾空被人抱起,下意识地抓住自己胸口前襟。

      罗疏予抱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楼莱就横坐在他怀里,她想起身,被按了回去。

      “楼莱,我们结婚吧。”

      楼莱断然拒绝。

      她试图跟他讲道理。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基础,这样的婚姻是没有意义的,我不能答应。”楼莱俏脸紧绷,虽在病中却仍然字字铿锵,试图顽抗。

      “可你母亲已经答应把你嫁给我了。”罗疏予玩味地看着怀里的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你还要反抗么?”

      气急攻心,又在病中,楼莱咳嗽起来。罗疏予忙轻抚她的背,又喂了她喝水,方才止住。

      其实他在诈她。

      以罗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要娶一位姑娘,甭说是她的家人,就是她自己,也是没有决定权的。

      偏偏她似相信了,眸中蕴了泪,楚楚可怜。

      他的手不太老实。楼莱只顾着伤心,

      “你想和我结婚,就是为了这个么?!”

      楼莱吓坏了,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末了。

      罗疏予终于餍足,发根被薅的生疼也不在意,这丫头是个宝,娶回家准没错。

      “楼莱,我惯着你,但你也得学着习惯我。”

      自此,罗疏予常来看她。虽然不能出去,可他能带着楼莱在招待所的花园逛逛也让楼莱舒心不少,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他总会收敛些不至于当场发Q。

      **

      刘主任很快得到消息,召来姚夫人商讨对策。

      “本想多磨磨那丫头的性子,可你瞧那小子三天两头的过去看她,前两天还和看守的人起了冲突,非要带那丫头上街。要不是我说司令急着找他把他骗了回来,只怕有的闹哪!”说起这件事,刘主任很是恼火,还没进门呢,儿子就为了她跟自己对着干,刘夫人感到自己的权威受了冒犯。

      “既这么着,不如早点儿完婚,也了了司令和您的一桩心愿。”作为媒人,姚夫人对这桩婚事乐见其成。她心里明白,既然人已被调进了京,罗家已把楼莱作为儿媳培养了,刘主任生气也只是为权威被挑战,而非反悔弃了这门婚事。

      “甭说只是绞了头发,哪怕是她剃光了当了尼姑,她也得给我还俗!”

      姚夫人想起自己上次请示后得到的回复,不禁暗暗叹息,楼莱那丫头,只怕以后有的受了。

      “结婚?你看她那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能结的了么?”刘主任没好气,她本来打算的好好的,等那丫头什么时候长发及肩时再办婚事,也在关禁闭时好好磨磨她的性子,没想到儿子这么沉不住气,枉费她一番苦心。

      听底下人说儿子最近常在那过夜,刘主任更是心焦,这要是婚前怀上了,老头子那儿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

      楼莱终于和罗疏予完婚。

      这一天,她刚满十八岁。

      婚礼当天,罗家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罗疏予的一众狐朋狗友早将他拉走,休息室里楼莱紧张地双手交握,身旁除了化妆师,只有她的母亲陪伴在侧。

      “你这孩子太任性了,多好的头发,说绞就绞,不然现在盘发多漂亮。”楼夫人抚着女儿刚及肩的头发不住惋惜,她不知道,能在一年内头发长成这样已是用了外力的结果了。罗疏予从国外捎了些洗发水每天逼着楼莱用,据说能使头发快速生长,果不其然,效果奇佳。

      化妆师凑趣,“夫人,新娘已是顶漂亮啦!”

      楼夫人欣慰地笑,倾身握住女儿的手,让她不要太过紧张,以免失仪。

      司令家娶媳妇,全国超半数的将星都亲来道贺。楼莱跟着丈夫去敬酒,这个叔叔那个伯伯的一个都没记住,罗疏予让她叫人她就跟着叫人,一圈儿下来,虽未喝酒,也累的够呛。罗疏予见状忙扶着她去休息室,他自己出去招呼众人,留楼莱一人在屋内小憩。

      刚闭目片刻,楼莱突地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来,本以为是罗家的保姆,不想听到一个年轻陌生的男声,她便坐了起身,犹疑要不要过去将门上锁。

      “听母亲说,我一离京,你就回了娘家?”男人嗓音透着不悦。

      “不是的,前些天我妈有些不舒服,我回家看看,正好那时候新娘子娘家人还没来,刘主任安排她住在我家,她一个人挺闷的,我妈就让我多陪陪她,也是怕婚礼前再出什么乱子。”女孩儿轻声解释,似乎有些怕这男人,嗓音里透着股小心。

      这女声楼莱认得,是姚夫人的女儿姚颐,比楼莱大三岁,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从小和父母生活在广州。两年前姚父从华南军区调职升迁,姚家才举家迁往京城定居。之前楼莱和她并未谋面,此次楼莱被暂时安排回姚家待嫁,两人这才相识。姚颐性子沉静,精通文学,时常向楼莱讲解古今中外名著作品,楼莱对她很是敬服,常和她一起待一整日。姚颐带她听交响乐,教她跳交际舞,两人很是投契,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只是,这样的明珠,注定招惹人眼。

      因着G命,全国工厂学校都在罢工罢课。大一下半年,姚颐偶然在学校遇到了傅悦生,惊鸿一面,她被惦记上了。

      傅家托人向姚家提亲,姚家父母不愿得罪上峰,勒令女儿休学嫁人,并哄骗姚颐已和傅家谈妥,婚后送他夫妻二人一同出国深造,这才半逼半哄着将姚颐送进了傅家大门。

      **

      “我还以为你今日来不了了呢。”姚颐握住丈夫的手,转移话题。

      “我哥们儿结婚这样的大事,我怎会不来。”傅悦生轻抚她的侧脸,玩味道:“听说新娘是个极品美人?罗疏予这小子可真有艳福。”

      “楼莱确实漂亮。”姚颐并不吝啬对她人的赞赏。

      傅悦生看了她一眼,缓缓笑开,凑近吻了吻她的唇,哑声嘱咐:“待会回去跟岳母说一声,你还坐回母亲身边,省的她回家找你茬。”

      姚颐点了点头,两人相携而去。

      **

      “照您这么说,傅奶奶年轻时也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儿,怎么后来对锦姨那么冷淡呢,都是从儿媳妇儿熬过来的,应该深有同感才是啊?”年轻的女孩问出自己的疑惑。

      “所以你傅奶奶喜欢你啊。”老太太点了点孙女的额头,笑道:“你像她年轻的时候,一样的骄矜任性。至于她和你锦姨的嫌隙,一是因你锦姨出身商贾;二是你锦姨不会讨婆婆欢心;三来嘛,是之前你傅叔的那件事,让她一直很生气,为你锦姨的不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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