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已惘然

　　喜欢看你温若琉璃的双眸折射出淡淡的哀伤；喜欢看你略显单薄的唇角晕染出如水的笑靥；喜欢看你拍自己额角的可爱动作。喜欢你说救人不问身份；喜欢你说万物都是有灵性的；更喜欢你说生命，是可贵的。（估计，偶会被吃醋的某两人直接掐死）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这样的小离所吸引。温柔却又倔强，单薄却又坚强，包容的善良却又恰到好处的底线。
但是，他的落寞，却是常常不被注意的。从小，父母双亡，夜深时的低泣，谁听的见？人前深隐的孤寂，谁又能觉察？这些，我懂。因为，常常会有这般感觉，身边不缺亲人、不乏朋友，会哭、会笑、会高兴，一切本该平淡但充实的，只是，当一个人静下来时，有些白天不曾记起的东西，会清晰的可怕。作为医生，小离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是不是他也憧憬过能成为谁幸福的归人？不习惯倾诉，总变得隐忍，所以，咬唇于他是个经常性的动作。有时，会想，你紧咬的唇，是想说些什么？是不是——或许，我不孤独，但是，我寂寞？
小离平凡，却又是个特殊的存在。那种温温润润的光，总是令人不自禁的亲近。是太阳么？不是，那太耀眼。是月亮么？也不是，那太冰冷。也不是星星，那太遥远。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荒夜的流萤。纵然渺小，纵然卑微，不会如前三者般令人仰望，但那种光，就是希望，就是温暖。可我知道，流萤太落寞，你，亦如此。
有时，看到别人说小离是圣母，我不由嗤笑。记得，余秋雨先生曾在一篇文章中曾写过这样一句话——人们虔诚的膜拜，膜拜自己同类中更像一点人的人。道理，不过如此。莫离多了几分人性，我们多了几分戒备。
韩子绪的落难，你救；文煞的重伤，你疗；程久孺和药郎的劫数，你解。甚至，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罪不至死时，你都无法做到见他丧命。只是我不明白，小傻瓜……你纵使成全了天下所有人，天下又有谁……来成全你？
小离本并不比别人坚强多少，只是太容易感动一点点的温暖，太容易觉察别人的悲哀和不幸。
不该承受的，你承受了太多。你习惯低头，任眉睫垂下，掩住眸中的欲语还休。倾其所有的爱，不顾危险的情，不该付出的，你还是付出太多。但，纵然情至深处，却又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也许，对韩子绪和文煞来说，不管用什么方法，无论多么卑鄙，多么残忍，多么不堪，只是不想心中所爱的人离开，无论他多么不甘，多么委屈，多么痛苦，只是放不开而已。这又何苦？何必？俗世中，我们看不透红尘，所以有执念。身在情中，谁又不是痴人？
是谁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所谓莫离，就是如此么？
本以为能平静的生活一辈子，只可惜差一天，差一个时辰，甚至差一念之间，都不是一辈子。
子规鸟不停地啼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只是要问，小离，天下尽归，何处才是你的归处？
或许，从你决定救韩子绪和文煞时，这一生便注定纠结。相遇、相处，再到相爱（那个……我知道，用词不当），直至相恨，是你的劫，他们的罪，你们的孽。
若是问小离，你后悔救他们么？
答案是——悔。
若是问韩子绪和文煞，你们后悔那般待莫离么？
答案亦是——悔。
或许，不是“此情可待成追忆”的唏嘘不已，却又不得不叹一句“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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