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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苍穹集云,压城欲摧,行人匆匆,望早还家。
“这雨会下多久?”皇城观星台上,散发未束的男子眯了眯眼,不经意问道。
“不会太久。”答者坐于亭内温着浊酒,略为感叹:“自上次见这雨,不知隔了多少年岁。”
闻者不语,静看黑云遮天。玄穹之上,残垣,随处可见,断壁,染血未干,尸堆成山,血淌云端。
彤云密布惊得行人驻足,空中尽是御剑而飞的修士,妖兽嘶吼,孤鬼哀啸,纵仙神两界也躁动不安,更有妄图接近的魔兽被一道天雷劈得尸骨无存。
观星台内一如既往的平静,煮酒者呷口涩酒,微微皱眉,看到天空中血红的漩涡,把浊酒忘至九霄云外,略为兴奋地唤着同伴:“雨快下了。”
同行者倒未品酒,依旧站在亭外看着,眉头紧锁,踱步片刻冲了出去,而从容饮酒者险些喷酒出口,见叫不住离人也只无奈摇头。
云柯殿中,霓坛之上,临涟伞开,血随云衢聚往殿心,白骨龙柄缠血红,繁冗的纹路点缀伞柄,流苏垂边摇欲坠,白得一尘不染的伞盖便倍显突兀。
沧暮不曾看无法站立而倚靠坛阶旁苟延残喘之人,只是盯着伞盖感到扎眼:“是要用你的血染吗?”
那人箕踞而坐,虽咳血不止依旧面露讥色:“是又如何?鹤致秋回得来吗?”
许是声音沙哑微弱使讽刺苍白无力,应是心已如死灰,沧暮不显愠色,很是平淡地开口:“血祭就差一步,”他指了指废墟中的魂阵,“你弟弟将是纪元重创的见证人。”
未待人片刻回神,血溅霓坛,魂阵中的亡魂很是平静,轻叹一声,欲出魂阵却发现被禁制在内。
“何不同观这天下再现,共赏佳景如画?”沧暮喋血而行,“却作何急于离去?”
“有人在等我。”魂阵中轻微的躁动过后便安静了,亡魂在想这个话题是否略为敏感。
“无妨。”沧暮不知何时更了衣袍。确切地说,不知何时历代天赐者的衣物显现。沧暮额点血印,碎发遮首梳两侧,细辫缠发半散束,白衣缀红纹,赤氅加身,丝绦挂龙佩,云靴踏血。
魂阵内嗤笑一声:“如此装束只当是成婚之服。”言毕又住了嘴,觉伤了人心便不再言语。
沧暮取了临涟,瞥了眼魂阵,不语而去。
百昌纪末,血雨侵袭,天赐者执临涟下界,以白泽为首众兽伏拜。雨所及处,万物消散,六界殆尽。
天赐者重塑众生,始创离虚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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