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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少年?我的少年!
沈惟进了巷子,又转了个弯。
四周是城市的老城,防盗网上挂着家家户户洗的衣服,水流滴下来,有人支着脖子往上骂了两句,声音顺着整个巷子传。老式小区最下面一楼,开着很多炒饭,快餐店,晚归的男性工人,脱了满身汗的衣服往哪一坐,店里面的锅碗瓢盆就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沈惟不想听骂声,不想看汗身,加快了脚步。
邻居老杨牵了他的宠物狗出来溜,是一只很胖的萨摩耶,浑身雪白。沈惟一边蹲下去摸它头,一边在心里想这种地方不会把它的毛弄脏吗?
但是看起来确实没有弄脏。
沈惟打了招呼,老杨眼神不好,眼瞅了半天才颤巍巍地指着沈惟,“沈家那个小子,害呀,又放学啦?……”
老杨说他要回去了,沈惟扶着他往家里面走。
“我爸妈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早晨出去了一次,刚刚你爸又接了个电话,两个人又匆匆出去了,估计晚点回来”老杨拍了拍沈惟的手“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吧”
沈惟扶着老杨到了他家门口,说了句谢谢不用了,走两步又回了自己家。
沈惟今年高二,在连城读高二,父母都在同一家饭店当服务员,沈惟父亲左手不好使,前几年在工地干落下了时不时手关节疼的毛病,沈母心疼他,要他从工地上下来,在饭桌上说了好几次。每次沈父都沉着一张脸,有天把他说急了,也不管孩子在场,筷子一敲就站了起来。
“老是说说说,我不干了让你一个人干吗?孩子刚上初中,你我身体都要吃药,我不干了怎么办?”
沈母那天哭了很久,有被凶的,也有对沈父的心疼。
沈惟插不进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低头,低头,低头。后来他去房间安慰了母亲,沈父当时还在外面低着头抽烟,到后半夜平复心情了,就回房坐在床上。
沈母说:“又抽烟了?”
沈父点点头,又转过头去面对着沈母:“对不起,我饭桌上也是脑子一热,但是…”他顿了一下“但是我不工作是万万不可以的啊”
沈母说:“那要不我去跟老陆说一声,我让他在饭店给你找个工作,反正饭店是他开的,行不行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我们还能互相照应,我们…”
沈父打断道:“我明儿去问问吧”他把灯关了“先睡吧”
沈惟站在门外,心里暗暗记下了有个姓陆的叔叔是一个大好人。
后来沈父也成功去了陆乾的饭店当服务员,陆乾也没有看他左手有疾不利索而亏待他,从没有一次克扣过工钱。沈父左手手关节疼得拿不动东西的时候,陆乾就只让他用右手端一些轻东西。
沈母告诉沈惟,陆叔叔之前和你爸在同一个工地工作,你爸帮了他不少忙,之前在工地有块石板掉下来你爸眼疾手快把他推开了,之后你陆叔叔就一直记着你爸,时不时送他东西。
沈父的病更重了,陆乾就把沈母沈父两个人从主城的饭店调回老城区的饭店当服务员,陆乾说老城区那个饭店离你家近,来来回回上班方便,而且那个饭店的顾客大多数都是十里八乡认识的,出了什么差错大家更包容。
沈惟因此很喜欢陆乾,陆乾看沈惟人也勤奋,学习好模样好,也经常买东西让沈父一并捎回去。
陆乾家也有个儿子叫路远,跟沈惟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纪,但是并不在同一个班上,他学习成绩也还不错,算中上,比起沈确实差了点,陆乾就经常叫沈惟来他家吃饭,也给陆远讲讲题。
但是沈惟并不喜欢路远,也算不上讨厌,陆乾问他为什么,沈惟也只有一句话:他太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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