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光

　　短篇！

　　我怎么几乎天天都在更文呢，高产得不像六万字能拖一年的那个我了。

　　（虽然但是，写得并没有什么营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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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祁】碎光

　　（1）

　　姬别情和祁进决定交换腰牌，是在得了天家赏赐的焚海、拦江那天。

　　那会儿是傍晚，他们下午从朝里回来后又胡天胡地一番。祁进本是不重欲的人，但见他拿到焚海十分高兴，便陪他胡闹。

　　姬别情那时也是年少不知轻重，又是心上人在怀，难免闹得有些过头。祁进被他弄得疼了，尖尖的小虎牙一口咬在他肩上，引得他更加放肆，只折腾得祁进说不出话。

　　闹完后，姬别情把祁进又裹上衣服抱去门口，两人坐在屋檐下一起看太白山的晚霞。

　　小少年累得很，困得头一点一点的，根本没有赏景的心思，只靠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姬别情也只是想与他温存而已，抱着心上人遥遥地看着远方。他们住的这地儿高，能看到墓林，姬别情就看见墓林和那些牌子在夕阳下流淌着淡淡的金光，在火红灿烂的晚霞中，倒有些亘古长存的意思。

　　姬别情便动了心思，拉起怀中祁进的手，小声问他：“进哥儿，我俩换换牌子好不好？”

　　祁进不太清醒，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问他：“为什么？”

　　姬别情笑着看小少年皱起的眉头，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你我不是寻常夫妻，大哥也不图你的海誓山盟——凌雪阁人的腰牌若无特殊情况，非身死不能离身，见牌子便是见到本人。那大哥就要你这个牌子，可好？”

　　姬别情没说出口的话是，这样至少若是有一个人没回得来，剩下的那个好歹有些念想，走的那个在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孤零零的。

　　他是这么想的，却也没告诉祁进，只是非要跟祁进换。

　　祁进揉揉眼，清醒了些。

　　他坐起身，毫不犹豫解下腰牌，换了姬别情的。

　　他认真地说：“那我也要大哥的腰牌——以后，你我二人不管分别多远，也见物如晤。”

　　两个少年人在一片夕阳里交换腰牌，姬别情将祁进那块腰牌的红绳在手指上缠了又缠，当着祁进的面在牌子上轻轻一吻，笑道：“以后进哥儿，可就是随时都陪在大哥身边了。”

　　（2）

　　他们倒也是有过一段亲密无间的时光。

　　焚海、拦江形制相若，他二人又一直同练武学，便走了个偏门路子。有时为提高战斗效率，或是兵行险招解困，两人常在执行任务时在战斗中交换武器。端的是一个敢扔一个敢接，能大大震慑敌方心神，任务从无失手。

　　每当执行任务回来，姬别情就会搂着祁进好好温存，祁进也从不拒绝大哥这时候的求欢，将全身心都托付出去。

　　那时候的他们曾以为，会这么地久天长下去。

　　也只是以为。

　　祁进离开凌雪阁那天，在和姬别情同住的小屋里整理东西。

　　他放下了紫苔称意、交回拦江，把两年任务所得赏金全部留下，还留给姬别情一封信。

　　他打算干干净净的进来，走也要干干净净的。

　　什么都不要了，包括感情。

　　但他最终拿着姬别情的腰牌和那块竹绿软玉，在满院子亲手栽下的彼岸花中站了两个时辰，还是将它们一同带走。

　　只是来到纯阳，他便将刺客袍服并竹绿软玉，还有姬别情的腰牌一起封存在箱子的最深处，再也不曾打开，也不敢打开。

　　——那身衣服名为妄顾，是他不敢再回头看的时光与血海。

　　姬别情，也属于那段时光啊。

　　（3）

　　祁进一直以为，自己藏起姬别情的腰牌，而姬别情也会再去做一块，替换掉他给姬别情的那块。

　　可是姬别情没有。

　　祁进选择将往事埋藏，姬别情选择活在旧时光。

　　沾满血迹的包裹被送到他面前时，紫虚真人的手一直在抖。

　　还恩令并“祁进”，一起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来的人是叶未晓。接任姬别情的吴钩台台首沉默看着祁进，道：“真人，我师父的牌子，还请您给我。”

　　“我知道您舍不得——可他生时既然是凌雪阁的人，死后便该在墓林长眠。”

　　“前尘爱恨滔滔，往后皆是过眼云烟。真人有大道要走，我师父也有家要回。”

　　“真人，放过吧。”

　　但那天的叶未晓，终究是没能拿得走姬别情的牌子。

　　他与拿着还恩令的祁进相对沉默了许久，最后是他转身离去。

　　他是不忍再看那人的眼。

　　在姬别情的话中，祁进永远都是颗璀璨的星，是道明媚的光，有着一双好看的眼，不笑的时候是玉雕般的人儿，笑起来却又像是初春花开。

　　叶未晓也见过几次祁进，只是没见祁进笑过。那道长总是淡淡的疏离，客气又周到，但眼睛总是有光的。

　　他是第一次看见紫虚真人的眼睛暗淡下去。

　　叶未晓边走边想，越想越看不懂自己的师父与这位道长。

　　他们是图什么呢？

　　生前不得圆满，死后倒依依不舍。

　　那为何不去好好珍惜那些时光呢？

　　（4）

　　姬别情在长安城墙上把辞光交给叶未晓时，正是入夜。

　　万家灯火的盛景一点点散去，琼楼玉宇也在黑幕中敛身。贩夫走卒各归其家，舞榭歌台收拾干净，流金溢彩的长安城渐渐入睡。

　　黑夜寂寂中，只有身侧城楼上有点光。

　　姬别情就背对着沉默的长安城，在这一点点光里拿出一对与焚海、拦江形制相仿的链刃，交到叶未晓手上。

　　他问：“这以后便是你的了——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叶未晓抚过刃身，忽然一阵小风吹过，身侧城楼灯笼的光簌地熄灭。

　　他的手指正点在最后的光上，脱口而出：“辞光。”

　　——从此隐锋藏名，辞别昨日辰光。

　　姬别情蒙着半张脸，但叶未晓总觉得他应该是在笑，还以为这个师父在笑自己取的名字不好。

　　然而姬别情只是取下自己的腰牌，就着凉凉的夜风轻轻摩挲。

　　“那便叫辞光吧。”他说。

　　——end

　　【补】

　　1.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系列，就忽然想写写姬祁二人的腰牌和小叶的橙武，所以强行拉起来了。

　　2.不是be，因为这篇是以后一个中/长篇的前传。

　　3.姬祁中/长篇《风雪夜归人》预告：因为祁进放弃成仙的机会来换姬别情一世，所以姬别情死后重生在他们二人获赐焚海、拦江时，重新与祁进走完这一生。此文中提到的还恩令、腰牌都是为那篇文的背景服务，那篇文是he，关于大纲的构思已经在微博讲过了，太长所以这里不讲。

　　4.但是那个文吧什么时候写我也不知道（望天）。写中长篇太累了，写是写不来的，只能更更短篇混口腿肉的样子，qaq。

　　5.而且现在我脑子没梗写了，大概以后只能躺平等tag太太们喂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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