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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最终我还是没有揍成。
想揍他的心情在等待他的过程中慢慢消磨殆尽。
那时候沈烬写了封赔礼致歉信给我。
说他确实受了些伤,却也并无大碍,让我担心了他感到很愧疚。
我回信痛骂了他一顿。
两年之间,只要是我回信,必留一段文字专门骂他,希望能骂到他狗血淋头。
两年一过我都十七了,我虽不着急,但是父亲母亲都很着急,怎么说也不能让皇城第一贵女成了皇城大龄剩女。
我反驳:“等大姐姐生了孩子再说。”
父亲母亲立马闭嘴,脸上一言难尽,但是也放弃了说教我。
太子和太子妃,为了拥有更多的二人世界,打算晚些再要孩子,没个五六七八年这嫡子是休想钻出来。
沈烬人是没有回来,但是他威名远扬,皇城里只要有人提起他,全是夸赞他的话。
我便觉着,没个五六七八年他是回不来了。
我有时候甚至自暴自弃地会想,不如就那三公子凑活凑活得了。
或者和上辈子一样。
毕竟八卦舆论的中心,是太子和太子妃,没人会来注意我。
但是上苍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我甚至还没有将这些个念头完整的想明白。
沈烬要回来的消息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皇城。
四月十五,阳光明媚。
我没写日记,我去了城门口。
去城门观望者,络绎不绝。
姑娘居多。
我好似听见如雷鸣般的马蹄声,在接近城门的时候又逐渐变轻,变成了小碎步。
一眼看去,整齐的队列里没几个将士跟随回来,沈烬排在最前头。
他腰板挺直骑在马上,缓缓走过来,引起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一连串惊呼和赞叹。
他的皮肤经过风吹日晒之后肉眼可见的粗糙了,和我这精心保养的娇嫩脸蛋可无法比。我一阵唏嘘,这怕是再怎么保养也保养不回来了吧。
他脸上的线条更加硬朗,五官分明深邃,薄唇紧紧抿着,眉宇间透露着肃杀之气,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不得不说,沈烬长大了,人模狗样的。
沈烬一眼就看到我了,只见他眼睛一亮,立刻翻身下马向我走来。
但是没成功,他被那些挥舞着绣帕的姑娘们堵在了那里,他只好重新回到马背上。
我心里又酸又好笑,朝他使了个眼色就回头走了。
等沈烬慢慢悠悠挪到家门口的时候,他那些狂热粉丝才冷静下来,各回各家不做打扰。
四下无人,我倚在我家门口的大石狮子旁等他过来,却见他径直走进了家门。
???
??????
等他沐浴焚香出来,我腿已经站麻了,在那一动也不能动。
正当我一个拳头怼过去的时候,他一把将我带进了他怀里,并牵动了我酥麻的双腿。
我一个腿软,堪堪攀住沈烬才没有倒下去,鼻尖充斥着浓浓的苏合香混着香根草的味道。
他一手扣着我的腰,一手捏着我的下颌迫使我抬头。
沈烬的手指经过四年的打磨变得十分粗糙,摸在我白净细腻的脸上,我感觉很不舒服,随即一掌挥开乱来的爪子。
沈烬也不恼,双手将我搂得更紧,脑袋埋在颈肩,炽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
他声音闷闷:“晚玉,我好想你。”
我宛如一个修真者,体内的真气轰地一下直冲脑门。
我涨红着脸,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半死不活憋出了一个字:“哦。”
“那不如我们去汇茗楼喝口茶?”
“……我还得见陛下。”
……
好吧。
“晚些时候再去。”
汇茗楼是没去成,沈烬进了宫晚上才出来,先是面见了皇帝,后又与太子殿下交谈甚久,还送上了迟了两年的结婚贺礼。
等沈烬忙完我们才有了时间约在汇茗楼,还是那个雅间。
只是大姐姐没有逃脱成功,被太子殿下死死地把控在东宫,整日整日小宝贝小心肝的。
所以只有我们俩人,他讲我听。
讲他远离繁华喧嚣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就算是他曾经在信中提及过,也不及他坐在我对面绘声绘色地描述。
只有亲眼见到苍茫戈壁,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空旷与辽阔。这是一片被人遗忘的土地,零零散散几丛枯黄的杂草似乎给这片土地带来了微不足道的生机。常年战火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的主人,胡杨,生而不死死而不朽,在这漫天的黄沙中不屈不挠,它是将士们最好的榜样。
几经战场的人已经变得麻木,像是吊线傀儡,四肢机械地重复着那几个动作,未来就是这一望无际的荒漠,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但是当北回的归雁发出嘹亮凄厉的叫声时,才惊觉今夕是何夕,远在故乡的人是否也像我思念她一样思念着我。
每年冬天下雪的时候,正应了那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凄凉且孤寂。风霜吹在脸上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此时休战时刻也只能和营帐旁的篝火互相取暖,只盼来年春天能够给人一丝希望。
沈烬讲的很凄惨,讲完之后一脸求安慰求抱抱。
我控诉这和他信中描述的夕阳染沙的绚丽美景完全不同。
沈烬一改愁容,露出他可爱的小虎牙:“有机会带你去瞧瞧。”
我虽向往,但是也知道皇城贵女想去边关几乎是不可能的。
即使想要出个皇城,也是不容易,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去的。
除非……
我纠结至极。
沈烬轻笑:“会有机会的。”
“可是去边关好费孩子啊……”
我竟然说了出来!
将士去边关,家属却是能够随行的,但是要做沈烬这样的人的家属随行,要么将儿子留在皇城,要么将儿子他娘留在皇城。也就是说,沈烬如要带媳妇儿去边关,就得先生个儿子扣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才行。在其他人眼中,这个儿子怕是废了,再去生一个便是。
“没想到晚玉已经想到这么远了,”沈烬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再次强调,“会有机会的,且我的夫人与嫡子,我沈烬还是有能力保护的。”
这句话不需要太多的反应时间,就我现在脸上的热度,我便知道我的脸已经通红得不成样子了。
我急忙起身匆匆向沈烬告别,直奔东宫而去,死死埋在大姐姐的胸前,不顾太子殿下危险的眼神,久久不肯起身。
直到傍晚,太子殿下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叫沈烬过来将我拎走。
回去的路上还遇上了熟人。
“晚玉妹妹。”来人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声音清冽。
我行了礼当是打过招呼了。
等他走远,沈烬才开口:“这是你哪个哥哥,我怎么不记得你有哥哥,弟弟倒是有一个。”
“是太傅家的三公子。”
沈烬听完冷哼一声:“嗤,小白脸,不过如此。”
我:呵,糙大汉,彼此彼此。
在沈烬看过来之前,我把脸上嘲笑的表情收拾得一干二净。
“你说说,你爹怎么就看上了这人。要论官职,呵,他还是个闲散公子,还没他大哥来的厉害。要论武力,呵,根本就不配与我相比。要论相貌,呵,他那二哥长得倒是比他精致,更别提那个与他纠缠不清的表妹都比他漂亮……”
我无话可说。
不过为什么你了解得如此清楚?
这是一场隆重的相亲宴,办在了皇宫里,主题是祝贺沈烬凯旋。
当皇帝陛下询问沈烬要什么赏赐的时候,只见沈烬“刷”地一下站起来,又“啪”的一声跪下。
“臣与丞相府二姑娘顾晚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恳请陛下赐婚。”
声音之洪亮。
语气之坚定。
惊喜来的如此突然。
难道他就没想过提前问问我的意见和建议吗?
算了,我同意的。
难道他就没考虑过我父母、他父母的想法吗?
他父母、我父母,一脸毫不意外果然如此的表情。
好羞涩。
众目睽睽之下,我又想埋进大姐姐的怀抱。
我向上座望去,只看见大姐姐满脸写着欣慰,以及太子殿下警告的眼神。
我无法,脑子里嗡嗡的,又与沈烬四目相交,相视而笑。
一种名为幸福的泡泡从我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溢了出来飘散在空气之中。
而后被皇帝陛下戳破:“朕允了,那就明年挑个良辰吉日完婚吧。”
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变数。
一年的时间,我就十八了。
沈烬安抚地看了我几眼:“臣叩谢陛下!”
回到家后,母亲便迫不及待地准备起来了,我看了眼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婚前准备,心说确实是需要一年时间的。
我还得将我这几年来养出来的肥肚子减下去。
再给沈烬送些面脂。
毕竟他是需要露脸的那一个。
在大姐姐的耳濡目染下,我终于以十八岁的高龄将自己嫁了出去。
新婚之夜,我坐在窗边的小榻上,翻看我的日记,这小本本已经写到最后一面了:
顾晚玉甘愿做庶姐的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度过了幸福快乐的一生,并且做了一辈子的单身狗。
我在日记小本本上写着,脸上逐渐露出慈祥的笑容。
回头,我看见沈烬看着我的小本本,脸上逐渐露出危险的笑容。
“这是文学创作的一种手段,为我的日记本儿做个最后的总结。”我解释道。
“我知道,”沈烬朝我勾勾嘴角,“也表达了作者内心美好的愿望。”
我被他拖过去,不甘心地挣扎:“原、原来,您也是大姐姐的书粉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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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玉的线就是她穿书了,穿进了自己写的那本毫无逻辑为虐而虐的宫斗文,又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走向沙雕之路一去不复返。有一说一,“上辈子”就是顾昭玉穿到了自己写的书里,所以,昭玉就是昭玉,是刘勉娶的那个沙雕作者,不是顾昭玉笔下的那个虐文女主,并且刘勉并不喜欢虐文女主,喜欢的是我们沙雕昭玉。
主要是顾晚玉重生又来了一遍,将之前的剧情以另一条线发展,为自己分支出了一个结局。顾晚玉,一个有爹疼有娘爱,日日看甜宠话本,被丞相府保护的很好,还有个沙雕姐姐带她长大的小姑娘,她的世界就是很纯粹轻松快乐的。并且她上辈子充当背景板的时候是没人在意她的,她不受小说限制,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作为丞相府嫡女,皇城第一贵女,她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的。这辈子,在熟人面前可能会放飞自我。
这篇小短文完结了,咱们下辈子(划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