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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
上面,是他的名字,透过桃木扇他仿佛能看到她笑着朝他走过来,极力向他展示手中的扇子,她说:“你的名字,帝岐,从今以后,帝岐就是你的名字。”
“我起的,你喜不喜欢?”她拉着他的袖子,固执的非要他回答她喜欢才肯罢休。
神之名,是从降生那刻就有了,或从伴生的玉佩中显现,或显于身体发肤,而后再消失,稍晚些的,也会在千岁之前伴随异象而显示,而他没有,从降生就没有,千年之间也没有,他是第一个没有姓名的神,仿佛一个被抛弃的神。
他是洪荒初始自天地而生的第一棵草木:荆棘,生来便冷心冷情,不明爱恨,而她的爱恨,总是肆意又张扬,喜欢是,憎恶也是,他和她就像是两个极端。
加上他冷情的性格,也并不认识其他人,千里,是她认识第一个人,也是主动靠近他的第一人。
他那天没有回答喜不喜欢这个问题,只是往后千千万万年,他都是这个名字,他,就是帝岐。
他无悲无喜的心明明也曾起过波澜。
……
良久之后,帝岐从沉思中出来,直到看到的画面变成扇面的两个大字,起身,合上扇子,走出了大殿。
帝岐看着自手心而生出的精魂,也该去那处看一看了。
迷雾重重的山林深处,是一大片巨大的参天古树,比之阴孰山的金棕木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深处其中的帝岐,飞身向最高大的那个古树靠近,仿佛主人一般,他的身影极其飘渺,迎面而来的风将他白色的衣衫吹得飘舞起来,显得更加神秘,巨大的古树并没有让他显得渺小,而他,本就是俯瞰众生的神。
帝岐身下,遍地都是荆棘覆地,将巨大的古树也缠绕其上,帝岐面前的,是这个地方最为巨大的,里面好似有些什么东西,被荆棘包裹成了一个半圆的形状,帝岐立于半空,在它面前停下之后,那根荆棘仿佛有生命般一寸寸退开,完全退开之后,露出来了里面的东西。
入目的是一面光滑的石镜,石镜上面悬空的是隐隐绕绕几丝淡黄色的微光,那是千里的精魂,此刻,连同他手上的这一缕,也一道放了上去,放完之后,那光比初始更加耀眼了些,现在,只差最后一丝主魂未曾寻得。
帝岐施法加固了石镜上的结界,那几丝淡黄的光芒慢慢融合成为一个颜色深一些的橙黄色光圈。
他离开的此处的时候,没了那个半圆形的石镜台,连来时看到的荆棘缠绕的景象也消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这片山林又恢复了以往的静谧。
鬼界
忘川深处,是一大片开在白骨上的优昙婆罗花,明明是佛经里象征祥瑞的花,却开在了地狱深处。
优昙花开,有人却从不知优昙。川河彼岸,是灵魂的交替,生者,可死,死者,可复生;恶者,可善,善者,可为恶。
河流尽头,茫茫一片,连空气中都渗透着死气,半点生息也无。
“你来了?”兀的,空中却传来一声悠长的询问。
忘川尽头,出现了一个眼上覆着黑金面具,一身红衣,犹如鬼魅的人,那人并未回答对面人的问题,只说了一句:“长凉,这个如何?”便将手里的东西给了对面的人。
那位名为长凉的人,也覆着满身黑袍,连脸也不曾漏出,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不是,还是不是,这个也不是。”
听到了长凉的答案,来人神色有些变化,只说了一句:“我继续找,会找到的。”也只有我能找到。
这句话不知是对对面的长凉说还是对自己说的。
只在望向那片优昙婆罗花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你最近又在捣鼓什么东西?”继而又到:“别过火,天界之人时时盯着。”
“我知道的,倒是你,不该去找他,阚修他能坐上现在的位子,可不再是当初只会跟在别人身后的人了。”说完之后,那人又笑了,笑声阴冷,倒是与这地方意外契合。
“我们剩下的几个人中能有几个跟当初一样的。”
扔下这一句话,红衣男子就走了。
“是啊哈哈……”长凉笑的更大声了。
等到檀契进到莲稚屋内的时候,莲稚手里正拿着一只桃花枝,说起来,还是她小时候从桃花身上折下来的,为什么她留到现在呢,桃花说,这个可以用于跟她直接联系,但她没有法力,一直没法使用,但她也一直收在身上。
他将桃花枝给了檀契,檀契拿过,闭眼感受其中的气息,初时与他有些相似的的纯正的桃木气息,再往里探去,是微微有些炙热的气息。
感受到了阻碍,檀契没有再继续,桃木气息已经足够了,而且又是与他一般的,檀契双手结印,这时自眉心出现一个粉红的印记,似桃花盛开,莲稚看得一愣一愣的,想着桃花身为桃花妖,这个一看就牛逼哄哄的东西,桃花都没有。
一丝火红的光芒从桃花枝慢慢出来,跟随无形之中的指引,飞快的向四周散去。
随及檀契睁开了眼:“快则一日,多则三日。”
莲稚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给了檀契一个个大大的拥抱:“檀契,你真是棒棒的。”
突然被抱住的檀契,一时有些脸红:“我……我……我肯定会帮莲稚的。”
“我知道,我们是朋友嘛,以后檀契有什么事我也会帮忙的。”莲稚边说边拍胸口,大义凛然的道。
“嗯……给你这个,你跑得太快了……”说完,檀契将桌上的酒坛子推到了莲稚面前。
莲稚不会喝酒,闻着酒味就犯晕,现下倒是接过了,朝檀契道:“是很辣的味道吗?。”
“不知,我没喝过。”檀契回答。
莲稚:当我没问。
没过多久,檀契就走了,不过是被莲稚推着出房门的,他一会看莲稚一会看酒坛子的意味太明显了,分明想看她喝下去,莲稚才不会如他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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