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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最后跟父母吃了顿饭肖寒便坐上了回学校的车。
影集留下，书带走了；前任留下，人走了。这一走可能永远不相见了。
肖寒觉得这次离开身上轻松了很多，不想抽烟也不想绕学院路，只想着怎么给少爷好好过个生日，只有他一个人策划的生日。
虽然每年生日父母都会打电话祝福并给钱让他好好过生日，但肖寒从来没过过。自己不过生日却从来没落过那人的，拼尽全力，捉襟见肘的生日。
人这一辈子离开一些人是脚步沉重却肩膀轻盈的，但是去见另一些人却是心甘情愿用跑的。
肖寒先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宿舍。313一直是模范宿舍，这在男生寝室中是很少见的，而313宿舍的模范功臣就是肖寒。
本就干净的宿舍更是焕然一新，肖寒洗完澡洗了衣服拖了地，换上一桶新的纯净水。做好这一切，打开箱子拿出书本、鸡蛋、礼物，一样一样摆好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心情惬意而安然。
肖沐比他晚一趟车，晚了整整四个小时，这是他有意安排。因为他希望少爷生日回来能看见一个干干净净，明亮如新的宿舍，毕竟是寿星。所以当肖沐拉着箱子推门进来时眼见宿舍的光景呆愣在原地。
沁人心脾的洗衣液味道，窗明几净的宿舍，风肆意的吹进来绕一圈再跑出去都带着淡淡的清香。帅气的面容，中意的模样，就那么仰着脸，眉目清俊，笑容荡漾。
“少爷，生日快乐。”
肖沐忽然觉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生日，即便每年生日聚会人山人海，礼物堆积如山他也没收到过这么纯粹的心意和珍贵的礼物。
愣怔之际，肖寒伸手拿了盒子和鸡蛋递给他笑：“我妈煮了鸡蛋，生日得吃鸡蛋，给，礼物，看看喜欢不？”
肖沐本能接在手里一时间难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态，伸手揽上肖寒的腰背抱在怀里。
他说不上为什么，只是看着眼前这个身世过往甚至是生活都惨淡经营的人依旧如此单纯而美好的使出全身力气让他开心的样子，只一瞬间他就沦陷了。
可能矫情，也可能因为喜欢而提升了共情能力。无论如何他觉得这个人实在是辛苦，既美好又难得。
肖寒推他笑：“别，你别感动哭了吧？少爷，这算什么？”
肖沐深深吸了口气忍了忍情绪垂眸感慨：“别，要脸，别推我，让我酝酿好。”
肖寒笑出来，比了比他的身高自顾碎碎念：“我寒假长高了，快赶上你了，可能是运动太多了，我感觉这个寒假贼充实，充实的都瘦了。”
肖沐放开，回身放了鸡蛋在桌上，打开礼物盒子拿出一条精致的链子，下端垂着一个闪亮的月牙坠儿。
“酷，我哥眼光超好，我喜欢。”肖沐赞叹。
肖寒心里美滋滋：“你送我太阳，我送你月亮。白天你来亮，晚上我来亮，我简直是个人才。”
肖沐只是笑，笑的都快止不住了，伸手带上去看镜子：“哥，这会不会掉色？我要一直带着。”
肖寒无语：“啧，金的好吗，金的，看不起你哥，带！”
肖沐摸了摸小月牙点点头笑的眸子亮晶晶：“谢谢寒哥，一会我们去吃火锅吧。”
肖寒应了：“好，哥有钱。”
肖沐叹气：“傻不傻，礼物都送了，吃饭都是寿星来。”
肖沐简单洗了澡出来擦了两下头发，拿起已经泡好的清茶喝了两口，剥了一个鸡蛋递给肖寒：“给。”
肖寒摇摇头：“你吃，就是给你带的。“
肖沐无语道：“五个呢，我一个人吃不完。”
闻声只好接在手里吃了一口，从包里拿出辣条：“我还带了这个，过来。”
肖沐乖乖凑过来张嘴吃了一根辣条笑：“好吃，你简直神了。”
肖寒好笑叹了口气，他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傻呢？笑了笑自古吃了手上的鸡蛋。
“再来一根。”肖沐凑过来。
肖寒喂他吃，手机震了震，接起来出门：“等下啊。”
肖沐应了声坐下继续剥鸡蛋，他哥给的他都要吃完。还有辣条，必须是喂的。
当肖寒拎着蛋糕进门时，肖沐正在吃鸡蛋。望着肖寒手上的蛋糕顿了顿心里有些触动。他太熟练了，熟练的让人心疼，心疼的让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表情。
“哥，你怎么还买了蛋糕？”
肖寒只是笑：“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快别吃鸡蛋了，明天再吃，吃一个就成。过生日该有的我们少爷都得有。”
肖沐一手拿着鸡蛋，一手拿着辣条包还在等着他喂，闻声一口塞了鸡蛋接过蛋糕嚼吧了几下含糊不清道：“等会火锅吃不了了。”
肖寒笑道：“那就吹个蜡烛然后吃一点，明天再吃，火锅想吃我们就去吃。”
将蛋糕放在桌上，肖沐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拿杯子喝了口水，忍了忍情绪好一阵都没说话，肖寒走过去打算给他洗换下来的衣服。
“别别别，我自己来。”肖沐忙跟过来。
肖寒只好放手望着他笑：“你放心我不洗你内裤，我就给你洗外面衣服。”这倒是把肖沐说了个大红脸，一言难尽的点了点头拿着衣服扔进自己的盆里：“我自己洗吧。”
肖寒也不执着，洗了手在桌前坐下拿起书打算看：“你先休息一会，我们一会再出去。”
拿着衣服去洗的人没吭声。看似在洗衣服，其实他忍情绪忍的辛苦，一方面感慨一方面心疼，更多的是开心。
简单冲洗了衣服挂起来洗了洗手转身走：“哥，我们早点去吧，万一没位置了怎么办？”
肖寒头都没抬，一手轻轻捻着书签一手扶着书页应了声，肖沐望了眼，可不就是那个书签，这人简直奇葩，他都快疯了。
两人拎着蛋糕去了火锅店，这是肖寒要求的。本来让在宿舍吹蜡烛肖沐觉得傻，肖寒便拎着去了火锅店。看见蛋糕店里还放了首生日歌，这对于肖沐来说实在是新鲜，新鲜的他都觉得有些尴尬了，幸好订的是包间。
肖寒认认真真的点了蜡烛望着肖沐笑：“23岁了，成家的岁数，以后就是真正的大人了，来吧，许愿。”
此情此景肖沐闭上眼睛认真许了个愿望，简单切了两块蛋糕吃了，肖寒便将剩余的蛋糕扎起来，开心的抱着小碗打算吃火锅。
肖沐打开手机拍摄功能招了招手：“来，哥，我们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肖寒笑眯眯凑过去坐在他身边望着镜头笑的很配合。肖沐侧眸望了眼他快速凑上来亲了口肖寒的脸蛋儿，手上却一点没停，按了个十连拍。本是弯着眼睛笑的人意外缩了缩脖子，震惊的盯着他愣在原地。
肖沐忙哈哈大笑活像一个蹩脚的戏子：“你看你的表情太搞笑了。”
肖寒勉强笑着摸了摸脸蛋儿，尴尬的推了下肖沐不满：“删了，神经。”
“行呗，这都没玩过吗？”肖沐懒懒应了，一脸的漫不经心。
肖寒抱着碗吃肉，瞪了眼对面疯疯癫癫的人：“你们玩的这么开放吗？”
肖沐只是笑：“这算什么啊？”
肖寒给他捞肉，边捞边碎碎念：“再不吃都老了，快放下吃肉。”
肖寒的反应对于肖沐来说实在是再开心不过了，他不知道以前是个什么样，但看肖寒的反应完全就是小白一个。不由开心的多点了几盘肉，俩人几乎吃了个全肉火锅。出来的时候撑得离谱，商量着溜达回去。
肖寒一手拎着剩下的蛋糕一手拎着蜡烛盘子，肖沐一手拿着玩偶一手拿着手机，玩偶是店里送的生日礼物，他觉得很傻，但肖寒却很开心，他就拿了出来。
南方的冬天晚上很冷，又湿又冷。两人走了一阵，肖沐将手机塞进兜里，伸手拎过蜡烛盘子望着肖寒冻红了的手嘱咐：“揣起来，都红了。”
肖寒摇头笑着伸手去够玩偶和蜡烛：“你揣起来，今天是你生日，要开心，从小我妈就跟我说，生日这天不能有一丁点不开心，不然这一整年都不开心。”
肖沐并没有给他玩偶，只是握上他冰凉的手顺势揣进了自己兜里：“真的？”
肖寒开始觉得尴尬了，抽了抽手。
肖沐调笑：“你帮我暖手我还记得呢哥，你忘啦？”
肖寒不吭声只是一味地挣脱肖沐的手。
“别动。”肖沐皱眉望着他。
肖寒不满瞪了眼：“这让人看见多不好？”
肖沐无语：“那你给我暖手的时候没想过这个问题？”
肖寒用力抽出手来塞进自己兜里：“我忘了。”
肖沐心态都快崩了，盯着肖寒无语出天际：“你忘什么了？”
“咋了？你这么凶干嘛？”肖寒莫名睨了眼他就要走。
肖沐的情绪崩塌就在一瞬间，他其实不想，但是他不开心是真的，这种处处试探处处掩饰的心情虽然好但是也很磨人，停下来盯着肖寒一脸认真：“哥，你到底懂不懂？”
“什么？”肖寒意外回身看他。
肖沐望着此时懵懂的人仿佛一巴掌打在他的心上，生冷很疼。
迈步上前一把将人拉近，毫无防备的人被拉了个趔趄险些爬进他怀里，幸好一只手撑了身体才勉强站稳。不满正要开口，肖沐却打断了他，用眼神和言语，甚至是温热的气息，告诉他一个撩人的事实。
瞬间捂上耳朵的肖寒想退离眼前这个人，这个声音和温热气息浓重的人。
“……”
他清楚的从肖沐的眼神中看到了火热，那种热度灼烧着他的理智，星星之火足以燎原。那一瞬间的气息萦绕让他半个身体以耳朵为中心全部都酥麻了，一步都挪不动。
“啪——”
蛋糕掉在地上，因为撞击有些塌，现下却没人关心它。肖沐的眼神认真而满含情绪，让他紧张慌乱，退了一步腿一软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死机了。
“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很久了，肖寒”
“我安慰过你的失恋，也介绍过新的人给你。”
“我跟你出去玩，也跟你自驾游，做什么都想带着你，即便你不擅长也不是很喜欢。但我就是想让你呆在我身边。”
“我曾经以为我只是喜欢跟你玩。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喜欢已经偏离了初衷，变得贪心，变得自私。变得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东西我都想要。想知道你的一切。曾经、现在、将来所有经历过、没经历过，正在经历的事。”
“分手那会我以为我会很难过，但是从你把我背回来开始，我就根本没有多少心思放在失恋上，学习、看书、逛街、吃饭，甚至是洗衣服，你做的面面俱到，没有一点厌烦。”
“喜欢男生这件事我曾经以为很疯狂，但是和你相处下来却默契到让我总是忘记这种性别关系。我总是在想，如果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他是我的男朋友，跟我有最亲近的关系，那真是想想都觉得开心的事。”
“越走近越是喜欢你，甚至是控制不住的想见你，想陪着你，想牵你的手，想拥抱，想亲吻，想睡你，忍不住想让你知道我很喜欢你……”
肖寒盯着近在咫尺的颜，安静的时候温婉秀气，一说话就像个霸道的疯子。
肖沐没拉他起来，只是蹲在他身边，跟他说了足以灼他心的话，然后望着他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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