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空

　　“哈啊~我睡多久了？”舒解问道，起来看见自己身上耷拉着自己的外套，左瞧瞧，右盼盼，道，“人呢？”
　　“在呢。你家伙可真能睡，一下午了都。”高煃上好厕所回来，提了提裤子，看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舒解，笑了笑。
　　“嗯。谢谢你给我披外套。你有房子吗？”舒解扎好头发，戴好眼镜，披上外套问他，看着高煃又坐回了椅子上。
　　高煃伸个懒腰，打个哈起，一脸震惊且疑惑的看着他：“哈啊~有啊，你想干啥啊？”
　　“我爸让我自己租房子在这里住，你看，行李都在这里了……”舒解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再说下去。
　　“看见了。”高煃理了理衣服。
　　“说啥在这里住方便工作，结果钱没了，身上也就一千多了，发工资还有几天时间……”舒解挠了挠头，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煃打断了。
　　“打住，打住。”高煃伸出手，一个打住的手势，叫停了舒解，“你不会是想住我家吧？”
　　“是的，怎么了？”舒解疑问的看着他，又撸了撸头发。
　　高煃看着舒解，脑子放空想了想，挠挠头说：“没事，你住好了，我和我父母分开住，平时他们不住这里，住在别的小区，正好有两个卧房，一间我睡，另一件你可以睡。”
　　“谢谢。”舒解笑了笑，整理好衣衫。
　　“嘟，嘟，嘟。”高煃的电话铃声。
　　“什么事？”高煃接过电话，问。
　　“居民楼有个妇女要跳楼，劝半天了，还不下来，下面防护工作做好了，你快来！”
　　高煃很吃惊，平时这种小事一般都是派出所去管的，这么会打电话给他呢，一脸无所谓说：“不就是一个轻生的吗？劝劝就好了。”
　　“哎不是，她说了好多不同于正常人的话。而且最近有好多跳楼了，都是妇女，四十多的那种。”
　　“行吧。”高煃挂了电话，起身又理了理衣服。
　　“怎么了？”舒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挠挠头问他。
　　“快起来了，出事了。”高煃推开门，指了指外面，示意舒解出去上车。
　　舒解好像很无所谓，慢慢悠悠的。
　　“快点！我开车！”高煃吼道。
　　“行……吧。”舒解被他吓到了。

　　“嘟，嘟，嘟。”
　　“又咋了！”高煃边开车从裤兜里逃出手机接电话，接了电话就是对着喊，“又出什么事了啊！”
　　“跳楼了……”电话那边的传来的声音渐渐的淡了……
　　“嘟，嘟，嘟……”
　　电话声挂了，再也没有响起，此时心头上应该是一番波涛汹涌吧。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了，只有他们注意到……
　　“节哀……”两人同时道。
　　“你有注意到细节吗？”舒解再次梳理了头发，问他，“最近平凡妇女跳楼，都是四十多的……”
　　舒解突然不说了，他想起了什么，想起了以前，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段，被黑暗笼罩的日子……
　　“没想到你注意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注意的。”高煃开着车，看了两眼舒解，“怎么了吗？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段时间……”说到这舒解掉了眼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掉眼泪。
　　“怎么了？说来听听啊。”高煃依旧就开着车问他。
　　“要是不说吧，等以后有空了再说。”舒解扎好辫子，“先处理案情要紧。毕竟这是一个没有人知道原因的跳楼。”
　　“也对，还是老警察说的有道理。”高煃伸出手，给他竖一个大拇指。
　　舒解问他：“今天几月几号？”
　　“七月二十九怎么了吗？”高煃问他，思考了一会儿，“立案吗？”
　　“立。”舒解想了想回答他，“你家里有鸡蛋和面条吗？那白菊花有吗？”
　　高煃：“懂了。”
　　“生日，忌日……”高煃想了想说，“还是……立案？”
　　“你自己想……”舒解的话音落下。
　　之后这车里再也没有过声音，一切陷入无尽的死寂……

　　就在快到达的时候，高煃终于开了口：“你的手表和我是同款。”
　　“是吗？我没注意看，我觉得你买不起陀飞轮。”舒解看了看高煃的手腕上的表，“四百多万你哪里来的？”
　　高煃看了看舒解手上的陀飞轮，两只表长的一模一样：“这个是我爸在我生日时候……”
　　高煃话音还没落下来，就成了断句，他们不约而同看向了左边飞奔过来要撞上他们的救护车。
　　“吱——”高煃猛地打方向盘。
　　依旧来不及，救护车撞了上去，把警车撞出几米远，撞到了栏杆上，高煃恍惚间看了眼救护车的车牌，救护车上下来个人，和一个人交谈这，之后把救护车开走了。两个人醒来已经是躺在医院的抢救室里面了。
　　“舒解……”高煃迷迷糊糊睁开眼，嘴里念叨着本坐在他旁边的舒解。
　　他突然坐起来看向左右，大喊：“舒解！”
　　“病人别动！躺下去！”一旁的护士小姐喊到，“动了对身体不好！”
　　高煃看到右边床上躺着在看书的舒解，心里放心了，又倒了下去。
　　“这么激动吗？”右边的舒解合上书转过头看着他。
　　高煃也看了看他，因为刚才昏迷中醒来，意识模糊，声音很低：“你没事就好。”
　　“出来了，左手不完全性骨折，石膏就行了。”一旁的医生拿着报告给高煃看。
　　“给郝局打过电话了，过一会儿就来。”舒解又地下头看起书来。

　　没过多久郝局真的来了。
　　“一开始接到电话还以为是高煃，没想到是你。”郝局带着林森来医院看望他俩，“林森这孩子还不信高煃出事了呢！”
　　舒解点点头：“嗯。”
　　“忘记和你说了，林森，刑侦的。”郝局拍拍林森的肩膀。
　　“没多大事，就骨折了。”舒解说，“救护车车牌有问题。”
　　“啊？”来自郝局的疑问。
　　“你也注意到了啊，我也注意到了。”高煃的声音格外低沉，“车牌一样的，人不同。”
　　郝局：？？？
　　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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