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重启]他时日无多

　　一米六出头且还差了那么“亿”点点不到六五的姑娘家在已经快要深至了两个高度一八零往上的大男人们锁骨位置的积水中能是个什么状态？当然是得死扒着其中一个不撒手啊，要不然那水铁定得淹过她的脑瓜顶！

　　“哑巴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个猫爬架哦。”黑瞎子撵了撵他被泡得发皱泛白的指腹，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果然惹得高·贵·冷·艳的季凛凛是极为猫派的抬了下巴眯眼瞥他。

　　她长发有些乱，原本的哪吒头略微散了散，更是像极了动物耳朵。此时，只见女孩子的柔荑正紧紧的抱住张起灵的脖颈，并努力的在男人精壮的胸膛前蜷缩起她娇小的身子，真就如同是只猫咪般的挂在了张起灵身上。

　　而和黑瞎子保持同一姿势的张起灵背靠石墙，以朝后别去的手攀了其间凸出的一块岩石于水中稳住身体。另还单用了他的左臂环过姑娘家两条大腿的腿根位置，托着季凛凛将她的前胸稳稳的扣在了他的一侧肩膀之上。

　　没忍住动手胡撸了把女孩子那垂着茸茸细碎胎毛的额头，可这回黑瞎子都还没等到季凛凛与他小打小闹的反抗，倒竟是为了同她逗趣而自己的鞋底板一滑，口鼻瞬间埋进了倒灌的海水里，咕噜噜的吐起了泡泡。

　　“啊呸，呸！咸死了！”黑瞎子抹了抹嘴，嫌弃到不行。

　　“哎哎，哑巴，你说这潮汐什么时候才会退啊？”

　　张起灵应道：“估计就在今天。”

　　“所以是今天的什么时候？”

　　张起灵不说话了。

　　“哑巴？哑巴？我说哑巴，你怎么一到问题的关键地方就变真哑巴啊。”

　　黑瞎子也觉得他单方面的对着张起灵嘚啵嘚实在是没劲儿，但爱耍嘴皮子的季凛凛又因为长时间的幽闭而打了蔫，因此黑瞎子只好长长的叹出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水如果再不退，我就要被泡浮囊了。”

　　就在这时，季凛凛突然察觉到她头顶上方似乎是隐约传来了些嗡嗡的动静。可却又因为那动静和黑瞎子的声音于一时之间都掺和到了一起，她刚开始只以为是水流，并未在意，甚至还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收紧了她揽在张起灵脖颈处的小手，顺便侧着俏脸儿蹭了蹭男人耳畔微湿的发。

　　“瞎子……”张起灵唤道，他原本扣于石块的手愈加收拢，奇长的食指翘起，朝上指了指。

　　他显然也听到了，但同样不能确定。

　　而男人明明是都已经将声音压低了许多，但由于季凛凛靠他靠得太近，所以依旧是能够感受到张起灵抬头的动作，因此也下意识的跟着他做。结果姑娘家刚一仰首，便咚的一声撞上了石壁。

　　她被张起灵抱着，本来就要比他和黑瞎子高，是以对于脑袋上方的变化也更为敏感直观。

　　季凛凛被撞得一疼，瞬间清醒。

　　“它在下沉！”

　　**

　　山洞里总共只有三个氧气瓶，除开了其中一个的出气阀口在掉落后被岩石碰作畸形，对于季凛凛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一堆废铜烂铁之外，剩下的两个……保守估计也仅仅是能够提供每人差不多二十五分钟左右的呼吸而已。

　　但那面连通了空腔的石壁虽说不厚，却也只是相对其它的而言，再加上水中阻力大，便就是削铁如泥的黑金古刀于短时内也根本破不开。

　　窒息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而等待窒息死亡的过程更加可谓惨不忍睹。尤其是在水中，肺部会因为大量脏水的直接灌入而被阻隔掉氧气，然后又由于肺部的自救行为，人体内的那些脏水会再一次从口鼻等位置呛出。手脚愈是挣扎，身体愈是下沉，等真正至了水底，亦会不由自主的乱抓乱蹬，导致骨折或者指甲脱落。

　　多可怕啊，想来没人愿意死得如此难看。

　　因而当那两片薄唇贴过来的时候，季凛凛几乎是在她求生的本能与理智间被撕成了两半。

　　对比季凛凛水中闭气五分钟的极限，其实张起灵口中所残存的空气虽说还有但也同样稀薄，完全负担不起两个人的生死。如果执迷不悟，怕最后的结果不外乎都是葬身水底。然而季凛凛明明是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去推搡开他的胸膛，但终究还是被男人一把给扯了过去。

　　海水浸漫，张起灵带着温度的大手捏上姑娘家的后颈，另一手同她十指交缠，强行将她锢在了身前。

　　和他从头到脚的钢筋铁骨不同，张起灵的舌尖很柔软，却也同样带着一股力量。

　　他封住了季凛凛的唇，橇开她原本紧咬的牙关，不容拒绝的为她渡气。

　　是啊，张起灵是神，只要他还在，她就不会死，亦不能死。

　　伴随着一股突如其来的水流的冲击力，张起灵的背将那被捅得全是刀口的破壁撞得更开。他胸膛接着季凛凛，连带着她一同狠栽了出去。

　　他们摔入新的空洞，她是被神明抢回了人间的幸运儿。

　　趴躺在男人身前，眼眶红润的季凛凛控制不住大口喘气，声音里很快便沾染了哭腔。

　　“你别救我……”

　　女孩子话说不过几秒，就已经分辨不出她脸上坠下的到底是海水还是泪水。

　　反正它们落在张起灵的唇间都是一样的咸。

　　张起灵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顿了顿，后将他的额头贴上了季凛凛的，静静等待着她发泄情绪。

　　“呃，我说……我说哑巴，你们两个要演偶像剧可以去一边吗？”

　　“我快被压死了！”

　　**

　　“差点儿让你们搞断了我的肋骨。”黑瞎子将手覆在胸口的位置揉了揉，且边揉边抬头打量四周，“什么鬼地方？好多洞啊，对密恐也太不友好了吧。”

　　“有没有办法？”张起灵的目光始终落在季凛凛身上。

　　而姑娘家吸了吸鼻子，在发泄一通后很快便就调整好了心态。她扶着墙壁站起来，伸出根纤细手指虚空的于面前画出了个三维立体坐标轴。

　　完全不需要张起灵把他那每一句状似无头无尾的话掰开揉碎了说给她听，女孩子心有灵犀的回应，不过季凛凛的嗓子还有些沙沙的哑，也不知道是水喝多了还是哭多了：“根据刘丧画出来的地下河结构图，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和预定路线偏离了近五十四度左右。”

　　南——西南，北——东北。

　　以他们此刻脚下的地点作为坐标原点，季凛凛尝试着放大她脑海中的立体图像，使之跟随她的意识和她的思想被一砖一瓦的重新朝四周构造。

　　“如果刘丧的图没错，我们肯定是走不了回头路的。要么等二叔他们来救，要么我们直接自己找。我们可以沿着这一趟石壁走，大约三公里的位置，再转头向西北。”

　　黑瞎子停了动作，扭头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稍微沉默了会儿。

　　“检查我们剩下的所有装备。”

　　**

　　天麟楼315号的房间角落里悬了几排青铜簧片，随风共振。

　　其实自从踏入了这里……或者可以说是自从吴邪他们一行人靠近到天麟楼的外侧时，他们就已然被带入了浅显的幻觉之中。沉浸于这一层幻觉里，他们对现实的感官仍还留存了大半，但除开贾咳子因为听力超群，能够隐约捕捉到三楼那里簧片的嗡嗡声外，其余的，像是吴邪他们以及普通游客们完全都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便被天麟楼的幻境所包裹。

　　而吴邪是肺纤维化晚期，身体原就比一般人要弱上许多，因此于潜移默化当中受到的影响也最大。其实天麟楼的一楼墙边根本就没有张起灵留下的记号，但吴邪还是以他的幻觉和他的言语表达奠定了他们这一个小队全部人的第二层共同幻觉的基底。

　　然后就是再往上的第三层幻觉……第三层幻觉出现在王胖子带领贾咳子和李加乐上到天麟楼的三楼之后，因为贾咳子和李加乐并未见过刘丧以及吴二白队伍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所以第三层幻觉的缔造者由吴邪变成了王胖子。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明明是要通过胖子他们人眼才能所呈现出的幻境一样会反映到现代的科技上，并被吴邪同步捕捉。

　　因为吴邪早已经于一开始就被拉入了其中。

　　“天麟楼……好一个天麟楼！”

　　床上，吴邪裹着被子，嗤笑出声。

　　而霍道夫在给他不听话的病人调了点滴的速度后，脸色不愉的往旁边的椅子间一坐，并未参与屋中其他人的面面相觑。

　　王胖子抬手往下按了按他颌骨处开胶的假络腮胡，抬眼去瞧吴邪：“天真，你咋了？要是有什么发现，你也跟我们说说呗。”

　　“这里是个圆形的土楼。”

　　胖子啊了一声，愣愣问道：“然后呢？”

　　“反的，是反的！”

　　“啧，你怎么又开始念叨了？！”

　　权当是没听见胖子的抱怨，吴邪再次紧了紧他肩上披着的被子。男人斜勾唇角，露了他一边略是尖锐的犬齿，神情如同狩猎般兴奋：“胖子，你想象一下，把天麟楼整个倒过去，然后再把天麟楼三个字反着读。”

　　“反着读……”胖子不解的眨了眨眼，但因为话是他家邪仔说的嘛，所以胖妈妈很是乖乖的照做了，“天麟楼，反过来就是楼麟天。”

　　吴邪笑了。

　　“是楼聆天，耳令‘聆’！”

　　“这里和南海王地宫、南向气象站以及十一仓的地下结构应该都是一样的，是用来听雷的！”

　　“所以吼泉不在地下，就在这栋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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