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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唐旭尧他们在京城里面不会待太久,边关那边虽然战事没有那么吃紧了,但是也不能松懈。而唐旭尧他们回来的一个月后,景帝在御花园摆宴,其目的不言而喻。
唐旭尧毕竟跟华文曜有一层关系在,哪里是宴会,试探才是事实。
晚宴上黎华容默默坐在一旁,他对宴会没有任何想法,还不如和溥瀚玥待在一起好。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唐旭尧倒是看起来十分享受这个宴会,身边围满了人,看起来十分热闹。
三皇子有意无意地往唐旭尧那边看,估计想要拉拢,黎华容无声地勾起唇角,恐怕三皇子要铩羽而归。
唐旭尧的性格他还是了解的,他不愿意掺和这些宫斗,在京城没待多久就嚷着要走,待不下去了。
当然,黎华容否认唐旭尧是不愿看着他和溥瀚玥秀恩爱。
和黎华容一样身旁冷清的还有四皇子姜祺然,不知道他遇上了什么事情,看起来魂不守舍的。黎华容不是好奇的人,只是稍稍打量就看别的去了。
但是黎华容转开了视线,还有一个人没有,他就是姜子安。
姜子安有些纳闷,这几天姜祺然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有意无意的在躲着他。他跟宋秋前一秒还在说说笑笑,见到他来了后立马收敛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别别扭扭地告辞了,弄得粗神经的宋秋也觉得不对劲。
宋秋不止一次两次地问他是不是欺负姜祺然了。
姜子安瞪了他一眼,什么跟什么,他的弟弟已经这么可怜了,他还欺负他做什么?他是这么衣冠禽兽的吗?
谁知宋秋想了想,然后郑重地点点头。
气得姜子安揍了宋秋一顿。
然后姜子安还是不开心。这个像兔子一样软软的,好欺负的弟弟,怎么这两天见着他撒开腿儿就跑?让他十分郁闷。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烦闷。
而姜祺然魂不守舍,是因为白天的时候景帝召唤了他。
姜祺然突闻景帝召唤,连忙放下手上的活儿去见景帝。
行了个礼,姜祺然便不做声了,等着景帝说话。
这时宫殿里面只剩下他和景帝,还有一直跟着景帝的老太监。老太监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不在这里一样。
姜祺然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景帝喊他来是做什么。手心里不断冒出汗液,却不敢擦去,只能支棱着耳朵听着,生怕错过景帝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景帝才幽幽开口:“你已经及冠了吧。”
姜祺然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年边就及冠了。”
景帝把手上的诏书伸向姜祺然,老太监会意,接过诏书,递给姜祺然看。
姜祺然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一跳,难道景帝知道他追查荣王的事情,要杀他灭口?他忙斥自己胡思乱想,一边接过诏书。
沉下心来,姜祺然抖开诏书,仔细看着上面的字。看完后心里已经掀起巨大的波浪,景帝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去封地?
这块封地姜祺然有印象,当时黎华容跟他说景帝想把他放到封地上时,他有留意过几块地方,而诏书上写的就是其中之一。
那里本来是荣王所在的封地,后来被收回了,也一直没有人管理,但这对姜祺然来说,是很好的地方了。
当年荣王的地位很高,得到的封地自然不差,而且还很不错,景帝却把这块封地又给了他,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景帝看出来了姜祺然的犹豫,他问道:“这块地方怎么样?若是你同意了,朕便把盖好章,择日出发吧。”
姜祺然有些动容:“皇上……”
景帝抬手做出制止的手势:“当年的事,稚子无辜。你爹待我也算是忠心耿耿了,希望你此次去封地,不要步了你爹后路。”
姜祺然慌忙跪下来:“臣定当不辱圣命。”
景帝深深地看着低下头的姜祺然,当年他留下姜祺然有一半恻隐之心,还有一半是觉得虎父无犬子,姜祺然以后能为国效力,但是估计这小子随他娘,一个江南水乡女子,生下他就难产去世了。
姜祺然的性子温吞,不适合战场,能守着块封地就算是可以了。也算是没有辜负荣王为他挡的一剑吧!
“记住,你姓姜。”你跟荣王,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能透露出任何事情。
姜祺然震惊地抬头,双手微微发抖,咬着牙艰难地道:“是!”
他不是愚笨的人景帝话外的意思他听出来了,如果他透露出其他的事情,先不说封地收不收回的问题,连他的命能不能保住,都要另说。
回了宫殿的姜祺然浑浑噩噩的,心里不断默念:“快结束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但是他心里有很多的不舍。不是不舍这皇宫中的荣华富贵,而是不舍好不容易交上的朋友。黎华容、宋秋、溥瀚玥……还有姜子安。
姜祺然的心里有些异样,他觉得他对姜子安的心思好像发生了变化。
最开始他是非常仰慕姜子安的,在心眼里觉得他十分厉害,后面接触的越多,他的仰慕好像慢慢变质了,尤其是看到黎华容和溥瀚玥在一起的时候。两个男人能够在一起……
他就知道了那让人不齿的心思。所以这几天都有意避开姜子安。他很清楚他和姜子安是不可能的,姜子安以后是要当皇上,而他,迟早要去封地,一去,一辈子都可能回不来了。
而且姜子安对他,恐怕只有兄长之情罢了。
宴会上姜祺然偷偷瞄了一眼姜子安,发现姜子安也正看着他,眼里有些情绪姜祺然看不懂。他慌忙转过头喝了一口酒压惊,压住快速跳动的心。
姜子安纳闷,这小子怎么回事?这几天都有意地避开了自己。估计他自己还以为他没有看出来,自以为隐蔽,但是连粗神经的宋秋都发觉了。于是烦闷地多喝了几杯。
姜祺然有些坐不住了,姜子安一直看着他,似乎他不过来不罢休。姜祺然刚看清楚自己的心思不久,正心虚呢,哪敢去找姜子安?
于是趁大家喝得兴致正高,悄悄地溜了。
姜祺然还没有走出宫门多久,就被姜子安拉住了,此时的姜子安已经醉醺醺的,说起话来也不利索。
只听姜子安说道:“你这几天怎么老是避开我?”
姜祺然赶紧摇头,这他哪能承认啊?“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避开你呢?”
姜子安笑了一下,低沉的笑声在黑夜里漫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
姜祺然感觉他的心跳得更快了,心里正叫苦不迭。
谁知姜子安说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你撒谎时不敢看人,眼神到处瞟吗?”
听完了姜子安的话,姜祺然一顿,心顿时开始收紧,紧张起来,生怕姜子安看透出了他的心思,从此兄弟都做不成了。
于是他连忙表示:“没有没有,是真的。”
姜子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姜祺然正紧张呢,以为姜子安察觉到了什么。
谁知道没一会儿姜子安突然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姜祺然一看,好吧,人已经醉了,站都站不住了。旁边也没有宫女太监在,于是他只好自己把他扶回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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