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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第二天一早,黎华容还没有出门便听到从衙门传来的消息,昨天闹事的那人已经畏罪自尽了。
黎华容愣住了,不止是黎华容,听到消息的溥瀚玥也是不解,那人怎么可能会自尽?尤其是畏罪。敞开来了说,只要他兄弟醒了,认个错,这个事情就不至于很严重。
难道那人真的是单纯的讹钱?用命讹钱黎华容都还没有见过。那人又没有跟溥瀚玥有过摩擦,干嘛要赖上溥瀚玥讹?难道孙大夫真的是无辜的?
不管黎华容他们怎么想,这都已经是事实了。
黎华容还是和往常一样照旧往医馆跑。华巧凡看着黎华容离去的背景叹息:“这女大不中留啊!”
唐世咳了一声:“容儿是男子。”
“唉,儿大不中留啊!”
“…………”
黎华容在医馆休息间隙盘算了一下药材,对溥瀚玥说道:“药材不够了,要再进一些。”
溥瀚玥走过去看了一眼,点点头:“是要再买一些进来。”这几天人数不减反增,因此药材用得特别快。
想了想溥瀚玥问道:“你认识药草吗?”
“只在书上见过,大致识得。”
“想去山上采药吗?明天上午我让师傅看着医馆,我带你上山采药。我以前住的院子里种了挺多药草的,现在应该长得差不多了,可以采了。”
黎华容听后来了兴趣:“好啊。”
于是二人约定,明日一早就去山上。
晚上溥瀚玥跟宁让说了后宁让只是摆摆手:“去吧去吧,别吵我。”
第二天一早,黎华容便去找溥瀚玥了。他特意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衣裙,不容易惹脏,而且它袖子是窄袖,用丝带系紧,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一身蓝色的衣服非常显肤色,衬得黎华容皮肤更加的雪白。
溥瀚玥看到黎华容明显惊艳了一下。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溥瀚玥背着一个药筐,便带着黎华容往山那边走。
路上倒也不沉闷,两人一直在交流药草的价值,黎华容不得不感叹溥瀚玥知道的很多,只要说出一种,他可以说出很多种类似的药草,以及生长环境,主治功能等等。
临上山,溥瀚玥伸出手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前两天下雨路滑,你扶着我一块儿走吧。”顿了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黎华容完全不介意,要是真的摔了,他会很心疼他的小裙子的。
于是黎华容毫不客气地拉住了溥瀚玥的手,溥瀚玥顿时觉得脸上发热,不自然地把脸转向前方。但是手上不敢太用劲,生怕吓到黎华容。
对于女子来说黎华容的手大上一些,骨骼根根分明,十分好看。但是对于没有牵过任何女子手的溥瀚玥自然是不知道,他只觉得手心有些冒汗,不敢再想其他。
一路上溥瀚玥和黎华容收获颇丰,黎华容一边摘一边问溥瀚玥这药效,拿到满意答案后就把手一扬,轻轻松松地把药给放在了溥瀚玥的药篮子里。
等他们到了药庐,溥瀚玥的背筐已经放了过半的草药了。
溥瀚玥打开药庐,里面依旧是当时离开的样子,但是院子里面的药草长得欣欣向荣,十分喜人。宁让会经常上来给这些草药浇水。
黎华容好奇地从溥瀚玥背后探出头来打量着药庐。这是他第一次来。
药庐很大,但是院子占了很大的地方,实际上住的地方不及院子的四分之一。院子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空气中弥漫这药草香,十分好闻,让人精神一震。
溥瀚玥带黎华容来到正厅,住的不是很大,但是东西很全。一共有三间屋子,一间是溥瀚玥以前住的,一间是宁让以前住的,还有一间是书房,里面放了很多书,整个房间满满当当的。厨房在正厅的左边,有一个窄窄的过道,不长,不过一次只能过一个人。
溥瀚玥带黎华容去书房参观的时候打趣说道:“以前师傅太小气了,这里有这么多书,都不准我看。”
黎华容好奇地问:“为什么?”
“大概他不想我接触外面的世界吧。不管你信不信,事实上我在见到你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还有救人的大夫,那次偶尔听你说,便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好奇。师傅一直教我练药,但是全是不好的药,你是不知道,以前院子里面被师傅种的乱七八糟的药草弄得乌烟瘴气。”
“后面你是怎么说服宁让教你其他的?”
“死缠烂打。”
黎华容忍俊不禁:“缠了多久?”
“大概有半年吧,那时他总是把书房门锁住,把院门也锁了,而且还避开我。”说到这里溥瀚玥的话里显得十分轻松,但是黎华容知道,如果不是溥瀚玥坚持自己的话,真的有可能会被宁让带偏。
黎华容忍不住道:“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师傅不是好人?”
溥瀚玥笑了笑:“怎么会,当初是我快饿死的时候师傅把我捡回来的,虽然记忆很久远了,但是这份恩情我依旧记得。而且师傅属于刀子嘴豆腐心,明明面上很凶,甚至有时候会有想杀人的目光,但是我知道师傅不会的。”
“如果他真的是十恶不赦的人,就不会把我捡回来了。”
黎华容若有所思,其实溥瀚玥想法更通透。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能是非黑即白的,他也没有溥瀚玥那么通透的心思。
“我知道师傅以前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我来说,是的,他是一个好人。”
“其实,我也是我爹娘捡回来的。”黎华容心里有个结,他觉得这个时候溥瀚玥或许可以帮他解开。
溥瀚玥愣了愣,他不打听那些,一直以为黎华容是跟唐夫人姓,压根没有想过黎华容会不是唐氏夫妻二人的亲生孩子。而且再加上唐氏夫妻二人对黎华容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说不是亲生的很难让人信服。
于是溥瀚玥非常诚恳地说道:“唐夫人他们对你很好。”
“是啊,他们一直对我都很好。我五岁的时候是他们把我捡回来的,一直视如己出。会不会如果他们那时没有捡到我,而是先捡到你,把你带回唐府?我就跟着你师傅?”黎华容半开玩笑地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溥瀚玥认真地想了想,他看到了黎华容眼中些许的认真,于是他答道:“ 没有人知道这个如果,但是你在唐府不开心吗?”
黎华容没有想到溥瀚玥会这么问,当下否认道:“怎么会,他们对我很好。”但是心里总有些不安。
“对啊,我也很好,每个人都很好不就可以了吗?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发生与不发生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能做好的就是随遇而安。”
黎华容笑了,是他入误区了,他一直觉得他偷了溥瀚玥的人生,但是溥瀚玥说的对,凡事有他的因果,我们能做好的就是随遇而安。以后会发生什么,就让以后来说吧。
溥瀚玥见黎华容笑了,神色一晃,轻轻地说道:“我也很开心,可以遇到你啊。”
黎华容没有听清溥瀚玥的话,但是溥瀚玥看他的眼神温柔的过分。他看着溥瀚玥的眼睛,他是不是漏了什么呢?
溥瀚玥被黎华容看得不好意思,干巴巴地解释:“这里有很多书,你可以看看,如果你喜欢我帮你向师傅讨两本。”
黎华容点点头,溥瀚玥的目光已经正常了,他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于是顺着溥瀚玥的话上下打量了书房,里面真的很多书啊,而且有部分都是绝版的,外面都找不到。眼睛都亮了几分。
溥瀚玥看着眼睛亮晶晶的黎华容,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
溥瀚玥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晌午了,于是问黎华容:“你饿了吗?这里师傅会不时来住上几日,还有粮食,我们可以先吃午饭。”
黎华容摸摸肚子,本来还不觉得饿,但是溥瀚玥说起午饭,想到他的厨艺肚子都感觉饿了几分。于是他愉快地帮溥瀚玥打下手。
两人吃完午饭后瘫坐在椅子上歇息。
本来想歇一会儿就下山回去,但是天公不作美,吃完饭开始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的雨。
开始只是小雨,不太大,两人歇了歇以为过一会儿就会停,可是没想到雨越下越大,实在是不适合下山。要是下山的路上碰上山体滑坡那就得不偿失了。
幸好这里都有生活用具,两人一商量,先过一晚,明日一晴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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