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伪君子

　　赶路的日子总是无聊的，尤其是姚丰树他们带着这几个小的，一路上更是不敢耽搁，路过城镇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补充一下路上的干粮和水，或是休息一晚上就紧赶着出发了。
　　偶尔玮哥儿他们也会下来去书铺采购些没看过的书籍放车上，旁的却是再也没有了。
　　这一次去东渝书院算上玙哥儿一共去了二十个人，其中最小的就是玙哥儿了，才将将虚五岁，因着是玮哥儿的亲弟弟，所以带去占个旁听的名额大家都没意见。
　　池哥儿是族里推荐的，算是族里读书比较厉害的了，因着情商高所以也占了一个旁听的名额。
　　这样一来玮哥儿的两个旁听的名额算是满了，剩下的就是一起进书院的书童侍从了，因着玮哥儿才是童生，所以只能带一名书童，侍从不能带进书院同住。
　　原来陈氏买了钱家那一家子，是打算让他小子跟着玮哥儿一起进书院当个书童的，因这回进的是东渝书院，族里的意见是带族中自己的子弟进去做书童，同时也能学些眼高手低的。
　　大家都觉得可行，就带了族中棋哥儿，与玮哥儿同年，不过不大爱读书，于武一方面倒是很有兴趣。
　　剩下的还有四个差不多大的同辈，分别是珩哥儿、瑚哥儿、河哥儿跟岳哥儿，因着读书不错，打算在咸城找个其他的书院入学，或是在咸城找地方住下来等待其他的机会。
　　剩下的十二人都是于武方面有些天分的，兼带着情商不错，这一路既有护着他们去咸城的意思，也有到咸城发展的意思，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到了咸城再看具体情况决定是否返回。
　　因着对咸城的了解都是从书籍上看来的，玙哥儿心里刚开始是非常期待的，按书籍上的描写咸城很有些古代江南的意思，不过再大的期待与兴致也被这一路的赶路给消灭得七七八八了。
　　等这一行人到咸城的时候玙哥儿是直接焉了，直到玮哥儿他们办完入学手续后才稍稍回缓了一些。
　　“好些了吗？咱们明儿个就能进学院了。”玮哥儿回来看玙哥儿还是没什么精神有些担心地问道。
　　“大哥我好多了，咱们进学院了，爹他们怎么办？”玙哥儿现在也精神了些，反而有些舍不得他爹回去了，这一路上走了有一个多月，越是离家远他就越是想家。
　　“爹他们打算在这边盘个小铺子，到时候就卖咱们村里的一些干货，还有你之前琢磨出来的一些酱也能拿过来卖。”玮哥儿摸了摸他的头还好没发热，心里这才放了下来。
　　“这个能挣钱吗？咱们这过来就走了一个多月，这从村里运过来若是不及时卖掉容易坏了，而且这里有人买吗？”玙哥儿立马坐直了身子，整个脑袋也转动了起来。
　　他们村里的这些干货能保存的时候长一些，可咸城这里四季如春，并不缺水果这些，有钱人要买肯定会想买新鲜的，干货不一定有销量，山珍倒是有可能卖得上价。
　　酱的话他主要是担心保质期跟运输的问题，而且咸城的口味他也不知道，若是冒冒然运过来卖，到时候没人买就亏了。
　　“没事儿，爹他们出去打听过了，这里也有些酱卖的，那些普通货价钱便宜，不过像咱们这样的山珍酱跟肉酱没几家在卖，价格比咱们在县城卖的贵多了，咱们算上路上的运费跟店面的费用还是有得挣的，至于那些果干似乎没看到有人在卖。”玮哥儿本人还是觉得可以操作的，哪怕不挣，只能保个本，也是可以的，因为这样一来族人在咸城就能有个地方落脚了。
　　“果干可以让爹他们去卖蜜饯的铺子去看看，一般应该会在那里有得卖，至于菌子这类的山珍杂货铺子应该有吧，再不行可以让爹他们带着去酒楼推销推销，总会有人买的。”玙哥儿提议道。
　　其实他想说可以让族人开个点心铺子，这样那些果干就能用得上了，而且咸城四季如春并不缺新鲜水果，到时候也能便宜采购来，用来做点心，可惜这次来咸城的时候并没有带族里的妇人，这群大男人没有一个会做点心的，普遍会的就是烧个火煮糊糊。
　　玙哥儿有一肚子的点心方子，可惜都用不上。
　　“一会儿我就让爹他们再去看看，另外爹他们打算在这里偏的地方盘个铺子下来，最好是带院子的，到时候咱们出书院的时候也能在外有个落脚的地方。”玮哥儿倒了杯水递给玙哥儿，示意他喝些水。
　　玙哥儿伸手接过来小口抿了一口，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他睡的时间有些多了，就觉得嗓子有些干哑，这一口温水下腹就觉得全身似乎都流过一股暖流，感觉一下子活了过来一样。
　　“这边铺子不好买吧，一定很贵，咱们有钱吗？”玙哥儿也想在咸城有个落脚的地方，不然总觉得似浮萍似的，没个着落。
　　“够的，这次带着族里的钱过来的，各家也凑了一些，爹他们打听过这咸城的房价，买个小点的铺子不成问题，就是一时没有合适的出售，只能等等了。”玮哥儿眼中愁绪一闪而过，没让玙哥儿看出来。
　　“大哥我好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我肚子饿了。”玙哥儿抱着肚子喊饿，眨着水润润的眼睛渴望地看着玮哥儿。
　　“大哥忘了，要喊你下去吃饭的，回头再聊吧，先下去吃饭。”玮哥儿一拍脑袋说道，他这是真忘了，本来就是上来看看玙哥儿有没有好些的，若是好些了就下去吃饭的，若是还是不舒服就让人端上来吃的，结果聊着聊着他就忘了，估计再等一会儿下面就该上来催了。
　　玮哥儿边说边动手给他整理衣裳，这刚起来的总是有些乱的。
　　“大哥好了，咱们下去吃饭吧，别让长辈等久了。”玙哥儿原地转了一圈给玮哥儿看完就拉着他的手要下楼，也没怪他大哥刚刚忘记喊他吃饭的事儿，现在一门儿心思地在楼下。
　　玙哥儿除了刚到咸城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后头全在楼上休息了，都没出过门，早就心痒痒了，奈何实在是不太舒服这才忍到现在。
　　明儿个就得进书院了，得趁着今天出去逛逛，所以现在得赶紧下去早点吃饭。
　　玮哥儿多少也猜到些他的心思，也没点破，顺着他手上的力道下了楼。
　　姚丰树正打算上楼看看情况，才到半道上就看到兄弟俩手牵着手下楼来了，忙上前道，“好了？”
　　“爹好了，咱们下楼吃饭吧。”玙哥儿上前对着他爹笑道，看他爹的样子也知道是上楼来喊他吃饭的。
　　姚丰树上下打量了下玙哥儿，见真没事这才点头带着俩兄弟下去吃饭。
　　“爹，你们暂时不回去吧？”玙哥儿低头看着楼梯，边顺口问道。
　　“过两天若是还没有合适的铺子我们就打算返回了。”姚丰树边护着玙哥儿边回道，这酒楼人来人往的有些多，玙哥儿人小，姚丰树怕有人碰到他再摔下去就不好了。
　　“不多待些日子吗？”玙哥儿看看他爹又看看玮哥儿，希望他大哥能劝劝他爹多待些日子，可惜玮哥儿并没有开口。
　　“看情况，要先给珩哥儿、瑚哥儿、河哥儿跟岳哥儿办理其他学院的入学，办完了就要回了。”姚丰树知道玙哥儿不舍就没多说，反正等玙哥儿进入学院后也得一个月后才能出学院，到时候自己早回去了，也就没有必要说什么时候回了，省得这会儿还得难过。
　　“哥哥们的入学好办吗？这边的学院收？”玙哥儿一下就被珩哥儿、瑚哥儿、河哥儿跟岳哥儿他们的事儿吸引了，也就没注意到他爹要回去的事儿。
　　“收的，只不过要考进去才行，这边交钱直接入学是不成的，都必须自己考进去，到时候可以住书院。”姚丰树回道。
　　玙哥儿一听还是很为哥哥们高兴的，要知道在现代的时候上学得在附近的学校上，每个小区都划分了学校，一般情况下根本没法去别的学校上学，当然那是公立的学校，私立的可是要交很多学费的，一般人家根本就上不起。
　　而这边只要凭本事考进去就能入学，简直是太好了，能被族里带出来的都是有一定学问的，区区入学考试根本不在话下。
　　这个自信玙哥儿还是有的。
　　“学费贵吗？”玙哥儿想了想问。
　　“不便宜，一个月一人连住宿跟伙食十两银，四季衣裳学院也有发，旁的笔墨纸砚得自己备着，出门的其他花销也得自己准备，一年下来一个人得有三百两银。”姚丰树一想到这里就想叹气，难怪族里这么多代供起来才出了这么点的读书人，实在是费钱得很。
　　玙哥儿倒吸了一口气。
　　“先别聊了，咱们吃饭吧，吃完饭孩子们也出去逛逛。”姚丰树一看到位置了忙拉着两个小的坐下来，一桌子人就等他们了，招呼一声就开始吃了起来。
　　“还别说，这家的厨师手艺不错，做的菜也好吃得很。”珩哥儿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嘴里，瞬间眼睛就亮了，他之前吃过鱼，虽处理得不错，可明显这家厨子手艺更胜一筹。
　　池哥儿一听立马下筷夹了自己早就看上的红烧肉放嘴里，浓油赤酱的红烧肉放到嘴里，用牙齿轻轻往下一咬，下面一层肥肉一层瘦肉到嘴里入口即化却又肥而不腻，肉质滑嫩带着股微甜，闻着还有着一股糖香，简直让人回味无穷，池哥儿下筷更是快速了。
　　棋哥儿一看池哥儿的样子就知道红烧肉好吃，也快速的夹了一块放嘴里，果然也尝到了点甜甜的味道，他本人爱甜，这道菜正正好下饭。
　　“别光吃红烧肉，尝尝这道清蒸鱼，虽然口味清淡，不过肉质细嫩，蘸点汁水更显鲜香，入口还带股花香，也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岳哥儿推荐着自己喜欢的菜色。
　　玮哥儿跟玙哥儿几个完全不说话，专注吃饭一百年。
　　等吃完饭大家三三两两就准备结伴逛逛这咸城，正好也能消消食。
　　珩哥儿、瑚哥儿、河哥儿跟岳哥儿他们四个打算一起逛逛，正好打听打听要入学的学院的情况，看能不能在同一所学院读书。
　　棋哥儿、池哥儿就打算跟玮哥儿和玙哥儿四人一起逛逛。
　　剩下的大人们都表示不跟着一起，让这些小的自己逛，他们还要再找找人牙子，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能买进来。
　　约了好时辰大家就直接散开了。
　　“大哥，东渝书院一个人读书要多少银子每月。”玙哥儿拉着玮哥儿问道，他刚刚就想问了，只不过在饭桌上他最小，不大适合开口，这才熬到现在才问。
　　“这得看情况，像大哥是学院正式的学生，一个月一百两，这里包含咱们四个人的住宿、饮食、四季衣裳跟笔墨纸砚，一月一交，一年下来就有一千两，一下子得交全一年的学费，现在已经是六月末了，咱们交半年的，已经交了五百两银。”玮哥儿声音里带着愁绪，这花费实在是贵。
　　“这也太贵了吧，有减免的吗？”玙哥儿咂舌道。
　　棋哥儿跟池哥儿也是一脸愁容，这会儿大家都没什么兴致逛街了。
　　“有的，每月月底有月考，若是班级第一名每月能减免二十两银，并奖励一套笔墨纸砚及进入书馆二层机会一次；若是年级第一名能减免四十两银，并奖励一套极品笔墨纸砚及进入书馆二层机会一次，三层机会一次；若是六艺考核其中一项能得第一名费用全免，并奖励进入书馆四层及机会一次。
　　书院里面有学前班、童生班、秀才班、举人班和进士班，每班还分文班跟武班，进入学院的时候就会分好学文还是学武，我学的是文，所以分在童生文班，童生文班现在学院一共有八十六个班，我现在在童生文八十六班，若是想得奖励就必须是第八十六班的第一名才能减免二十两银，并奖励一套笔墨纸砚及进入书馆二层机会一次；若是童生文班第一名就能减免四十两银，并奖励一套极品笔墨纸砚及进入书馆二层机会一次，三层机会一次；
　　至于六艺考核就不是现在能考虑的事了。”
　　玮哥儿心里默默算着，他目前最有机会得的奖励也就是班的第一名，童生文八十六班听说是今年才成的班，目前学子四十一名。
　　“那咱们也能考吗？”池哥儿若有所思道，这学费太贵了，光靠玮哥儿一人考试能减免得毕竟有限，若是他们也能考岂不是能减免得更多，也能给族里省些银钱，这多出来的银钱说不定就能在咸城里买个院子或是铺子了。
　　棋哥儿也低头思索了起来，他是以书童的名义进的，若是没办法减免些费用他心里总有些不自在。
　　“怕是不能考吧？”玙哥儿蹙眉道。
　　“你们倒是也能考。”玮哥儿笑了笑道。
　　几人眼睛一亮都望向玮哥儿，若是能考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你们也先别期望太高，每年年底的时候有一次入学考的机会，考过了就能进入学前班，不过我不介意你们今年去考。”玮哥儿看着三人回道。
　　“为什么？”池哥儿一下没反应过来。
　　“是因为咱们考中了算是正式生，第二年就要交一年的学费？”玙哥儿若有所思道，若是这样确实不用急着考，跟着大哥旁听也能学到东西，不会的到时候可以都交给大哥，让大哥去问先生，这样他们四人一年也才一千两银子的学费，若是几人都考中进了学前班，四个人一年就是四千两。
　　“是，也不是！”玮哥儿摇头道。
　　看几人还是不解这才解释道，“考进学前班能给你们减免当年的费用，一人才二十两，学前班的学费一年要两千两，还不能带旁听的名额，只能带一个书童，完全不合算。
　　在四大书院里学文的学前班一人只能带一个书童；学文的童生班的能带两个旁听名额和一名书童；学文的秀才班的能带八名旁听名额、两名书童和两名侍从；学文的举人班的能带十六名旁听名额、四名书童和四名侍从；学文的进士班能带三十二名旁听名额、八名书童和八名侍从。
　　学费也不一样，学前班一年两千两，童生班一年一千两，秀才班两千两，举人班一年四千两，进士班一年八千两。”
　　“学前班的费用怎么不太对？”玙哥儿疑惑道。
　　“是啊，学前班的费用怎么跟秀才班的费用一样了？”池哥儿也很是疑惑，这有点儿反常了。
　　“因为学前班的考核太简单，题目也简单的很，一般很容易就能考进去了，我虽然还没见过学前班的考核内容，不过听给我办理手续的人讲很容易，我打听过了四大学院的学前班一般都维持在十个班左右，从来不会多，也没少过，里面的学子一般都是各大名门望族的子弟，都是不缺钱的，所以才进了学前班，倒是童生班很多。”玮哥儿摸了摸玙哥儿的头解释道。
　　“这是阻止寒门子弟的？”玙哥儿蹙眉问道。
　　池哥儿跟棋哥儿直接张大了嘴巴，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是也不是，你刚刚没注意到旁听的名额，这旁听的名额就是给寒门子弟的，他们的费用由正式班的全包了。”玮哥儿低声解释道。
　　“若是我没猜错四大书院应该是世家名门创建的，以旁听的名额笼络那些真正有才学的寒门子弟，这样等他们名利双收的时候也会受他们所辖制。”玙哥儿猜测道。
　　只要那些寒门子弟想读书，而自身又没有资源，就一定会接受这个旁听名额，只要接受了世家的招揽，那么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怎么做，也都不由自己说了算了。
　　不论所处于哪个时代，对于读书人的文名都是顶顶重要的东西，若是叛出时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世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与恶毒的语言来攻击你。
　　流言蜚语就能击垮一个人。
　　“玙哥儿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这里还有些事情是咱们不了解的，暂时也不用那么急着下定论，而且这些不是咱们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我之所以不建议你们考进来无非是因为咱们族里负担不起，待你们有了足够的才学再去考，到时候我就不拦着了。”玮哥儿的意思很明显，等大家有足够的自信能拿到那些奖励后再考比较好。
　　“那就暂时不考，反正旁听的名额也能读书，只是有些福利咱们享受不到罢了，等咱们才学够了再考也是一样的。”池哥儿直接附和道。
　　玙哥儿默不作声地在边上听着，他自己暂时是不准备考进去的，也赞同他哥的意见，他现在还小，若是说了什么就有替别人作决定的嫌疑，还不如就在边上听着。
　　玮哥儿看向棋哥儿。
　　“我也不考，我不爱读书。”棋哥儿忙挥手拒绝。
　　“学院里也有学武的，你虽然不能旁听，但可以看些武道一途的书籍，到时候我会借回来。”玮哥儿神色温和道。
　　“谢谢玮哥儿！”棋哥儿眼前一亮道，他确实比较喜欢这方面的东西，在村子里他就爱往山上跑。
　　“你就跟着大哥吧，今儿我去看了咱们住的地方，是个小四合院子，正正好够咱们四个住，里面也在厨房，咱们到时候也能做些简单的吃食。”玮哥儿简单地将四人以后要住的地方介绍了一下，因着马上就要住进去，所以大家听得并不大入心。
　　“大哥，咱们要不要买些米面之类能存放得久的东西进去？”玙哥儿拉着玮哥儿的手问。
　　“买些吧，反正放得久，也不容易坏。”玮哥儿想了想确实可以买一些，学院说是能提供吃住，可到时候具体什么情况还未知，防患于未然总要有的。
　　一群人就直接陷入了买！买！买！
　　等到回客栈的时候大家直接惊住了。
　　“怎么买这么多吃的？还都是生食？”姚丰树将他们买的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看，发现不是大米就是腊肉这一类的，有些头疼地问道。
　　“不是明儿个就要进书院吗？买了咱们也没地儿吃啊，这酒楼又不借厨房的。”姚丰亮一头雾水道。
　　“书院给安排的院子里是有厨房的，买这些是打算到时候熬些粥当宵夜吃。”玮哥儿解释道。
　　“行，明儿给你们送进去。”姚丰树一听他的解释也不打算多问了，反正儿子有数就成，他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嗯！”几人忙不迭地答应。
　　“早点儿休息，明儿还要早起呢。”姚丰树吩咐一声，看玙哥儿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也不多说，忙催着赶紧去洗漱休息去，他们还要再等等珩哥儿他们几个呢。
　　玙哥儿模模糊糊应了一声就被玮哥儿抱上了楼，后面怎么睡着的都没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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