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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捉虫）
101
"小姐，是你吗小姐？”
拖把头少年抓着无一郎的羽织激动地问。
“是藤袭山的那位可爱的小姐吗？”
无一郎眨巴眼睛，发出一个疑惑的拟声词:
“啊？”
“啊啊啊善逸你快放手啊!那是霞柱啊!”
102
“我妻队士，是吗？”
我安置好行礼，走出拐角，冲我妻善逸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
“既然这么喜欢我，那就让我吃了你吧。”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哦。”
103
“冷静啊有一郎！”
104
我坐在列车自靠窗的座位上，托着下巴看窗户上自己的倒影。
无一郎抱着我的一条手臂，闭眼靠在我最身上，呼息均匀。
我妻善逸窝在我对面坐位的地板上，抱着灶门炭治郎的腿,浑身哆嗦。
这个年代的莲莱，电灯尚未普及到家家户户，人口也远不如百年后繁荣，是以在列车内部灯光的映衬下，窗外几乎一片漆黑。
当然，若非我的种族是鬼，在夜视上有种族天赋的加成，“几乎”二字也尽可去了。
漆黑与光明存在于玻璃的两侧，这使得窗户上属于我和无一郎的倒影格外清晰。
我细细地观察这张脸。
眉眼、耳鼻、唇齿、脸形……无有不同。
被认错似乎并不难以理解？
但是跟据我的认知，我妻善逸拥有超凡的听觉，面容上的相似并不足以欺骗他。
于是我说：“我妻队士。“
“欸欸欸欸欸欸欸!您您您您您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鬼。”我看向他，“无一郎是人。”
“你是怎么把我们弄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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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啊。”我妻善逸颇为纠结地断续道:“你当时的声音……很温柔……也……很迷茫、很悲伤。”
温柔迷茫？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不是凭借声音认出你是鬼的。”他指了指我的嘴。
“你当时……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鬼相……满嘴的尖牙，一说话，谁看到都知道你是鬼。”
“后来我发现，一般的鬼都会发出充满恶意的、恶心扭曲的声音……但是你身上的这种声音很轻……还被其他的、悲伤迷茫的声音几乎完全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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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柱的声音……也很温柔、很悲伤……虽然没有迷茫和属于鬼的充满恶意的声音，但是迷茫这种东西，在有了可以交托全部性命的事物后，就会消失了……鬼的声音……本来就很轻，消失掉也不奇怪吧？”
“你们是双生兄弟吧。不仅是外貌，你们连声音也好像啊……双生兄弟都是这样的吗”
“怎么可能。”我扭过头，继续看窗户上的倒影。
“呼吸法创始者和上弦一还是双生子呢，一个万事不经心，随遇而安到令人难以将之当作人，一个细腻敏感、坚忍执着，终因执念成魔扭曲灵魂堕落为鬼。经历不同，同一个人都可能天差地别，更别说双生子了。”
我冷哼一声。
“我和有一郎可一点都不像，你的耳力也不过如此。”
”可你们的确很像啊……”
我妻善逸的目光在我和无一郎的脸上来回逡巡，我破例忍耐了他这种行为，却听他偷偷摸摸嘀咕道：“为什么不是女孩子啊……”
107
“我还是吃掉你这个精出上脑的拖把头比较好。”
我狞笑着从后颈抽出骨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08
在发现周边的乘客相继睡去后，我轻经推了推身上的无一郎。
“走吧。”我说。
无一郎睁开眼，一双浅绿的眼眸清明透亮。
他朝我露出一个线浅的微笑。
我看着，也笑了出来。
109
我应当是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名为“幸福”的情绪的。
真好。
110
真和假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111
“闭上眼,能做到吗？”
我问。
一片黑暗里，我听见无一郎轻轻说:“嗯。”
112
最适合斩杀这只鬼的本不是我们，但我是最了解相关情报的人，而无一郎则有看守我不使我食人的责任。是以，为了能够顺利斩杀这只排行下弦一、能控制梦境的鬼物，我们参与了这次行动。
在出发前，我和无一郎进行了一些特别的训练。
——既然看见鬼物的眼着就会陷入梦境，那便不看。
113
霞之呼吸·贰之型·八重霞。
114
“轰隆——”
车头断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
115
“看什么”
我走上前，拍了拍无一郎的肩。
“一招定胜负，不愧是无一郎。”
无一郎把视线从手里的日轮刀上挪开，对我微笑：“若不是哥哥为我斩除所有阻碍，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
我留意到他的动作，知晓他又在纠给铸刀的材料，有些心疼。
“啊！”
无一郎捂住脑袋，委屈巴巴地看向我手中捏着的两根黑绿长发。
“那是血鬼术，自然不可能每次使用都痛得半死。”
我晃了晃手上的发丝。
“痛是痛，不过也就比这痛一点。”
我说。
无一郎盯着我手上的头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116
其实第一次使用血鬼术的时候我痛得哭出来了。
117
藤袭山上，我通过鎹鸦给主公送了信，然后得到了一卷蝶屋还未销毁的、属于风柱不死川实弥的沾满鲜血的绷带。
半个月的时间，每小时闻一次，闻一次，使用一次血鬼术。
半个月、十五日，共三百六十个小时，三百六十次。
此后连续十日,又是不同队员的鲜血，这才消弭了我大部分食人的欲望，也是因为这个，善逸听见的才会是细小得几呼要消失的鬼的声音，而非满满的因食欲而产生的恶意。
118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想到我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曾经说过的，我本不是个坚定的人。
穿越前的我从来没有为了得到什么而做到这个地步过。
119
大抵是人从地狱爬回人间时比从人间前往天堂时更有动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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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来了。”
我说，
“炼狱先生，按照计划，接下来就就交给您了。“
“在剔除了鬼的再生能力后，您定然不会输给他。”
“唔姆！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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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三尚武，在与高手一对一搏斗时使用血鬼术的概率很低。如此，上弦三的实力将被大大削弱。
122
“这个是一一”
上弦三瞪大眼睛看自己的拳头击中的位置。
破碎的衣料下，白色硬片组成坚不可摧的铠甲。
“——鬼的骨头？！”
122
当然，这个计划对炼狱杏寿郎来说风险相当大。所以我做了另外的准备。
血鬼术·剑客之骨。
我的骨头不仅拥有阻止伤口愈合的能力,还兼俱“破防”、“坚固”等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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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上弦三的首级落了在地上。
抓住上弦三愣神的空隙，炼狱杏寿郎成功将之斩首。
那建硕的躯壳在风中伫立半响，最终还是化作了飞灰。
我招呼着无一郎赶紧找藤屋睡觉。
“再不走，我也得像他这样来一次。”我指着上弦三化作的那堆灰，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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