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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11)
袁朗完全无下限的操作,楚青等人还不知道。他们开着车,按照之前规划的道路行驶着。暂时没有碰上其他车队,倒是追击的士兵遇上了两拨。为了避免暴露,被伍六一他们给干掉了。
在看到天上的直升机时,在伍六一高超的飙车技术下,他们已经基本完成了圆弧绕行,正在往东南方向开。
楚青听到不正常的轰鸣就是一愣,将头伸出外面一看,整个人都傻了。心里开始不停问候袁朗!那可是直升机啊,你他么追几个兵都出直升机了,他们还怎么躲!
“快,快停下,下车!下车!”楚青急忙喊道。
伍六一听到后,一脚刹住,众人都直接跳了下去。
没有人问为什么,出来的一瞬间,头顶那个铁皮鸟就刷了巨大的存在感。
“快走!找地方隐蔽!”成才急忙道,“他们肯定看到我们了!”
楚青点头,喊道:“两两一组,分开跑,咱们不能一起被他们包了饺子,032点汇合!”
大家听到楚青的话,自发跟身边最近的人结合道了一起。楚青跟甘小宁,伍六一和许三多,成才和马小帅,三对人往三个方向跑开。
师侦营的人来得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听到身后面传来吉普车的轰鸣,楚青无奈极了,两条腿啥时候也跑不过四条腿啊!而且这还是在草原上,不像密林,吉普车这东西,开起来肆无忌惮的。
看到旁边低矮灌木里一个天然壕沟,楚青和甘小宁急忙跳了进去。
袁朗对这群人很感兴趣,派了齐桓带着师侦营的一个排过来追击。
“我去,都是一个师的,这也太狠了!”甘小宁确定那辆车走远后,喘着气道。
“快跑!”楚青扯着他,“等他们再开一段没有看到人,肯定会回来找的!这段路,就那么几丛灌木,肯定能搜到这里!”
两人又开始了漫长的奔跑,标准负重,长时间长距离不停奔跑,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考验。但对于七连的人来说,这样的训练撑下去并不困难,难的是没有补给。
等楚青和甘小宁赶到032点的时候,许三多和伍六一已经在了。
许三多拿着在土里翻找出来的鱼腥草递给甘小宁和楚青,“折耳根,又叫鱼腥草,虽然有土腥味,但能吃。你们吃点吧!”
楚青接了过来塞进嘴里咀嚼。他这辈子虽然被系统弄了个大山深处的贫困学子的身份,但上辈子他和许三多算是老乡了。这东西,去乡下看姥姥姥爷的时候,他也没少吃。当初非典疫情期间,村里的学校都是拿这个煮了给学生喝,清热解毒,预防感冒。这味道,他早习惯了。
甘小宁却是之前没吃过,受不了那股子腥味,一边吃一边吐,“呸,死老A,这帮阴险的王八蛋!说好师侦营的追击,居然还调动直升机!犯规!”
“规则是由强者制定的!”楚青道:“现在是他们选我们,自然他们说了算。等你哪天超越他,就是你说了算了!”
伍六一在旁边听到,直接哼笑一声,“就他?下辈子吧!”
“不是,伍六一,你看不起谁啊!”甘小宁坐起来不满道。
伍六一瞟他一眼,“你倒是先把吃的好好嚼嚼,里面是有水份和盐分的。全咽下去!”
“我!”甘小宁被他一说,本想咽一个给他看看,却还是克服不了自己味觉上的抵制,嚼了两口就吐了出来,“我还真咽不下去!”
伍六一刚想再说的两句,旁边传来了人奔跑的声音。
许三多探出头去看,见是成才,高兴道:“成才,这边!”
成才听到后,急忙进了他们临时搭建的隐蔽点。
楚青见只有他一人,问道:“马小帅呢?”
“他回学校这段时间,体能没跟上,后面就跑不动了。” 成才皱眉道:“我只能帮他隐蔽,让他自己等下赶过来。然后跑出去引开了追击的人。他还没来吗?”
“没有!”许三多有些低落道。
伍六一和甘小宁想说什么,看到楚青给他们使眼色,只好咽了回去。
楚青相信成才的话,那是个骄傲到不屑于撒谎的人。当然他也知道伍六一想说什么,他觉得成才抛弃了马小帅,就像抛弃了七连一样。但是从理智上讲,成才没有做错,他做到了将利益最大化。拖着马小帅可能两人都留不下,而他独自引开追兵反而能给两人创造机会。
这是观念的不同,而且,成才他是帮马小帅引开了追兵的。只要没有触及他最在乎的利益,成才其实是一个很愿意帮助别人的人,因为这样,能让他感受到自身的价值。
“现在怎么办?”许三多问道:“我们回去找马小帅吧!”
“等!”楚青有些艰难地决定,现在他是这个小组的临时指挥,就注定他不能因为情感,草率带着人去送死。“我们不知道马小帅有没有离开那个掩蔽的地方,也不知道他跑到了哪里。师侦营的人没有追到我们,一定在这附近加大了搜寻力度,现在出去就是靶子。”
“楚青说的对!”伍六一拦住许三多,“我们在这里等,相信他!”
“他要一直不来,怎么办?”成才微微皱眉,去老A是他梦寐以求的离开五班的机会,他不能放弃。
楚青拦住想要骂人的甘小宁,“现在是下午三点左右,我们等到天黑。本来这附近就是重点被清查区域,白天我们出去跟靶子没区别,等天黑吧,天黑后,我们行动。”
众人都坐了下来,平复自己的情绪的同时,整理这个简陋的伪装点。楚青想倒原剧里马小帅被淘汰的场景,内心有些无力,要是刚刚,他带着马小帅就好了!
马小帅在七连待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完全掌握侦查兵一些技能的时候,七连就被解散了。他也回自己本职的专业,刚去三连没多久就被电子营的人要走了,那里对体能要求不高,所以半年来他的进步是最慢的一个。可是楚青还是不想看着身边的战友被一个个淘汰,哪怕他知道,老A最终只要三个人。
另一边,马小帅可能真的跟高城有缘。成才帮他引开了追兵后,他本打算起身。本都已经抬起脑袋了,却再次听到了吉普声,只好仓促间重新躲了回去,让高城抓了个正着。
楚青三人等马小帅没有等到,将近三个小时,如果没有被抓,他走也走到这里了。
看着已经第三次经过这片地区的搜寻人员,楚青道:“不能再等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们到处没有找到,一定会仔细排查,我们必须离开!”
伍六一心中也有底,伸出一只手,“从现在起,不能在丢掉任何人!”
楚青、甘小宁、许三多再一次将手叠了上去,“不抛弃,不放弃!”
成才在旁边看着他们那种插不进去的氛围,心中被浓浓的失落包围,这样的感情,就算是他在钢七连的时候,也不曾经历过。
大家看了看指南针,辨别了一下方位,按下各种心绪,找准位置狂奔。
这一夜,他们的奔跑没有停下来,偶尔慢跑恢复体力,其他时间都在星星的指引下狂奔。感谢这几天还算不错的天气,没有云层,感谢这个年代还没有雾霾,让北极星一直亮闪闪的挂着。
太阳升起,他们这些再次暴露在追击人的视线内。
楚青等人找了个天然的U型港,终于再也受不了筋疲力尽地摊在地上。
拜地理系出身的父亲所赐,楚青的方向感和空间立体感都还算不错,他摊在地上,喘着粗气,“休息吧,我们已经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二,应该算是最快的一批。时间还来得及,睡吧,恢复体力。我在入口布置饵雷,放心!”
原本已经累瘫的几人,听到楚青的话,瞬间合上了眼睛。
等到众人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青和伍六一身前用帆布包着的一片片生肉。
“这是什么?”甘小宁问道。
“兔子!”楚青赶在伍六一开口之前道,他把那两只田鼠的尸体就地填埋,只把肉片拿进来就是为了帮甘小宁克服那点心理障碍。
伍六一听楚青这么说也没有反驳,“我跟楚青已经吃过了,这些是给你们留的。”
甘小宁对着生肉一直在犹豫。
成才倒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走向田鼠肉,还说道:“那个烂人说了,他只要三个人,可我们现在有五个。不吃,你就是三个以外的,而我,是三个以里的!”
看着成才淡定的样子,楚青是真佩服。不管怎么说,成才在朝着目标前进的路上,对自己真的够狠,能吃得下苦,也能狠心砍掉内心的情感。
楚青即便之前做好了心理建设,上辈子也吃过生鱼片、半熟牛排一类的东西,可生肉吃得他也一阵阵犯恶心,胃里一直抽搐。后来,为了压下嘴里的血腥味,他开了自己一直留着的口粮,挑了几个味道重将剩下的再次放好。使劲地咀嚼那几块口粮去了味道,现在才能面不改色坐在这里。
甘小宁终究还是没能过自己心里这一关,大家怎么劝都没有用。他是个好兵,但还不太明白特种部队的意义。
楚青将肉片递到他嘴边,“你要放弃我们了吗?”
“我……”甘小宁想要张开嘴,心里却一直抗拒,最后还是扭过了头。
“算了!”伍六一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他那份,我们分了吧。”
许三多拿出之前收集的野菜递给甘小宁,“实在不行,你吃这个吧。”
楚青上前拿了一片肉,混着两片野菜叶子嚼碎咽了下去。说实话,第二次吃,比第一次,还真是好了一些。或许是草腥味压住了吧,楚青苦中作乐地想着。
看着甘小宁将所有野菜硬生生塞进嘴里,吞咽下去。
楚青拿出那个老式指北针,辨别了下放向,他们所有人指北针的具体指示都有些许偏差,和楚青根据风向、太阳、草木生长态势判断的方位也有差距。
“这设备真够破的!”成才看着被楚青放在一起对比的指北针,“老A真他么缺德!”
楚青直接开始拆指北针,嗯,感谢物理系的老妈,指南针从小到大他做了不下二十个,还记得怎么玩。
几人围在一旁,看着楚青的动作,顺便帮他警戒。
楚青动作迅速地找出指北针里的磁石,开始一步步进行摩擦、校准、装填。
三分钟后。
“好了,走!”楚青起身道。
然后他们再次狂奔了三个小时,这一次在烈日下,他们的速度已经不比之前,饥饿、缺水、疲劳影响这他们,考验着人的意志。
几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小水沟,不同于剧中他们看到的水槽,这里是一个天然的水沟,旁边因为水分充足,难得的长了些乔木。楚青觉得,这应该是因为他的存在,让大家走上了另一条路,因此他心里越发紧张。万一他出了差错,所有人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伍六一他们想要冲过去,楚青拦住了,道;“这周围都是草原,有水的地方不多,老A一定都勘察过了。这种地方,肯定有埋伏,所与我们不能一起过去!水壶给我,我去拿水,你们掩护我!”说着开始脱身上的负重,打算轻装上阵。
甘小宁按住他,“不行,我去!”
楚青刚想打消他的想法,许三多也说:“我去!”
最后大家都在争抢,毕竟谁都不愿意看到伙伴为自己而牺牲。
最后,甘小宁却是直接站了起来,“我了解自己,我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你们放过我吧。”说完,抢了许三多和成才的水壶,直接向着水沟跑去。
楚青捏紧了手里的枪,“成才!你左我右,挨个清除!”
这里距离太远,只有那里狙击枪的楚青和成才能达到有效射程,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
楚青两人的枪法很好,对面埋伏的人被他们清理了一半多,但是枪声太明显了,刚开过去的机动车已经闻声而来,甘小宁将打满水的三个水壶朝他们这边扔了过来,自己站在车道上开枪,打得机枪手冒了烟,逼得副驾驶接替了他的位置。
许三多目瞪口呆地看着甘小宁毫不隐蔽地与那台高机动车对射,最后被斜刺里冲出来的齐桓瞄准。
许三多:“小宁!跑啊!”
晚了,齐桓瞄准甘小宁扣动了扳机。伍六一踹了许三多一脚,冒着火力跑去捡起了那三个水壶,几个人再次狂奔逃开。
不知又跑过了多少的沟沟坎坎,楚青他们终于得找到了一个缝隙藏身。大家都流着汗,喘着气,却又时刻地用枪瞄准着来路警戒。
许三多感到心痛,他不明白为什么?楚青他们已经打掉了埋伏的人,甘小宁可以跑掉的。
伍六一说:“他是存心的!”
许三多还是不懂。一旁的成才语气却很冷静:“他饿不起!他不想挨饿啦!他放弃啦!他根本就不知道人是凭啥活的!”
许三多:“他很想和我们一起走到最后,记住这个。”
楚青接过伍六一递来的水,道:“三多说的对,不管他怎么选,甘小宁是希望和我们一起走到最后的。所以我们要一直走下去,带着马小帅、甘小宁那份一起。到时候我们就四人一起冲过终点线,让那个烂人头疼去吧!最后估计就只能捏着鼻子全收下!”这话是说给成才听的,他心思太细,四个人,三个七连的,他应该很担心被抛下吧。
不得不说,楚青将成才的心理抓的很准,他这番话让成才心中的疑虑和担忧放下不少,“说定了,我们要一起冲过终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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