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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游戏?你说这起杀人案是游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五月雨听到她的话,跟着蹙起眉头,向雾切询问道,语气中含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
“有几件事我必须要确认一下。”她没有回答五月雨的问题,自顾自说下去:“虽然我自己调查会比较快……但你是不能把我松开的吧。”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说。
“那我呢?”乱步保持着让他手臂发麻,关节酸痛的动作,明知故问道。
“当然不行,”五月雨看向他:“比起雾切,你的嫌疑明显更大。”
从感情上来说,她认为雾切不是凶手,更直接一点,她不想把她当成凶手,但乱步就不一样了,出于他性别在两个女生中的特殊性,再加上雾切先前提供的线索,如果这栋建筑里没有那个不速之客,那么即便他现在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出于侦探的逻辑,也毫无疑问会第一时间被她认定为凶手。
“结姐姐是想要快点解决这件事对吧。”
“当然了,不然谁会想在这种自身安全都没办法保障的地方多待一秒?”五月雨理所当然地说:“如果你自己承认的话,我们完全没必要遭这种罪。”
“结姐姐你的话有矛盾,”乱步眯起眼:“我要是凶手的话,你的人身安全已经得到保障了,因为我已经被你用粗暴的方式一一种不可描述的姿势绑在安乐椅旁边,然而事实上,凶手不是我,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在不断‘怀疑’我。”
他已经说得够明显了,结姐姐,请放弃这种浪费时间的交朋友技巧,把这场游戏结束吧,再不快点,他就要忍不住破坏这场游戏,取代侦探位置了!
然而五月雨并没有从他的话中听出这些,她说:“要是你需们要调查什么的话,那我就代替你们两个,当你们的眼睛和手脚。这样就行了吧?”
‘终于意识到了,所以换成相互配合的游戏了吗。’乱步自以为看出五月雨的目的,对她接下来会有的行为十分兴趣,立刻答应下来:“可以!”
雾切也点头,回答五月雨:“可以。”
“先调查什么?”五月雨又问。
她就像是一个在破案上完全没有自主想法的人偶,为两个似乎是扮演着侦探角色的少年少女带来各种可以调查的物品,然而实际上她才是这场游戏的侦探。
身为侦探却为两个同行的“非侦探角色”提供线索,让他们做侦探该做的事——如果把这种好笑的事做成游戏,肯定会大火的。
但是,忽视结姐姐本场游戏侦探的身份,她就是推理游戏的“系统”一样的存在,什么可以调查,什么不能调查,玩家不能做到的事她能够代替做到,即便因此得到的线索有所残缺,使这款游戏变成烂作,乱步也有着很大游玩欲望,这是他第一次遇上真实发生在面前的案件,还是以他最喜欢的游戏方式呈现,若不是本着“案件应该由游戏主角来破解”及想要看他们的破解方法,他自己也想要上手了。
原本他以为响子和结姐姐就是游戏的主角,但是在不久前,他发现响子和他是同一种人,并且象征着“玩家/主角”的邀请函只有结姐姐有收到,雾切响子这一角色在这场游戏里一下子就被划分为配角。
接下来是要干什么?
是像游戏一样寻找线索,然后得到最终真相。
结姐姐肯定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游戏了,但是在面对智障的他和响子时,为了保持游戏的神秘感,她故作不知,引导着他和响子发现……准确来说只有响子。他在结姐姐说出“剪刀,被切断的尸体,让人昏迷的药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案件的本质了!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结姐姐在他说“你在委托信外还受到了其他什么。”的时候反应很自然,但是在响子说出“这是一场游戏”的时候却表现得那么惊讶。
果然,就算是普通人,也分有智商高低,那几个侦探就是因为智商不够才导致被杀的。
想此,乱步为自己终于弄清楚结姐姐前后矛盾而吐出一口气。
他苦思冥想的时间里,雾切已经回答了五月雨的问题。
“调查一下被杀的那些人的行李。如果可能的话,把网野先生和犬塚先生的包拿过来。”她说。
五月雨按照她所说的,去网野和犬塚的房间晃了一圈,把网野的公文包和犬塚的行李箱摆在雾切面前。行李箱格外的沉重,让她额头上微微渗出了汗水。
“这样就行了?”
“调查一下网野先生的包里。”
她打开网野的公文包,在里面翻找。里面有两本文件,上面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一本英语会话教材,还有手帕、香烟、打火机、钱包一类的东西。然后侧袋里还装着一个黑色信封。
“信封里面是什么?” 雾切问。
“委托信啊。”五月雨察看了一下信封里说道:“内容跟我们收到的信一样,只有收信人的姓名不同。”
委托信的内容为:
“委托书
尊敬的网野英吾先生:
时值年关,诸事繁忙,恭祝您生意兴隆。
我是某位先生的代理人大江由园。
此次来函,衷心希望您能够帮助我的客户解决目前所面临的问题。
在此我无法透露客户的身份,请见谅。
这位客户预感到,在他本人所有的“天狼星天文台”,将会有十万火急的事态发生。
我们将在以下地点举行面试,在得到客户的同意之后,将会正式向您报告详细的委托内容。
集合地点:果崎车站
集合时间:十二月十二日下午三点
此外,预付金一百万日元,委托成功的报酬一百万日元,以及其他必要的经费已全部到位。
届时恭候您的光临。
代理人 大江由园”
“还有呢?”
“没了。”
“是吗……”雾切闭紧嘴唇,似乎陷入了沉思:“再把其他人的行李也调查一下比较好,不过我姑且可以得出结论了。”
“嗯?你想到什么了?”
“就是结姐姐大人刚才给我看的那另一封委托信——不,应该是挑战书,看来只有结姐姐大人收到了呢。”
乱步看了她一眼,露出怜悯的表情。
雾切很敏锐地注意到他莫名其妙的样子,转向他那边,直截了当地开口问:“怎么了?”
“其实你没必要把这种事说出来的。”乱步还是那副表情。
当她事后发现自己把这种结姐姐早已经知道的事用“为结姐姐大人解答”的语气说出来时,会是什么表情呢?
乱步不禁为她感到可怜,她的黑历史还被同为智障的他听到了,这就更加可怜了。
雾切听到他再一次说出这种话,冷着脸回他一句照例答案:“在你看来,什么都没必要。”
“不至于啦……啊!”乱步想要摆手,手却被束缚住,神经中枢传递的指令已经到达手臂,他下意识用上力气,整个人以面朝地的姿势要倒下去,结果自然是因为手的原因,身体卡在半中央,膝盖着地,发出砰的一声。
“好痛!”膝盖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
“也就是说,我是被选中的侦探?”五月雨已经听出雾切的意思,表情复杂:“也就是说,如果我能早点想起这封挑战书,那么这起事件也就能防患于未然了?”
“应该是这样吧。”雾切回答。
“不行吧。”乱步的回答与她相反,他重回蹲地的动作,用下巴揉着膝盖,说:“因为这是游戏,除非在‘游戏关卡’出现前就把凶手找出来,不然该死亡的还是会死亡,结姐姐如果不执着于那个,把重心完全放在游戏上的话,我们早就已经回去了。”
——如果结姐姐不把重心放在和他、响子交朋友这件事上,而是直接破解了案子,他们早就离开这里了。
五月雨听到他的话,愧疚涌上心头,沉默良久后,她才吐出一句话:“……是这样。”
——如果她不把重心放在那封虚假的委托信上,而是早早发现那张黑色和纸便笺的不对劲,其他三人也不会死了。
现在他们三人,等于是她杀的。
五月雨的手在发抖,与其说眼前的少年少女是嫌疑人、凶手,实际上她才是将两个比她还要年小的孩子卷进来的“凶手”。
“刚才我醒来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为什么我没有被杀。”雾切说:“然后江户川的话让我想到,凶手想要借用我和他让你把目标指定认为在我们两个之中,现在的信息也足以证明我当时想法的正确性。”
这句话充分将雾切响子扭曲的人性表露无遗——死亡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一点她非常自然地接受了。
“但是这样说不通啊,原本会有挑战书就说不通。事前寄出这种信,让人预料到将要进行的犯罪行为,到底有什么好处?而且什么叫侦探角色啊?从犯人的角度来看,一般是不需要什么侦探角色的。”五月雨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思维放在这个事件的不正常点上。
“所以这是犯人向侦探挑战的杀人游戏。”她说:“考虑到挑战书的存在,以及让我们三人活下来的理由,只能这么认为。”
"等等,"旁听两人交流的乱步突然出声,他觉得结姐姐和响子的话越来越偏离原话题,有必要纠正回来,便道:“就算是游戏,花费的时间太长,而且还是花在各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也会让人感到厌烦吧?我们不要聊这些关于监控后面,屏幕前面的黑幕们的事了好不好?”
最后那句话,他带上了乞求的语气。
算算时间,他被以这种难耐的姿势绑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已经有十几分钟,再要是拖延下去,他的脚都麻得没有知觉,只能靠膝盖来保持这个动作了。
“啊!没错!”五月雨立刻说:“我们要尽快找出凶手……话是如此,但是这里除了我们之外,真的还有其他人吗?”
“结姐姐,要使用加速卡吗?”乱步期待地看着她。
“加速卡?”
“如果你不想自己说出来的话,我完全可以用‘加速卡’的方式为结姐姐加快游戏速度啊!”他几乎是喊出来的,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他的脚已经麻得快要站不住了。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又不是像电子游戏那样。”五月雨一脸不相信,说:“既然我是受到邀请而来的侦探,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我绝对撑不住的!结姐姐你先帮我把手铐和丝带解开好不好?”
“抱歉,不行。”
“……”乱步安静下来,他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五月雨。
下一秒——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
“不行!受不了了!就算结姐姐另有想法,我也受不了了!呜呜!”
“只要解决了就行了吧!不管用什么方式,通关游戏我就能摆脱现在的状态!对!就是这样的!”
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他边抽着鼻涕,咸咸的泪水顺着脸颊滑到脖子,再进到衣服里面,边泪流满面边大声说:“凶手就是燕尾!”
“你说什么啊!燕尾已经死了,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亲眼见过三人尸体的五月雨反驱道。
“那家伙才没有死呢!不,更准确应该说是假扮成燕尾的家伙,他现在就躲在——。”
乱步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他侧头看向雾切,雾切也神情淡淡地看着他。
两人之间像是传递着什么信息,得到答案后,乱步没有再说下去,反倒是雾切对五月雨说:“姐姐姐大人,麻烦你拿一瓶犬塚的行李箱里的酒出来好吗?”
五月雨一愣,打开犬塚的行李箱,里面果然装满了酒。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重要,”雾切说:“现在可以帮我把丝带解开了吗?我已经找出凶手了。”
“这个……”五月雨纠结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绑在旁边没办法作其他移动的乱步,点头:“可以。”
事情到现在其实也很明显,凶手不是他们两个中任何一个,再加上只要乱步不能动弹,雾切基本也不能做什么事。
她解开了雾切右手绑在手把上的丝带。
雾切拿起那瓶酒,打开瓶盖子,将里面的酒洒在大腿附近的裙子上。
酒精的刺鼻味道很快在周围弥漫开来。
“喂、喂,你在干什么啊!”五月雨叫道。
接下来,雾切微微俯身,拿到网野的包,从包里取出了打火机。
“这是酒精度数九十六度的伏特加。像这样把布浸透之后,应该很容易就能点着火的。”雾切面无表情地右手拿着打火机,像是对谁说明一样。
她的行为在五月雨看来,是完全丧失理智的表现。
“你在想什么啊!”
“点火啊。”
“住手!你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五月雨叫着的同时,也看向如果真的烧起来,第一时间就会被殃及的乱步:“喂,你也快阻止一下啊!”
乱步没有一点担心。
他已经完全预测好了,凶手马上就会自己出现,响子的这把火,根本点不开来。
就算真的点着了又怎么样呢?反正他现在身边也没有父亲母亲,死活也是无所谓的。
“我是认真的。指认凶手的时候要拼上性命,爷爷就是这么教我的。”雾切没有听进五月雨的话。
“你在说什么啊,雾切妹妹,快住手!”
“并且,我早已经做好了为真相放弃生命的准备。”雾切的大拇指按上了打火机的砂轮。
“住手!”
“五秒钟之后我就点火。”
五……
四……
三……
二……
一……
“我投降。”
“以前我因为烧伤而失去了两条腿,现在还是会痛啊。”软垫背面的拉链被打开,背心的“燕尾”如此说道。
——他的两条腿从大腿中间开始,下面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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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步:结姐姐真是可怕……(思想逐渐迪化)
其实当时只是没反应过来的五月雨结:???
——
还有一章天狼星天文台事件就要结束了!现在我是满脑子日常日常日常(阿巴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