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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中秋群雄聚宣都
即便是早就经了人事,想到昨晚的温言耳语,紫妍的耳根依然会红得一片:“王爷就是臣妾的天,为王爷做什么妍儿都愿意。只是朝中局势转瞬即变,即便是每日呆在这王府之中,臣妾也依然可以嗅得到危险的气味。王爷此行务必小心。”
温柔地挽过紫妍的柳腰,君沐宸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安慰道:“有暗影他们在暗中护卫,妍儿不用担心。所谓危险,其中也往往蕴涵这机会。或许,我们隐忍了这么多年的事,不久就会要有一个结果了。”
十分乖巧地靠在君沐宸的肩头,紫妍略带担忧和敬畏地试探道:“方才图雅郡主还在臣妾耳边抱怨,说王爷在军中为了追云马跟她生气。听暗影说,王爷曾几次让他们寻访这追云马的主人。”
稍纵即逝的晦色从君沐宸眸中划过,他旋即爽朗一笑,半开玩笑道:“这追云马的主人的确是靖瑶公主,她在麓铭山与本王有救命之恩,更有以身相许之诺。怎么,莫不是妍儿怕抓不住本王的心,吃醋了?”
若作为暗卫,紫妍有足够的敏锐的观察能力。可是陷入情爱中的女子,却没有察觉到方才宸王那细微的不快,她反倒大胆了些,撒娇道:“妍儿不敢。算起来,我也几次听如影他们说过她的。如影说,但凡见过她的人,估计都不会为王爷对她的倾心而不解了。”
不敢,那是因为紫妍对他的敬畏,可是作为女人,却未见得她不会在意。因此,从她的回答之中君沐宸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
一抹浅笑牵过宸王的嘴角:“四哥既然能博得俊雅贤能之名,在对待女人上可是比本王要挑剔得多,便是如林右相家的小姐都入不得他的眼。若是于大事有益,我宸王府的女眷倒是也不在乎多这位婧瑶公主。”
闻言,紫妍面色微变。
外间远远传来轩王的声音缓解了书房之中的尬尴:“七哥,好不容易把你盼了回来,没待几天,明日又要二哥去宣国,我特意来送送你。今日父皇召众人选定招亲的人选,怎的七哥不去勤政殿议事,反而躲在这里?”
在众多皇子之中,轩王喜欢亲近昭王,可若说到他最敬重的人,除了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怕就是君沐宸了。
从来他也是各家王府之中随意来去惯了了,君沐宸前脚刚回京,兄弟俩还没来得及私下好好叙叙,就听说他已经得了恩旨,准备明天就出京去探访授业恩师。因此,君沐轩这一大早地便早早赶了过来见见七哥了。
“七嫂也在啊。”进了书房见到侍立在旁的紫妍,轩王便热情开口招呼了一声,作为最小的弟弟他一向是备受宠爱的,若是到了兄嫂们面前更是嘴上抹蜜,叫人想不宠他都难。
尽管只是侧妃,紫妍却早已习惯了轩王以七嫂唤她,此时的这一声嫂嫂更是扫除了她心上的阴霾。她福了福身算作回礼,十分得体地答道:“轩王早。你们兄弟慢聊,我这就下去让人奉了茶来。”
重新把玩这手边的玉环,君沐宸显得十分轻松:“宣国东床快婿的人选,可不是在羲国的勤政殿中商量出来的。他们不过借此想看看父皇心中的太子人选罢了。我去了听他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我与那女人早有承诺,如今她贵为宣国的公主,难道我还怕她食言不成?”
就在羲国秘密筹谋之际,其他几国也没闲着。眼见已近中秋,云国的两万军士一路跋涉,在星、泽与云三国的边境交汇处就地驻军不动。
多少年来,星国和泽国一直仰仗三国鼻息而活,虽然此前见宣国松散,羲国陷入漠北之战,泽国和星国便已经投诚了云国,但是日常的管理上却仍然相对独立。
话说这公子季是星国这一辈人中的佼佼者,生得肤白发黑,尽管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十分懂得在三大国之间周旋,于国事经营上也十分老道,近几年倒也把这区区小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此番云天骄领着一小批人马借道星国,趁此机会与星国进一步密切了关系,更与星国的公子季会和,一同赴宣国祝贺,如此不紧不慢走了三四天,终于抵达了宣城。差不多同时抵达的,还有泽国的太子、羲国的宁王以及其他前来观礼祝贺的嘉宾。
与羲国天京城的华贵大气、云国西京城的闲适紧凑不同,宣城的布局依山傍水,低调而内敛。
因为宣国文风鼎盛的缘故,走到宣城中似乎都能隐约听得诵读之声,闻见墨纸清香,置身其中直教人觉得怡然自得。便是连宣宫的主殿也以“斐然”二字命名,可见举国上至皇家天子,下至黄口小儿,无不以文墨见长。
今日,成和帝一身绛紫色便服,亲自在斐然殿上接见款待来自各国的贵宾,而在他一旁安坐的便是月前方才回宫的婧姝公主。
随着内侍一声响亮的通传,云天骄健步走了进来,藏蓝色的常服刚好映衬出他沉稳的气质,站定只是略一拱手:“天骄给舅父请安。经年不见,舅父的风采不减当年啊。”
对于这个外甥,苏明诚还是打心眼儿里从小喜爱欣赏的,若不是受制于天下大势,或许把婧瑶许配给他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成和帝这么想着,面上露出和熙的笑容:“骄儿,你也越发成熟了。知道你大婚,孤也替你母后感到欣慰。今年中秋也算家宴,你能亲自来参加,孤甚是高兴!”
婧姝公主从小也是被成和帝娇惯坏了的,她昨日回来还没来得及去见婧瑶,方才进殿又没见摆放婧瑶的位置,心下里就有些失望。现在见没有他国使节在场,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皇伯父,自姝儿记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中秋节人可以聚得这么团圆的呢。表哥都来了,怎么今日瑶姐姐不出席吗?”
“你瑶姐姐在中秋宴上就要选夫婿了,最近几天怎好再抛头露面的。孤便叫她先在忘忧宫打点着,姝儿若是想她,待一会儿陪孤接见了各国使节再去忘忧宫可好?”
相较于婧瑶所承受的,婧姝实在是要简单幸福得多。若说对婧瑶他还有所要求和期待,那么他对这个侄女儿简直就到了溺爱的程度了。每每想到自己的亲弟英年早逝,苏明成就会觉得不管怎样对婧姝好,也无法弥补自己心里对逝去弟弟的抱憾。
云天骄闻言只是略略点头一笑,便径自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羲国宁王殿下到!”君沐宁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蟒袍,显得温和而平易,开口的语调亦是不卑不亢:“沐宁见过宣王。受父皇委托,晚辈前来为婧瑶公主祝贺观礼。”
面上虽然挂着笑容,成和帝的语气中却多了些冷淡,少了热情与欢迎。“哈,宁王,君轶山到底是派了你来了!孤听说宁王喜欢私服游历,想必对我这宣宫也是不陌生的。”
成和帝话中所指的,是君沐宁此前到宣国游历之时曾入过宣宫,也就是那时还曾经与婧姝公主有过交情。宁王倒是毫不在意,面上依然挂着和煦的笑容:“婧瑶公主是世伯心中至宝,小王十分有幸能够到场见证。”
无奈地叹了口气,压抑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成和帝恢复了常态:“好!请入座吧。”
斐然殿里歌乐升平,勤政殿里却是静谧非常。昨夜又是灯火通明,此时一夜未眠的婧瑶披散着头发、身着一件天青色宽袍,似乎都要湮没到奏折里了。
这段时间通过甄选驸马所挑选出来的文武可用之人的名册,以及林潇然和杨姑姑考察各个地方官员们政绩的记录都已送到了案头,在主位一侧的书几上,莫不平正在对照着名册和政绩记录,斟酌着人员的调换和使用。而婧瑶手头上正看着的,羲国和云国军事布防调整的情报。
跟随着杨姑姑和柳姑姑将早膳送进勤政殿的步履,白浩轩和林潇然也一同进来禀报事情。
自从婧瑶公主回宫以来,若是不用去陪成和帝用膳,便通常会像在麓鸣山时那样,在勤政殿里与莫不平等人同桌用膳,偶尔不忙的时候,甚至嚷嚷着让莫不平亲自下厨给她做早餐。
也正是因此,大家也默契地养成了在早膳的时候梳理大事,商量对策的习惯。只听林潇然禀报道:“公主,据莫琴发来的萤火流光信,宸王微服出了天京城后就摆脱了青冥楼的跟踪,如今他的行踪不定。”
随意把手上的奏折递到林、白二人面前示意他们读一读,婧瑶随手便接过一旁柳姑姑递来的温水漱了漱口又擦了擦脸,方才开口道:“君沐宸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你们跟丢了也属正常。即便是宸王不见人影,羲国的军事布防调整也丝毫没有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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